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错刀无刀
第十一章错刀无刀
姓赵的平日表面上装作是个儒雅君子，风度翩翩，骨子里其实蛮的很。他对着紫衣服的男人骂道：“这妞儿我是要打还是要骂都随我喜欢，老子可是花了钱的！你狗逮耗子，多管什么闲事？！”
男人的铁扇子也不挪开，扬眉道：“哎？这位兄台，我这可都是为了你着想，你怎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呢？”
“啊？为我着想？你甚么意思？”
“你仔细想一想，要是你动手打了这里的姑娘，那你以后还能来这里寻欢作乐吗？”
头回碰见英雄救美还带劝善的，姓赵的一时语塞。他看这男人说的一本正经，不像是在捉弄自己。俗话说拳脚不向笑脸人，他准备了一肚子的脏话现在倒不知怎么说了，急道：“你......你妈的脑子有病吧？”
“我娘？我娘她的确稍受些风寒就会犯头疾，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陆去水在一旁看热闹看得起劲，心里直觉得好笑，想道：“嘿嘿，今天我才知道原来兵遇到秀才，也是说不清的。这种吵法也真是新鲜。”
只见那姓赵的牙关紧咬，双唇外凸，一嘴唾沫星子被这男人的回话怔得没法往外吐，表情十分狰狞，活像是蹲着茅坑又拉不出的便秘表情。他半天才蹦出一句话来：“你小子吵架怎么还带装疯卖傻，不按套路出牌的？！”
在场的人都不知道，其实紫衣的男人并没有在开玩笑。
唐正青知道，所以打从方才起他便一直抱着肚子笑得胃囊不断抽搐。他怕自己如此下去真会笑死，于是干脆站起身来顺了顺呼吸，然后走到紫衣男人旁，解释道：“少堡主，‘你…妈…的’不是在指夫人的事，而是一句骂人的话。”
姓赵的见来人竟也是穿着同样的一身紫色劲装，便又朝二人身后瞧去，发现不远处的一桌竟是围坐着七八个紫衫的青年，分明就是一伙人。姓赵的心想：“难怪这小子敢多管老子的闲事，原来是仗着人多。”
这位“少堡主”还在琢磨“你妈的”是如何能表达一个人的愤怒时，唐正青对着姓赵的说道：“算你小子运气好，今天哥几个是来找乐子的，春宵一刻值千金，没人有心思和你吵。你若是识相，就赶紧自己走，若是不识相，有的是办法‘请’你走。”
这些人个个腰背挺拔，一看就是练家子，姓赵的心想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不要以卵击石为妙。他往地上啐了一口，众目睽睽之下扭头灰溜溜的走出了店门。
陆去水目送他远去，道：“哎，瞧他一肚子闷气没地发泄，今天晚上不知哪家的姑娘要倒霉了。”
唐正青拱手道：“打扰各位，多有得罪。”
陆去水摆手道：“不得罪，不得罪。若不是二位大侠出手解围，我真不知道怎么收场才是。”他突然发现刚还在怀里的姑娘不见影儿了。
唐正青点头回礼之后，便把还在闷声不响，认真琢磨“你…妈…的”的紫衣男人给带回了自己那桌。
陆去水问道：“芙儿，小生，你们看见刚那姑娘去哪里了吗？”
半夏生摇头，叶芙林也是红着脸说没见到。陆去水道：“芙儿，你怎么脸这么红？”
“没事，刚才有些被吓着了。”
“哦，那你喝口茶，压一压惊。”陆去水抄起茶壶就给叶芙林给斟上了一杯茶，没发现叶芙林斗笠下的眼睛不住地往紫衣男人那桌偷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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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正青道：“少堡主，我就说你整天闷在家里研究些个毒啊针啊什么的，也不知道出来见识见识，连别人骂你你都不知道，今后岂不是要吃亏。”
“吃亏是福。”紫衣男人纠正道。
“福在哪儿啊少堡主，你就是因为这样，才会到了二十六连姑娘家的手都没摸过，别说堡主和夫人，兄弟几个也为你着急啊。”
“皇帝不急，急太监。”
“好好好，那我们几个太监恳求皇上您啊今天赶紧找个姑娘把这苞给破了，成吗？这可是夫人亲自交代的，要不然我们几个回去又得挨夫人的埋怨。”
紫衣男人叹道：“男女之情，岂是能用金银换来的。”
“那也比毒药能换来的东西强。”唐正青对着一旁坐着的几个说道；“师弟，你们谁去把老Bao请来。”
几个师弟看着不过二十，比紫衣的男人年轻许多。其中一个却是驾轻就熟得吹一声响哨加一个招手便把那老Bao给唤来了。老Bao走到了他们跟前，快速打量了几人。她见过这些年纪小的，被他们夹坐在当中有些拘谨的男人倒是脸生，仔细一瞧，长得还真俊朗，她堆笑道：“几位少爷，有什么吩咐？”
唐正青道：“这位是我们家主子，今天头一回来你这三生殿，你若是服侍到位，以后少不了在这挥金撒银。我问你，你这里有没有温柔一些，经验丰富一些的姑娘？”
“这位少爷，我们这的姑娘个个都是温柔可爱，经验丰富的呀。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方才唤老Bao过来的年轻人道：“王妈，能否把七彩仙子的黄灵灵与疏月蓝两位姑娘请来。”
Bao母双手一撮，赔笑道：“啊哟，各位少爷，正是不巧，下午有一位爷要过来，早在几日前就托人把今天黄蓝两位姑娘的名给点了。您要是早些时候来，还能让她们陪几位少爷喝上一盅。”
唐正青心中一笑，道：“哦？这才晌午，离他下午来还早得很，为什么现在就不能请出来了？”
“这位爷您可别为难老身了，那客人是直接问我家主子要的人，实在得罪不起，黄蓝姑娘正在沐浴洁身等着他呢。我给几位少爷安排几个胜过她倆的！再送十坛好酒！包满意！您看如何？”
唐正青一脸狡猾，咧嘴道：“嘿嘿，三生殿真是会做生意，难怪天天宾朋满座，一席难求。那兄弟几个便恭敬不如从命，这十坛酒定是要喝的，喝一个不醉不归。只是我很是好奇，到底是哪位贵客把咱家主子的姑娘给抢了，你不告诉我他是什么来头谁，我心里可不服呀？”
老Bao看这几人难缠的很，不好打发，轻声说道：“是唐门掌门唐啸的大公子，唐错刀。”
“刀”字还没说完，桌上的几人大笑起来。唐正青大笑道：“哈哈哈！今儿个马儿跑得快，为我赚得十坛酒，回头可得把他们喂喂饱犒劳犒劳他们。”老Bao正在纳闷这几人说的什么意思，唐正青继续道：“这位就是唐家堡少堡主，少堡主他不太出门，怪不得你认不出来。”
唐错刀霍然起身，右手捏扇，左手在外二掌合一前置百汇穴前，随后棍直前身鞠躬敬道：“在下唐错刀。”
唐正青一掌按在他肩上，把他按回了座位上，道：“少堡主，你用不着见谁都这么客气的！”
老Bao得知此人便是唐错刀时，大惊失色道：“啊呀！我有眼不识泰山！几位慢坐，我这就去请姑娘出来。”说完拔腿就跑，臃肿的身材竟也能不过几步便蹿上楼去。坐着的几人见此状，不禁又大笑起来。他们不知，方才吃惊的可不只老Bao一个人。
陆去水低声道：“呵呵，看来也不用找那小小百晓生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叶芙林的脸又是一阵忽白忽红，心想难怪那男人长的一表人才，原来是唐家大少爷。
半夏生道：“可人家在喝酒，我们怎么去问他？”
“不急，等他们晚上喝醉了再见机行事。我们先填饱肚子再说。”陆去水伸手夹起一块四喜烤麸放在叶芙林碗里，道：“芙儿，你怎么突然这么安静？”
“没有，饿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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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坛刚见底，便见黄姑娘姗姗走来，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唐正青赶紧挪开屁股，指着唐错刀身边道：“姑娘这边请。”她的笑竟比那正午斜射进屋的阳光还要灿烂温暖人心，还没多喝，众人皆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黄姑娘两手平措在丰满高挺的胸部下，微微屈膝道：“奴家见过唐公子。”再看唐错刀上身笔直端坐，双唇紧抿也不答话。右手不断玩弄着折扇，眼睛倒是一刻也没离开过姑娘身上。惹得美人又是掩脸一笑，她滑坐至唐错刀身旁，香肩靠在他的臂弯里，为其斟上一杯酒。清酒白瓷杯，不缺不满刚好斟至杯口，美得很。
唐错刀道：“敢，敢问姑娘芳名？”
“奴家叫黄灵灵，公子叫我灵灵就好了。”黄姑娘继续道：“公子，不和奴家说些情话吗？”这话一出，旁坐的几人倒是骨头都软酥了。
“灵...灵灵姑娘平时喜欢些什么？”
“凝香阁的胭脂。镜秀坊的花衣裳。”
“那......灵姑娘平时有些什么喜好？”
“这......奴家平日喜爱琴曲，也爱听戏。”
“如此......那灵姑娘平时喜欢吃些什么？”唐错刀继续问道。
“福满楼的糖醋排骨，黄豆猪蹄汤。”
“哦！灵灵姑娘也爱吃蹄髈？正巧我知道怎么烧才好吃，可以与姑娘说一说！”唐错刀两眼忽然发光，巧舌如簧的黄姑娘也被怔得无语了。
唐正青赶忙拦住唐错刀，苦笑道：“哎！少堡主！这可不是相亲！你这说的都是些什么有的没的啊。”
唐错刀一脸无辜：“可除了蹄髈，灵灵姑娘所说的那些我概不知晓啊。”黄灵灵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心想唐家大少爷外表风流倜傥，竟也是如此纯情不解人心，比起那些臭男人，反倒是更加惹她喜爱。她娇羞道：“公子若不嫌弃，奴家愿意和公子上楼畅聊美食。”
“其实诀窍非常简单，一会儿的功夫就能说完，不用特意上楼。”黄灵灵除了觉得又好笑又好气，笑他太正经，气他假正经。
正在这时，琉月蓝姑娘也坐过来，靠在唐错刀另一旁，道：“灵灵你好坏，洗的这么快，打算一人独占唐公子吗？”
黄灵灵咯咯直笑，心想自己是没这个本事了。果然，唐错刀又对着蓝姑娘问道：“敢...敢问姑娘芳名？”
唐正青先是道：“行了行了，少堡主，你打住。”随后又对黄灵灵和疏月蓝说：“烦请二位姑娘先行上楼等候，我把他灌醉了晚些时候给你们送上来，可好？”
听完这话，黄蓝二人手挽着手，交头接耳得便走了。待她们退去，唐正青只手掩面，道：“少堡主，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今后哥几个还怎么来这里玩。”
唐错刀觉得自己又没说错什么，端起酒杯细细品起酒来，酒香扑鼻，舌底辛辣，入喉却是顺滑，胃底一阵暖意，道：“这里的酒当真是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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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公子满意我家的酒，不满意我家的姑娘。七彩仙子竟被劝退回房，这还是这开张来头一遭呢。”这女声清澈空灵，脆如银铃。楼底众人一阵惊呼，唐错刀也随众人目光望去，只见那舞池上方忽垂下几缕粉红色的绸缎，好似晚霞落至地上的莲花中，托着一位女子缓缓而下。
女子长发盘起，插着两支镂空的金钗，缀着紫玉点点，左耳上另别一朵点翠凤凰纹头花。上身红衣罩体，千朵蔷薇争艳其上，修长的玉颈下，锁骨凹凸玲珑，酥胸半遮半掩，可见里面什么也没有穿。下身长足裸露，妖娆素腰，不盈一握，缠着一根玉嘴的金烟杆。烟杆上挂着的流苏洒在雪白的大腿根上，让人浮想翩翩。
她细柳长眉，眸含春水，对着唐错刀说道：“那你满意我吗？”
唐错刀吞咽口水，道：“满意。”陆去水竟也异口同声，小声道：“满意。”叶芙林往他后脑勺就是一掌：“人家问你了吗？！”
女人道：“王妈妈，唐公子来了，怎么也不来通知妾身。”
见是老板娘来了，老Bao不敢把刚才没认出唐错刀这事坦白出来，解释道：“方才您在午寐，便没有叫醒您。”
“取酒来，怠慢了唐公子，妾身要罚酒三杯。”老Bao便取来一只金錾云龙纹执壶为她斟酒。女人站着饮尽三杯之后，走到苏错刀面前，伸出一只纤手，手上每个指尖都涂了诱惑的蔻丹，就和她的唇色一样。
女人抬起他的下颚仔细端详起来，柔声道：“唐公子，随我上楼吧。妾身的蹄髈要摸要舔，都依你。”只怕是道行再高的和尚也拒绝不她的。
唐错刀却是脸色一变，这女人的手竟是没有体温，他道：“可你这铜芯铁桦木做的蹄髈，要怎么吃？”
众人一愣，不知道这唐公子又在疯言疯语些什么，女人却是知道唐公子在说些什么。她仰头大笑道：“哈哈哈哈！不愧是唐门少堡主，我亲爱的大哥，只不过碰了你一下，竟连我用的什么材料都给看穿了。”
唐错刀手指一撮，展开半面铁扇，扬手一挥便将女人的前臂连根削下。果不其然，整齐的切口中露出的不是血肉，而是红铜与实木。
一旁的老Bao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发狂似的想要尖叫可却叫不出声，一根长针贯穿左胸，直刺心房，她张着大嘴倒在地上，气绝身亡。这般杀人的手法干净利索，不留伤口，乃是唐门制傀之术的精髓。
唐错刀环顾四周，发觉殿内十几桌的男人，胸口竟皆有一根银针，顶着针尖的是他们身上的女人。连陆去水的左胸上也插着一根银针，动弹不得，针尖一定是下了麻毒。想必该是方才他被紫衣姑娘调情时下的毒手。
只见紫衣姑娘缓步从楼上隐蔽处走出，笑道：“哥哥的半面扇还是这么厉害呀。不过我还是劝你不要轻举妄动，否则这些我做的木姑娘们只要稍一用力，这些臭男人胸口上的针就会再深入半寸，到达他们的小心脏哟。”
陆去水苦笑道：“难怪刚才感觉酥麻的很，原来是被她下了手。”
叶芙林心急如焚，道：“看来只要是叫了姑娘的，都被扎了。”
唐错刀道：“婉心！你莫要胡闹！”
陆去水听到这名字，不禁一怔，原来这紫衣姑娘就是唐婉心！难怪方才唐错刀出手解围时她乘机便溜走了，原来是为了布阵设埋伏。陆去水心想，好一个最毒妇人心啊！
唐婉心料定唐错刀这个迂腐的傻哥哥不会对自己下手，况且有人质在手，便大摇大摆得又来到陆去水身边，一只手像刚才那样伸进了他的衣服里，爱抚着他的右ru道：“今天真是运气好，不但把那孩子等来了，还等来了你这坏我好事的家伙。长得这么水灵，姐姐还真是有些舍不得杀呢。”
“多谢姐姐称赞，我那天也是碰巧路过，不是故意找茬。”
“嘿嘿嘿，现在求饶是不是晚了些？只要我一动手，你胸口的这根针就会爆开，到时候这张可爱的脸蛋就要花咯！”
唐错刀大喝道：“婉心！你到底中了什么邪，竟便得如此狠毒！快快收手，随我回家！爹娘找你找的有多苦你知道吗？！”
“谁要回那破地方，连自己哥哥都还是个老处男，无聊的要命！”唐婉心原地转了一圈，讥讽道：“外面的世界多好，天大地大，缤纷多彩，而且做傀儡的材料也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呀。”她手指一拨，远处一声惨叫传来，一个坐着的男人立刻眼鼻充血，心肺具毁。“只要我表现好，就能得到天铸神器，便能打造最厉害的杀人傀儡了！”
“表现？婉心！你是被什么人给蛊惑了吗？”
“婉心婉心的叫，好不肉麻呢。人家已经改了名字，叫剜心，剜肉掏心的剜哦！”
唐正青十指紧夹八柄飞刀，上前道：“少堡主，小姐她似乎已经丧失了原来的心智，继续拖下去，只怕是伤及更多无辜，现在如何是好？”
半夏生手已经放在刀上，陆去水道：“小生，你不要动手！忘记师尊嘱咐的话了吗？你要是动手，恐怕就是如她所愿了！”
唐错刀点头说：“你们不要擅动，我来想办法对付她。”
“咦？我好想听到你说要对付我？”唐剜心手指又是一拨，殿内又是一声痛苦的**。
“剜心！你快住手，你再滥杀无辜，就算是我亲妹妹我也不会放过你！”
“呀！哥哥生气起来好吓人，吓得我手在抖呢！”唐剜心双眼惊恐，嘴却是咧着在大笑，她手指连着拨了两下，两条人命瞬间就没了。
“你别以为，你是我妹妹，我就不敢杀你！”唐错刀已是气火攻心，怒不可遏。他轻功上前，竟快得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半面扇唐错刀！电光火石间蹿至唐剜心跟前，右手食指与拇指发力一展，从左至右笔直一挥！半个扇面挥去一阵微风，也挥去了唐剜心一双玉手！
唐剜心的手腕瞬间血涌如柱，她来不及感到疼痛，她只是震惊！她只是奇怪！方才黄蓝姑娘两个傀儡分明是在唐错刀身上下了毒的，为什么他还能如此之强？！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自己哥哥的实力藏得有多深，藏了有多少，她算错了。
唐错刀不给她任何还手的机会，接着便是左手一把抓住她的脖子，右手扇面一收，便朝她咽喉刺去！
唐正青身后大喊：“少堡主！”唐错刀的动作应声戈然而止，扇尖抵着自己妹妹的廉泉穴，到底是自己最爱的亲妹妹，恐怕就算她杀尽天下人，他还是不忍心下这个手。
唐剜心趁他犹豫，从那被鲜血然后的长袖中滑出两颗霹雳弹。弹炸烟气，唐剜心挣脱开已是唐错刀已是半松的左手，跃出窗台，全身而退。
“少堡主！”
“不要去追！”唐错刀低头看着地上的血手，方才明白那个儿时总是举着这双小手问他讨糖吃的至亲，自己最喜爱的妹妹再也回不来了。被眼泪模糊的视线慢慢泛红，体内的毒方才也只是勉强忍住，现在悲从心生，唐错刀竟也是七窍流血，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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