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欧戈兰的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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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戈兰是个科学家。他在这个研究所已经工作很长时间了。他时时刻刻都牢牢谨记自己的科学家身份，所以每天几乎不停的工作。可以说，他是一个出色的科学家，过着简单的生活，从没结过婚。杰出的工作能力使他收获了财富、名望、地位，任何一个人都会羡慕。可这都不是他心中想要的。他要救她。
每个活得够长的人都有一段难以被遗忘的过去，曾经失败的瞬间，人生踏错方向的时候，亦或是遇见她的瞬间，还有她让你怦然心动的时刻。也许我们会掩盖这些记忆，将它们抛之脑后。但我们都明白，它们时时刻刻影响着我们。
而这个“救她”的念头便时时刻刻影响着理查德·欧戈兰，成了他的执念，是他坚持下去的动力。这是他的初衷，从来没有改变过。日以继夜的工作是为了什么？金钱？财富？他视之如粪土。名望？地位？或是其他什么？不是，都不是。她在他内心深处烙下印记，永远无法破去。没有了她的陪伴一切索然无味。
他还记得那天细雨绵绵。她就晕倒在小道旁的草地上。雨水打湿了她的发际，让她金黄色的头发抚顺得贴在额头。人的记忆是奇怪的，正如颜色会渐渐褪去，但会留下痕迹。那时的场景已经模糊，具体的时间及地点已经记不清了，唯有微湿脸颊上的红晕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发得清晰起来，让他记忆犹新。
欧戈兰的眼睛一眨不眨得盯着墙上的画，瑞克识趣地没有打扰他。不过，欧戈兰关于【亚当】的话让众人泄气，联想到检修通道里的怪物，众人还是心有余悸。
“能看到方舟的监控画面吗？”瑞克问李。
“不要白费劲了，伊甸园没有监控画面，我刚才已经看过了。似乎受到【碎片】的影响，伊甸园里的监控设备都发生了不知名的故障。”欧戈兰已经彻底平静下来，可能是知道事已成定局，便认命般的放弃了反抗。
“【碎片】附近有不知名的异常波动。”欧戈兰见众人怀疑，就继续解释道。
“看来，欧戈兰博士你想通了。有博士的协助我们应该能顺利取走【碎片】。你说是吧，欧戈兰博士。”瑞克一反常态，虽然语气依旧平缓，但言语间多了一丝不确定，有点戒备，有点探询。
欧戈兰的变化太过突然，骤然相反的态度让人不解。
“如果是亚当，就凭你们几个远远不够。枪械子弹不过是隔靴搔痒。”欧戈兰说话间，瞥了一眼黑尔手中的蜜獾突击步枪。
“没有其他办法吗？有没有不直接面对面对抗发生冲突的可能？”瑞克再次开口询问。
“你的意思是……”欧戈兰将视线从画作上移开，眯起眼看向瑞克的眼睛，嘴里试探地吐出一个字，“偷？”
“正是。”
“这倒是个不错的方法。只是一旦不成功的话，会有什么后果，想来你们也有心理准备了。”欧戈兰略显干巴巴地说。“但是【碎片】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拿到的。”
“你什么意思？这个不行，那个有问题，是不是存心不想让我们拿走【碎片】。”黑尔不耐烦了，嚷嚷道。
“你以为【碎片】就放在桌子上，等着去拿吗？我们谈论的可是神的礼物。如果这么简单，我早就拿走了。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我打内心深处不想你们带走【碎片】。”欧戈兰有那么一股破罐子破摔的气势，话语里充满敌意。
“你……”黑尔显然没有预料到他会这么说，一时语塞。
“欧戈兰博士，我们不是你的敌人。我们共同的敌人在外面，是那些正在磨刀霍霍的丧尸。相信我，它们面对你时绝对不会口下留情。时至今日，不仅仅是你，即使是我，对每一个幸存的人都一样，在种族延续的大前提下，个人的得失都显得微不足道。”瑞克语重心长。
“是吗？你了解失去挚爱的感受吗？我指的是看着你的挚爱身体一天天衰弱，仿佛能看到她的生命在消散。她那坚强的笑容是为了安慰你，而你却不忍直视她的笑容，因为它深深地灼伤了你的心。面对一切，你只能默默忍受、苦苦支撑，却无能为力。”
欧戈兰又说着不着边际的话，他眯起眼，想起了他们的第一次谈话，眼里尽是怀念。
男孩子拿着三明治走进房间，发现女孩子旁若无人地翻找他的书包。“你好，陌生人。抱歉，我在找香烟。”女孩子看到了男孩子。“我不抽烟。”男孩子将三明治递给了女孩子，边收拾起书包。“要去哪里吗？”“去上课。”“你是哪个系的？”“物理系。我梦想当一个科学家。”男孩子有些羞涩。“谢谢你。”女孩子对着男孩子诚恳的道谢。男孩子耸了耸肩，临走时抛下这样一句话：“你应该戒烟了。”
他回想起以前的种种，暗暗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成功，这是最后一搏。
瑞克见欧戈兰再一次走神，感觉他怪怪的，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像是释怀，像是解脱，更像是变了一个人。
“当你拥有的一切都不复存在，而你只能为了生存而挣扎？你仍会走下去，对吗？”欧戈兰环视一圈，最后定在了瑞克身上，眼底残留着悲伤。“你会努力，你会做出一些可怕的事情。直到你失去了最后一样东西，你自己。若你能挽回呢？挽回这一切？要有一个复位键，你会按吧？”
他的声音渐渐低沉，最后停顿片刻后，说：“你不得不按。”他盯着瑞克，眼神闪烁，又说：“其实你和我是同一类人。”
“我们都失去了许多珍爱的东西。【天启】的发生成谁也没有预料到，千上万的人因此失去了亲人、爱人，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更要拯救幸存下来的人。或许你能改变这一切。”
“天启……天启……”欧戈兰反复回味，突然冷笑，“你们是这么称呼的……呵呵呵……很是贴切……”
这时李来到瑞克身边，说：“确实没有伊甸园的监控画面。不过，亚当应该正在检修通道，现在正是去取【碎片】的好时机。”
瑞克点点头，继而望向欧戈兰：“你听到他的话了，该出发了，我们走吧。”
欧戈兰抿紧嘴唇，驱步来到办公桌旁，手在办公桌旁一拨弄。“咔咔……”随着机括传动发出的声响，办公桌后那挂着油画的墙壁想左侧打开。一个圆弧形的阳台出现在众人面前。
叶离见此，合上了手中的书，也不见他把书塞回书架，而是心安理得地拎着书来到阳台。阳台外是一片树林，原来阳台正对着伊甸园。
“这只是个电梯。直通伊甸园。”欧戈兰解释，说完率先踏入了阳台，叶离紧随其后。
欧戈兰身为研究所的负责人自然对研究所了若指掌，知道那条路最近，那条路最快。
“你们还在等什么？”他说。
瑞克用眼神示意李和黑尔跟上，自己也随着他们走上阳台。没见欧戈兰有什么动作，阳台开始缓缓下降，就和他说的一样，这是个电梯。叶离抬头看，先前自己走出来的地方已经恢复成一面墙了，看不出来丝毫痕迹。
黑尔耐不住寂寞，见叶离拿着书，便走到他身边，调侃道：“准备帮人类留下点遗产。实话告诉你，现在最不缺的就是书了。如果人类没法摆脱现在的困境，要不了多久这东西就会沦为厕纸。”
“纯粹的爱好，爱好。”叶离举起手中的书，略微有些遗憾地说：“英文版读起来有点累，要是有中文版就好了。”
“《摩西与一神论》，一本不错的书，你很有品味。虽然弗洛伊德是个恋母狂，不过他的书一直为人津津乐道。”
欧戈兰一直对叶离抱有好感。当然，如果他知道是叶离洞悉了他有所隐瞒的事实，就不会如此和颜悦色了。
“谢谢。”出于礼貌，叶离冲欧戈兰点头报以微笑。叶离感到奇怪，先前欧戈兰还悲愤交加、情绪起伏不定，这会儿竟然关心起自己的书了。他不由多看了欧戈兰几眼。(小说《莫比乌斯游戏》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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