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重要消息
“自从他在那里守夜后，遭殃的墓少了不少。”老婆子又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些事情，但都是些没用处的。之后，卫渊等人打着大学灵异事件研究社的名号和村长沟通，想要调查食尸鬼的事。山村民风保守，这涉及隐私，又关乎鬼神，所以一开始村长是不答应的。但食尸鬼不除，村民们人心惶惶，若是卫渊等人能查出个所以然，抓住食尸鬼，也是好事一桩。所以在江小天多次上门请求后，村长同意了。
村子里没有正规的医院，只有一个小诊所。里面就一个医生，也是本村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他在档案室里翻找了很长时间，才把被扒过坟的人的档案给找了出来。“第一个出事的人，是我第一个病人，我很在意，所以在她的档案上做了记号，这个习惯一直保持着。”
他指着其中一个牛皮纸袋说：“就是这个人。后来又有食尸鬼出现，我想要调查出真相，就查了一番。”左雅急忙问：“你查到什么了吗？”“我发现他们的死因都是一样的。身体虚弱无力，有时还会发烧，看起来和感冒很像，但不论是吃药还是挂水都好不了，然后在睡梦中死去。”医生又指着几份资料：“我查了以往的病例，发现这几个人也是同样的死因，而且坟被挖了。当时大家以为是野狗做的，没有在意。”
几个人把资料按照时间顺序排开。第一个人是十年前死的，随后是七年前、五年前，三年前死了两个，近两年连着死了七个人，而今年还没有过完，已经死了五个人了。正如左雅所说，罪魁祸首对吸取寿命的需求越来越大了。左雅笑眯眯地把资料收拾好，还给了医生。
出了诊所，江小天迫不及待地问：“为什么那么快就走了？”左雅低头在记事本上狂写：“都看完了，还待在那里做什么？”江小天瞪着眼睛，两条眉毛飞了起来：“不细细研究一下吗？”“在这里了。”左雅扬起一抹笑容，把笔记本扔给他，竟是把刚才那些病例上的人名、年龄、死亡时间等重点全部记下来了。“我信不过那个医生，在这里除了你们，我全都信不过。”
江小天表情夸张地翻着纸张：“你居然……居然都记得吗？”左雅得意洋洋地瞟着他，环起手臂：“我看过的，都记得。”江小天的嘴长得更大了：“你能过目不忘？超忆症？”左雅此时已经把笔记本交给了卫渊，自己对着平板戳戳戳：“只是记忆宫殿和速记法。”卫渊倒是对她在这个穷乡僻壤还能连上网大为惊奇，左雅解释十字水的网络和现世的不一样，有流动的气的地方都能连上。“井岚没啥问题了。”
这时已经过了吃午饭的点了，饥饿使三人从解密中回过神来。村长招待了他们，并且询问有没有什么头绪。卫渊问道：“十年前有没有人搬到这里来，或是有奇怪的事发生？”村长蹙眉想了一阵，摇摇头。这下卫渊的眉头也皱了起来。食尸鬼是十年前出现的，但非本地人的几个人都是那之后来到村子的，他们一下子没了嫌疑人。
饭菜十分简陋粗糙，纵使卫渊和江小天不是挑剔的人，也难以下咽，反倒是身为女孩子的左雅吃得毫无障碍。
填饱肚子后，三人上了山。江小天在空中支了块结界，左雅立在上面用PAD把整个村子拍下来。江小天仰着脖子叫：“你好了没？”“我在找角度……左边去点。”江小天把结界往左边挪了点。卫渊靠坐在树下，翻着《妖怪图鉴》，试图寻找到食尸鬼，然而这本帮助过他很多次的图鉴没有记载食尸鬼。“我一直以为，《妖怪图鉴》里记载着所有的妖怪。”他说。
“几乎是所有的。”左雅跳了下来。那结界起码离地面有五十米高，她倒是轻轻松松，毫不在乎，落在地上轻轻巧巧的，好似一片羽毛，半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在那晚夜宿林间时，卫渊就发现她走路悄无声息，即便是在厚厚的落叶上奔跑都不发声响。
她手里端着PAD：“我以前跟你们解释过的吧？妖精灵怪统称‘妖怪’。
妖，千万生灵得到机遇萌生灵智，艰苦修炼而成。动物拥有先天的优势，有资质者，数十年便灵智清明，百年可化为人形。植物先产生感知，随后觉醒智慧，没有百年不可化形，然本体依然维持原样，无法移动，在外人形只是意志的化身。修为高深者，植物本体消失，可以自由行走世间。
精，无生无命之物，吸收日月精华，积攒自然界游离的气，化无生为有生，最为难得艰辛。
灵，由世间蕴含的气幻化而成，天生地养，化虚为实。善恶优劣，各有不同，千变万化，种类繁多。
怪，人为制造之物，受制于制造者，与工具无差。
妖精灵怪，存在于世上每一处，现世人多不知其存在，但的确与世界的走向息息相关。”
她顿了下又说：“怪是人造的，数目、种类不定，自然没有全部记载。有资格记载在《妖怪图鉴》上的怪都是在历史上造成重大事件的……你查下恶魇。”卫渊以言做了，只见上面写着：在第一次三界大战中被魔族制造出来，在战争中起到很大作用。外表是一团黑雾，没有定型，能潜入人的梦中进行催眠或是杀人。
“还有魔族？”江小天急吼吼地问。目前为止，左雅从没提过魔族。左雅竖起五根手指：“一共有五界：人、魔、妖——这是泛指、精灵、龙。人界和妖界有一部分是重叠的。魔界和人界间隔着渊界，那里充满了瘴气，无法自由穿越，不过魔族有办法制造通道。精灵是避世的种族，常人根本找不到精灵界，我是没见过啦。至于龙族……就是传说中的存在了，很多人认为根本只是幻想的产物，不过十字水是崇拜龙神的。”
“三界大战是在人、魔、精灵间爆发的战争，最后人和精灵将魔打回了魔界，那也是人们所知道的精灵最后一次进入人界。那都是1200年前的事情了。”左雅叉着腰：“其实猎妖师行走于现世，也是为了探查魔族是否进入了现世。虽然十字水和现世之间存在屏障，但毕竟都是人界。”她把PAD的屏幕朝向外面：“我们分头去查下那些死者生前住的地方。”
几个人分头行动，待天黑了才在村长家汇合。晚饭后，三人聚在男孩的房间里分享情报。卫渊把村子的俯视图画下来，在死者生前居住的地方标上名字。“宋大海死后，他的房子被拆掉了，应该在这里的。”他在空白处补上。左雅盘腿坐着，一只手撑着下巴，眼睛盯着地图。
“你们看。”她一指：“起初，他还很小心谨慎，挑的人都是五十岁以上的，而且居住在村子边缘。就算人死了也不会叫人起疑。但是后来死者年龄大幅度下降，近两年的几个死者都是住在村子中心的，甚至还不是独居。”卫渊点头：“因为他对猎物的要求变高了，他想要年轻健康的，这样得到的气多。”“没错。现在村里已是人心惶惶，他很快就要转移阵地，到其他地方去了。我们要在他逃跑之前抓到他。”
这时村长推门进来。江小天忙问：“有什么事吗？”村长说道：“先前不是问十年前有没有奇怪的事情吗？我现在想起来了。”江小天忙迎他在炕上坐，村长坐了，背弯着：“那年冬天特别冷，雪积得很厚。那种天气大伙儿都猫在家里。傍晚的时候，刘三家女人挨家挨户地问有没有见到她家孩子，大家都帮她找，没找到，就猜是贪玩上山了。那种天气上山是很危险的，万一晚上再下雪就糟了。我带了几个人上山找，没有找到，大伙儿都说肯定死了。结果那小子早上自己回来了。”
他的表情变得阴沉了些，好似回忆起了恐怖的事情：“他说他在山上迷路了，又冷又饿。就在瞎转的时候，突然发现雪地里出现了一条小道。本来明明黑咕隆咚的，但不知什么时候月光变得很明亮，要不然也看不到那条路，他说能看得很清楚。他想既然有人踩出来，肯定通向村子，就沿着路走，真的走回来了。”说到这里，村子的声音低了些，显得十分小心：“他回来后就病倒了，晕死过去怎么都不醒。他家大人没法子，请了隔壁村黄半仙来看，黄半仙一瞧就说是撞邪了，做了法，喝了符箓水，后来人就好了。”
这个消息很有用。村长走后，两个男孩一回头就见左雅面色阴沉。“我知道是什么了，是林魅。”她的眸子幽深幽深的。男孩们大吃一惊，由于和井岚是朋友，所以他们对林魅的印象就是友好的，和人类没多大区别。“那个孩子看见的路是妖小径。那是妖怪行走的道路，人不能走的，不然会染上瘴气。但以村长的描述来看，不是寻常的妖小径。能瞬间平地出妖小径的只有林魅，也因此许多人认为林魅是诱拐路人，吸取气的妖怪。”
“但那是误解，林魅实在是太少见了，一般只有猎妖师才知道，林魅是很高等的灵族。他们诞生的时候使用的气非常纯净，所以修炼天赋极高，是不会去做吸人气那种低等的事的。”左雅现在非常庆幸井岚离开了：“林魅的寿命极长，如果这件事是林魅做的，那他必定是替人增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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