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踏剑败敌
破境脉血八重天，罗千帆一扫败势，数次回击，将头顶的四翼金鹏震退，似乎瞬间便让胜败的天平发生了逆转。
倒是，半刻之前，为他换来缓冲之机的距离，此刻，成为了他的迅速夺胜的阻碍。
步步前踏，罗千帆攻势稳健，金芒黯淡下来的四翼金鹏，已只能给他添加一些干扰，再难对他构成危险。
猎物已成狩猎者，一步步，罗千帆正向胜利的高台走去。
“我的天，完了，完了，越两境比灵力，秦小医师的元术虽然精妙，一力当两力，但加上数轮攻伐下来，早也是强弩之末。现在，这和赤脚往铁板上踢，有什么区别啊？”
“罗二公子千胆战虎之威名，果真名不虚传，愈战愈勇，绝处破境，直接反转战局。”
“……”
眼望罗千帆迫近，秦平凡勾出有趣的笑意，忽然张了张嘴。
罗千帆猛瞳孔一缩，往前的步伐都不禁止了下来，他转眼便读懂了，对方未说出口的话语。
吓我么？
……
“裂！”
手掐玄印，一声清喝，正俯击罗千帆的四翼金鹏，在那个裂字中，化为十数道闪闪金光，成为十数柄利刃，无情朝罗千帆斩去。
同时，秦平凡“十一”脱手，以比金光利刃更迅捷恐怖的速度，抢击罗千帆胸口。
所幸的是，罗千帆仍和秦平凡隔着一段距离，他横枪挡飞“十一”，紧接着，旋枪如伞，力接那十三把四翼金鹏所化的利刃。
“铛！”
“铛！”
“……”
连退十三步，正当罗千帆撑枪暗松一口气时，一道肃杀之音已在他耳畔不断回荡。
惊抬首望去。
“踏剑杀！”
比神人踏剑，飒如流星坠，少年人负手立剑，英姿绝尘，一道剑光，从天降下，终结了所有，圆满胜负。
“人间还有这样的剑招么？”
“我靠靠，秦小公子刚刚那一跃，太高了吧，我眼睛都花了。”
“这还是脉血境阶段的体术吗？这招要是脉血九重天的天才来接，也得当场暴毙吧？！”
“罗二公子也不差了，能正面接下金鹏元术，南穷之荒的年轻一辈中，估计没多少人能做到。”
“都很强，都很强，咱们平山蛮城能诞生这样年少有为的后辈，他日，咱平山蛮城必会成为南穷之荒中的第一大城！”
终末，此起彼伏的议论，尽化为欢呼和掌声，为台上两人送上。
“如何？”
错停罗千帆一个身位，秦平凡淡笑问道。
被人越境而败，罗千帆眼中有化不去的苦涩，可当他目光触及到身侧秦平凡自信的面孔，眼底又涌现出了一些美好的东西。
最后，罗千帆闭上眼睛，他所有的情绪都不见了，只发出一句赞念：“厉害啊……”
秦平凡抓住罗千帆的肩膀，带他回到岸边，固突破八重天，让罗千帆体内灵力如枯木回春，但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在武道最基础的脉血境中小破境，并无法改变，这枯木的本质。
结果宣判，又加一分，秦平凡已经远去，对姜轻瑶伸出一只手，道。
“走吧，走吧，吃饭去了。去最贵的大华楼，今天我请客，轻瑶尽管挑着最贵的点。”
姜轻瑶把白嫩的柔荑递至秦平凡手心，两人转身离开，并无人来阻拦。
“知寒哥哥为什么要挑战罗千帆？”
“他每次看你，都是什么眼神？我老不爽了！”
“这次机会不错，灭灭他威风！”
“哇，还没过门，知寒哥哥就管得这么严了么？要是轻瑶嫁给知寒哥哥，轻瑶不得天天被知寒哥哥关在家里，不准迈出房门半步么？”
“你可比我厉害多了啊，我哪敢关你？哪天要是不小心惹了你一句，我可能都会被你送给大妖怪吃掉。”
“嘻嘻，那知寒哥哥以后在轻瑶面前，嘴巴得放甜一点。”
“可不是么？得变成小甜心，轻瑶碰一下就化开，化成蜜糖水。对了，轻瑶现在什么境界，我这心底痒痒，我们能说个悄悄话么？”
“知寒哥哥也期待一下。”
“先前轻瑶问知寒哥哥灵脉品阶的时候，轻瑶心底也痒痒，这回轮到知寒哥哥了。”
“真是个天道好轮回！”
“轻瑶太过分了，我生气了，我可记住了你今天说过的话，等到洞房花烛那天晚上，我要把轻瑶身上衣服都脱光光，放在床上打屁屁。”秦平凡装成满脸的怒意，表情变成很是记仇的模样。
姜轻瑶从脸颊红到脖根，不知脑海中想到什么，小脚都发软了，双手环抱住秦平凡的腰，细声了一句。
“假的吧？！”秦平凡差点破口大骂苍天不公。
明明他和姜轻瑶一般的年岁，他比姜轻瑶在武道下的苦功，要更多，结果他和姜轻瑶相差的境界，居然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少年少女谈话嬉闹间，已移步至大华楼，此刻未时尾，早不是午饭钟点，但大华楼颇多雅座仍被人影占据着，由此可窥，这座酒楼平日里的热闹。
“呦呦呦，快抬头看看这是谁？”
“秦小公子和姜小姐！正说着呢，他们就来我们楼里了，大张、二张，赶紧的，请两位上三楼！”
大华楼内的伙计和掌柜围簇一团，正听人回报着天南剑宗的考核情况，说到武比精彩处，各个眉飞色舞。
那掌柜的眼尖，说笑间，秦平凡和姜轻瑶进楼，都被他瞧见了，呼唤伙计，热情邀两人往三楼雅阁就坐。
“刘掌柜真客气，我同轻瑶就只是想到你这楼里，吃顿山珍海味，只要是在你这楼里，坐哪都一样，一楼就好。”
秦平凡牵着姜轻瑶，大大方方迈步进来。
“哈哈，秦小公子，您瞧您给我们掌柜捧的，老脸都开花了，这个老不羞，给他点阳光，他就灿烂了。”一个放得开的伙计哈哈大笑。
“去去去，秦小公子说句实话，赵杰你在这瞎搅和什么呢？给我去后面洗盘子去！”
刘志东绷住那张灿烂如花的老脸，气呼呼的把身边这伙计撵走。
“后面的盘子不都洗完了吗？哪还有要洗的？”
“洗完了，你就给我再洗一遍，等会儿我去收验，你千万不要让我看到哪个盘子上还有一丁点的油。”
接着，刘志东亲自带秦平凡两人，到一个临窗好位落座，伙计递上菜谱，刘志东更殷切推荐道。
“今儿赶的真巧，秦小公子武比力败群雄，我这楼里刚好有人送来一头麟牛王，秦小公子要不要来一个牛肉炉子？”
且说麟牛，是一种常见的一阶蛮兽，脉血境的一牛之力，便是指的一头处在巅峰状态的麟牛最强力劲，计九百六十斤。
野生麟牛多群体活动，群中会有数个麟牛头目，大型的麟牛群中更会出现麟牛王。
麟牛王作怒，抵九头麟牛戮力，麟牛群中无牛可敌，故，麟牛王通常被用作寓意，小辈在脉血境中无敌，披靡同代。
“竟然有麟牛大王，好，好，我要吃牛肉卷，最好用麟牛大王的前脊，还有留吗？”姜轻瑶眼睛冒光，连忙问道。
“有，姜小姐想要吃什么都是有的。”刘志东低头笑答。
“再搭一个冬瓜汤。”
知道姜轻瑶喜欢，秦平凡轻轻点头。
“秦小公子一如既往地会吃呀，没问题，我马上叫人备好。”
应过最后一句，刘志东便退开了，开始吩咐大厨准备。
“你真的饿了吗？瞧瞧你自己刚刚那个模样，哪有姜小姐的矜持？”
“快先用茶水填填肚子吧。咦……？”
正欲给姜轻瑶倒茶，秦平凡突的发现，茶案上的一个杯中，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剑”字，独杯底那个最大的“剑”字缺了一笔，不忍轻咦。
所有的“剑”字，皆是用水痕所书，写这些“剑”字之人，对力道之掌控，或者说是对灵力之掌控，已入毫微，令人惊叹。
浅浅的水痕刻在杯壁上，排布整齐，字字间几无差隔，却既未成股流下，也未隐没消失，在平山蛮城中，能有这份手段者，不可不谓都是厉害到了极点的人物。
秦平凡仍是先为姜轻瑶倒了一杯茶水，然后仔细观察起来，姜轻瑶显然也是发现异状了，捧着杯子，目光称量。
又倒了一点茶水在桌，中指蘸染，杯底那个“剑”字，缺了“人”字下方那一横，居处险要，虽心有腹案，但秦平凡依旧反复比划了两次，至第三次，方一口作气将那一横补添上。
字迹深浅，惧是一样，秦平凡松气露笑，幸亏有缺的这一字是在杯底，若是在杯壁，他可就无可奈何了。
“你将我的这个剑字填补得再完美，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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