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衍生能力
叶离还在奇怪周围怎么突然安静起来，只是瑞秋小手传递过来的温度实在太过温暖。他不自觉的加大了手上的力量，将她握得更紧了。
他的脑海中却跳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难道我是萝莉控，为什么以前没有发现呢？萌萌是这样，瑞秋也是这样。
怀着这样的思绪，叶离来到了三号餐厅。一看情况，三号餐厅不是一般的餐厅。门口的两个警卫是很好证明。
“请止步。”其中一个警卫上前一步，拦在了三人面前。“请表明身份，此餐厅禁止闲人进入。”
“我是塔兰特上尉，授权的通知应该已经传达到了。”克莱尔面无表情地说。
叶离恍恍惚惚回到了昨天，自己第一次见到克莱尔的时候，她就是这么得冷漠。
那个警卫伸手按在耳朵上，有人在通过无线电和他通话。不一会儿，他点了一下头，似乎得到了某人的确认。
“对不起，上尉。没有问题了，你可以进入。只是……”他的视线扫过叶离和瑞秋两人，表情变得怪异。“你的家人不能进入。”
“什么？”克莱尔又好气又好笑。怪不得警卫的表情怪异，他定是将自己三人当做一家三口了。她真想直接骂他：你睁着这么大的狗眼，难道看不出来以自己的年龄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女儿呢？
“对不起，长官。这是规定。”警卫刚正不阿，完全是一副耿介之士的样子，丝毫不怯懦。
其实是克莱尔自己想差了。警卫奇怪的是叶离而不是瑞秋。他只当瑞秋是她妹妹。而叶离活像个傍上高官的小白脸。
叶离的相貌可是比他真实的年龄小很多。只要叶离不说，任谁都不会把他当成三十出头的成年人，只以为他是刚成年的小屁孩。
“他们不是……”克莱尔想要澄清，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们是朋友。”叶离及时伸出援手，“我刚加入320特遣队，我叫叶离。是迈克叫我来这里集中的。”
当警卫听到320特遣队时，脸色一变，显然他们听说过这个部队，也知道这个部队意味着什么。
“稍等，请容我确认一下。”他语气里明显带着疏离。没过多久，他就对着叶离说：“确认无误，你可以进去了。”
当叶离和克莱尔以为可以进入的时候，却看见警卫一点没有让开的意思，克莱尔满脸疑惑。
“还有什么事吗？”克莱尔的俏脸顿时不悦，语气变得冰冷。
“这个孩子不能进入。”
叶离顿时觉得周围的气温下降了几度，这不是错觉，而是真的变冷了。他稍微一想就明白这是克莱尔做的，而克莱尔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这点。叶离正要出言提醒，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
“她只是个孩子，士兵。”
“将军。”两名警卫闻言，抬头一看，动作整齐划一地敬了个礼。
叶离转过头一瞧，正是塔兰特将军。此刻他是一个人，背着手向这边走来。叶离马上装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将军。”克莱尔也转过身，神情肃穆地行礼。
“不要这么拘束，现在是吃饭时间，随意就好。”将军棱角分明的脸似乎柔和了一些，“离小子就不错，哈哈哈……”
克莱尔一愣，这才发现李和离的发音是一样的。
“我姓叶，不姓离。”在笑声中，叶离纠正道。他的眼睛不留痕迹地瞄了一眼克莱尔，只见她身体一僵，随即又放松了。
“哦，我的错。”将军止住笑声，马上认错，此时的他一点没有将军的架子。“我们进去再说。你们年轻人禁得住饿，我可不行。老了，浑身上下都是毛病。医生说我这个不好那个不好……”他的语调一转，“他还活得没有我长。”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哀伤。在场所有的人都明白将军的意思。
“呵呵……真的是老了，变得多愁善感咯。”将军轻轻一笑，将哀伤驱散，“走，走，走。不要因为我影响吃饭的心情。”
说完带头进了餐厅。将军都发话了，警卫自然不会再在瑞秋的问题上为难大家。三人跟着将军进了餐厅。
3号餐厅真的与众不同，里面不大，装修得很别致。餐厅中央有一个巨大的长方形餐桌，此刻已经有人入座了。
见将军进来，立刻有人喊道：“立正。”叶离认出那是迈克的声音。
在场的人齐刷刷地站了起来，一起喊了声“将军”。不过声音不是很整齐，稀稀落落。将军也不以为意，举起一只手压了压：“都说了，吃饭时间，不要这么多规矩。随意，随意。”
一根玉米，两根香肠，一个圆形面包，一盘看不出来是什么的流质食物，一杯水。这便是晚餐的全部内容。每个人吃的都一样，连将军也不例外。
叶离跟随着将军打好了饭，来到餐桌。诸位已经将主位和主位旁边的几个位置让了出来。
这一顿晚饭在沉默中进行。这一点都不奇怪。突然有一天军区总司令和你一起吃饭，你也会诚惶诚恐。即使将军说随意，那也要你随意得起来才行。
沉默之中，唯有咀嚼和餐具碰撞的声音。每个人都很拘禁，除了叶离。叶离真的是饿了，他已经顾不上其他了。虽然称不上是狼吐虎咽，却也远远说不上细嚼慢咽。他以最有效率的方式，消灭着眼前的食物。在场的其他人都不时以奇怪的眼神偷瞄他。每个人都有这样的疑问：这个人是饿死鬼投胎吗？
“我还能再要一份吗？”不一会儿叶离就吃完了他的那一份，这点东西真的不够塞牙缝呀，他恬不知耻地询问道。
将军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听他这么问，微微一笑：“当然可以。食物供应还算充足，没有限量的规定。能吃多少就吃多少。”
坐在叶离旁边的克莱尔就没这么宽容大度了，她感觉认识叶离很丢脸，低声咒骂了一句：“真是饭桶。”
声音不大，在安静的环境中分外清晰，致使所有人都听到了。叶离自然也听见了。他故作不知起身打饭去了。现在填饱肚子是第一位的。
如此这般，叶离又走了几个来回，总算是吃饱了。前所未有的饱足感，三天来第一次感觉到幸福。有了叶离的先例，在座的其他人也没有这么拘束了，甚至有几个人有样学样，也去打饭。但都没有叶离这么夸张，连块头最大的那人也就添了一次饭。也因为这样，饭桶这个绰号，叶离算是坐实了。即便日后，叶离的饭量恢复成了正常水平，也难以消除今天的“污点”。
“看来，有我在大家都不自在。我还是离开吧。”将军吃完站起身就这么离开了。
将军一离开，气氛变得活跃起来，在座的三三两两开始说话。
“今天我们320特遣队算是正式成立。”迈克站起身，用餐勺敲了敲玻璃杯，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这是一支由将军直接管辖的特殊部队，而由我暂时担任队长。从今天开始你们由我负责，跟之前的部队再没关系。明天起我们会一起训练，一起出任务。希望大家有所觉悟。”
“那还要去做身体检查吗？”怯生生的声音传来，源头是坐在尾端的蓝发青年，正是托马斯。
“那是必须的。毕竟我们也想弄清楚原因，不是吗？”
对于迈克的话，有的人点头表示同意，有的人不置可否。
“今天又两个新人加入，之前说话的就是托马斯，刚刚觉醒，衍生能力未知。”迈克指向叶离，“这是叶离，呃……”
迈克也不知怎么介绍叶离，因为除了名字他也不知道其他信息。想来也是，上层也不会将叶离的情况告知每个人。在弄清楚原因之前，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大家好，我是叶离，希望能和大家和睦相处。”叶离大大方方地站起来，但一番话真的是说了等于没说。
这时，克莱尔站起身，说道：“今后我便是你们的联络官，有事可以找我，我会直接向塔兰特将军汇报。你们叫我克莱尔就好。”
“这你可没告诉我。你不是已经加入了特遣队了吗？”克莱尔坐下后，叶离将头凑到他身边，小声询问。
“你以为我是怎么得到授权的。”克莱尔回道，“而且联络官不属于320特遣队。”
这次碰面可以说是草草收场，大家也就混了个脸熟，彼此之间还是十分陌生。迈克做完介绍后，众人就纷纷各自离去。
不一会儿，餐厅就剩叶离、克莱尔和瑞秋三人。瑞秋吃饭的速度很慢，克莱尔也不催促。
“你知道吗？这里原本是军官用餐的地方。”克莱尔没话找话，“饮食条件要比其他地方好了不少，所以我才带瑞秋过来，她正在长身体，需要营养。”
说着说着，她低下了头，声音婉转悠扬。叶离知道她在担心瑞克他们。他有心安慰，却茫无端绪，无奈之下化为了一声叹息。
“对了。你不用担心，我看过博士的研究报告和资料。真的就像健康体检一样，除非你晕血不然没什么好担心的。”克莱尔说。
“我说……我从来没有担心过，只是你多虑罢了。”叶离漫不经心地说。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说我在自寻烦恼咯。”她的音调顿时提高了不少，语气之中带着威胁。
这时，瑞秋扯了扯克拉尔的衣角，示意自己吃完了。
克拉尔摸着瑞秋的头，温柔地说：“我们走吧。”说完还不忘白了叶离一眼。
女人的心就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三人两前一后地走出了餐厅。看着克莱尔牵着瑞秋默默往前走，她的背影似乎不在沉重。叶离想她肯定是面带笑容的。大哭之后，克莱尔确实开朗了不少，叶离能感觉到她前后的不同。
叶离没有独自回营地，而是护送克莱尔和瑞秋回宿舍。安顿好瑞秋后，克莱尔又将叶离送到宿舍门口。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原先跟踪叶离的人员都消失了。他只是乐得自在，其实有没有人跟踪对叶离来说真的是无所谓。
“你说瑞克他们会平安回来吗？”克莱尔还是放心不下。一想到瑞克有个万一，瑞秋一个人孤苦伶仃，她就一阵心酸。
“瑞克和我说，看待事物要有一点信心。有时候是与否、成与败就差一点信念。你应该对他们有信心。好好睡一觉，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变好的。”
“信就是所望之事的实底，是未见之事的确据。”
克莱尔喃喃自语，扭头望向远方的某处，她的心神飞过的荒野、越过了森林，关注着那被丧尸占领的城市。
叶离仰起头看了看夜空，只见夜朗星稀，让人心旷神怡。天空中不知什么时候升起了一弯新月，周围星星点点撒满了星斗，构成一幅幅虚幻的图案。
一阵阵凉爽的夜风轻抚着他的面颊，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了巡逻队的脚步声。
“星星越来越明亮了……”
“啊？”克莱尔没有听清叶离的低语。
“我该走了。明天见。”
叶离转身离开，刚走几步，就听见一声痛苦的**。他一回头，只见克莱尔捂着脑袋，蜷缩地跪在地上。
“你怎么了？”一个箭步冲到克莱尔身边，他抱起她。
克莱尔的眉头紧蹙，眼睛紧紧地闭起来，扭曲的表情，光洁如玉的额头上沁出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下。这一切都表明此刻她正忍受巨大的痛苦。
叶离来不及多想，一把将她扶起来，凭着记忆半搂半抱地拖着克莱尔向医务室跑去。
“等……等。”克莱尔抓住了叶离的衣襟，艰难地说：“不要……放开我，一会儿就……就好了。”
她整个人软弱无力，恍若无骨般的软在叶离身上。她的头也仿佛失去了脖颈的支撑靠在了叶离肩膀上，说来也巧这正是之前她借用的那个肩膀。她脸上的肌肤泛起病态的桃红，微张的小嘴不停娇喘。
叶离心里犹豫不决，脚步却没有停下。他敏锐的感觉到，克莱尔吹在他脖子上气息竟是冷的，激起了鸡皮疙瘩。
突然周围气温骤降，从嘴里吐出的气息一下子变成了肉眼可见的白烟。温暖的感觉迅速地从身体里溜走。身子骨一下僵硬起来。
这下子，叶离不得不停下脚步。他已经没办法行走了。叶离心下焦急：这个样子太过引人注目。不时走动的巡逻士兵，被发现可就不好解释了，克莱尔的新人类身份肯定保不住了。
克莱尔的身体变得冰冷，而叶离几乎紧贴克莱尔，一股股冷气涌进叶离体内。叶离控制不住身体，不禁颤抖起来。“清流”仿佛收到刺激一般从四肢百骸涌出，在叶离的体内与冷气追逐角力。
叶离现在是自顾不暇，两人像雕塑一样僵在路旁。因为是夜晚，整个基地灯火通明，探照灯光在基地内外移来移去。再加上巡逻的士兵，被发现是迟早的事。
叶离忧心忡忡地看着克莱尔。不知什么时候起，她的眉头已经松开，表情也变得平静了，寒意却丝毫不减，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叶离开始祈祷。
好在片刻之后，克莱尔幽幽睁开了眼睛，美目流波。寒意一下子消失无踪，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叶离也恢复了行动能力。
“谢谢你……还不放开我。”她的声音很小，显得有气无力，身体挣扎地扭动起来。
“我们先离开。”叶离提议，“你能走吗？”
“我可以。”
克莱尔嘴上说可以，可走起路来还是有些勉强。在叶离的执意之下，克莱尔只好让他搀着自己进里宿舍楼。
宿舍楼的走廊上。
“刚刚状况就是你说的头疼？”叶离试探性地问克莱尔。“你说得轻描淡写，我还以为不是很严重，没想到情况如此恶劣。”
“不是这样的。之前的头疼没有这么严重。”
“你知不知道。刚刚你身旁的温度都降低了。绝对到了冰点以下。”叶离说。
“什么？”克莱尔收拾心情，让自己能冷静下来。见叶离不像是说笑，她低头认真地思考起来。
“看来寒冷就是我的衍生能力了。”克莱尔像是自言自语。
“什么是衍生能力？这是我第二次听到这个词了。”叶离追问。
“这就说来话长了。”
“我听着那。”
“你我都知道，‘新人类’与人类根本上的不同就在于是否有超能力。而这个过程博士称之为‘突变’，不过我更喜欢觉醒这个词。觉醒后，人就有了超能力。”
叶离点点头。
“而所有的‘新人类’刚觉醒的能力都一样，那就是念动力。”克莱尔一摊手，不远处盆栽里的一片叶子飞到她的手心里。“这你应该有了直观的印象。”
叶离拾起克莱尔手心的叶子，放在眼前仔细研究。
“而少部分人还有其他能力。比如迈克的‘钢化’和凯尼恩的‘纵火’。目前只有两人有这能力，加上我就是三人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叶离还在研究叶子，他十分好奇。“自你觉醒到现在才多久，你就能熟练运用了，这也太快了吧。”
“我也觉得奇怪，不过更多的是神奇。只要欣然接受它，你就能马上掌握它，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肚子饿了就要吃饭，口渴了就要喝水，这是本能。你看……”
克莱尔说着伸出一根手指。不多时，手指上方的空气一阵扭曲，几颗白色的冰晶凝结，悬浮在手指上方。瞧克莱尔的脸色一点也没有吃力的感觉。
叶离好奇地伸出一只手指，微微地碰触了一下冰晶，只感到针刺一般的冰冷刺骨。
“好冷！”
克莱尔笑着手指一弹，将冰晶弹入了盆栽里。眼尖的叶离看到它慢慢融化了，而盆栽的表面结了一层白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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