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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命中注定


卓雪灵正走神时,屋里的斐季歌却是越想愈发觉得怒火中烧,原本素来矜贵有礼的面容此刻已经被气得铁青,如玉的面貌中也透露出了几分戾气。

        若不是在穆春娘那儿掉了链子,这事儿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发生。

        一时怒上心头,他忍不住抬手拍桌:“可恶!这个穆春娘!我原看她一个女子眼见短浅,愚蠢好利用,没承想却是看走了眼,如今反倒是被她反咬了一口!”

        这般怒意,若是穆春娘此刻就在眼前,他只怕要将人撕碎泄愤。

        不过,也怪不得这位四殿下会如此生气。

        无忧楼日进斗金,一直是这位四殿下运作手下,打点朝臣的重要资金来源。

        如今的皇帝还尚未立下皇太子,眼下正是九子夺嫡的时刻,失去了这样一大金钱助力,可想而知斐季歌心中到底有多气。

        不过让他生气和害怕的不仅仅是如此。

        他是无忧楼幕后的大老板,穆春娘的生意他不管,但并不代表他不知道对方做的那些小动作,穆春娘如此肆无忌惮,也是因为这其中有他默认授权之意。

        所以真正让他又怕又怒的是,若此事被广而告之,让他其他的几个兄弟抓到把柄,他只怕是一时再难翻身。

        要是再因此惹来头顶那位父皇的厌弃,那么他这几年来的苦心经营的一切,可就都功亏一篑,成别人的嫁裳了!

        想着,斐季歌不由握紧了拳头,下定决心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此事遮掩下来,绝对不能,绝对不能让此事泄露!

        正畅想未来的卓雪灵因斐季歌方才的一声怒斥吓得一激灵,她暂且放下其他的心思,专注在脑海里回忆起什么来,随后她就皱起了眉。

        记忆里,上一世的这个时候根本没有出过这样的事啊!

        是,无忧楼在上一世也出过事,不过那应该是在两年以后了。

        两年后,无忧楼里的人忽然全都得了一种怪病。

        这得病之人起初只是浑身乏力,食欲骤减,但随着病情加重浑身会开始出现不同程度地溃烂,直至无力动弹、难以进食,最后会消瘦得如同枯骨,被活活饿死。

        这件事在当时曾引起了极大的轰动,所有人都说这是因为楼里的人干的不正当营生才导致染上了疫病。

        因为凡是与楼里频繁接触的人最后都出现了相同的症状,不久于世。

        这病会传染,一旦发展到中期,便药石无医,至此人心惶惶再无人敢踏足无忧楼。

        后来官府为了断了疫源将整个无忧楼一把火全部焚烧,还特意因此下了禁令,不许在都城下再开设这样的花楼。

        此后无忧楼便彻底消失在了都城人们的视野之中,而所谓的真相也随着无忧楼的消失,彻底掩埋。

        为什么要说真相消失呢?难不成这些人不是得了疫病么?

        没错,事实的真相就是,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疫病,而是出于某个人的私心报复,给整个无忧楼里的人都投了毒。

        但是这一世她分明没有去救下那人,为什么无忧楼反而还提前出事了?

        卓雪灵皱眉不解,想不通到底是什么环节出了差错,导致无忧楼的覆灭提前,还引发了其他的后果。

        这一世穆春娘提前失踪了,账本也莫名丢失了,瞧着殿下的态度,事情只怕是非常棘手。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的擅自举动,引出了什么其他变故,这才导致无忧楼的事件被提前了?

        不然怎么解释,这次即便没有那人投毒,无忧楼也还是出了意外被朝廷查封了呢!

        卓雪灵当即便想明白这一切的发生可能有自己的原因,是她想早点到殿下身边来,才有了如今的局面,她不由心有后怕。

        看来以后她得小心些,不能再做出违背之举,以免还会出现更多这种她预料不到的状况。

        想明白这些,卓雪灵更加打定主意要帮斐季歌解决这件事了,毕竟说到底,也是因为自己的阴差阳错之举,牵连了殿下。

        只可惜她如今已经不再隶属绣衣探使,组里的事她也无从探知,眼下若想解决这件事,这唯一方法就是去求助自己那个还在任职的爹爹。

        心中下了决定,她想了想,抬脚踏进了大殿。

        “殿下,奴婢愿为殿下尽绵薄之力,为殿下找到账本和穆春娘的位置。”

        瞧着忽然闯进来的女人,斐季歌想了半天,这才想起身边还有这样一号人物。

        那是宫里给自己补派下来的暗卫。

        他对宫里派来的人本就不是特别信任,又见对方派来的是一个女子,更加不屑。

        于是随手就给人安排了侍女的活,再未去关注过,如今这人到自己面前毛遂自荐他才隐约想起。

        斐季歌不动声色地打量起对方:“哦?你有什么法子?”

        “奴婢不敢欺瞒殿下,奴婢原是廷尉狱的人,意外招入皇室暗卫,奴婢在廷尉狱里还有些人脉,想来能探寻到些信息。”

        卓雪灵恭恭敬敬地抱拳跪在斐季歌面前,低着脑袋,面色泛红。

        卓雪灵只透露了部分,她本意就是想在斐季歌面前露面顺带弥补自己的无心之失,至于其他的,她也没那么傻,将自己的身份全部和盘托出。

        未来要是她拿到了账本,自然能得到四殿下刮目相看,若是失败,也不至于迁怒自身。

        不过,她肯定会想方设法拿到账本就是了,四殿下既然那么看重,想来这件事对他很重要,她无法看着心上人苦恼而无动于衷。

        听了她的话,斐季歌的神情立刻凝重起来,沉沉的目光紧盯着卓雪灵的面容,一时没有回应。

        卓雪灵当然察觉到了斐季歌打量的目光,她不由想起了上辈子与这人初见时,他也是这样探量自己的,讶异于她的美貌,将她误当做是人间仙灵,此后才有了两人后来的朝朝暮暮。

        想起记忆里这人对自己的那些百般体贴,卓雪灵更加脸红。

        斐季歌没有注意到她此刻春心萌动的小心思,而是抓住廷尉狱的字眼思量着什么。

        好一会儿,他轻笑了起来:“那太好了,本殿下正苦恼该如何向廷尉狱拜帖,你倒是给本殿下送来了及时雨!你叫什么?”

        “奴婢姓卓,唤作雪灵。”卓雪灵声音婉转,暗藏着女儿家的小心思,她悄悄抬眼瞧了上首的男人一眼,又飞快敛眸。

        这次斐季歌察觉到了,他面上不动声色,嘴角的弧度却是越发深刻:“雪灵,真是好名字。”

        卓雪灵羞涩低头,想起以往床笫之间,殿下也常用这样清冽的声音在耳边咀嚼着自己的名字,像是在咀嚼着自己娇嫩的心尖,惹人轻颤。

        她立刻匍匐身子,生怕泄露什么:“奴婢谢殿下夸奖。”

        斐季歌起身,缓缓从台上走下来扶起面前娇小的人儿:“雪灵不必再自称奴婢,你与府中普通的侍女不同,是本殿下的下属,何必如此拘礼。”

        卓雪灵欢喜,如今已经入了殿下的眼,哪怕尚未得到极大重视那也是一大进步:“属下谢过殿下!”

        等着卓雪灵彻底离开不见踪影,斐季歌脸上温和的笑意才彻底消失,沉着脸朝窗边打了个手势。

        很快就有个蒙面黑衣人从外面跳了进来,恭敬地在斐季歌的面前跪下:“请殿下吩咐。”

        斐季歌沉着脸,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指:“去查!看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无缘无故蹦出个从廷尉狱出身的女人,斐季歌很难不防:“再派人跟着她,瞧瞧她到底想做什么。”

        “是。”如同进来时一般,黑衣人跃出窗户,转眼消失了踪影。

        斐季歌还在思量。

        这个卓雪灵到底是谁的人?是廷尉狱安插过来的探子?不会,他们没有那么傻会派个自报家门的探子。

        那就是他其他几位兄弟了,无忧楼的事难不成还与他们有关?是为了激起他和廷尉狱的矛盾然后惹父皇厌弃?

        可要是他们能有这样的能耐,根本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啊,直接将证据呈现在父皇面前不就好了?

        斐季歌头疼地揉了揉脑袋,对于卓雪灵的莫名出现,烦闷不已。

        看来以后凡是上面派来的人,他都要打探一番了,免得像今日一样,漏进来一个别人的暗棋都不知。

        卓雪灵还不知道,原本前世第一次见面时对自己满是好感的四皇子殿下,如今对自己却是满心怀疑。

        她正沾沾自喜,思量着该如何回去向自家父亲打探消息。

        ——曲家小院

        柳己自从那日回来后,性子是越发难以猜测了。

        曲飞玉坐在自己房间窗前,呆呆地望着对面柳己的房间,不停地叹气。

        这几日竟是糕点不做了,进出就在自己的房间里,遇见自己也是时常冷着脸,不待见人。

        曲飞玉将那日的情况复盘了许久,总算察觉出了点什么,但又一时不敢确认。

        所以这几日她待在房间里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甚至没怎么主动去寻过柳己。

        万一是自己多想了怎么办?柳己会不会以为自己是想利用金钱要挟他留在自己身边呐?

        虽然她心里确实也有这种想法……

        曲飞玉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要不自己还是去问问吧?万一柳己对自己,也有了一样的想法呢?

        她在房里踱步,满屋乱转。

        而柳己呢,他此刻正呆在自己房间,还发着脾气呢。

        木头人!木头人!她简直就是块榆木疙瘩!

        柳己戳着自己的那块户牌,面色气愤。

        自己不过就是给了两日冷脸,这样她就受不了了?竟然开始躲着自己,也不来寻自己了。

        柳己心情憋闷。

        这个木头人怎么就这么不开窍!

        他其实早就不气了,就想等着人过来哄哄自己,结果那人也不知是不是生气了,这今日午时用餐的时辰也不见出门。

        难不成,她真要退缩了?

        柳己无意识地咬着下唇。那他,要不要率先去低个头?

        要不然以曲飞玉那不解风情的样子,她什么时候才能自己想明白啊!

        柳己气馁地趴在软铺上,那些精明算计全都不见,一颗心因着某人彻底乱做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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