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麻烦大了
“怪不得。”在惊诧过后，左雅合上了张开的嘴。她抿了下唇：“那也不对，还有其他的情报吧。否则不会移交御下直属的。”曲戈的黑眼睛沉静的像潭水，冷漠地看着她：“我知道不是你，你没那个实力，而且凶手使用的不是双锐。”左雅急急地说：“既然那么明显……”“但肯定与你有关。”曲戈截断她的话：“并且他自诩正义使者，就不会看着你被当做替罪羔羊。”
左雅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想要我做诱饵，引他现身。但御下直属的位置那么隐秘，除非他曾经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可能……”她的声音越来越激动，几乎是叫喊出来的。她双手抓住栏杆，紧盯着曲戈。然而曲戈却依然平静：“当年清点的人数是正确的，没有少一个。即便是，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左雅愣住了，像是被迎面重击，一阵后她松弛下来：“我知道，你就是这样的人……”说到后面，她忽的用迫人的眼神盯着对面的男人，咬牙切齿：“大姐去世的时候，你也没流一滴眼泪。”她退到床边，坐下，不再说话。曲戈沉默地在外面站了片刻，说道：“明天将会把你送去云断。”
“云断镇？那里人那么多，打起来误伤怎么办？”“麒麟镇。”曲戈离开了。左雅又重新回到寂静中，她抱膝坐在床上，靠着冰凉的石墙，后脑勺抵着墙面瞪着着天花板。她的眼神迷离，思维飘远。忽的她像是被针刺了一样坐直了，愣愣地直视前方，嘴巴微张，随即扑向栏杆：“来人！快来人！让曲戈过来！”
披着藏青色斗篷的男人叩响了门，得到应许后走进去。他将兜帽掀开，露出一头凌乱的蓝紫发，左耳处编着一条小辫子：“大哥，7号点的结界修复好了。”曲戈坐在办公桌后，点了点头。巫风却没有立刻立刻，“嘻嘻”笑着：“你小时候真的一定要抱着小毛毯才能睡着，而且还给它取名吗？”
曲戈的脸绿了：“你从哪儿听来的？”“刚回来的时候，四儿回来拿瓜子，说左雅在牢里说书。”巫风唯恐天下不乱地把人卖了。
牢房之外或站或坐着许多人，而牢房内俨然变成了一个舞台。左雅正绘声绘色地讲述着“你所不知道的曲戈的1001件事”，就差在身边放块惊堂木了。突然一阵寒流冲进走廊，仿佛夹杂着冰雪。所有人顿时一僵。
“你们都没有事可做吗？”曲戈站在楼梯上，从上方投下的灯光在他的脸上造成阴影。瞬间所有人都以惊人的速度贴着墙溜走，曲戈站在那里，像是水流中的礁石。他站在那里冷冷地看了左雅一会儿，随后转身。左雅贴在栏杆上，拼命将一只手伸出去：“我知道凶手是谁了！周正英，你还记得吗？当初他入赘我家的时候偷学了电光火石步。”
曲戈很是冷淡地“嗯”了一声。这个反应让左雅瞪大了眼睛，她叫嚷起来，带着些结巴：“你、你早知道！你就是要我当诱饵！他被爷爷扫地出门的时候几乎被废了，他会杀了我、杀了我的！”“现场有御卫武和御下直属，你怕什么。”左雅几乎不敢相信他居然就这样走了，她抓着栏杆扯着嗓子呐喊：“你好歹把双锐还给我！你听到没有？曲戈！曲大头！回来！”她的呼唤没有得到回应。
云海市立高级中学高一楼的三楼天桥上，三个男生正对峙着。站在中间的高个男生扭动头看看堵住天桥两端的人，眼中闪过莫名的光。卫渊推了下镜框：“井岚，你最近很奇怪，发生了什么？”井岚笑了一下，甩了下手：“讨厌啦，我能有什么事。”江小天发出“啊哈”的怪叫，指着他说道：“井岚是
不会这样说话的，只有我会！你把真的井岚弄哪里去了？”
卫渊觉得江小天那句“我才会”一点都没有必要说，那顿时使严肃的气氛改变了。他默默地翻开素描本，严阵以待。井岚忽的笑了一下，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他不就在这里吗？就凭你们两个半调子能做什么？那个猎妖师不在，我可不怕你们。”卫渊的脸色变得相当凝重，他和江小天缺乏对付妖怪的知识，左雅不在，他们甚至看不出附身于井岚身上的妖怪是哪种。
江小天已经发动结界，将三人围了起来。这是一种能够隔绝外界视线的结界，是从那本手写教程上学到的。此时正是体育课，外面附近没有其他人，减少了被发现的可能性。“管他那么多，先抓起来再说！”江小天将手指掰得“啪啪”作响：“大不了等左雅回来再处理。”卫渊却是一脸淡定：“你是玉精吧？”他使用的是疑问句，但看样子却很是笃定。
假井岚露出惊愕的样子，但比他更先问出口的却是江小天。“你怎么知道的？”卫渊解释：“左雅说她的翡翠不见了，她不是那种会弄丢东西的人，更何况是那么贵重的东西。那日井岚对这件事没有任何反应，这也是不正常的。左雅拿井岚作抵押贷款，赎身钱没了，井岚不可能不在意，所以那时你已经附身了。时间那么巧，恐怕那块翡翠是你的本体吧。”
“精是无生命物体吸收自然界的气幻化而成的，《妖怪图鉴》上虽没有你，但凡精都有一个弱点，只要还没将本体炼化的，只要摧毁本体，就必死无疑。那种重要的东西，一定带在身上吧。”话说到这里，他手下已经画好了一条长蛇。赤红色的赤炼蛇像水银似的从素描本中滑下来，向玉精爬去。玉精跳跃着躲避，指尖射出一团团莹绿色的光，但他的能耐比起井岚来差多了，很显然他的道行比不上井岚。
光团皆未打到赤炼蛇，它们都被一片片六边形结界阻挡了。同时江小天制造出一块大型的结界截断玉精的后路。赤炼蛇缠上玉精的身体，像粗绳一样将他捆起来。
“结果只是个小妖怪。”江小天有些失望：“井岚怎么会被这么弱的家伙附身？”卫渊从玉精身上搜出了翡翠，那翡翠晶莹剔透，带着层荧光，就这么砸了的确有些可惜。卫渊正要动手，玉精便叫起来：“我死了，你能保证这个身体不受到损伤吗？”他看准了卫渊和江小天对这些事情不那么清楚，出言威胁。他的计策成功了，卫渊迟疑了。江小天急切地说道：“我们不能冒险！”卫渊思考了一会儿，将翡翠塞进口袋：“去把你的跳绳拿来，我的赤炼蛇维持不了太久。”
两人将玉精捆绑好，将他藏在放体育器材的小仓库里，在老师询问的时候，谎称他逃课去了。班主任暴跳如雷，要给井岚记大过。但卫渊和江小天现在可顾不上这个了——反正井岚也不会在意档案上有个旷课记录的。现在他们不得不面对第二个问题：左雅的失踪。
下午的课已经开始了，但左雅却依然没有音信。虽然她经常会为了工作不来上课，但每次都会不知道从那里开来医生证明。现在这种状况只能是因为她遇上了困难。两个男生在下课后就一边一个抓着玉精赶去配给店，那是他们能想到的寻求帮助的唯一地方。
便利店里又多了一个兼职的大学生，他们在店里等了好久才见老板悠悠哉哉地到来。听了他们的话，老板毫不犹豫地将他们带到地下的配给店。“猎妖师的事情只能问猎妖师，先去查一下她是不是违反了猎妖师条律，如果不是猎妖师协会将她带走的，那就麻烦了。”老板从一个货架上取下三章蓝色的纸条，上面毛笔写的字。“这是短程传送符，只要在这里写上坐标就能进行传送。”老板便解释着，便从柜台的抽屉里取出一只充墨式的毛笔，在传送符上写下“X361：09”。
接着他将传送符分发给大家：“向里面注入灵力。”卫渊和江小天照做了。注入灵力的传送符呼呼地烧了起来，紧接着他们感到眼前的景色全变成了五彩斑斓的彩条，几秒钟后他们又感到脚踏实地了。
这是一间摆满了小圆桌的酒吧，在座的皆是猎妖师装束。老板大步地走向吧台，问那调酒师：“打听一下，最近左雅有来过吗？”调酒师擦着杯子：“昨天下午来过，和楚乐聊了会儿就走了。”老板看他的脸色，左雅不像是有事：“她不见了，你有听到什么风声吗？”调酒师轻皱眉头：“没有，左雅从来不犯事。昨天看她的样子也没惹什么麻烦。”他摇了摇头：“希望她没遇上裁判者。”
老板嘟囔了句：“她又不在通缉令上。”随后返回卫渊和江小天那边，将情况和他们说了。他的表情非常严肃，让两个男生意识到麻烦大了。“看来我们必须去一趟十字水了。”江小天瞪着眼睛：“去做什么？”“猎妖师出了事，都会上报到猎妖师协会，既然这里得不到情报，说明她既不是被猎妖师协会带走的，也不是御卫武。我希望我的猜想是错误的。”老板拉上外套拉链，做出整装出发的姿态：“这次我们要走一趟长途了。”他似乎已做好最坏打算，从口袋里掏出三张紫色的传送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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