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报案人
李英英坐进警车后，车里的小女孩如惊弓之鸟一般，立马进入了警戒状态。她的眼睛里，全是怀疑；她的双手，正不自觉地颤抖，这是她在害怕；她的呼吸很急促，短而快的呼吸不会带来更多的氧气，反而会让她有一种缺氧的感觉；她的脚在有规矩地打着节奏，她正在通过有节奏的跺脚缓解自己的紧张。
“小妹妹你好，我是李英英。我……应该大不了你几岁，你叫我英英姐就好！”
大部分女性的亲和力的确是男性的好几倍，虽然李英英还是没有等来小姑娘开口说话，但她还是得到了一个其他男性警察没有得到的微笑和点头。
也不管小姑娘说不说话，李英英为了拉进自己和小姑娘的关系，她迅速看了一眼小姑娘的全身上下，总算还是让她找到了切入点。
“咦？你这么漂亮，怎么留短发？”李英英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继续说道：“其实，我12岁之前都是短头发！”
女孩转过头看了李英英一眼，这一眼刚好和李英英的眼睛碰上。女孩撞见李英英的眼神后，立马把头转了回去。
李英英也不失望，她继续自言自语道：“我自然是不情愿的，可我妈为了给我洗头方便，非得把我的长头发剪短。你都不知道，我那个时候的头发，真的和男生的寸头一样短！”
李英英突然想起自己的手机上有自己8岁时候的照片。为了拉进和女孩之间的距离，她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翻到自己8岁的照片后，把手机递到了女孩面前。
“你还别不相信我！我那个时候，真的是比男孩的头发还短。还好我手机上有我以前的照片，你看，是不是？”
女孩看了看手机上的照片，又转头看了看李英英，突然她笑了。
“你为什么笑？是我……长头发很奇怪吗？”李英英有些摸不着头脑。
女孩一边笑，一边摇着头，说道：“不是……我只是很难想象，像姐姐你那么漂亮的女生，也有头发那么短的时候……”
“呵呵……”李英英也跟着笑了起来，“是呀……像这样的黑历史，以后我还是藏起来比较好，对吧？”
“嗯，藏起来比较好……”
运用一张童年的黑历史照片，李英英成功和女孩拉进了距离，接下来，只需要慢慢向她询问今天早上的情况就好。
直接问关于案件的问题，难免会显得太突兀。李英英再次重新观察了女孩一遍，她指着女孩手上的创口贴问道：“这里……是今天受的伤吗？”
女孩现在算是不排斥李英英了，她看了一眼自己右手手指上的创口贴，摇摇头回答道：“不是的，这是昨天在搬货的时候受的
伤。”
“很辛苦吧！”
女孩不太明白李英英的意思。
李英英试着往女孩身边靠近了一些，见女孩没有排斥，她才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你小小年纪，就要在杂货店里干重活，一定很辛苦吧！”
听完，女孩只是笑笑，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
“那个……妹妹，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女孩逐渐放下防备，“对不起姐姐，我叫若小古。如若的若，大小的小，古诗的古。”
“啊……很好听的名字！我猜，你父亲的名字，应该也很好听！毕竟，姓若的话，起什么名字都会很好听！”
若小古的脸上突然多了一分尴尬，她对李英英说：“姐姐……我其实是跟我妈妈姓
的……”
“哦……这样呀……”李英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小古，我这样叫你，没问题吧？”
“嗯，可以的！”
铺垫那么久，现在应该可以进入正题了。
“小古，今天早上，你应该吓坏了吧？”
若小古猛地点了点头，这样的回应，让李英英有一些意外。
“小古，你能跟姐姐说说，今天早上进门后，你都看见了什么吗？”
若小古并不想回忆那可怕的一幕，她双手紧握，有明显地抖动。
虽然强迫若小古回忆可怕的事情，并不是李英英想要做的事，但为了尽快破案，她又不得不这样做。
“小古……我知道今天的事情，比较可怕，让你一遍又一遍地回忆，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李英英一直观察着若小古的表情，还好，还没到她完全不能忍受的程度。
“小古……如果你实在不想回忆的话，我也不……”
“勉强”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见若小古用极小的声音说道：“血，我看见很多血……”
李英英没有打断若小古，她用最大的耐心，等着若小古慢慢地说。
“今天早上，因为我起晚了，所以骑共享自行车来的。停了车，我快步跑到店门口，很奇怪，卷帘门是打开的，门口到处都是散落的大米和碎掉的啤酒瓶，可乐瓶。”
“你当时的第一反应是什么？”李英英找了一个最好的时机，加入了若小古的话。
“我的第一反应……”若小古看向车窗外，看样子，她在思考。
“我的第一反应很简单，就是店里遭了贼。我也没多想，只是想到装钱的木盒子里还有1000多块钱，我就感到害怕。如果，这1000多块钱丢了，那我这一个月算是白做了……”
“所以，你立马跑进店里，看木盒子是否不见了，对吧？”
“嗯！是的！”
“但……你还没来得及找到木盒子，就看见你老板躺在血泊里了，对吧？”
李英英没等若小古回答，她继续追问道：“为什么第一时间打了110，而不是120？”
这个问题，若小古回答地很慢，李英英猜测，这个问题，让她有些应付不来。
过了一会儿，若小古才回答道：“他流了那么多血，我以为……他已经死了……”
“所以……你选择先发110而不是120的原因是，你认为他已经死了，对吧？”
“嗯，是这样的！”
老黄笔记本上的第一个问题已经解决，觉得自己越来越顺利的李英英开始转向第二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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