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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四章 李承乾的忧虑


第四百四十四章  李承乾的忧虑



        那日,从宫中出来后,李承乾心中有愧,曾几次让人传崔瑾,但或是找不到人,或是被婉言拒绝,令人回话道,如今太子殿下正是忙碌之时,不敢过多打搅。李承乾听了,半晌无话,却暗暗懊恼,也不知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若是自己没保重身体,他说也说了,罚也罚了,还想作甚?还是说,当日自己冷落了他?但是,自己也不知故意的啊,不过是见他不说话,所以想晾一晾,谁想一处理奏折就忘了崔瑾在身边,等到想起时,他早就一声不吭地走了。这算什么?自己不是请他进宫想给他道歉了么,若非这几日忙着大婚的各种规矩仪式,真要忍不住出宫去找他说个清楚了。

        别提李承乾在东宫如何煎熬,狠狠地敲打了一番东宫的内侍和宫女,连李象和李医也整日待在自己的寝宫里面不敢出来,就怕寻了李承乾的晦气。最后,还是晋阳公主去找侄儿李象玩耍,发现东宫的气氛不对劲儿,虽说四处张灯结彩,但一个个都小心翼翼、唯唯诺诺,长兄脸上的笑容也极为勉强。晋阳公主皱了皱眉,心头一个念头转过,哼哼两声,问道:“大兄是不满意皇嫂么?皇嫂聪慧过人,温柔体贴,美貌如花,与大兄也是相识多年,虽算不得青梅竹马,但也彼此了解心意相通,比那些盲婚哑嫁好得多了。”

        李承乾揉了揉疲惫不堪的眉头,强笑道:“兕子何出此言?惠儿温柔大方,知情知趣,为兄岂会不满意?何况,这还是表弟好不易挑选出来的。”

        晋阳公主先前心头便是想到了这一桩事儿,又听说前几日崔瑾在东宫发落了好几个宫人,便有了些不高兴,神色也淡淡的:“那是大兄自己的媳妇儿,瑾不过是提议罢了,难道今后但凡你和皇嫂之间发生什么不快,都要怨到瑾身上?就算是天上的月老,也不敢保证那一对夫妻一辈子都和和美美互敬互爱。”

        晋阳公主在李承乾面前一向大胆,又因关系到崔瑾的缘故,所以才不冷不热地说了这番本不应说的话。在她想来,崔瑾当年为李承乾挑选了这千里之外的徐惠,自然是花费了不少心血。你想想啊,天下这么多小娘子,他要卜算一个可母仪天下的女子,是何等不易,说不得因为泄露了天机折了不知多少寿年呢!但是,哼哼,眼瞧着大婚了,大兄却做出这副阴阳怪气的模样,分明就是对这桩婚事不满意嘛!想着,晋阳公主秀气的脸蛋不由带上几分忿忿不平,语气也强硬了起来:“既然不喜欢,当初便应当早说,如今大兄开始后悔,让皇嫂嫁过来如何自处?”

        李承乾一怔,又气又笑:“兕子想到哪里去了,为兄怎会后悔?”暗暗自省,这几日自己的情绪的确很不对劲儿,总是忍不住发火,连处理政务也经常走神。他握紧了茶盏,自己已不是几岁的幼童,怎么还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呢?今日是兕子直言责问,若是传到阿耶阿娘和大臣耳朵里,不知大家又会如何想。特别是徐家,虽说那位岳父大人并未居高位,但好歹也是世家出身,怎能丢了他们的脸面?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极力抛开心中的万千思绪,向晋阳公主拱手道:“是为兄的不是,还请兕子海涵。也不是第一次成婚了,不知怎的,这次如此沉不住气。前几日,又和表弟说了几句闲话拌了几句嘴,把表弟惹恼了,而为兄又不得空闲上门赔罪,心里正愧疚不安呢!”

        晋阳公主听后,暗暗松了口气。心道,大兄与瑾的关系一向密切,若是为一点小事儿便起了嫌隙,倒是不值得。便笑道:“这几日瑾自然是没有空的,他刚进封为齐国公,每天去道贺的人来人往,又要去收拾国公府,而姑父和姑母还未回京,家中没个长辈,武姐姐实在忙得不行,便请卢姐姐到崔府去帮忙呢!哎,本来兕子也想去,但又没有两位姐姐那般理家的能耐,去了,还不是徒增麻烦罢了。”她有些恹恹地道。不是自己不想出去,而是阿娘不许,说以前瑾未回来便罢了,如今他自然会打理好事务,何须自己去添乱?阿娘忒是瞧不起兕子,连珠宝店都能打理好,难道跟着卢姐姐和武姐姐接待几个女眷都不成?好歹,自己是皇家的公主,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另外,自己对齐国公府也是很感兴趣的,阿耶说,那是补偿自己不建公主府特意赏赐的,不然,如此奢华的王府,岂能违例逾规赐给瑾。当然,也是因这些年瑾为皇家为朝廷做了许多大事儿。嘿嘿,他们虽然都瞒着自己,说什么女子不得谈论前朝政务,但自己从武姐姐那里也听说了不少事情的,心里明白得很呢!

        晋阳公主一边想着,脸色也缓和过来,笑盈盈地对李承乾道:“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偏偏这几日便着急?嘻嘻,大兄,好好对皇嫂哟,不然,哼哼,小心兕子给阿耶阿娘告状!”

        李承乾的心情也逐渐好转,打趣道:“有兕子在,为兄哪里不敢对你皇嫂好?既然你和你皇嫂感情深厚,待她进宫,你得好生提点她,这宫里的规矩比不得外面,一不小心便得罪了人。”

        “皇嫂温婉聪慧,哪个不喜欢她?阿娘也是时常夸赞她的,今后,自然有阿娘关照,何须妹妹多言多舌?”晋阳公主笑眯眯地道,“哎,这东宫终于有女主人了,这些年,真是冷清得不得了,若非心疼象儿,兕子都不想到东宫来。”

        李承乾摇摇头,东宫不是没有女人,但一是没有一个能入眼的,二是不想让徐惠进宫后难做,所以干脆待每一个都平淡。而那些女人,为了得到自己的宠爱,一个个都竭力表现自己,或是亲手熬补品,或是在床榻上千方百计地引诱,那些绣荷包缝衣裳的便是算老实的了。最后,全都被自己狠狠敲打了一番,特别是发现有一姓陈的昭训,居然在自己宠幸她时,在香炉中点燃某种秘药,自己及时发现不妥,又有御医的确认,被贬为庶人打入冷宫。而那些送补品汤水的,也是动机不纯,自己这年纪、这身体,是用补药的时候么?全都狠狠敲打一番,此后,再也没人敢作怪。而自己,对这些女人也逐渐心冷了。为了荣华富贵,她们便如此急不可耐?正妻都还没进门儿呢,如今已经有两个庶子,若是在世家,很是不像话。以上种种,让自己对那两个儿子也不亲近,一个是当年引导自己人事的宫人所生,一个整日病怏怏的。

        李承乾有心结束与晋阳公主的谈话,笑道:“象儿正在他的书房写字呢,兕子要不要去指点他?”他想理清楚自己的心情,至少,得赶紧让自己打起精气神,不要让人误会自己对徐惠有何不满。不然,真是辜负了表弟的一番心意了。想到此,心如针刺,忍不住按了按胸膛。

        见李承乾突然脸色有些难看,晋阳公主小心翼翼地问:“大兄是身子不舒服?来人,赶紧唤御医前来给太子殿下诊脉!”

        李承乾忙止住她,扯出一个笑容:“是这几日没休息好,有些劳累罢了,哪里需要传唤御医,平白让阿耶阿娘担心。”作为储君,东宫有一丝儿的风吹草动,便会惊动上上下下不知多少人。

        晋阳公主担心地看着他眼下淡淡的青色,皱皱清秀的眉毛:“大兄,你赶紧歇息,这政务虽重要,但身体更重要。再说,过几日你便要大婚,好歹将精神养好才是正经儿!”

        李承乾也觉得自己甚为疲倦,便点点头。这几晚一直不能安睡,点了安神香,也用了汤药,都不管用。在床榻上辗转反侧,一闭眼便看到表弟那双冷清淡漠的眼眸,冷得让人心痛。那眸底,再也看不到自己的倒影。难道,彼此之间早已产生了距离?可是,自己是多么惦记着,六年来,从未改变,更因时间的久远而更加深浓。也知道,这是不对的,是表弟无法容忍的。所以,苦苦压抑,整日用几尺高的奏折压抑着这份牵挂,用忙碌掩盖自己的心情。李承乾闭上眼睛,无力地靠在宽大的椅子上。

        晋阳公主走了过去,扯扯李承乾的衣袖,柔声道:“大兄,你还是到床榻上好生歇息吧,兕子让人给你做几道药膳,既好吃又温补,待你睡起,便可以吃了。”

        李承乾睁开眼,眼中布满红血丝,显然很是劳累。“好,为兄都听兕子的,这就歇息去,待会儿膳食好了,便让人唤我起来。”他微微笑道。兕子还是挺关心自己的,让人暖心极了。看到兕子担忧的模样,他心头一动,道:“兕子可否帮为兄一个忙?”

        “何事?大兄尽管说便是,只要兕子能做到,自然不会推却。”晋阳公主也不忍心自家兄长如此劳累,所以回答得很是干脆。当然,她心里自有一个底线。

        李承乾见她略带谨慎,不由好笑,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为兄岂会让你为难?不过是请你给表弟带个话,不要光顾着拜访亲友,接收贺礼,打理国公府,就忘记了要给为兄当傧相的事儿了,好歹过两日抽出时间到宫中学学礼仪。”

        晋阳公主松了口气,笑道:“瑾自有安排,哪里会忘记这桩事儿?放心,瑾的祖父可是礼部尚书,这规矩礼仪最是清楚。大兄大婚,一切流程都是由礼部负责呢!不过啊,大兄给兕子机会出宫,兕子便在此谢过大兄了!”这几日,阿娘管得严,明知自己好想出去见瑾的,偏偏不许自己出宫,说什么瑾这几日忙得很,不要去添乱。哼哼,不过是阿耶说啥“女大不中留”,还说“还没出嫁就胳膊肘外拐了”。哼,这些年瑾对阿耶阿娘不好么?每年都要送那么多珍宝回来,甚至他们如今身上穿的衣裳料子,都是瑾自家纺织的,很是珍贵,外面可买不到。以前,自己未许配给瑾之前,宫里哪有这些布料?哎,罢了罢了,做儿女的,何必与爹娘计较?想来,不过是不高兴好不易养大的女儿嫁人罢了!哎,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或许是因为着实劳累,或许是听了晋阳公主的劝,李承乾这一觉睡得极为舒坦,居然连梦都没有。一觉醒来,天已微微发暗。听到动静,宫人在外轻声问了声,待李承乾出声,这才轻轻推开寝宫的门,走进去小心翼翼地服侍他梳洗穿衣。待他收拾好,两名宫人又提了食盒进来,并道,这是晋阳公主特意问了御医后着膳房整治了几道药膳。

        宫外,崔瑾除了睡觉时才能松口气,其余时间忙得头疼。这收礼收得手抽筋,笑得脸上的肌肉僵硬,让他好不辛苦。哎,谁让自己成了年轻的齐国公?想低调是不可能的。单单是五姓七宗的亲亲戚戚,便让人头昏眼花,大家根连枝蔓,都是姻亲,谁也不好得罪。这家中没有长辈,不得不将祖母和伯母请来压阵。

        崔瑾是不愿欠人情的,更不想平白无故地欠不相干的人情,所以,除极为密切的亲戚朋友,其余人等送来的贺礼,他都在其价值上加了一分回赠,便道,这是从海外带回来的,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如此,也不至于得罪了人,又及时还了人情。

        鉴于崔瑾人气太旺,崔崇和崔慕以为,还是要宴请部分亲友,免得让人以为目中无人,清高自傲。

        博陵崔氏自汉至今,高官显宦不断,但最高爵位者则是崔瑾的齐国公。当然,历史上有参与了“神龙政变”的崔玄暐,被封为博陵郡王,与张柬之、桓彦范、袁恕己、敬晖一起被时人称为“五王”。但如今崔玄暐才刚抓周呢,再说,没了高宗李治,没了武氏女皇,何来“神龙政变”?

        崔瑾被封为齐国公,自然是要开祠堂禀先祖。在崇仁坊崔府,也有宗祠。召集了大堆在京的族人,由崔崇这个族长主持着祭告先祖。如此,折腾了一日。又派人赶紧回祖籍博陵安平,这桩大好事自然得让大家伙都高兴高兴。

        其后,便是写一大堆帖子,宴请至亲好友。算了算,哎哟,平时觉得宣阳坊崔府也挺大的,但这次客人太多,真有些人满为患。所以,崔瑾与祖父他们一商议,干脆就设在国公府吧,里里外外那么宽,装上千人是绰绰有余。于是,崔瑾和武珝不得不去国公府好生整理一番,向祖父和叔祖等几家借了好些下人,添置了大批物什,匆匆将内外院子都收拾得清清爽爽、低调奢华。也亏得崔瑾这些年收藏了不少好东西,特别是从海外买了许多稀罕物件,不然,单单是面上的摆件,便让人头疼。哎,谁让这齐国公府太大,院子太多,房间太多了呢?不过,也不必所有房间都摆放整齐,将主要的院子,主要的屋子整理好便是了,方便客人换衣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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