第35章 新的信息
狮子抽搐了几下，不动了。左雅隔着飞灰般消失的狮子看见左勍出现。她利索地收了武器，有些自得地望着他。
“你可以上二楼了。”左勍满意地笑着，“在分别之前，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些你想知道的事。”左雅立刻打起精神，专注地盯着他。“你妈妈……”这果然是左雅非常感兴趣的问题，虽然她没有问，但左勍能推测出来。“在一次任务中我遇到了你妈妈，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感觉她非常不同……当然我只是觉得她气质高洁，异常吸引我。”
左雅想起她妈妈身份的疑团，胸腔里似乎堵了什么一般不痛快。虽然左勍是在赞美她妈妈，但她的那种特别的气质可能是因为她与众不同的种族带来的。自己妈妈突然不是人了，这谁能轻易接受？
“结婚后我才感到她有一点不对。”
“她不是人类？”左雅率先开口了。左勍的表情证明了她的猜测，这让她的心沉沉地坠了下去。这就说明她是个半妖，那些妖怪的特殊态度正因此。“她是……”
“从某种角度……算灵族。”
“某种角度？”左雅皱着眉。
“她是龙息，是为了某个目的来到人界，她坚持不告诉我，不过她保证不会伤害任何人。”左勍赶紧解释，他可不希望在左雅心里造成不好的印象。
“所以真的有龙？”左雅感觉今天受到的刺激实在太大了。这样就说得通了，龙是传说中的生物，虽然十字水一直有龙的传言，并且信奉龙神，但根本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龙真的存在。所以龙的气息是怎样的就没人知道，所以他们不觉得她的气息有什么不同！但是蛇蛟那种特别厉害的妖怪却有办法感知出，而且它们知道她的基本情况。
山灵说过，她因为某个原因去了解过左家的情况。她应该是冲着左雅妈妈去的，于是知道了左雅。
左勍说道：“我想你早晚要察觉出这件事，所以现在告诉你。”左雅笑了笑：“这的确是我的一个疑惑，不过现在知道了，也没什么要紧的。妈妈是什么来历，我是什么……其实不重要，她还是我妈。”
依依不舍地告别了左勍，左雅踩着位于边缘的楼梯上爬了一层。二楼的布置与一楼别无二致，同样有着绘着咒文的木地板和八盏石灯。
这次出现的是一只巨大的蝎子。它的壳呈帖青色，尾勾则是黑紫色的。两只大螯不断开合，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与普通蝎子不同，这只的眼睛很大，而且有许多，镶在脑门上，红色的，像一堆卵。左雅虽是身经百战的猎妖师，却最受不了节肢、软体之类的动物，当下恶心地“咦——”了一声。
左雅仔细观察了一番，用透骨钉击打它各个部位。“锵锵”数击金戈相撞声骤然响过，蝎子竟是毫发无伤。暗器的力度虽不比刀刃，却也能证明它浑身上下都坚硬似铁。对于这样的对手，左雅不能采取惯有的手法。
左家的招式往往会采取在背后一击制胜。山灵曾指着熊尸体上的伤口说这是全家的惯用手法，当然她知道左雅的身份，因此认出这种伤口不稀奇。但也说明一件事，那就是左家的确习惯如此。
然而现在，左雅若爬到蝎子背上去，必将遭到尾钩的攻击。
蝎子靠声音和振动感知周围，不过左雅觉得这一只的视力并没有退化，因为她能感觉到那些眼珠子射出的凶光。也因为这些感知能力，它比狮子更加敏感，反应更快。突然蝎子喷出一股黄绿色的雾。左雅立刻后退，几下跳到梁上，从腰包中摸出一颗辟毒丹吞下。
这种辟毒丹能解一般程度的毒，作为预防最好不过。如果无法抵御蝎毒，她还有一支解毒剂。
随后，蝎子又采取了新的策略。密密麻麻的小蝎子从它肚子下面爬出来，其实也不是很小，有女孩手掌那么大，不过与巨蝎相比就小太多了。小蝎子很快铺满了地板，让左雅没有落脚之地。它们知道左雅在哪儿，顺着墙面爬了上来。
左雅的右手往梁木上一按，青蓝色的火焰沿着根根木头烧过去，被烧焦的蝎子纷纷掉下去。火蔓延到地板，熊熊地燃烧着。试炼塔整个儿被保护咒保护着，没有真的烧起来，所以现在所有的火都是依靠左雅的灵力存在的。巨蝎被烧的跳脚，忽的，它认准了什么，向左雅跳去。
左雅没料到它能跳这么高，不由一惊。她翻身下落，手一离开梁，火焰“轰”得一下消失了。在空中，左雅撒出一把粉末，撒在巨蝎的眼睛上。剧痛让巨蝎扭动起来。左雅落地后甩出链子镖缠住蝎尾，飞快地游走，将巨蝎绑成了粽子。
石灯里的火焰抖了抖，变得矮了些。巨蝎消失了，链子镖“叮当”掉在地上。之后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老人出现了。他是个小个子男人，神态很平静，似乎没什么能打动他，给人高深莫测的感觉。他的相貌极普通，毫无亮点，却也不丑，属于混入人海中绝不会被注意的那种。左雅真的觉得自己奶奶拉高了左家的颜值。
左雅恭敬地叫了声“爷爷”。家里她谁都不怕，就怕她爷爷。左一鹤非常严厉，有不怒而威的能力。而且神出鬼没，每当左雅想干点什么熊孩子的事，必然会被他抓住。
“在训练之前，我先说一件事。第一、第二层是给你适应的，再往上就没有人给你指导了。”左一鹤直接进入正题。“我要教你的是以一敌众的技能。”
卫渊正在犯愁，不过不是为摊在桌上的数学试卷。江小天在昨天出院了。卫渊愁的是怎样告诉他自己发现的一系列事情。
数学老师在他的桌上敲了两下，严厉的目光从镜片后面射出来。卫渊回过神，快速地写下半角公式，这才成功地让数学老师去别处巡视。他得和江小天谈谈，当然，要避开井岚。
下课后，卫渊马上交了卷，约江小天去天桥。课间走廊上总是挤满了聊天的学生，天桥上比较好，也有些人，他们显得不突兀，但也不是很挤，不用担心有人听到他们的谈话。
“是关于左雅吧？”江小天率先开口，叫卫渊吃了一惊。江小天继续说：“她最近很急躁……以前她总是游刃有余。我觉得有什么要发生。”他的语气带着惆怅：“其实她没那么厉害。不过左雅有问题的话，井岚也……”卫渊说了他想说的话。
江小天的胳膊放在围墙上：“我们获得灵力纯属偶然。有人故意让你得到《妖怪图鉴》这种猜测不太可能，这有什么好处呢？左雅对我们的帮助应该出于善意——我们身上可图谋的利益太少了。我比较倾向于左雅要的是《妖怪图鉴》，所以才会和我们牵连起来，井岚就是追着左雅来的。”
卫渊点头表示赞同。江小天接着说：“其实井岚想要什么情报与我们无关，涉及我们的只有《妖怪图鉴》。”
“如果她想要调查什么要改，可以向我借。”
“可你忘了吗？只有拥有者才能任意查询。”
“那直接问我，我帮她查。”
“对于《妖怪图鉴》我们了解的并不多，或许她有必须到手的原因。”江小天想了下又说：“最近有妖怪打扰你吗？”
卫渊想了一阵，突然发现一个现象。江小天见他眉头一跳，便知道有事。“你还记得我们最初遇见的无面和影犬吗？”“记得。”
“那时我刚得到《妖怪图鉴》。当天晚上无面进入我的房间，它不是想袭击我，而是要偷《妖怪图鉴》！但是自从左雅出现后，主动找上我们的妖怪都是想要我们的命。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企图偷窃的妖怪又出现了。可不可以这样理解：那些弱小的妖怪感知到左雅的存在所以不敢来了，它们不敢跟一个强大的对手争抢？”
江小天前所未有的严肃：“所以……更换《妖怪图鉴》的所有权的条件是什么？”
想要知道《妖怪图鉴》的情报，席长风是个选择。他也是猎妖师。最近他一直在云海市，找起来挺方便的。
“只有主人死亡才会转移所有权。”
卫渊和江小天无不震惊。席长风看了看他们的表情，说道：“你们该不会认为左雅想要杀人越货吧？她要真有这打算，你们还活着吗？”
这倒是真的。而且她要有那种打算，就不会帮他们提高实力了。两人一时间面红耳赤。席长风又说：“当现任主人死后，《妖怪图鉴》会消失，然后某天出现在新主人手里，所以杀人是没有用的。你们有什么疑惑，当面问她不就行了？”
卫渊和江小天不约而同地对视，犹豫不决。席长风挑了下眉毛，不快地说：“所以你们是不信任她？”卫渊躲避着他的目光：“她实在可疑……”“哦？我可不这么认为。”席长风极冷漠地说。
气氛尴尬到不行，最终席长风提出有事先走。三人可以说是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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