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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四章 夜刺


第三百七十四章  夜刺



        目测,面前这条河大约十丈宽,水流很急,绑了绳子丢了一块石头下去,虽然不是河中心,也有一两丈深,所以,要想过这条河,唯有制作木筏。问过向导,也可以绕道,从上游渡过,那里河道要窄一些,水流要缓慢一些,只是,要多走一两天的路程。

        安修仁提议,还是从此处过河,伐木搭设浮桥也不算太难,有这么多士兵,要不了多久便能搭建完成。

        看看天色,已经渐暗,自然是不能晚上渡河的。于是,安营扎寨,在四周洒下驱虫驱蚊驱蛇的药物。李治显然还为眼镜蛇事件耿耿于怀,拉着崔瑾的胳膊一阵摇晃:“表兄,今晚稚奴和你一起睡好不好,稚奴好害怕蛇,万一它钻进帐篷怎么办?”

        想到那被人割断的香囊,崔瑾也担心着李治的安全,一路上仔细观察,也没看出嫌疑人来。崔瑾原本也是想让李治与自己同一个帐篷。

        站在河边,李治挠挠头,觉得这头发黏糊糊的,很是难受,他很想像其他将士那样直接跳进河里洗澡,但又觉得有些不雅观。崔瑾走过来,身后是李宝等人,他们丝毫不敢懈怠,如今不知队伍里面混进了多少奸细。

        “稚奴,就将就一些吧,行军打仗哪里能像家里那样舒服?”崔瑾一边脱衣裳,一边道,最后只剩下一个裤衩。

        李治一眼不眨地瞧着他,笑盈盈地道:“哎呀,表兄的肤色真好,又白又嫩!”真是不知表兄是如何保养的,大家都被晒得黑黑的,只有表兄依然是白里透红。平时看着文弱,但这腹部、这胳膊、这大腿,增一分则多,减一分则少,啧啧,真让人羡慕。说着,李治就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崔瑾的手臂,真是滑嫩!

        李崇真将自己脱得光溜溜一丝不挂,瞟了一眼他,道:“晋王殿下,赶紧擦擦嘴,你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李治一听,赶紧擦嘴巴,随即大声嚷起来:“堂兄,你骗我,我哪里流口水!”

        众人呵呵笑起来。李治也不好意思在闹腾,将衣裳褪下,众目睽睽下扭扭捏捏地跟在崔瑾后面下了河。

        吕宋岛上的气温并不低,所以虽然在中原已经是秋季渐冷的时候,这里仍然能够下河洗澡。这河水较急,大家都是靠在岸边简单洗洗便罢。最主要的是担心对岸有人放冷箭。虽然河面较宽,但虽也不能保证对方便没有强弩。李宝等人并未下河,而是安排了数百护卫在河边警戒。

        崔瑾好笑地看着李治清洗头发。虽然也跟随着参加军事训练,但平时洗澡梳头等等都是有随从代劳,所以,李治不知该如何应付着长发。“表兄,这头发太长太多了,好麻烦啊!”李治懊恼地嘀咕着。

        见他实在是弄的一团糟糕,崔瑾将他拉到自己身旁:“你再这么折腾,待会儿这头发就打理不好了。”李治自然是极为乐意。崔瑾让他仰卧在自己腿上,将头发打散,抹上长孙聘婷发明的洗发露,慢慢揉搓、按摩,然后清洗。如此,洗了两遍,推推李治的肩膀:“好了,赶紧洗洗身子,待会儿可以开饭了!”

        李治恋恋不舍地爬起来,摸摸被盘起的头发:“表兄这按摩的手法真舒服,稚奴都不想起来了。”这一整天又是赶路又是受惊,头一阵一阵地疼,但刚才这番按摩下来,觉得清醒许多,头皮也轻松许多。

        因为担心天色暗下里河边有水蛇之类的东西,所以,大伙儿的动作都很麻溜。将篝火点燃,上面架设着野味,熬着汤水。将头发散在身后,靠在火边烤衣裳。护卫抬来一个新制作的木盆,倒上热水。李治坐在石墩子上,将脚放在木盆中,低低地呻吟一声,眯了眯眼。崔瑾看了过来,他赶紧将脚缩了缩。崔瑾扬扬眉,一把将他的脚抬起来,果然,脚板打了好几个泡,不知何时被磨破,血淋淋的。崔瑾摇摇头,责备道:“稚奴,你该早一些告诉我的,若是处理不当感染了怎么办?”

        “我哪有那样娇气?过两日便好了。”李治忙将脚缩回来。崔瑾转身寻来一包药,让人熬了,倒进木盆中,让李治再泡了一泡,最后再在患处涂抹上膏药,绑上白布。“你暂且不要穿靴子,不透气,不利于伤口愈合。”崔瑾吩咐道,令人看着李治,给他端来饭食,自己则匆匆吃了些食物,便开始制作木屐。接着火光,李治看着身侧的崔瑾手指灵巧地翻飞,唇角含笑,俊美的脸在火光中一明一暗,轻轻笑了笑。都说自己软绵天真,但真是如此么?身在皇家,即便是爹娘疼爱,但日日面对那一张张虚伪的脸,听着那些虚假的话,哪里还能相信真情友爱?既然他们都认为自己年幼不懂事,那就这样吧,至少,也能让他们少几分戒备。所以,野心勃勃的四王兄被贬为庶民,被关起来;所以,自己的产业越来越多,钱越来越多;所以,自己能离开京城,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只是可惜,表兄依然最看重长兄,即便知道长兄对他曾有那种心思。别人不知,难道自己看不出?真是可笑,长兄也不想想,若非表兄,他能够坐稳那位置?居然还敢心生别的念头,也不怕亵渎了仙人般的表兄?

        崔瑾抬起头,将布带穿进木屐中,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转过脸,见李治笑盈盈地呆呆地看着自己,摸摸脸,问:“稚奴,我脸上没什么脏东西吧?”

        李治回过神,脸微微有些红,忙道:“没,稚奴是见表兄这几日瘦了些,正心疼呢!”

        “又不是旅游,打仗自然是要吃些苦的。”崔瑾将木屐给他穿上,让他试试。李治穿着走了几步,正合脚,很舒服。而崔瑾却再次坐下来,又开始制作。

        房遗爱端着一碗汤摇摇晃晃地走过来,看到李治脚上的木屐,眼睛一亮,随即撇撇嘴:“小十三郎,你太偏心眼儿了,只惦记着晋王殿下,也不知道关心关心叔父我。”

        崔瑾扬扬手里的木屐:“这不是正给二叔父制作么?房二叔脚上的水泡可都处理好了?涂上药没?”

        房遗爱眨眨眼:“你怎知道?”他刚才洗脚都是避开人的,就担心别人瞧不起,说自己娇气。

        “猜的!”崔瑾笑眯眯地回道。房遗爱和李治一向都是娇生惯养的,哪里吃过这些苦。就算是上岛后接连赶路,但都是停停走走,也没遇到什么危险,唯有今日,才一直未停歇,并让他们受了惊吓。不过,也幸亏是跟着自己的,若是在其他两路,若真遇到这些危险,不知是否能安然无恙。他心中沉了沉。“房二叔,待会儿你与崇真表兄一个帐篷,如此,也有一个照应!”他正色道。

        房遗爱点点头。今日之事,也让他有些不安。李治随身佩戴的香囊居然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割断了,必是他身边亲近之人,说不得就是护卫中的某一个。说不得,自己身边也有某一个或某几个细作。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如今,能够信任的,便只有这几个兄弟了。

        李崇真大大咧咧地拍拍房遗爱的肩膀:“房驸马放心,有某在身边,必会保你安全。不过,你晚上睡着了会不会说胡话,若是不小心将自个儿的心里话,特别是与高阳公主说的悄悄话说出来,呵呵,某可是忍不住会抖露出来的哟!”

        房遗爱的嘴唇抽了抽,咬牙切齿地道:“但凡今后有何不利于房某的流言,房某别人不找,都会算在李郎将头上。”

        李崇真的手顿了顿,大叫起来:“哎呀,今晚房驸马还是自个儿睡晚吧,李某打呼噜怕吵着你!”随即,便钻进自己的帐篷,也不理会他了。嘿嘿,咱嘴皮没你利索,惹不起该躲得起吧?

        房遗爱未料到他如此光棍,这才一句不投机便撤退了,自己今晚还没着落呢!他看向崔瑾,崔瑾将木屐丢给他,努努嘴:“累了一天了,房二叔早些歇息吧,明日还得想法过河呢!”打了个呵欠,将李治背起来,放进帐篷。李治得意地向房遗爱挥挥手,房遗爱愣了半晌,其实,他也想和崔瑾一起的,但是,分明自己不受欢迎。他撇撇嘴,提着木屐,拉开旁边的帐篷。

        没有了将士们的喧闹声,唯有火堆中偶尔发出的“噼啪”的木材爆破声,还有风吹过水面,吹过树冠,然后,便是山林间各种虫子、野兽发出的声响。其实,这夜,并不静谧,而是有一种紧迫感、危机感。

        李治辗转反侧,虽然累极,却睡不着。崔瑾用身体挡住灯光,柔声道:“稚奴,赶紧睡吧,明日还有得忙呢!”

        “可是表兄也没睡啊!”李治侧过身,正好看到崔瑾的头发,被烧焦不少,所以干脆就用刀割了,如今只齐肩,真是可惜了那头黑发。李治想起在最危机的时候,崔瑾令李宝将自己扛在肩上,而他因为要顾着房遗爱,最后,房遗爱没事儿,他的头发却被烧焦了。“表兄,对不起!”他低声道。

        崔瑾转过身,不解地问:“这是何意?”

        李治拾起他的头发,心疼地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可是,今日表兄的头发却被损毁,姑父姑母见到,必是要心疼的。”

        崔瑾毫不在意地摇摇头发,耸耸肩:“如此,不是更方便清洗一些么?”其实,他老早就想将头发剪短,可惜一直不好行动,就因为李治刚才说的那句话。“孝”字压倒人啊!曹操割发便可代首,这头发对古人的重要性不要亚于肢体。所以,虽然每次对这不易清洗、打理的长发很是不满,但只是心里回忆那短发飘逸的日子。终于,今日成功地将那齐腰的长发变成了齐肩,即便那过程有些不愉快。

        李治却以为他是在安慰自己,眼里就慢慢蓄起了泪水,嘴巴忍不住一撇。

        崔瑾一看,哎呀,不好,萌娃要哭了。赶紧道:“稚奴,若真睡不着,表兄给你吹一首曲子好么?”说着,便取了短笛吹奏起来,旋律轻柔甜美。你要这曲子?呵呵,《摇篮曲》。

        李治听着听着,不由痴了,慢慢闭上眼,似乎回到阿娘身边,被阿娘搂在温暖的怀抱里,轻轻荡漾。

        旁边的帐篷,房遗爱大大地打了个哈欠:“小十三郎吹的什么曲子啊,让人睁不开眼睛。”李崇真早已闭上眼,手里却紧紧地握着刀,耳朵警觉地听着四周的动静。他心中觉得,今晚,或许不会那么安静。

        李治平稳地呼吸着,显然,已经进入梦乡。崔瑾放在笛子,将刀放在身旁,合衣躺下。

        护卫们分作两班巡夜,李宝就在旁边。但是,崔瑾不敢掉以轻心。夜越来越深沉,此刻已经半夜。盘坐在李治身边,崔瑾突然听到轻微的脚步声,也幸亏他这些年练武不辍,所以眼明耳聪。他冷冷一笑,是等不及了吗?那声音慢慢靠近,就在自己帐篷边。可是,别人却不知,崔瑾在帐篷四周洒驱虫驱蛇药粉时,还悄悄洒了一种带有特殊香气的粉末,并制作了一个小小的机关,几根丝线横在帐篷前后左右,然后连接在李宝和自己手上,只要是有人贴近,便能发现。那人停住了脚步,然后,一股浓烟飘进来。崔瑾不动声色地将一粒药塞进李治嘴里,自己也含了一颗。李治咂巴咂巴几下,正要嘀咕,被崔瑾捂住嘴,大惊,就要挣扎,但迷糊中觉得身边这人气味极为熟悉。“别动,有人!”崔瑾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李治瞪大了眼,此时已经清醒过来,点点头。

        崔瑾拿起刀,悄然无声地走到帐篷边,突然挥刀。那人倒也警觉,迅速后退。而李宝已经赶了过来,护卫们也纷纷围过来。崔瑾拉起李治的手,走出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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