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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洗三


崔瑾悠悠醒来。恍惚中,分不清在梦中还是现实。似乎,还是在沁园,刚想张嘴唤“凝玉”,但又感眼前的情景有些陌生。摇摇头,再睁开眼睛,看到古色古香的窗棂、桌椅,才清醒过来。前世早已是梦境。

        宁大娘听到声响,忙进了里屋,红着眼眶,道:“小郎君,您可算醒了!”

        “大娘,现在是何时了?阿娘还好么?”崔瑾问,声音有些沙哑。

        宁大娘端来水,将他扶起,小心地喂他喝了几口,道:“天色刚暗下,已戌时。小郎君已整整一日未进食,老奴让人炖了燕窝粥,一直在火上温着,您先喝一碗,老奴这就去煮饭食。”

        崔瑾点点头,爬起来,想接过青竹手中的帕子,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裹得厚厚的,稍一动弹,便有些刺痛。毕竟年幼,手嫩,一连弹奏了两三个小时,哪里受得住?一小碗燕窝粥喝下,再靠着床榻歇息片刻,他便起身想出去走走,不料竟有些头重脚轻。青竹、青兰忙扶住他:“小郎君,慢着些!大夫说要多歇息几日的。”

        这身体仍是太弱啊!崔瑾定了定神,借力于青竹,下了床榻。原本腿脚就不灵便,此时更是乏力。慢慢挪步到了屋外,天色完全暗下,屋檐下点了灯笼。他道:“就到内书房去吧!”

        “可是,郎君说,这几日不能让您再耗费心神!”青竹道。

        崔瑾笑笑:“无妨,我只是瞧瞧几幅字画罢了!”这阵子收获不少,有的字画还未来得及细细观赏品鉴。

        “您自个儿说的,只是瞧瞧!”青竹想,只要不动笔墨,不看书诵读,想来也不会费多大神。再说,刚食用燕窝粥,让小郎君待会儿再进食也好,以免不好克化。

        如此过了两日。其间,也让宁大娘抱着自己去探望了隽娘,见一切均好,才放下心。这日,崔瑾的精神已大好,经大夫把脉,终于得以恢复自由。

        这日,天色甚好,是崔芮嫡次子崔玦的洗三之日。

        《礼记•;内则》有载:“子生,男子设弧于门左,女子设帨于门右,三日始负子,男射女否”;又云:“凡接子择日”,郑玄注:“虽三日之内,尊卑必皆选其吉焉。”隋唐以前,洗三被称作“落脐炙囟”礼,即去掉新生儿的脐带残余和熏炙婴儿的囟顶,表示新生儿就此脱离了孕期,正式进入婴儿阶段。但此说无史料依据。不过,”洗三”,也叫“三朝洗儿”,确实是中国古代诞生礼中非常重要的一个仪式。婴儿出生后第三日,亲友们会聚一堂为婴儿祝吉,一是洗涤污秽,消灾免难;二是祈祥求福,图个吉利。这时,收生婆子会用槐条、艾子熬水,给小孩儿洗澡。前来祝贺的亲友会拿金银钱或喜果儿放入澡盆中,即“添盆”。一边添盆,婆子一边说吉祥话,如添凉水,就说“长流水,聪明伶俐”;若放枣栗,就说“早立子儿”;若搁莲子,就说“连生贵子”;若搁桂元、荔枝,就说“枝元、桂元,连中三元”等等。待添完盆,便给小孩儿洗澡了,先拿棒棰在盆里搅一搅,且说些寓意儿子满堂的话。总之,极是遭罪。反正,崔瑾在一旁很是担心这番折腾会让自家小弟崔玦着凉。崔玦在盆里哇哇大哭,手舞足蹈,但众人却笑得更欢,这表示孩子底气足,身体壮,不像崔瑾当年连“哼哼”声都没有几下,仪式尚过半,便脸色煞白,呼吸急促,唬得大家面面相觑,极为尴尬,“洗三”便草草结束了。

        好不易结束了,收生婆子得了一笔丰厚的赏钱,乐滋滋下去了。众亲友吃完面,也各自离去。李俊一家却留了下来。

        “瑾儿,听说你前两日特地又为你阿娘作了首诗?”李俊看了看崔瑾仍被包裹着的双手,和蔼地问。

        “这个……当日侄孙见阿娘生玦弟时痛苦不堪,便想到阿耶与阿娘这些年为我操碎了心,即便得知我魂魄不全如同废人也并未嫌弃,而是四处寻医问药求神拜佛,故此心有感悟,再吟一曲劝孝歌,只望阿娘在过鬼门关时能怜惜儿女的一片孝心,顺利迈过生死劫。”崔瑾诚恳地道,但对自己的抄袭行为颇感无奈和羞愧。谁叫咱是后世重生之人?

        音乐对人类情绪的引导作用,后世自有科学解释。不仅如此,对动物也一样。比如古人常说的“对牛弹琴”便很有“道理”。科学证明,常对母牛弹奏轻快舒缓的曲子,能促进其产奶;优美悦耳的曲子,能让母鸡产蛋更顺利。不仅如此,连植物也对音乐有各自的偏好。如玉米和大豆“听”了《蓝色狂想曲》,心情舒畅,发芽特别快;胡萝卜、甘蓝和马铃薯偏爱音乐家威尔第、瓦格纳的音乐,而白菜、豌豆和生菜则喜欢莫扎特的音乐。而当它们听到喧嚣的摇滚乐时,就会加速花朵的凋谢,甚至死亡。

        动植物尚且如此,何况人乎?所以,当见阿娘神情紧张时,崔瑾一曲接一曲地弹奏下去,在阿娘产子的生死关头,以琴声唤起她的勇气。

        “百善孝为先,你有此孝心,也不枉你阿娘这几年为你担优受苦!”李俊满意地抚着短须道,“此刻你便把那两首‘劝孝歌’写来!”

        “是!不过,其实只是一首而已,后面的那首不过算是解说罢了。”崔瑾解释道。

        待墨迹干透,李俊便带着一家子离去。崔崇有些郁闷,这位黄门侍郎总是不待见自己,就像崔家怎生怠慢了他李侍郎的侄女似的,不都是成年老事儿了么,偏记得清楚,当初为崔芮订亲时,不就嘀咕了一句“李氏三娘这模样也太娇艳了些”?用得着耿耿于怀到如今?既入崔氏门,自守崔氏规。哪有已出嫁多年,娘家还事事管着?

        不过,无论崔崇如何怨念,他都只得暂且忍耐着,毕竟崔李卢郑王四姓相互守望,互为姻亲,更何况次子有那位叔父看顾着,仕途也顺当些不是?再长远,还有堪为“崔氏千里驹”的崔瑾,再有才学,若帮衬提携的少了,路也艰难些。大唐虽初定,但圣人企图通过科举大力提携寒门士子而抑制世家的发展壮大,许多人不以为然,道世家能历经千年而不败,岂是这一朝一代便能压制得住的?还道,这科举不是正是世家子弟出人头地插手朝政的最好机遇么?他们未见到,圣人先是通过科举扩大官员来源,使大批门第不高的庶族通过科举参与朝政,以滴水穿石之功冲破世家大族垄断仕途的局面,从而起到了抑制门阀的作用;二则,通过科举,将读书和仕途紧密联系在一起,大大提高了寒门士子的积极性和忠诚度;三则,将选拔官吏的权利逐渐集中到朝廷手中,还不如说集中到圣人手中,增强了皇权的统治;四则,跟随李唐而起来的新兴豪门,再李唐的扶持下,再经数代经营,也会对老牌世家造成冲击。哎,世家若还是高高在上,自以为是,恐怕会逐步走向衰退,甚至灭亡。

        崔崇忧心忡忡,想到孙儿崔瑾的那个所谓的大表兄,心中甚是犹豫。在此事上,他与李俊被未取得共识。看着让自己既骄傲又头疼的孙儿,他叹了口气,心道:“还是如李侍郎所言,静观其变吧!且,那位不是也乐得其见么?只是,得提醒瑾儿,不要交往过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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