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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醉唱梁上尘埃动 凌迟处死因情迷 2


第六十七章        醉唱梁上尘埃动    凌迟处死因情迷(2)

        李太医仔细的替五皇子瞧了一番,只说奶娘过于小心了。五皇子身子无碍。。孟昶放下心来。只吩咐奶娘好生照料。便抬脚出去了。众太监忙紧紧跟上,孟昶摆手示意他们不必跟着。毋青竹知道他有话要说,于是紧随其后,一道出去了。

        行不多远,已到了御花园。此时万物凋零。只剩皑皑白雪。伴随着它的,只有数株红梅。让人倍感凄清。

        莫愁湖上结成的厚冰,丝毫没有因为阳光的照射而融化。突然觉得有些冷,毋青竹不自觉的把手缩进了斗篷里。身上的狐狸毛斗篷应该是很保暖才对,为何还是觉得冷?

        她不知道这时候的自己有多美,梨涡生春,明眸善睐,秀目含情,将柔美演绎到及至,养尊处优且玩世不恭,桃李也沉醉。

        孟昶早看呆了,看了这么多年,她还是如此的美丽,或许,自己不应该对她发脾气的。他在等毋青竹解释玉佩的事情,可她始终没有开口。方才他真是气疯了,他的女人怎么可以留着别人的贴身物件,难道她心里只有他?

        相处多年,孟昶知道毋青竹素习怕冷,见她将手缩进了斗篷中,他的心又软了。情不自禁的将她的手握在手心。这种习惯性的动作,这样一个细微的动作,让毋青竹的心为之一震。他是如此的体贴,即便是在眼前的情况下。

        有时候,孟昶觉得毋青竹简直是一尊完美无瑕的艺术品。每个部位都是精雕细琢。哪怕只是握住她的双手,也让人觉得是对她的亵渎。犹如对神灵做了不敬的事。宠爱别的女人,并不是因为他不在乎毋青竹。而是毋青竹身上的那种美丽是不可一世的,轻易靠近不得。岁月只在她身上雕琢出了愈加娴雅的痕迹

        曾经,他发誓会一辈子把她捧在手心来疼爱,到头来,终究还是没有做到。

        :“你就不打算解释了?”孟昶突然冒出的这句不应景的话来。

        :“臣妾无话可讲……”冷冰冰的话语,冷冰冰的态度,这样的她,让孟昶很不喜欢。可他每次都拜倒在这种冷冰冰的态度中。他让步了:“好,既然你不想解释,那朕就不问了。即便是问了,你也未必肯说。”

        其实,她算不上一个称职的皇后,上不能劝诫皇帝励精图治,下不能为六宫之楷模。每每思及于此,她都深感惶恐。在外人看来,只当她是多么的风光,其实,那一日不是如履薄冰的度过?或多或少的,她厌倦这样的日子了。正如孟昶缩猜测的那样,自由自在的日子才是她要的。在春天可以无所顾忌的去看绚烂的山花,在夏天的时候可以在没有人的湖边小憩。秋天的时候可以在全是红枫的峡谷游历,冬天的时候,踏雪寻梅,让雪地上留下自己的足迹,等原路返回的时候,寻找那些足迹,看它们是否已经被雪掩埋。这样的日子或者过于简单,更重要的是,她希望身边有一个人可以一直陪着自己,一起走过每一年的春天,夏天,秋天,冬天。他们的世界里只有两个人,他和她都是对方的唯一。

        原来,她渴求的只是唯一,而眼前这个以风流闻名的孟昶是不能给她的。她知道这是奢望,别说是在帝王之家了,就是寻常百姓家,有个三妻四妾的也属稀松平常之事。

        六宫的女人,她谁也看不上,可还得和她们和睦相处,这对她来说可谓是万分的痛苦。虽无心和人争斗,不自觉的也卷入了女人们争宠的漩涡之中。她是一个善于隐藏的人,可她的心事终究还是瞒不了孟昶。她的不开心,她的困苦,他都知道,那么他会怎么做?

        有时候,一出了丹阳门,她就想:要是从此不再回来了,该多好?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却又忍不住冒出这样的傻念头来。

        她无法预见将来。如果可以的话,她真希望自己从未踏进皇宫半步。

        就在孟昶貌似深情的握住她的双手之时,天姝阁内则是另一番光景,文钰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着李太医,道是自己年轻糊涂,望李太医给一剂方子,死了倒也解脱了。

        这文钰并非守得住清冷日子之人,初进宫时,孟昶对她宠爱有加,诸妃待她也十分和气。日子倒也好打发。谁知,日子久了,孟昶在她身上也找不到新鲜感了,打从入冬之后,竟再也没来过天姝阁,也不招她到承前殿侍寝。如此一来,闲暇之时也就多了起来,偶然忆起中元节在紫竹院赏月时候预见的那位杨公子,听他私下里唤淑妃四姐。听闻淑妃之下只有两个尚未及笄之年的小妹,想必是淑妃叔伯家的兄弟。后来听木犀一说,那位杨公子果然是淑妃的堂弟。若论品貌,这位杨公子可真算是上上之人。后来连番数次在紫竹院内相遇,文钰见他谈吐不凡,学识渊博,便陡生爱慕之心。然而她不知道这杨公子是风月场中的老手。深谙妇人心思,一来二去的,就把文钰哄骗到手。不想,如今文钰珠胎暗揭。那杨公子翻脸不认,只管呆着家眷回了家乡陇西。

        木犀见文钰终日萎靡不振,茶不思饭不想的,只当她是病了。听人说李太医正在排云殿内给莞宝林瞧病,于是亲自去请了李太医前来为文钰诊治。文钰知瞒不过去,只求速死之法。李太医常在宫中走动,还有什么大事没有见过?知道此事非同一般,不敢擅自做主。

        李太医原是心地善良的人,有心要救文钰一命。只不知如何救她。正不得主意之间,忽听木犀喊道:“是谁在在那里?”文钰止泪向屋外看了一眼,见木犀朝这边来了,正要问她,却听木犀道:“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小太监,竟然躲在娘娘的窗户根儿下偷听……”

        文钰一听这话,吓得面如土色,忙问木犀:“可看清那小太监是谁?”木犀道:“娘娘别怕,是个七八岁的小太监,还不懂事呢,想必一时贪玩,躲在那里要唬娘娘一跳,也未可知。”木犀虽如此说,文钰还是不放心,方才自己哭哭啼啼的恳求李太医了结自己的性命,若是传了出去,可怎么好?

        文钰的担忧很快变成了现实。那小太监从天姝阁跑出去后,甚是不安,他深知木犀不好惹,一路跑,一路往后张望,唯恐木犀追上来了。不妨撞到孟昶身上。孟昶正因为毋青竹而不自在,平日里对宫人还算和善的他,一反常态,呵斥那小太监道:“糊涂东西,没长眼睛吗?”那小太监忙磕头请罪,毋青竹一看,这小太监原来是宝儿的侍读,因向他道:“你不陪大皇子读书,跑到园子里来做什么?”

        那小太监道:“是殿下叫奴才到淑妃娘娘那里邀四皇子一块儿习字。奴才不常在内廷走动,迷路了。进了一处叫天姝阁的地方,奴才见有位娘娘哭得甚是悲切,李太医也在那里……”孟昶道:“是钰儿病了?”毋青竹道:“兴许是吧,这些日子她说身上不好,也有些日子没去庄宜宫了。此处离天姝阁不远,皇上还是去瞧瞧她可好?”孟昶道:“这个自然,朕近日来研习医术,颇有些心得,说不定比太医还强呢!”

        毋青竹冷笑道:“皇上近来可闲得很呢……”孟昶只讪讪的干笑了两声就罢了。

        不多会儿,孟昶同了毋青竹便到了天姝阁。一听人呼:“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文钰忙更衣跪迎。

        孟昶上前亲自将文钰搀起,又道:“朕似乎有些日子没来看你了,怎么清瘦成了这般模样?听说你病了?是什么病?太医可开了方子?”

        毋青竹笑道:“皇上一下问文容华这么的问题,叫她怎么答呢?”因孟昶的贴身太监没有跟来,毋青竹亲自上前替他出去身上的避雪衣物。

        文钰见孟昶相问,便推说:“没什么要紧的,不过是着了些寒气罢了。夜里发发汗就好了。”

        孟昶近日研习医术,看谁都有病,总想替人把脉,下方子。因向文钰道:“朕虽比不上太医们高明,风寒大约是治得了的……”文钰面露难色,迟疑道:“这……”

        孟昶道:“你只管放心,实在是不敢吃朕开的方子,这里不是还有个女华佗在吗?”

        文钰料想孟昶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放心大胆的让孟昶细看。殊不知孟昶乃是极为聪慧之人,虽说学医的日子尚浅,这次竟然叫他看准了。因笑道:“李太医也糊涂了吗?竟然连喜脉也摸不出来?”文鱼大惊失色,不知如何回应。毋青竹听了,答道:“李大人都说是风寒,必定无疑了。”孟昶却振振有词:“朕切脉时,可触到脉跳流利而不涩滞,脉率似数非数之动象。指下有如盘走珠之圆滑感觉。”

        毋青竹道:“邪入于阴,则经血沸腾,故脉滑也。痰饮,食滞皆为阴邪内盛,再加血气壅涌,故现滑脉。若热邪波及血分,气血未损,血行加速,脉道满溢则脉象滑利,且多为滑数相兼出现。只怕皇上看错了……”文钰点头道:“皇后娘娘说得极是,妾身昨日去赵奉仪那里,正巧见她烤鹿肉吃,尝了两口,味道极好,就多吃了几口,谁知竟然与我的脾胃不合……”

        据毋青竹所知,赵馨儿昨日在承前殿陪侍孟昶,直到丑时方被送回飞霞阁。莫非文钰半夜三更还去了飞霞阁享用鹿肉?正纳罕间,只听孟昶向文钰道:“馨儿昨儿一整日都在承前殿,将近黎明方回了飞霞阁,你……”

        文钰是阁不会说谎的人,生平头一回说谎,只片刻功夫就被揭穿了。此时不知如何圆谎。以毋青竹的眼力,又怎么会察觉不出文钰的异常,只是懒于揭穿她罢了。

        欲盖弥彰,终究是不起作用的。纸里包不住火。为保皇室血脉的纯正,凡有妃嫔有孕,必定先查册子,依照妃嫔侍寝的日子来推测有无怀孕的可能。而文钰数月不曾侍寝,何来的受孕之说?孟昶已然认定文钰乃是喜脉,少不得要命人来确认的。横竖都是一死,文钰索性挑明了:“皇上说得没错,妾身是有了身孕,做了这见不得人的事,妾身知道是死罪一条,只求皇上肯留我一具全尸,已然足以……”

        毋青竹道:“你这话是怎么说的,有了身孕,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话还没说完,却被孟昶一把喝住:“住口!”一面又狠狠踢了文钰一脚。这一脚正中文钰腹部,其状自是凄惨。

        毋青竹待要上前扶文钰一把,却被孟昶拉开了。对于背叛自己的女人,孟昶从来都不会客气。她知道此时替文钰求情无济于事,文钰虽和柳妃不同,可到底也相处了一些时日。后宫就不是一个女人的福地,众人都当进宫是飞上枝头变凤凰,谁知入宫后的不容易?天下还有比这更凄清的去处吗?

        孟昶命人吧文钰关进暴室,要人好生看守,不准她自杀,要在她身上把所有的酷刑用遍。还发誓要找出那个奸夫,把那人凌迟处死。

        因又命人把文钰拖下去,文钰冷笑起来,轻蔑的看着孟昶。又道:“给你戴绿帽子的可只我一个?有本事就都找出来,关进暴室去!”接着又是一番破口大骂,把她积压已久的怨气一下子吐了出来。

        孟昶吼道:“反了,反了,去把吴良给朕叫来,叫他把剥皮的、梳洗的、插针的工具全都给朕带来。”

        一听这话,毋青竹的全身的寒毛都竖立起来了。天啊,他真的要在自己面前施这样的刑法?

        不多会儿,吴良来了,孟昶也不多说,,直接命吴良把文钰给活剥了。吴良有些迟疑,孟昶吼道:“还不动手?要朕亲自动手吗?”

        吴良道:“皇后娘娘还在这里,恐怕……”孟昶道:“无妨,皇后见多识广,还有什么没见过的?”

        有生以来见到这样的情形,毋青竹确实有些吃惊,奇怪的是她并不害怕,也许是她的心实在是过于冷漠了吧。

        文钰被固定在一根木桩上,吴良提起一刀沿着文钰的脊椎割下,慢慢的,文钰的肌肉和皮肤分开了,毋青竹觉得,在文钰背部的皮肤被剥离时那样子好像蝴蝶展翅一般。一定很痛吧,可文钰为何没有哭喊?难道她浑身都是麻木的?

        不出一炷香的功夫,文钰身上的皮已经被完全剥离下来,她成了一个血人。

        孟昶命人把这张人皮制成一张鼓,挂在天姝阁门口。文钰全身上下都是鲜红的,谁也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她只是笑,这样的场景,有多么的恐怖,毋青竹说不出来,只是觉得从来没有任何一天,有今天这样寒冷。

        剥皮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有更残忍的。那就是梳洗之刑。千万不要以为此梳洗等同于女子的梳妆打扮,而是一种极为残酷的刑罚,它指的是用铁刷子把人身上的肉一下一下地抓梳下来,直至肉尽骨露,最终咽气。文钰的坚强也令人惊诧。直到路出森森的白骨,她才咽下最后一口气。文钰的血肉掉了一地,最后只剩下一架白骨,孟昶说要吧文钰的肉丢到宫外去喂野狗,要把她的骨头拆了熬汤。不准史官几下半笔关于近日所发生的事。

        末了,孟昶还丢下一句:“背叛朕的女人,就是这样的下场!”也许很长一段时间,孟昶根本就记不起文钰是谁?如果不是今天那个小太监说起,他真的不记得自己还有一个叫文钰的女人。其实他的心里常驻的只有一个女人,她就是毋青竹。可她真的是一块寒冰!她的冷令人无法想象。还是她只对自己才如此的冷?

        她身上为何还揣着韩王的玉佩?这说明什么?她心里的人是韩王?自己还比不上一个死去的人?一个死去的人能给她什么?他最终还是没问关于玉佩的事情,他决定不计较这件事情了。因为他害怕自己的揣测成为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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