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We’recominghomen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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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实的敲门声划破寂静夜空，吓得草丛飞鸟拍着翅膀冲进夜色里，片刻后又归平静，就像不曾存在过。
敲门声再次响起，初秋的凌晨还是有点冷，你拿起床畔的大衣披在身上，攥紧魔杖，把石门打开，然后极快地揪起来人的衣领把他压在墙上，不得动弹。
来人朗声大笑，过了一会儿才冷静下来，“好久不见，安娜贝尔。”
你睨他一眼，“疯子。”
疯子戈德里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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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现在是凌晨，对吧？”你甩了几个魔咒煮了一壶热茶和燃点壁炉里的柴木才坐回沙发上看旁边的男人，他穿着一身颇厚的袍子，眼下带点青黑，下巴还有胡须，一双眸子却是神彩奕奕。
戈德里克灌了口热茶，把袍子脱下才笑着道，“所以你才那么警觉？”
你极不优雅地翻了个白眼，嗤笑一声，“最近周围都在猎巫，我不小心的话麻烦可大了。”
“这边的情况也这么严峻吗？”他抚着眉心，眉头紧紧皱起，“这样下去的话……”
你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指尖点了点桌面，挑眉问：“所以你是来干什么的？我没有兴趣凌晨跟你在这里谈天说地。”
“来看看老朋友。”戈德里克看着你，一脸泰然自若，“你难道不想见我吗？以前我们天天见面啊。”
窗外星光点点，静谧美好，烛影在你们之间摇曳，映得他的脸庞忽明忽暗，埋藏在记忆里的画面忽然冒出，年少时他总爱在深夜里拉着你的手，带你跑遍整个山头，或者潜入别人的城堡，当有人发现时他便会带你躲进角落，然后你们之间便会只剩下晃动的烛影，如同今夜一样。
“也许吧。但是你来找我怕是没有这么简单吧。”你低声道，没有承认自己长久以来的思念。你们已经好久没有见面了，那年夏天你刚厘清内心朦胧的情愫，还未开口时他却已经决意离开英格兰了。
霎时间小小的村庄里只剩下你一人，你觉得你的内心就像周围的荒野一样，冷清杂乱。
“噢，安娜贝尔。”他敛了笑意，认真地道，“我想见你，这是真的。”
“嗯哼。”你等着他的下一句，内心微微泛起波澜。
“我想邀请你到霍格沃兹当教授。”
“我吗？”你皱了皱眉，“斯莱特林还是离开了吗？”
“我们理念不合，他离开了也是件好事。我们希望能为所有巫师提供一个安全的环境学习，麻瓜出身还是巫师出身都好，他们应该享受同样的权利，尤其是在这样的时候。”
你静默了片刻，问：“你还找了谁？”
“没有，安娜贝尔。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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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你不太能想像自己当教授的样子，但你还是答应了，因为他是戈德里克。
那天晚上你问他为什么要找你，他道因为你是安娜贝尔，你聪明伶俐，又有一颗善良的心，最重要的是你在变形学上造诣很高，是霍格沃兹缺少的人才。
戈德里克走在你前面，带你经过城堡变幻无常的楼梯，走过八楼的楼道，推开转角厚重的木门，眉眼间有着笑意，还有一点点的小得意，“快看看你喜不喜欢。”
你跟着他走进去，映入眼帘的房间很宽敞，甚至还有两扇大大的窗户，此刻打开了一小条缝隙，微风徐徐，秋意满溢。房间更像是个小套间，分成了客厅和睡房，甚至还有个小小的露台，沙发和床幔都选用了柔和的灰蓝色，点缀着几个色彩鲜艳的抱枕，每处小细节都与你当年在英格兰的房间一样。
自从亲人不在了之后，已经有好久没有回去了。
“谢谢你。”你不自觉地红了眼眶，趁他不注意时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回首时便已经一切如常，“你还记得我以前住的地方。所以我是属于那个学院呢？你们全都有学院了，我也要有啊，对不对？”
“你肯定跟罗威娜一样，你很睿智，又很有创造力，学识也很丰富……”
“那我们不如试一试。”你摇头失笑，打断了他夸赞你的话。
“好吧。”戈德里克把一旁的帽子拿起，走到你面前，很近很近。
他微微弯腰，伸手替你绕好垂落在耳侧的发丝，温指的指尖划过脸颊，如同一股微弱电流，挠得人痒痒的。帽子轻轻地落在你头上，他小心翼翼地调了调位置，双手在你的耳侧，这个瞬间你整个人都似是被他笼在怀里，鼻尖都是他的气息。
片刻后，苍老的声音还是响起了。拉文克劳。
“我告诉过你了。”他的声音很低很沈，落在你身旁。
“你对我的一切还是这么了解。”你带着试探。
“我一直都记得。”戈德里克弯起嘴角，夜色下的他却像一道炽热的光，让人移不开视线，碧绿的眸子澄澈干净，红发随风飘动，那些曾经藏起的情愫似是快要破蛹而出。
“我曾经答应过要给你更好的。”
星空下的誓言连你也快要忘记了。少年人意气风发，言之凿凿说要给她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那里不会有打骂，不会有排挤，不会有猜忌，不像你家里一样。
“现在，我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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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兹的生活很美好，就如戈德里克所说一样。
你的生活也不太忙碌，每个星期也只有十几节课，学生们也都乖巧伶俐，不用你怎么费心，闲暇时间你便爱到图书管禁区找一些孤本来看，就这样打发一个晚上。
戈德里克虽然是校长，但却也好像无处不在。有时候你会在走廊里碰到拿着一大叠羊皮纸的他，有时候你会在房间外碰到睡眼惺忪的他，也有时候你会在黑湖旁碰到准备锻炼的他。无论何时何地，他总会停下来跟你说上几句话才会离开。
就像今天，你在八楼的楼梯口碰见了他。
“嗨，安娜。”戈德里克慵懒地倚在墙上，魁梧的身形在地上投下一大片阴影，烛光也被他挡去了一大半，此刻他能把你看得很清楚，你却只能借着月光看他。
你也不知他从什么时候又改口叫你安娜了，明明之前在石屋里他还是叫你安娜贝尔的。
“晚上好，校长先生。”你挑起嘴角抱臂看他，却不再说话了，只是内心期盼着他的下一句话。
戈德里克噗哧一笑，走上前，摇了摇手中的藤篮，“那教授小姐有兴趣陪我散步吗？”
凌晨的霍格沃兹很安静，连夜游的学生也捉不到，倘大的城堡彷佛只剩下你们，戈德里克没有说话，带着你走下一层又一层的楼梯，穿过走廊和庭院，来到黑湖旁的草地。他席地而坐，却把垫子铺在自己身旁，拍了拍轻声道：“坐吧。”
年少时的你总嫌弃草地上的湿泥和蚊虫，他虽会揶揄你几句，但每次都会帮你铺好一张垫子，你失神了片刻才道：“谢谢。”
“我都没有问过你这些年来过得好吗。”他忽然道。
你的身体僵了下，淡淡地道：“也就是那样吧，你离开不久后父亲便遇上意外去世，后来我便搬走了，这些事都不值一提。倒是你，你实现了当初的梦想，看看这里，全都是你们所建立的。”
“你知道的，如果不是你对我说的那番话，我不可能走到这里。”他侧过身，一字一句地道：“我想给你一个安全的天地，一个属于你的地方，一个属于所有巫师的地方。”
“可是不是所有人都这样想。”比如说斯莱特林。
“我知道，可是我们在努力，总有一天我们会成功的。”
“有时候我希望你从未离开过英格兰。”你脱口而出，很快便又后悔了，可惜说出的话已经收不回来。
冷风刮过，你忍不住颤抖，下一秒宽阔的被子已经盖在你身上，戈德里克的手虚虚搭在你背后，倏地收紧，你整个人都埋在他怀里，寒意被隔绝在外，然后你听到他的声音传来：“我有时候也希望我不曾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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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兹最近又有许多为人津津乐道的秘闻。
有人说在一个寂静的夜里，他看到英俊的格兰芬多校长先生与怀特教授在湖畔拥抱。
你清了清喉咙，睨了旁边男人一眼，“你有听说过吗？”
戈德里克用帕子印了印嘴巴，替她倒了一小杯红酒，语气带点狭促，“我和你的事吗？”
你瞥了眼桌上的红酒，“eon，霍格沃兹连清水也没有吗？”
“我以为你会想喝红酒。”
“好吧。”你还是接了过来，抿了口才道：“现在谣言可是满天飞呀，校长先生，你确定不用管理一下吗？”
“谣言不能被制止的，安娜。”他眨眨眼睛，侧头看你，又惹得不少人偷偷打量你们，“况且，那根本算不上谣言，不是吗？”
你的手顿了顿，“我听不明白。”
“我们的确拥抱了，他们没说错。”戈德里克凑近了一点儿，几乎是在她的耳畔说话，瞬间礼堂的欢声笑语都消失了，只剩下他的声音。
“那你知道他们还有说其他的话吗？”你挑眉看他，不肯退让，此刻的你只想捅破那层纱网。
“我知道。”他慢慢地道，“他们说我喜欢你，安娜。”
你的心跳停了半拍，却倔强地没有移开视线，旁边的人渐渐消失，你的世界只剩下面前的男人，你深吸一口气，“那你喜欢我吗，戈德里克？”
“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我喜欢你，安娜，我想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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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在呼啸，雪花纷飞，戈德里克拉着你的手，快速地穿过林间，越过小河溪，一直跑一直跑，直到世界都抛离在你们身后。他停下来，你猝不及防撞进他怀里，引得他朗声大笑。
“疯子。”你笑着道。
“我们回家了。”他道，“安娜，我们回家了。”
你从他怀里抬头，“对，我们回家了。”
他为你建造了一个没有偏见、没有恶意的世界，这里便是你的家。
“对不起，我来迟了。”他低下头，捧起你的脸，语气中带着愧疚。
你摇了摇头，“没有，你来得刚刚好。”
“我一直想把最珍贵的给你，”他后退半步，解下腰间佩剑，虔诚地递到你面前，“你愿意收下我的宝剑吗，安娜？从此刻起，我不想再离开你身边。”
纯银的剑纯洁无瑕，剑柄上嵌入通透的红宝石，摄人心魄。
“你真的是疯子。”你挑起他的下巴，做了件很久以前便想做的事情，踮起脚轻轻地吻上他的唇上，“我当然愿意收下，我的骑士。”
“我的荣幸，myla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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