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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廷尉狱


曲飞玉牵着男子跑向窗台,再过两息,等火焰燎起,那草包身边的高手必会有所觉察闯入。

        来不及说话解释,曲飞玉单手揽过男人的腰肢,斜抱着他就跳下了窗台,飞奔于阴影处。

        男子的身材比之曲飞玉肯定是要高挑不少,再加上曲飞玉奇奇怪怪地斜抱着,像抱小孩一样的姿势,多少显得有点不伦不类。

        少年除了一开始有一瞬间的震惊以外,很快就自觉地抬起双手挂在了曲飞玉的肩膀上,顾不了其他,将自己整个人都趴在了她身上。

        因为少年主动调整姿势,现在的他就是整个人半坐在了曲飞玉的怀里,彻底形成了个公主抱的姿势。

        怀里抱着个比自己不知道高大多少的人,曲飞玉也并不吃力,几个飞腾间就离开了楼阁好远,但曲飞玉知道,火焰造成的混乱只能拖住那群高手一时。

        等那些人见到了草包的尸体,定然会全力追出来,而她再如何厉害也不可能带着一个比她身形还高大的人躲过那些高手安然出逃,更何况,怀里的人明显散发着异于常人的体温。

        曲飞玉抱着人,只觉得对方热腾腾的呼吸扑打在颈边让她一阵阵地浑身发颤,轻功都有些施展不开了。

        她想侧身躲过那让她浑身发麻的感觉,对方却紧追不舍,像是失去了什么清凉的源泉,干脆将整个脸颊都贴了上来。

        紧密的肌肤相贴,让曲飞玉更加明显地察觉到了对方的不对劲。

        他好像……是中药了。

        曲飞玉低头瞧了眼紧靠在自己颈边神色已经有些迷糊的人,心里既觉得意外又觉得了然。

        无忧楼里的人既然将人那样绑在房间里,为了保险起见,用一些下作手段来控制人这点并不奇怪,她意外的是,自己刚刚在房间里呆了那么久,竟然都没有看出这人身上的异常。

        想来,是他一直在克制自己,在忍着。

        不知道怎么地,想到这点,曲飞玉竟然觉得心情异常沉重。

        她甚至都不敢深想,怀里的人当时是有多害怕。

        在那样的绝境下,奋力挣扎的痛苦。

        将人往怀里揽紧了些,曲飞玉脚尖一转放弃了直直往外出逃的路线,转身奔向一处水池。

        这无忧楼里虽然干的是不正经的勾当,但四周的建筑景观倒是造得清雅别致,假山石桥,荷花池水,一样不少。

        只是现在季节不对见不着成片的花景,池水搅着冷风凑近就能感受到一股逼人的寒气,因此也是人迹罕至。

        曲飞玉抱着人跳进池水,往石桥下蹚水而去。

        刺骨的寒冷逼上脊梁,怀里的人被曲飞玉高高举起未曾湿透半点衣裳,而原本松松垮垮披在身上的外袍则是被她一把塞进了草丛里。

        此刻对方一身轻透的薄纱,凉风吹过,令怀里紧闭双眼两颊绯红的美人舒适地舒展了些眉宇。

        几步走到桥下,这里是一处死角,在昏暗的夜色中,若是旁人不凑近水边细看,是看不出里面藏着人的。

        曲飞玉轻缓地将人身下放入了池水中,上半身则是让他趴在石壁边,好不至于失去神智后会整个人滑落下去。

        刺骨的冰凉激得少年睁开了眼,他神态中的迷惘还未褪去,就见曲飞玉从怀里掏出一个半掌大小的白玉粗颈瓷瓶,飞快倒出一粒白色药丸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出于对眼前人莫名地信任,少年乖巧地吞下了送入口中的药丸。

        随即就见面前的人忽而又是神色一凌,从腰中抽出一柄锋利的软剑,转身朝着他们来时的方向飞一般地窜了出去,几息之间就再度不见踪影。

        少年眨了眨眼,连冰凉的池水也被他灼热的体温晕染成了温热,再也支撑不了他保持清醒。

        意识再次陷入昏睡的最后,他只来得及想到:又是这样……

        曲飞玉飞出少年的视线后,转而就从后腰掏出了一个青灰色的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

        若是遇到不方便露脸的时候,她便会这样做,防止被旁人认脸。

        此刻,那群人的脚步声已经近至耳边,曲飞玉飞檐走壁的脚步一顿,莫名其妙地踩碎了脚下的一片砖瓦,原本细微的动静很快吸引了身后人的注意。

        “在那里!”

        不多时,曲飞玉的四周就飞腾出现了几个灰白衣衫,手拿佩刀的身影,移形换影间将她包围了起来。

        “一定是她!抓住她!”

        一人发出号令,双方二话不说就动起手来。

        曲飞玉手拿可进可退的软剑,身姿灵活,功法刁钻,一时间几名高手竟联手也抓不住她。

        曲飞玉转动手腕再次甩动软剑挡开了一记刀刺,软剑犹如腾蛇一般缠上了对方的手腕,剑刃薄如叶柳,剑身却韧如长枝,若是普通人被划上一刀,此刻怕是已经手筋俱断,但今日对弈的同样也是高手,他功法深厚反应迅速,幸而只被划破了表皮。

        然而被划伤的人还是被她这一手颇有些阴毒的功法震慑了心神,一时不敢再向前。

        曲飞玉得了一时喘息之机,脑子里却想起了那个还昏迷在石桥底下的人。

        凭自己的实力,冲破这群人的包围不算难事,想要彻底逃脱亦不难,难的是该怎样在这群人的追捕下转身回来带走男子。

        把对方就这么留下的想法在曲飞玉的脑海中转瞬即逝,甚至都没有引起她的半分犹豫。

        他那样娇弱,把他留下即便是一时没有性命危机但肯定也会被无辜连累受到一番苦楚。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男子会受伤难过,曲飞玉的心头再度一紧。她拿剑的手也不自觉拽紧,心头的思绪随即清晰。

        不行!一定要把他带走!

        想罢,曲飞玉不再出剑,而是顺势收身,掌心一提脚尖一踏,众多高手便纷纷被她的功法震退三步。

        这群人正要再度逼向前,就看见曲飞玉从怀中掏出了一块墨黑的令牌,牌面朴素无华,只是硬生生凸刻着三个大字“廷尉狱”。

        “廷尉办事,阻拦者一律格杀!”曲飞玉故意压低声音给自己提高气势,她直挺挺地站在中心,寒风吹得她衣摆猎猎作响,四周噤声。

        围着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窃窃私语起来:“是廷尉官府的人,怎么办?”

        “真是朝廷的人?咱们兄弟就是讨个饭吃,可不能得罪他们丢了小命。”

        “是啊,咱们的职责就是保护雇主,现在雇主死了,咱们等于没有雇主又是自由身了,咱们走吧!”

        曲飞玉站在中间,冷漠的表情差点维持不住,还是其中一人打断了她的思绪,犹豫着行了个抱拳礼说道:“我等受人雇佣,如今失信雇主不知该如何提告主人家,还望大人能明示。”

        “此乃廷尉办案,你只需将我的话交代给他,告诉他,魏大人家风不正,教子无方,魏公子数罪并罚现已被我廷尉狱收押。另外问他,这家犬不会吠,还监守自盗的,该如何处置?叫他耐心等着,不日,廷尉便会上门讨要答案!”

        说完,曲飞玉手中的剑挥动,剑影如花,剑气飞荡,被针对的人吓得连退三步,包围圈立刻就出现了一个口子。

        曲飞玉脚尖一点就跑了出去,身后的人也不敢追,商量了几句后就纷纷离开了花楼。

        既然那位大人刚刚说了魏家公子是被收押了,那他们也不必去收敛尸骨了,直接回去复命吧。

        等那群人走光了,曲飞玉才从阴影处走出来,手里还拿着那块墨黑的令牌,抛玩了起来。

        随手一翻,将令牌的反面翻了出来,只见背面一样朴素,整块牌面只有一个字“殺”。

        “啧啧,原来权势压人那么爽,难怪个个都想爬到狱字高位,身上写满了摆谱子。都不用动手,动动嘴皮子就行了啊!”

        就这么站了一会儿碎碎念叨了几句,确定那群人不会再回来了,曲飞玉才动身往池水的方向赶去。

        男人还趴在水池边上,唇色有些苍白,整个人越发像一朵萎靡的娇花,失了精气神。曲飞玉抬手将人抱起时也不带反应的,全然彻底地失去了意识。

        抱在怀里,曲飞玉才知道对方灼热的体温不知何时已经降了下来,又因为被冰寒的池水长久地泡着,体温逐渐开始转凉。

        曲飞玉连忙找来藏在草丛里的外袍将人裹紧,伸手摸了摸对方的额头。

        还好,并没有发热。

        将人带进怀里暖着,还是之前斜抱的姿势,这样会让两人贴得更近。

        曲飞玉催动着内力让自己体表升温,好让对方接收到更多的暖意,接着,朝不远处抬眸能看见的屋檐方向走去。

        越走近那处屋檐,身边的行人渐渐就多了起来。

        来往的人见曲飞玉一身古怪的装束,还带着块遮掩面容的面具,不由好奇地回头再看。

        这第二眼才注意到对方怀里抱着个衣着单薄的少年,少年被她裹在怀里,屈膝安安静静地窝着,众人像是立刻明白了什么,转头不再打量。

        如此平安无事地走到一处花楼下,这里已经能清晰地听见里面的欢声笑语。

        走进大堂,四周更是灯火通明、莺歌燕舞,好不热闹。

        周围的仆人都神色匆匆,模样忙碌,显然,自己杀了人还和一群高手打斗的事并没能影响前方这些人寻欢作乐。

        曲飞玉抬手拦住一个急急忙忙想从自己身边掠过的仆人,对方被吓了一跳,瞪着眼睛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喊你们家主人过来。”

        仆人皱了皱眉,正要扯出官方笑容打发眼前这名客官,就见对方刷地一下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白花花的刃尖抵上了自己的腰,激得他立刻打了个寒颤。

        “找个空房间,要干净的。”

        仆人颤抖着点了点头,带着两人来到了三楼走廊深处的一间房间,打开了房门:“被褥都是昨日新换的,今日还没有客人上来过。”

        曲飞玉也不瞧周遭的环境,只耐心地抱着人走到床榻,再小心翼翼地将人放下。

        那仆人看清了躺在床上的人,更加震惊了,又抬头看了看戴着面具的曲飞玉,身子抖得更加厉害:“大、大、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曲飞玉也不客气:“叫两个人帮他换身衣裳,你认得他吧?拿他常穿的,再叫个大夫过来。”

        仆人一一点头,退身小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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