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樱战1
第20章樱战1
我在担心与不舍中告别了楠生、伽莫还有沧梅。所幸的是，临走时我征得了王的同意，如果他们遇到袭击可以向王求助。但我的心里还是无法安顿下来总是有一种离别的忧伤在全身上下游走。诉不出，忘不掉。
在这种不安中，我与其他几人带领着浩荡的军队走向了战场。
但我们不过五万兵马，这一战却决不可败。
军营在离敌方５０余里的地方驻扎。米娜着着铠甲，全身散发的高贵气质中又多了几分英气。她骑着一匹独角战马威严的发号施令。那匹充满灵性的马儿通体雪白，有着一双黑眸，灰色的鬃毛被风吹得凌乱。它与卡蓝一样是上等的神兽。它的矫健高贵，更衬托出了骑着它的主人至高无上的尊贵和高雅。
王有两子一女，米娜便是他的小女儿。据说，王后便是在产下她后死去的。米娜与我一般大小，但她一直是在深宫禁地长大的，有很多人宠溺她，有很多人保护她，她也比我多了几分高贵，多了几分优雅。我也仅仅只是见过她几次而已，但我觉得，我是羡慕她的。
一切就绪后，米娜突然提议要与我切磋一番，在全体将士面前。她说，只比剑法，点到为止。
我犹豫地望向魇，而魇只冲我点头一笑。我对她做了一揖说：“好，点到为止，公主承让。”
我们同时出了招，她的剑法很精湛，也很快，只是少了几分老辣，以至于在她的每一招下我都可以找到空隙躲避、回击。我无心伤她，所以只是一味的躲避。数招后她仍然毫不罢休。我不知道这究竟为什么。我无心赢她，因为我清楚地知道，在这么多的将士面前挫伤她，将会折损她与生俱来的骄傲，她岂能善罢甘休。
于是，我侧剑挡住了她的一击，然后捏碎了自己的冰剑，冲她一笑。
她明白了我的意思，收回剑道：“樱护法，承让。”
魇带头鼓起了掌，全体将士随之呐喊，军心振奋。米娜的威信就在这一次的切磋中树立了起来。漂亮之极。
我的确输给了米娜。不是剑术，而是计谋。
身为军师的魇胸有成竹的把军队分成了四个部分。第一部分两万人，由亚蒙和玥夕带领，又将拥有不同属性灵力的人分成一组，每组必有一人善使幻术，有他们从正面发起佯攻，并由幻术伪造我军兵力，让其余人等有机可乘。第二部分，只有一万人，由米娜率领，趁敌方全力抵抗佯攻之际从后方杀入敌营，攻其不备。第三部分一万兵马，由我和魇率领，负责支援。其余的人留在营中，负责协助巫医救助伤员。
魇观察着阴沉的天气对我们说：“１０日后进军。”
我想，这样阴沉寒冷的天气，不出１０日便会开始下雪了吧。冥界的雪很奇怪，一下就很难停下来。记得十年前，当我第一次越过这条边界线是，便下着大雪。
我不记得，我的血液，究竟有多少都是融入了那些白茫茫的积雪中，冻结凝固。
是夜，魇站在瞭望台上，银白色的眸子里又燃起了平日里被他藏匿起来的忧伤。
我走到他的旁边，望向被夜色蒙蔽的远方。
魇突然问我：“卡樱，你可知道摩卡一族？”
我苦笑一下，原来，摩卡一族还没有被世人全然冷落，完完全全的被抛诸脑后。
我说：“摩卡一族不是被灭族了么，那个家族与你有什么关系？”
他叹了口气道：“摩卡家族的巫医世代闻名，要是有他们一族的支持，这一仗会打得轻松许多吧。呵，孽债呀！”
风疯狂地卷起狂沙，冲入我荒芜的心间，吹散了我心上的尘土，一条条粗重深长的伤痕裸露了出来。那是许久都不敢回忆的梦魇。
我问：“那你可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被灭族。”
魇长叹一声，飞身下了瞭望台。我想，他一定知道些什么，但若是他不想言明的东西，任何人都无法从他口中得到答案的吧。亦如我一直埋葬在密不透风的心底的那些破败不堪的记忆。
十天之后，果真下起了大雪，我披上了厚重的铠甲，骑着卡蓝立在白茫茫的雪景中，静候着魇的命令。
天一直灰蒙蒙的，午后的雪下得越发猖獗。亚蒙和玥夕领了命，迎着狂风向敌营进军。
我担心的望着他们的远去，身为前锋发起佯攻的他们是最危险的吧。因为双方的兵力相差毕竟太过悬殊。
米娜，魇还有我带着军队绕路而走，绕到了敌营后方，欲抓住时机攻其不备。此计甚妙，即是无法制胜，也可以挫伤敌军兵力，趁机断其粮草，保留己方兵力。
我们藏匿到了一片森林里，训练有素的士兵即使在这样严寒的天气里也不作一声，笔直挺立。
魇郑重地拍了拍米娜的肩膀，道：“公主谨记，此役关系重大，决不可败。我军已在前方发起佯攻，您此去不仅关系到您所率军队的生死，也关系着前方军队是否可以全身而退。无论遇到什么，你绝不可乱。因为你便是军心所在。”
米娜对魇报以一笑，脸庞拂过了一道绯红。
她没有再说什么，扬起了手，引领着军队冲向了敌方营地。英姿飒爽。
此时，已入夜。寒风将每一寸皮肤都挫打得麻木。在魇的带领下我们在这阵麻木中又转移到了一个山坡上。弓箭手在山坡上一字排开，从这里刚好可以看见敌营的全景。
魇捏着手中的羊皮纸皱眉思索，正是我献给王的地形图。
当无情的厮杀映入眼中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但我无法挣扎。
这正是我第一次的，真正意义上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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