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带刺的玫瑰
当格兰芬多那个圆脸男孩纳威终于完成变形课课堂作业——把珍珠鸡变成天竺鼠后，麦格教授才正式宣布下课，但她并没有立刻放走学生，正打算通知什么事时却突然一脸怒气地看向格兰芬多那边，“圣诞舞会即将来临……波特！韦斯莱！你们能不能专心一些？”
教室里的视线都投去格兰芬多那桌，只见哈利和罗恩正拿着韦斯莱兄弟发明的两根假魔杖在最后一排比划着剑术。
发现所有人都在注视着自己后，哈利和罗恩尴尬地对视了一眼，然后手忙脚乱地收回了假魔杖，脸涨得通红，立马又恢复了平日乖巧的模样。
“既然波特和韦斯莱终于让自己的行为和年龄符合，那我就要宣布一件重要的事。”麦格教授又恢复了一脸严肃，“圣诞舞会即将到来，这也是我们招待德姆斯特朗以及布斯巴顿的客人的一个大好机会，但今年的舞会只对四年级以上的学生开放，不过邓布利多教授允许你们邀请一位低年级学生。”
大家似乎对这个很是期待，都迫不及待地嗡嗡地讨论着。
“好了，你们可以下课了。”麦格教授又单独叫住了这条勇士蛇和那只脸还通红的狮子，“但是，波特和沙菲克你们留一下，我有事要通知你们。”
其他的学生一听下课，赶忙将书塞到书包里，然后一股脑地冲出了教室。
单独留下的梵妮和哈利隔着课桌不明所以地对视了一眼。
“圣诞舞会上勇士们必须要有自己的伴侣，按照传统要由勇士和他们的舞伴开舞，随后舞会才算正式开始。”麦格教授说完又看向梵妮问道，“斯内普应该告诉你了吧？”
梵妮摇了摇头，那只黑蝙蝠确实没有告诉她这件事。
“那你现在知道也不迟。”麦格教授并不在意这些细节，继续说道，“你们抓紧时间找好舞伴练舞，如果有需要我会帮你们，知道了吗？”
梵妮点了点头，一旁的哈利似乎还在蒙圈中。
“行了，那你们就走吧。”麦格教授吩咐完便毫不留情地将他们赶出教室。
刚走出教室的哈利似乎终于反应过来，语气颇为激动地说道，“舞伴？那还不如让我再和火龙对付一遍。”
梵妮皱着眉一脸奇怪地看着哈利，“你在一个差点被火龙一巴掌拍死的人面前说这个？”
“抱歉，我……”哈利这才想起来梵妮可是从火龙手中死里逃生，随后关切地问道，“你的伤好了吗？”
梵妮点了点头，随后想起正事，“金蛋你打开了吗？”
“只有一片尖叫声，我根本听不清金蛋里的声音在说什么。”一说到这个，哈利脸上的表情更加苦恼。
“放到水里。”梵妮开口道，“放到水里提示就会出来。”
哈利似非似懂地点了点头，此时他刚好看到了不远处依靠在石墙上等待哈利的罗恩和赫敏，他只能就此告别，“再见。”
梵妮点了点头，随后便朝着地窖走去，回到寝室卸下肩上的书包后便从抽屉里捧出金蛋朝着女盥洗室走去。
此时正是饭点时间，盥洗室里并没有人，幽暗的房间里正中央坐落着一个落地浴缸，浴缸周围都是金属质感水龙头。
“女级长的盥洗室就是不一样。”梵妮不由地感叹道，说着挥了下魔杖，浴池的水龙头随即旋转开，清澈的温水从里面流出，很快就填满了整个浴池，她这才将手里的金蛋扔到水里。
“扑通”一声，金蛋被砸到了浴池里，在进入水里的那一刻，金蛋随着蛋壳上的裂痕缓缓打开，水里波纹荡荡。
可梵妮等了半天也没见有什么动静，不由地猜测道，“难道我这个金蛋是坏的？”说着便凑近浴池，可就在靠近时，她隐约似乎听到有一种朦胧的声音从水里传来。
那道声音像是从远方传来一般模糊不清。
心怀疑惑的梵妮又拿着魔杖对着水里的魔杖施了声音放大咒，但金蛋似乎免疫咒语，依旧静静地躺在浴池底并没有什么反应。
梵妮简单思索了一下后，直接褪去长袍，毫不犹豫地跳进了水里，随后一头扎进了水里。
那道声音也逐渐清晰，颇为刺耳的声音有些令人不适，那是似乎是许多人在掐着嗓子合唱：
“寻找我们吧，在我们声音响起的地方，
我们在地面上无法唱歌。
当你搜寻时，请仔细思量，
我们抢走了你最不舍的宝贝。
你只有一个钟头的时间，
要寻找和夺回我们拿走的物件，
过了一个小时便希望全无，
它已彻底消失，永不出现。”
歌声停止的一瞬间梵妮也终于憋不住了，她赶紧浮出水面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顺便抬手将湿发捋到后面，浑身湿答答地从水里走出。
突然出水的冷意瞬间袭来，让梵妮一阵发颤，她赶紧拿起魔杖对自己施了烘干咒。
重新恢复清爽的梵妮这才思索着刚刚听到的声音，嘴里重复着先前听到的话，“抢走我最不舍的宝贝，一个钟头的时间……”
我最不舍的宝贝？
梵妮思来想去都没想到自己有什么珍贵的宝贝，于是只能带着一肚子疑惑来到穆迪办公室。
此时的穆迪正打算去卧室休息，却发现不速之客又来了，“有事吗？”
梵妮满脸十万火急地点了点头。
穆迪思索了一下后，直接将梵妮领到了隐藏在办公室墙后的卧室，此时他的复方汤剂时效刚好到，一阵抽搐下便恢复了自己原本的模样。
进了房间后的梵妮打量着眼前这间摆满黑魔法探测器的房间，好奇地问道，“你在自己卧室里放这么多黑魔法探测器干什么？”
“以防像你这样的人突然冲进来。”小巴蒂瘫坐在扶手椅上不客气地说道，随后问道，“说吧，有什么事？”
“金蛋给的线索是第二个项目会拿走我们最不舍的宝贝，让我们在一个钟头的时间去找。”梵妮说着问出了心里的疑惑，“但是我好像没什么不舍的宝贝。”
“这就是你要说的事。”小巴蒂满眼无奈，他还以为梵妮是有什么急事要说。
“拜托，这是件很严肃的事好嘛？”梵妮说道，“我没有什么宝贝就代表着他们从我身边拿不走什么东西，那我还怎么继续第二个项目。”
“你仔细想想，总会有的。”小巴蒂说道，“人怎么会没有珍贵的宝贝。”
梵妮只好又仔细地回想了一番，半晌后肯定地说道，“我真的想不到有什么。”
“你最好的朋友。”小巴蒂只能提醒道。
梵妮听到这句话，表情一愣随后声音有些苦涩地说道，“我没有朋友。”
小巴蒂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正想切开话题时，挂在墙上的探测器突然吱呀作响，上面投出办公室的画像，有人进入了办公室。
而外面的人正是斯内普。
小巴蒂赶紧拿出酒壶猛灌一口复方汤剂，然后转头对梵妮说道，“你先待在这里。”说完确认自己已经变成穆迪的模样后才拉开门走出去。
梵妮只能乖乖地坐在板凳上等待，她自然知道如果自己现在从穆迪的卧室走出去，斯内普会是什么表情。
毕竟现在斯内普还不知道穆迪的身份。
石墙外的办公室里。
“你找我有什么事？”穆迪看着斯内普问道，魔眼却警惕地转动着，深怕梵妮突然跑出来。
斯内普并没有说话，他似乎察觉到了一丝异样，黑眸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办公室却不见任何异样，半晌后缓缓才开口道，“沙菲克来你这里了吗？”
听到这句话的穆迪不由心一紧，却已经故作镇定地摇了摇头，“没有。”
可斯内普却一秒识破穆迪在说谎，因为这里的空气还残留着独属于梵妮的玫瑰香，但他并没有直接揭穿，而是扔下一句话后便离开了，“如果她来了让她去找我。”
穆迪确认斯内普走远后，才再次返回卧室，对正在折腾自己的黑魔法侦测器的梵妮说道，“斯内普在找你。”
梵妮了然地点了点头，随后问道，“可是，我们这次的任务为什么不告诉斯内普？”
穆迪满眼疑惑地看着梵妮，反问道，“告诉斯内普？”
“连卡卡洛夫都知道，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斯内普，刚好他还是霍格沃茨的教授，这样不是更方便吗？”梵妮一脸理所应当地说道。
“斯内普是安排在这边的间谍。”穆迪解释道，“黑魔王嘱咐过在他没有回来之前，不能把这件事告诉太多人。”
“间谍？”梵妮一脸疑惑，她对这件事并不知情，“什么时候的事？”
“他一直都是安排在邓布利多身边的间谍。”穆迪继续解释道，“大概是从斯内普从这里毕业后没多久，他就接受监视任务重新回到霍格沃茨当教授。”
梵妮恍然大悟，随后一脸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不找我当间谍，这种刺激的工作我最喜欢了。”
“你？”穆迪一脸古怪的表情看着梵妮，“你忘了你当年火烧斯莱特林寝室的事吗？你觉得当时邓布利多会把一个纵火犯招进学校当教授吗？”
梵妮撇了撇嘴，满脸无辜地辩解道，“我只是想烧了自己的行李，谁知道后面会变成那样。”
当年梵妮从霍格沃茨退学后，因为实在懒得拿行李，就直接在宿舍用火焰熊熊打算把长袍校服等多余的衣服直接烧了，谁曾想没控制好火，那股厉火直接把斯莱特林寝室烧了个精光。
“可我后面不照样赔偿了吗？”梵妮讪讪地解释道，“沙菲克家的金库都被我搬空了一个角。”
穆迪只是头疼地揉了揉眼睛，他现在只要回想起当年的报刊上几乎被烧的只剩石墙的斯莱特林寝室照片就不由地佩服梵妮。
“我走了。”梵妮狠狠地踢了下穆迪的木头腿，走出穆迪办公室又马不停蹄地朝着斯内普办公室走去。
“你找我做什么？”梵妮一走进斯内普办公室就毫不客气地坐在沙发上发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找你？”斯内普坐在办公桌，听到熟悉的声音后才缓缓抬起黑膜，将视线落在沙发上的人身上。
“不是你让穆迪告诉我的吗？”梵妮说完才意识到不对，赶紧面不改色地改口说道，“我在走廊遇到穆迪教授，他说你在找我。”
斯内普紧紧盯着梵妮，他似乎找不到一丝说谎的痕迹，顿了一下后才说道，“你要找一个舞伴准备圣诞舞会的开场舞。”
“我知道，麦格教授告诉我了。”梵妮一副已经知情的模样。
梵妮打量着满墙的魔药架，突然想到穆迪的卧室就隐藏在办公室里面，那么斯内普的卧室会不会也在这里，开口问道，“你晚上住在哪里？”
斯内普似乎没想到梵妮会这样问，愣了一下后反问道，“怎么了？”
“我只是好奇。”梵妮解释道。
斯内普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站起身眼神示意梵妮过来。
梵妮立马站起身走到斯内普办公桌旁，好奇地盯着斯内普手上的动作。
斯内普抬起黑袍下的手，轻轻一挥，那面石墙上出现了一道螺旋纹石门。
“哇唔！”梵妮低声感叹道，正想推门进去，却被斯内普拉住了手。
“不要这么小气，让我进去参观参观。”梵妮撇嘴说道。
斯内普并没有说话，只是不动声色地闻着梵妮身上的玫瑰香，一阵熟悉的味道涌上鼻腔，那是一股不算浓烈却足以让人难以忘怀的香味。
他确信刚才在穆迪办公室里的玫瑰香味是属于梵妮的。
梵妮见斯内普不说话，眼神疑惑地问道，“怎么了？不会是你房间里藏着什么秘密吧？”
斯内普没有说话，收回思绪的他才发现自己正抓着梵妮的手，手上的温润触感让他的心不由一颤，他赶忙松开了那只娇嫩的手，可手上的触感却迟迟散去。
那股温嫩的触感在挑拨着他的心。
被松开束缚的梵妮立马趁石门消失前，一把推开了石门走了进去。
石门后的房间异常昏暗，烛台上的蜡烛并没有点亮，借着昏暗的光线依稀能看清里面的棉袄，一张黑皮沙发坐落在一整面书架前，书架上摆满了书籍，大概都是关于魔药的书，睡床就在房间的角落，对面还有一扇魔法窗户，但窗帘禁闭，完全看不出外面的天气。
房间格外沉闷压抑，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束缚着，让人不适。
“你来学校到底是有什么目的？”这时斯内普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眼眸里皆是疑问但更多的还有着一抹不明所以的试探，“你是有什么任务吗？”
他清楚，所有食死徒都清楚，伏地魔终有一天会回来的，而消失许久的梵妮突然回来，肯定是有什么目的。
“还有，你中虚弱咒的那天，到底是谁给你施的咒？”斯内普黑眸紧紧盯着梵妮。
虚弱咒是只有六年级以上的学生才会掌握的咒语，那天过后他借着各种名义检查了所有高年级学生的魔杖，上面并没有施过虚弱咒的痕迹。
那么这就意味着梵妮在说谎。
梵妮转过身，昏暗的房间里斯内普与她就仅仅只隔一拳距离，她勾起唇角，眼里的温度却逐渐低了下来，“我们不是朋友吗？为什么一副审问的语气？”
那般硬冷的口吻让她不喜。
斯内普陷入了沉默，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态度过于生硬。
“不要问我太多，我会烦的。”梵妮微仰头，灰眸直视着斯内普，面上全然没有先前的温度，“只有我们的时候就不要总是以教授的语气和我说话。”
那一刹那，斯内普的身体微僵，久违的他再次在梵妮身上感到了那份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我只是这具身体保持着十七岁，但我可是一直都是你的学姐。”梵妮继续说道，声音异常冰冷无情，“不要总是越界，听到没有？”
那道灰眸在昏暗的房间里像是利刃一般，狠狠地刺入了斯内普的身体，力道不深不浅，但足够让他清晰地感受到那份痛感。
斯内普的喉结不由地滚动了一下，半晌薄唇里才吐出一个字，“是。”
他承认，他一直都仰慕着梵妮，从他一年级第一次见到梵妮的时候，他就喜欢上了这只带刺的玫瑰。
但他同样清楚他像所有人一样惧怕着梵妮，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惹怒一个疯子的后果。
那份后果无人能承受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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