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调查
凝合把褚绪带回宿舍后，褚绪困得睁不开眼睛，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
“凝合，你是什么时候觉醒的？”褚绪捏着凝合的徽章，手指不停的摩擦着徽章。
“很早的时候，猫老师就把徽章给我了，我说不定……是第一个呢。”
凝合递给褚绪一张湿毛巾，褚绪接过擦掉了脸上的鼻血，两人现在在褚绪的房间里。
凝合把烟叼在唇上，举起火机准备点烟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什么，停住了：“你不介意我抽烟吧？”
“不介意……等等，还是把门打开吧。”
她们的宿舍都是单人间，褚绪的房间没有窗户，只有一座阳台连接着浴室。
凝合打开阳台门，点燃了香烟。
屋外的夕阳洒了进来，照得凝合的大额头熠熠生辉。
……在发光！褚绪心想。
“……你在想什么？”凝合注意到了褚绪的视线。
“我在想额……啊不，没什么。”
“是吗。”凝合冲她笑了笑，“记忆有恢复吗？看见我。”
回宿舍的路上，褚绪告诉了凝合关于自己记忆恢复方法的猜测。
“没……我还是想不起来。话说回来，觉醒旧眼之力不是就能想起那天的事了吗，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想起来？”
凝合的眼睛看向别处，淡淡的说到：“或许是因为，没到老师们那里登记吧。”
“这样啊……”
“你想查什么，待会儿我陪你去。”
“……图书馆的电脑，可以搜到人类世界的新闻，所以，我本来想找找，德秀市的新闻，看看有没有学生失踪的报道，但是……”
褚绪告诉凝合，自己什么都查不到，所以才想靠恢复记忆得到更多线索。
“原来如此，”凝合熄灭抽完的烟，“走吧，我们再去查查看。”
“好。”
两人再次来到了电脑前，凝合试了试自己家的地址，同样的，没有搜索结果。
和德秀市有关的地名，人名，事件都会被屏蔽。
“凝合，你记得德秀市附近城市的名字吗？”
“记得。”
两人又搜索了德秀市附近城市的新闻，这时她们才发现，除了德秀市，其他城市9月1号的新闻报道也没有搜索结果，9月1日后的新闻也明显只能搜到少数。
但是，她们却在与德秀市相邻城市的地方论坛上，发现了有从事医疗工作的人提起：最近很多从邻市过来看病的人。
褚绪突然想起了自己做的噩梦，在废墟中艰难前进，寻找蓝若的噩梦。
如果9月1日发生的事情影响到了医院，那她们的家人……蓝若的父母……
褚绪感到背后发冷，握着鼠标的手颤抖了起来。
“小绪。”像是为了安抚褚绪一样，凝合握住了褚绪的手，“只是这样的信息证明不了什么，我们现在能找到的只有这些，不代表这就是全部。”
“凝合，我……我见过蓝若的妈妈，她对我那么好……如、如果蓝若的家人出了什么事……”
“今天就先这样吧，小绪。”
凝合拿过鼠标，关闭了电脑。
褚绪转过头，看着冷静的凝合，强行让自己镇定。
凝合是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的吧？她能这么冷静，就说明事情没有褚绪想像得那么糟……
但是……
褚绪又想起昨天在天台上，蓝若对自己说的话：“你是旧人，你跟他们是一伙的，对吧？”
蓝若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呢？
蓝若总是在帮助褚绪，或者说，在褚绪的印象里，自己总是被蓝若照顾的那一个。
来到旧世界后，虽然能看出蓝若也很无措，但她却沉着的，坚强的面对这一切，同时还不忘照顾褚绪，支持着褚绪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能让坚强的蓝若失去理性，只能是家人的事情了。
褚绪觉醒旧眼之力后却没有想起那天的事情，难道……
褚绪的手放到了绑在辫子上的球球上。
“小绪，”凝合抓住褚绪的手，“你想干什么？”
来图书馆之前，褚绪告诉了凝合球球的事情，只是没提到荔枝。
“我想知道真相。”
凝合皱起眉头，表情变得凝重：“你以为这样就能想起来了吗？不是说过，要到老师们那里登记才……”
“不试试怎么知道？”
“完全想起来可能要花很长的时间，你会……”
“可是让老师们知道的话，我也会变得不能说出来啊！蓝若说过，我的记忆很重要，如果我知道了真相却不能告诉她的话，又有什么意义呢？！”
褚绪甩开凝合，她太过激动，凝合直接被她推到了地上。
褚绪摘下球球，举起手臂准备把球球扔出去时，凝合一把抱住了她。
“放开我！”
“哎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凝合死死的抱住她，语气里满是自责，“我知道把真相说出来的方法！你冷静一点，先听我说好不好？”
凝合知道说出来的方法，却一直没告诉自己？
褚绪想到蓝若痛苦的模样，第一次有了想打人的冲动。
“咩——”
一声响亮的羊叫在二人身后响起。
褚绪转头，一只棕褐色的山羊站在机房门口。
“咩——请同学不要打架咩——请不要逃课——咩——褚绪，凝合同学——咩——回去上课——”
褚绪被这只用诡异腔调说话的山羊惊住了，凝合却立刻放开了褚绪，对着羊叫了一声：“羊老师。”
“咩——凝合同学——咩——又是你——”
“我们没有打架，马上就回去上课了，羊老师。”
凝合拉着褚绪离开了图书馆。
“原来学校里还有羊老师……”
凝合走在前面，手牵着褚绪：“羊老师平时负责维护学校的设施，经常在学校里乱窜，他不管上课。”
褚绪没想到一向叛逆的凝合，竟然也会有听老师话的时候，忍不住感叹：“你竟然会乖乖听老师的话……”
“我一直都很听话好吧。”
褚绪看着凝合的背影，突然觉得自己对这个印象中的不良少女，还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
仔细想想，自己今天拼命想要查明真相，只是因为凝合的几句话。
然而凝合却还有事情瞒着她。
褚绪抽回手，不再让凝合牵着自己：“凝合，你刚才说，把真相说出来的方法，是什么？”
“旧人使用旧眼之力封锁我们的记忆，所以，恢复记忆的过程，其实是我们觉醒旧眼之力后，自身的力清除了封锁记忆的力。因此，只要再清除那股让我们‘不能说出来’的力就可以了。但是，这股‘不可说’的力比封锁记忆的力要强得多，不是我们的力能够清除的。”
“原来如此……”
凝合走得很快，褚绪要偶尔小跑两步才能跟上她。
凝合注意到褚绪跟不上，放慢了脚步：“我们的身体会自己产生旧眼之力，也能从外界吸收旧眼之力，所以我想，如果我能够吸收足够多的力，是不是就能清除‘不可说’的力了。”
“外界的力？”
“嗯，旧世界的一切都由旧眼之力构成，石头，植物，风，动物，甚至楼房，桌子椅子，旧世界的一切都有旧眼，都能产生旧眼之力。”
“石头也有眼吗……”
“我尝试过吸收石头的力，但石头的力跟我的眼不合，并不能吸收多少，然后我又试了很多东西，最后发现，我的眼最喜欢液态的东西，吸收水里的力是最有效的。然而，除了人和动物之外，其他东西的旧眼之力并不会聚集在旧眼里，固体的旧眼之力会不规则的分布在各处，水中的力就更乱了，完全看运气，我至今都没能找到含有足够力的液体，所以，只能试试这里了……”
学校里有游泳馆，凝合正领着褚绪朝游泳馆走去。
从来不上课的凝合，竟然一直在调查这些事情，褚绪对凝合稍稍有些改观了。
“凝合……你以前到游泳馆试过吗？”
“没有，我……不会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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