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死磕到底
“接下来有一则通报批评处置——”秃头教导主任正站在主席台上俯视着满操场的同学。
“职高部高一（12）班贺延偷带手机到学校，无视校规，与同宿舍人混床，学校予以通报批评，且让他当全校念检讨作为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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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还是要追溯到昨夜。
云初自那次去了游乐园之后情绪是稳定了一些，但在夜里还是忍不住情绪低落。
她不明白为什么到了晚上就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也正是因为这份多愁善感，弄得她一宿一宿地睡不着。
她想着，自己这次连学都没上了，好像待在家里什么也做不了。
她总是会把自己和“没用的废物”联系在一起。
看什么都是悲观的。
她躺在床上拿起手机，就看见□□那里显示着信息。嗯？这个时间段有谁啊？
她点开，就看见那个信息小红点是在贺延的聊天框里出现的，她惊了。
【贺延：惊喜吧挠挠，我说了，你有事找我，我随时在】
【云初：这都十一点了你还不睡觉？学校不是不给带手机吗？】
【贺延：偷带的呗，你不也十一点不睡觉？】
【云初：这不一样，你明天要上课】
【贺延：行，跟你聊一会就睡】
【贺延：你明年回来是吧？那我就是你学长了，小云学妹，叫两声好听的给学长听听】
【云初：……】
【云初：等会宿管阿公来了就把你拉出去打一顿】
苏杨从床上起来，是想下床去洗手间，就看见一片漆黑里，贺延的被窝发着光，他没忍住坐在他床上拍了拍他，“你干嘛呢？”
“嘘，”贺延提醒他安静一点，“玩手机。”
“纳尼？！”苏杨惊讶地头都撞床板上了，揉揉头盯着他看，“你不怕死啊？阿公发现怎么办？”
贺延摇摇头，有些得意忘形，“哪这么容易？”
话音刚落，宿舍的门就被打开了，阿公拿着手电筒照着床上那两人，阿公陷入了沉思，场面一度尴尬。
“你们两个……在床上做什么？”阿公愣住了，“学校规定不能混床还不快下来？”
“啊对对，阿公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想上厕所的。”苏杨起身，脚勾住了贺延的被子，一个踉跄摔了过去，连同贺延和被子一起摔了出去。
贺延的手机飞了出去，稳稳地在阿公面前转了个圈。
贺延：“……”
苏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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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贺延的手机被收了，一大早上还被老师叫去谈话了。
现在被秃头主任叫来当全校面念检讨。
叶欢和余安依在底下就跟看戏一样，叶欢悄悄地往前几步靠近余安依，“你说这家伙在搞什么？”
“诶呀，拿着手机跟初初聊天呗，小情侣不得了了。”余安依一脸八卦地盯着主席台。
“诶？你知道他们在一起了？”叶欢愣住了。明明云初之前连话都不说的，她居然知道了，难得她们玩了十年还有心灵感应？
余安依感觉她很奇怪，“他们难得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吗？”
“……”
贺延上了主席台也依旧是那副样子，下巴微抬着，像是天生就傲慢得不行，他走到话筒前，神色依旧不紧不慢，一点都没有忏悔的意思。
“哇呜！牛逼啊！”苏杨在底下起哄，边欢呼边鼓掌，“我延哥牛逼！”
然后12班的人也都一起开始起哄，好多的人也跟着叫，弄得秃头主任怒火中烧，夺过话筒直叫安静。
普高部的学生们就静静地看着职高部的学生在那里闹，就跟看猴子玩耍一样。
贺延拿过话筒，语气非常平，一丝起伏都没有，“同学老师们好，我是高一（12）班贺延，首先，我先跟老师们说声抱歉，不应该无视校规，偷带手机。”
主任在一旁背着手倾听，眼角抽了抽。你这语气像是抱歉吗？
“还有啊，我不该跟苏杨苏同学混床，”贺延的语气听上去有些生无可恋，懒懒散散地说着，“尽管，我全力抵抗，但还是抵挡不住他的热情。”
苏杨：“……”
“哇呜呜呜呜！”12班的同学目光看向苏杨，“你才是真的牛逼！”
余安依和叶欢在憋笑，最后还是没忍住笑出声来了。
“初初知道自己绿了吗？”叶欢在一旁咯咯笑，“我他妈真的笑死了。”
“笑死，周末回去就跟她说哈哈哈。”余安依憋得脸都红了。
最终早会以贺延潇洒离场，还有苏杨贪恋同寝室男生美色为结束。
退场时，苏杨还在一脸茫然地跟着贺延走。贺延看向他，“干嘛？真要坐实‘你贪恋我’的事实？”
“什么事实，你放屁吧。”苏杨不满。
贺延笑了，目光一转，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小姑娘今天梳着丸子头，红色的外套显得她皮肤更加白净。
苏杨往他看的方向看去，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卧槽？云初？她回学校了？”
他回头，贺延早就不在自己旁边。
-
云初今天打算跟着爸妈去班里休学的手续，然后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哪知道刚到学校就能听到贺延正拿着话筒在操场念检讨。
于是她停下了脚步听着他念，还时不时忍不住笑出声。
云父母就先去找老师了，让她等会去教室还有宿舍整理自己的东西。
听到他们退场的声音的时候，原先就想着先回宿舍整理东西的，哪知道突然来了个人抓住了她的丸子头。
云初回头就看见贺延，把他的手拍掉，“头发会散掉的。”
“今天怎么来学校了？”贺延松了手，歪着头看她。
“收拾东西，”云初说，“倒是你，偷带手机还混床，被抓了吧。”
“咳，”贺延装不在意，“这有什么关系，我下次注意一点，我们还是能天天联系。”
“……”云初哭笑不得，“嗯……我周末在手机前守着你可以吗？别带手机到学校来了。”
贺延沉默了一会，妥协地点了点头，“行，听你的。”
云初满意地点点头。忽然两人中间窜出了个人影，直接把云初掳走了，贺延呆住了，就看见人在自己眼前消失了，偏头看去，就看见余安依和叶欢正扯着云初乱叫。
云初被她们勒得喘不上气，“你们冷静一点。”
“救命，有生之年还能看见你。”叶欢激动地说。
云初：“……”
“会说人话吗？不会说就闭嘴。”苏杨来了，他好像跟叶欢有仇一样。
叶欢瞪了他一眼，而后露出不可言说的笑容，“初初，我跟你说，他跟贺延混床。”
“嗯对，真是不得了了。”余安依在一旁煽风点火。
云初将计就计，意味深长地啊了一下，“原来你们两个……”
“不是，我绝对没有，我还是干净。”贺延越描越黑，指着苏杨，“是他，他太火热了，懂吧？”
“……”苏杨顺着他的话说，“真是的，我又不是不同意，你也大可不必撇得那么干净。”
其他人：“……”
场面一度安静。
“嘿，期末考考完出去野营好不好？”苏杨星星眼，“你们也可以叫上你们的朋友，ok？”
云初其实懒得出门，但看在好多朋友，这机会也很难得就答应了。
贺延看她应了，他也同意了。
-
期末考过后，他们也约好了时间来到一片开阔的空地，地上铺着地毯，边上还有些帐篷什么的。
云初也叫上了林兮，因为太久没见了甚是想念，云初也没打算跟她瞒，就把自己休学的事情跟她说了。
林兮惊呼了，“什么？！那你岂不是比我们晚一年毕业，我还计划着高考完跟你出去玩的诶。”
“诶呀，没事儿，”云初挽着她的手，“大学的时候时间应该会比现在自由很多，到时候也可以出来玩啊。”
林兮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然后疯疯癫癫地跑去和余安依嗨皮，然后余安依也跟着一起疯疯癫癫。
叶欢的性格特别开朗直爽，很快就跟她们混熟了，然后她们就开始叽叽喳喳地聊天。
云初就跟之前一样看着她们疯癫，有的时候还会笑话她们几句，但她现在就想静静地看着她们。忽然感觉这样很好。
贺延来了，贺延递给云初一瓶矿泉水，瓶盖已经拧开了，云初很自然地接过了，“谢啦。”
紧接着就是苏杨提着一大袋零食来了，身后跟着时暖。苏杨觉得像时暖这种美得张扬又性格好的女生，简直就是他心目中的白月光，就叫上了她。
“来了来了！吃吧！”苏杨把零食袋放在地毯上，招呼着不远处叽叽喳喳聊天的三人以及远处月下花前蜜里调油的两人。
大家围成圈坐下。
叶欢翻了翻这一大袋零食，质问道：“你没买芒果干吗？”
苏杨扬眉，“你爱吃不吃。”
“……”叶欢翻了个白眼，“买这么一大袋东西连芒果干都没有，真是笑死人了。”
“死了也没有。”苏杨掏掏耳朵。
叶欢：“……”
林兮挨着云初坐，开始讲自己的“奇遇记”了，“云初，还记得我之前跟你的那个顾源吗？”
“记得，就你说那个长得很帅的男生，”云初激动起来了，“有照片没？有多帅嘛。”
“有有有！我之前元旦晚会的时候偷拍的！”林兮把自己手机里的相册打开，点进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只有一个男生的侧脸，从照片这角度可以看出她是偷拍的。云初把照片放大，少年的长相不像贺延那样不可一世，也不像沈言那样不易接近，与他们完全相反。
他有着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看着英气十足，但圆圆的杏眼与其中和，并不突兀，英俊的侧脸，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
眼里还闪着舞台上的灯光。云初看着目瞪口呆，“卧槽！这太帅了吧。”
“我上次去食堂忘记带饭卡，还是他帮我刷的卡，”林兮仿佛要沉溺在顾源的神仙颜值里了，“啊啊啊！”
“看什么呢？”贺延突然凑她俩中间，“讲得眉飞色舞的。”
贺延定睛一看，就看见云初在放大那张“美男”的照片。
贺延：“？”
贺延：“……”
云初和贺延尴尬对视，云初想起身解释，刚一起身脚就勾到地毯，往前摔的同时还紧抓着贺延的裤子往下扯。
云初：“……”
贺延：“？”
“不是，你听我解释，”云初抓住他的手，艰难地站起，“我这是在帮林兮观摩，看看这个人是不是好人。”
贺延一边整理裤子，一边听她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皱了皱眉，“你还会看面相？”
“当……然，”云初干笑了几声，“我可准了，你看你的面相，一看就是……”
云初一瞬间脑热，也想不起来什么高端词汇。
贺延见她卡壳了，突然有点想笑，但还是装出一副很严肃的样子，“你是觉得我看着很傻逼？”
“不……”
“我会信你这鬼话？”
“……”
云初知道他不会信的，默默地低下了头，回想起他刚刚的反应还有他说他像傻逼，突然有点想笑，她极力控制住自己，但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贺延闻声，捏起她下巴，看着她还在上扬的唇角，顿时烦躁了，直接伸手把她霸道地勒到自己身上，“看完帅哥很高兴是吧？怎么着，我不够帅？”
云初被他勒过去，头撞到他肩膀上，抬头看他，“你冷静一点。”
“冷静？”贺延气乐了，“你叫我冷静？没有人可以叫我冷静。”
云初感觉他好像中二病病得不轻，但还是应和他，“那我可不可以是叫你冷静第一人？”
贺延妥协地嗯了一句，但情绪还是不怎么样。
“烟烟，”云初对他星星眼，“你可不可以把手松开。”
“我偏不偏不。”
“……”
云初有点不高兴了，她越挣脱他的力气就越大，贺延笑得花枝乱颤。
“贺延。”时暖来到他们面前，打断了他们，云初趁着这机会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跑走了。
贺延盯着云初跑走了之后，回眸看向她，没好气地说：“干嘛？”
“我有话想跟你说。”时暖咬着下唇，紧张地心要跳出来。
-
云初坐在地毯上眯着眼盯着贺延和时暖在聊天，故意超大声地开奶茶喝，猛吸一大口，嘴鼓得跟河豚似的。
“诶，你不慌吗？”余安依拍了拍云初，“你男朋友，要跑了。”
林兮瞪圆了眼，“你们在一起了？”
云初点头回应林兮，又对余安依说：“我不慌，但是我很烦。”
叶欢无语了，“这女的干嘛呢？不知道贺延有女朋友了吗？”
云初气呼呼地拿起旁边的长树枝，然后大踏步地往河边走，每一步都踏得很用力。
“喂！”苏杨见她走了很远，大声叫她，“你干啥去？”
“钓鱼！”云初也大声回应他，像是刻意而为。
余安依觉得自己有被冒犯到。
“……”林兮咬了咬奶茶吸管，“云初是不是傻掉了，她连鱼线都没有还钓鱼。”
“就是，”叶欢笑死了，“她说她去插鱼我都信。”
“我云大小姐怎么可能真的去钓鱼，”苏杨装出一副很懂的样子，“她说的‘钓鱼’肯定还有另外一种意思。”
她们三人异口同声地问：“什么？”
“当然是找情敌啊！”苏杨讲得声情并茂的，“你们看啊，现在贺延跟时暖两个人谈笑风生，云初不服，肯定会想办法让贺延吃醋。”
“哦～”
-
然而实际是——
云初老老实实地蹲在小溪边，把旁边的藤条绑在长树枝上假装自己钓鱼。
“可恶的贺孔雀，”云初愤愤地自言自语，“我给你个机会，从现在开始，我数三个数，你还不来找我，你就以后都别跟我说话。”
“一。”
云初还时不时看向他们。
“二。”
云初转过头，闷闷又无可奈何地继续报数，“一。”
“……”贺延还是没反应。
她到底在期盼什么。
-
贺延丢下时暖，自顾自往他们的大本营那边走，一眼扫去就没看到云初，“挠挠呢？”
“你的挠挠，现在要去养鱼塘了。”苏杨一副看戏的样子，唇角总是抑制不住的笑。
贺延：“……”
贺延按照苏杨说的方向走去，就看见不远处的粉红色背影，旁边还有一个男生围着她转。
贺延轻抬眼，眉目间的戾气又多了几分，加快步伐往他们那边走。
-
就在这之前，云初假装自己在认真钓鱼，拿着树枝装模作样。
就在这时来了个男生，云初回眸看去，就看见江宇正扛着鱼竿来这里，两人的视线对上。
江宇还蛮惊喜的，目光一转就看见她手上的树枝，没忍住笑出了声。
“干嘛？”云初的羞耻心顿时上来了，“老同学难得见一面，你就来笑话我？”
“没，云初啊，你这样是钓不到鱼的，”江宇憋笑，“要不我教你？”
云初把树枝放下，笑得眉眼弯弯的，“不用，哦对了，苏杨贺延还有林兮他们都在那边，你要不一起？”
“可以吗？”
“可以。”云初还没开口，贺延就已经来了。他两手抄在兜里，这语气听着很不友好。
“在那边，”贺延指了指他们营地的方向，脸色不好，“不需要我教你怎么走路吧？”
江宇：“……”
江宇刚想说自己不想去，但是看着贺延那双寒潭一样的黑眸，忽而感受到自己像是被冷空气包围，又像是被他无形地压迫着。
江宇话到嘴边就说不出口，只能讪讪离开。
云初刚想跟在他后面说要给他带路，就被贺延提小鸡仔一样提了起来，双腿离开了地面不安分地晃动着。
云初有些不高兴了，“你干嘛？”
“你，”贺延把她按在一棵树上，桎梏住她的双手，贴着她的耳边说：“想背着我养鱼？”
“……”云初有些懵，“什么养鱼？”
贺延咬了咬她的耳垂，像是在宣泄。云初下意识皱了下眉，想把他推开，但双手被他按住动弹不得。
云初被他这么折腾也很恼火，又因为耳垂被咬，怒火被转化成了委屈，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你跟时暖两个人讲话，我就一个人过来待一会，你还跟我发脾气。”
贺延停止了他的举动，看着她的模样，顿时感觉自己刚刚就是个混蛋。
“你还咬我，很痛知不知道？”云初红着脸，擦了擦眼泪，时不时抽一抽，吸吸鼻子，往营地走，“我不理你了。”
贺延挑了下眉。看着云初的背影，小小一只，还擦眼泪，看上去很像幼儿园小孩子的糖被人抢走了一样。
他追上了云初，帮她把眼泪擦掉，结果云初往后退了两步，好像还在生气，刻意跟他拉远距离。
“还生气？”贺延的眼神又变得温柔了许多，顺了顺她垂在脑后的两条麻花辫，“我错了好不好？”
云初不吭声，只是红着眼看着他。
“我刚刚跟时暖真没什么，”贺延说，“她突然过来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我没理就过来了。”
云初眉眼舒展开来了。虽然她知道贺延是不会背叛她的，但就是不喜欢别的异性在他旁边。
也许这就是占有欲？
云初犹豫了很多，开口，“那……那我跟江宇也没什么。”
“而且，”云初又说，“我给过你机会了，我说数三个数，你还不来就不理你了，我数完你还没来。”
云初是笑着说的，她知道这是她的无理取闹，但还是想跟他分享。
贺延被她逗笑了，又像是觉得这十分荒唐，“挠挠，你过分了啊，你这机会给的，我一当事人都不知道，重新给一遍。”
云初重新拉起他的手，“别闹了，走吧。”
“那还不是你先开始的？”
-
夜里很冷，云初窝在帐篷里，整个人裹在睡袋里不敢出来，结果被她的好姐妹余安依和林兮死拉硬拽地给拎了出来。
云初不满地瞪着这两个人，她俩还装不知情。
“很好，”云初看着她们，“我要跟你们绝交一秒。”
“还有这种好事？别和好了。”她们居然在这方面保持一致。
“……”
时暖也出来了。可能是因为不是很熟的原因，余安依和林兮停止了笑意，场面多多少少有点尴尬。
但她本人好像没意识到，说是跟云初有点事，就把云初叫到了一边。
云初跟着她走，没忍住问：“你是有和别人说悄悄话的习惯吗？”
“……”时暖被她噎了一下，“云初，你真的很可爱，也难怪贺延会喜欢你。”
云初愣住了，感觉这话有点怪肉麻，听着还怪不好意思的。
“虽然我也喜欢他，但我也很喜欢你，”时暖看着云初，笑了笑，“尽管这样，我还是想给你们一些劝告。”
云初静静地听着。
“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可能长久的。”
云初没反驳，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是的，可能我们看上去真的不像同一个世界的人。”
那也只是看上去，所以本质是可以在一起。
“但是呢，不试试怎么知道？”云初眼里满是坚定，她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底气说出这种话，也可能是贺延之前的承诺。
云初心底里被埋藏已久的叛逆，全部都转化成了对少年的执着。
“我不信这些，我就信他。”
时暖听着云初的这句话，恍然间有些触动，也突然明白了他们两个人为什么会在一起。
他们是同一类人。
同样的叛逆，同样的倔强。
同样坚定地相信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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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时暖把贺延叫住。她承认她想借此机会让贺延选择一下自己。
哪怕是只有一点点希望，让他看到自己也行。
她承认她有点卑鄙。
但在感情的方面，她做不到大方。
“贺延，”时暖抬眸，对上他那双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眸，“你真的和云初在一起了？”
贺延嗤笑道：“这不显而易见嘛。”
“可是，云初她是普高的学生，她有她该走的路，她怎么样都是要考大学的，”时暖都快哭了，“你和她不一样。”
“我知道，”贺延的语气很淡，“她的道路和我的选择是不冲突的，如果这两者有关系的话，我愿意为了她去考大学。”
“如果考不上，那就死磕到底。”
“把她牢牢地栓在我身边。”
少年的狂妄在此刻不再收敛。
冬日的暖阳倾洒而来，少年逆着光。
他总是如这般，意气风发。
-
时暖苦笑着，看着云初，强忍着泪水。
她打心眼里羡慕她。
总感觉面前的少女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让她喜欢了一年的男孩子去为了她掏心掏肺。
云初看着她泛泪花的眼，从兜里拿出纸巾帮她擦去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怎么了？”
“没，”时暖哭得梨花带雨，“我就是突然感觉……你们很好。”
云初拍拍她的肩，“别哭了，你也很好啊，你看你人又漂亮，性格又好。”
时暖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掉落。
你把我说得那么好，可是他偏偏就不喜欢我。
明明我喜欢的人，是你的男朋友。
你为什么还要来安慰我？
不过，还是谢谢你。
时暖过了一会，止住了哭意，眼眶还是红红的。
她很喜欢云初，她觉得云初对任何人都一样的，不会带有什么偏见。
云初不会因为她是职高的学生就对她抱有排斥。
她是永远公平的，就像小太阳一样，会给每个人都带来光。
-
过了好半晌，云初和时暖也回来了。
余安依好像犹豫了很久，但还是决定说出口，“云初，我下学期就转学了。”
“啊？”云初还在情况外。
“因为我爸爸工作原因，我要搬家了，”余安依语气里还带有不舍，“我要去s市了，搬去那照顾我爷爷奶奶也方便，他们年纪大了。”
云初抿了抿唇，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底的不舍和难过涌到心头，到了嘴边就变成了，“好，我以后去s市找你玩。”
“我也是，以后去找你玩，到时候带我去玩。”林兮微笑着，眼角闪着显而易见的水花。
苏杨这个活宝就想整点开心的事，说要给大家拍照留念一下。
“记得把我们拍得好看一点哦！”叶欢朝苏杨说。
“切。”苏杨不屑地按了相机的快门。
“给我看看，”叶欢跑去看，盯着照片里的人陷入沉思，“你怎么把我拍得歪七扭八的？”
“什么啊？”苏杨开始狡辩，“你自己就长这样。”
“你说什么！”叶欢一下子就恼火了。
“丑。”
“……”
大家都被她俩逗笑了。云初笑着看向旁边的余安依，垂下了头，目光转向一旁的贺延。
贺延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明目张胆地暴露在每个人的眼底下。
对她的爱从来都不加掩饰。
云初看着他的眼，垂眸低笑着，紧紧攥住他的手。
神明收走了少年的胆怯和懦弱，所以少年的青春变得轰轰烈烈。
不管是爱情，还是友情里。
我们会迷茫，会害怕。
但我们还是有勇气。
我们都会一样，
永远在自己的世界里熠熠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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