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标题无能
夏上将本来就没有多少时间能够闲话，索性快刀斩乱麻，一通忙活，再起身向夏老爷子道别时，发现自己将广丽琴和夏茹遗漏了。
听了夏征臣的安排，夏老爷子看着儿子：“我的话你不听，可以。不过你也要把小茹带走，她也是你亲孙女！”他现在只想着让夏征臣和夏鹏认可夏茹，好像夏茹一旦得到他们的认可，就说明老爷子一直主张的事情是正确的一般。倒是广丽琴没有说话，怒气冲冲地转身走掉了。
夏上将也不多话，毕竟夏茹血缘上确实是他的孙女，多一个根本不是问题。三两下把事情解决，繁忙的夏上将就带着两个小孙女去了一七三星系。
***
一七三星系母星，军区总部。
这几乎是联邦与其他种族之间的边境星系，所有的设施都富有浓浓的军事气息。夏岚和夏茹坐着军用吉普在贫瘠的星球上飞驰，紧接着就能看到巍峨巨大的石门。
警卫员忙前跑后地安排两位娇客的住所，不少休息的士兵也会对两个女孩子投以好奇的目光。然而夏岚走得昂首挺胸，她骄傲的资本不是前面那位身居军长的爷爷，而是她今天才知道，她最爱的父母竟然也是战功卓越的军人。夏茹虽然有些不自然，但看到夏岚的神色，她也强迫自己走得大方得体起来。
“报告长官！您要的资料。”一行人正在军部办公大楼，有个士兵匆匆过来递给夏上将一份牛皮纸公文袋。在这个信号紊乱的贫瘠星球，纸质文件有了其独特的生存环境。
夏岚看着夏上将一路上气场全开，所有人见到他都立正行礼的样子，只觉得豪气万丈。这大约就是狐假虎威的由来吧！可惜，一想到要受到军事审判的父母，夏岚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办公楼顶层是军长的办公室，一进去各个通讯器探测仪滴滴答答地响个不停。夏上将坐到皮椅上，看着两个神色不同的孙女：“坐吧。”
夏岚在他对面的黑色沙发上坐下，夏茹隔了两个座位在沙发另一边也坐下来了。
“这份是一七三星系上所有属于金鼎系统的院校。你们两个回去研究一下，看看要上哪所。”他将刚才士兵给他的牛皮纸公文袋推到桌子前。
夏茹动了动身子，好像要站起来拿，但见夏岚稳坐如山，又坐了回去。
“嗯？”夏上将冷眼扫了下她们：“没兴趣？”
一句话，夏茹连忙站起来：“爷爷费心，多谢爷爷了。”她微笑着将公文袋拿在手里，这东西仅此一份，既然自己先得那定是她将最好的挑了去才轮到夏岚去挑。虽然夏茹觉得这贫穷的一七三星系恐怕没有什么好学校，她现在有点儿后悔没有坚持留在联邦母星陪着曾爷爷了。
“我还要忙，你们跟着警卫员去住所。这里常年警戒，要有什么个人行动必须向警卫员打报告。”他特地给两个小孙女指了两个警卫员，深知这俩丫头不和，省得到时候一个人看不住。
夏茹乖巧说：“那爷爷您忙，小茹就不打扰了。”
夏上将挥挥手，这个孙女乖巧识时务，如果真像父亲说的那般好学勤奋，也不失为一个好苗子。只是家里那摊子烂事，要让这俩孩子和好如初，他其实没抱多大希望。
“还有事？”话刚出口，原本要走到门口的夏茹步子一顿，看了眼还坐在沙发上的夏岚，她犹豫不知该不该留下来看夏岚是不是要趁她不在跟爷爷套近乎。
“大小姐，这边走。”负责监管夏茹的警卫员适时出声。
夏茹咬唇，也罢，反正资料在自己手里，这丫头要是来拿，她定可以问出什么。想完就昂着头跟警卫员出去了。
“我不去金鼎系统。”她还记得父亲说要送她去教会学校，那是一种古板的寄宿制学校，不如红太阳那种普通学校学习生活肆意，却十分安全，升学也很轻松。
“这是军部，只能听令行事。”夏上将低头，将夏茹的信息调出来，她的转学手续已经办好，只等着挑完学校就可以入学了。其实在夏上将看来，夏茹那孩子在原来的学校成绩稳定，顺利毕业一路仕途会很顺遂，没必要跟着他来这穷乡僻壤瞎折腾。奈何他没有太多时间跟父亲交谈，今天又多次为了儿子的事情顶撞父亲，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将那丫头带来了，只希望对那孩子没什么影响才好。
“我不是你的兵。”夏岚说，语气淡淡却很坚定。
夏上将第一次抬头给了她一个正视：“可是一七三上只有金鼎系统。”本来就是军事用地，有学校就是照顾军属了，政府怎么会有闲情去办民用学校在军事重地上培养那些对战争没用的人才。
夏岚咬牙，心里恨恨的。“哦，那就请上将先生安排吧，只要我不跟夏茹在一起就可以了。”说罢一鞠躬，也不等夏上将再说，就去找她的警卫员了。
夏上将听着赌气的脚步声消失，冷硬的嘴角难得有了丝笑意：“小丫头。”夏家这代的孩子里难得有个倔性子的，虽然是个丫头，但有一个凤凰舰长的娘，估计以后也不会是什么善茬。这样的苗子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两周后，夏岚被送到了两极星，而她的行李仅仅是被妈妈修好的夏二二。
……
“小岚！你回来啦！”推开房间门，带着围裙的夏二二从楼上探下个机械脑袋。
夏岚抽了抽嘴角，被妈妈修好了的夏二二越发地人性化了：“你又在做什么？”
“打扫房间啊！”夏二二把鸡毛掸子放下，跳上楼梯扶手滑了下来：“今天收获了多少？”
“大叔刚给我刷了卡，3500？”夏岚翻着带回来的军绿色帆布背包：“这次是打扫战场，收获多一些。”她那个清扫队日常工作是清洁宇宙环境，只有特殊任务才会轮到打扫战场。“哎，你知道虫卵吗？”新版夏二二那就是一个活动的全能百科全书，夏岚实际操作学习成绩优秀，可是理论她一直跟不上，索性就让夏二二给她做考前突击，保证每次考试60分万岁就好，这也造成她学得快忘得快，很多低级知识都没有记牢。
“不就是虫族的卵吗？”夏二二说：“这有啥不知道的？”
“很贵？”她想到个光滑的虫卵，实在看不出有什么价值。
“那要看什么品种了。有的虫卵外壳坚硬华丽，是很多女性追求的饰品原料。里面东西的科研价值嘛……当然母虫比公虫要值钱的多，母虫里最值钱的当属女王虫，那是数万枚虫卵中才能有的一个啊。”夏二二电子眼中闪烁着读取信息的光芒。
“啧，那玩意还能当饰品？真是恶趣味。”夏岚把玩着手里的虫族血液，“不过都什么情况下能得到虫卵？”
“黑市，”夏二二答得不假思索，“否则想也别想。”
“……”夏岚：“那黑市又是怎么得到的？”
“从虫族星球偷渡呗，小岚你可别打虫卵的主意。那是虫族的命根子，宝贝蛋，虫族繁殖能力强但是寿命短，一只公虫的最长寿命只有五年，连一场持久战争都坚持不下来。但是母虫却可以活超过一百五十年，而女王虫的最长寿命现在仍旧不可考证，似乎要等到下一任女王虫诞生才会死。然而数千枚虫卵里才能有一枚母虫，数万枚里才有一枚女王虫。母虫数量少，产卵量自然也不会太多，”夏二二严肃地说：“所以它们对虫卵的保护意识特别强。”
怪不得伯尼大叔决定孵化出虫卵再估价，如果出来个母虫仔甚至是女王虫，那他们三队就真的发达了。只不过这么宝贵的虫卵怎么会在垃圾当中？难道有虫族带着卵上战场吗？她把疑惑一说，夏二二顿了顿，电子眼噼里啪啦地闪动，似乎在搜索信息。
“上战场的都是公虫这点毫无意外，没有哪个母虫会被允许随意牺牲。如果有虫卵遗失，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有人偷渡。”
杀神偷渡虫卵？！夏岚被这个推测吓了一跳，在她的印象中杀神就是个战争狂人，却没想到也做这种不算光明的事情？
夏二二歪着脑袋思考了下：“军队任务吧。”
说起这个称号杀神的人物，夏岚一点儿也不陌生，那个叫做霍非的男人是夏冬学院史上最令人头疼的学生，即使他在夏岚入学那年已经毕业了。当初十二岁的夏岚就曾被旁人拉着围观过那个男人。具体相貌她是记不清了，唯一记得的是他周围十米不会有人接近，只因为他随时随地会把精神力保持在攻击状态，就像一只团起来的刺猬，只是他的攻击并不是细软的刺，而是锋利的精神刀刃。据说他是天生的体术精神力都是S，经过后天培养精神力已经突破到了SS的传说等级，在他身边只有被他攻击的份，寻常人甚至连抵抗都不能。
记得夏岚入学之初被判定精神力为S时，给她做测试的学院校长正是意味深长地说了句：“第二个。”
不过夏岚的情况尤其特殊，她有个连父母都不曾告诉的秘密。8岁那年，偷偷上星网的小夏岚被一股横空而来的精神力打击，足足昏迷了半个月。脑袋里充斥着乱七八糟的记忆碎片，好像在描述宇宙大爆炸前发生的20年间的事，曾经持有这些记忆的人也是一个叫夏岚的女孩，普通大学生，刚刚毕业就遭遇了宇宙大爆炸。记忆碎片的打入让小夏岚的精神力极度不稳定，她足足花了三个月才将那些记忆消化融入到自己的精神海中。所以夏岚暗自推测，她被评定为精神力S，跟这场精神事故有很大的关系。
倘若真是这样，杀神这种天生双S的体质就更加不可思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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