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落在了莫怀远的身上
莫怀远强大的气场缓缓散开，冷冷坐下来，微哑的嗓音问道：“我没有什么可讲，那次的事有案底，柯副主任今天有带来么？
没有的话，我不介意等你们把资料调过来。”
柯焱被提了名字，垂眸看了一眼笔录，无奈，只能翻了一页轻声答道：“对，是有。结果是证明只是一场误会，不涉及罪名。
只能讲莫副领导手笔挺大的，请人吃饭那么大开支。还有如果当时就跟安工程师一起在外过夜还被追踪到的话，也是挺烂的。”
“哪里烂？”
一声清脆的厉响，伴随着大门被强行推开的动作响彻了整个会议大厅，走进来的人风尘仆仆，呼吸都没有喘匀，泛着一丝红的眼眶冷冷横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莫怀远的身上。
曲蔚蓝再接着死死盯住了柯焱，冷笑，颤声道：“柯副主任说话就不用负责任了是么？男未婚女未嫁。
在一起过夜怎么就烂了？
连非法同居都不算！哪怕就是真的同居。
柯副主任还要把人审判不成？”
曲领导瞪大了眼睛，没想到此刻曲蔚蓝会匆匆赶回，脸色一时大起大落：“蔚蓝……”
“我当天晚上也在那儿！”曲蔚蓝大声地打断他，眼眸通红，“我也过夜了，你们倒是也查查我呀！”
柯焱脸色剧变，站起身来，字不成句：“我……不是那个意思……蔚蓝……”
冯处这时心情也是大起大落的，冷笑着恭维说：“曲领导，这件事柯副主任也就是随口说说，是结合昨晚的色.情交易说的，联想而已，毕竟作风问题不表现在一件事情上，还表现在……”
“是吗？”曲蔚蓝冷笑连连，把包放下来坐在莫怀远旁边，“那正好我也听听，怎么说我也是曾经被派到外省单位体验交流过的人，我还有资格坐在这儿听吧？”
“你当然可以”
一道低沉的嗓音打破了几个人之间的剑拔弩张，也震得身旁的曲蔚蓝身体一颤，泛红的美眸看了他一眼，他侧脸俊逸魅惑，长指支着额头，脸色冷淡如常，“只是曲领导可以不必做那么多辩解，毕竟事不关己，有些事你更是不完全了解，就，不要跟着掺和了。”
曲领导隔得远远的距离听见了这几句话，心下更是不痛快。自己的小女儿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手指紧紧扣着桌面，低头了好半天，半晌才坦然一笑，抬起头来，哑声道：“我好像听说安工程师已经回京都去了。
我的身价自是不够，可我想如果她今天在场的话，十个冯领导都不敢提她的名字说她私生活也烂吧？好可惜呢，她不在，也压根儿不问问你现在在做什么；还有更叫人感动的呢，是你，亲自赶她走的。”
“你怕什么？怕她性子烈，一时激动掀了这房顶，给自己惹火上身么？
倒也是，你连想都没想过要靠她完成什么事，你习惯护着她都来不及，可今天过后，谁知道你自己什么样呢。”
曲蔚蓝说得很小声，实际上从来的路上，她就一直在温习这段话了。
在心里每想一遍，心就痛上一次。
莫怀远的回应并不激烈，深邃的眸抬起，并不看她，只是兀自轻声开口：“……随便。”
他怎么样，都随便。
曲领导坐在主位上，心里简直一阵冰一阵火，怕弄得太狠了招自己女儿恨，可如果下不去手，也不符合他的性子，他什么时候对待这种人手软过！
狠狠压下心里的火，曲领导冷笑一下，道：“那我就当你作风没问题，你给我解释解释，房地产这个提案你一直压着不给通过是什么意思？
你以公权报私仇，嗯？这罪名倒是没列上提纲，可你觉得我还会留这样的人在单位？你头衔怕是不想保了吧！”
莫怀远摇了摇头，也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的形势，有太多的事情他无法一次性和盘托出，尤其是当他和邹衍，查到这件事情的背后不止一个冯处，甚至连陈领导都有一小杯羹的利益在里面之后，就知道这件事有多难办。
要办，就必然会动摇整个单位的根基，他莫怀远，不是不足以为之抗衡，而是知道有些事，该保则保。有些事更不该一朝一夕就办成。
哪怕，前提是要连小人一起放过和包容。
“我手头上还有一份资料，不过够私密。”他冷然直起上身，拿了一份封口的文件放在桌上，敞开的西装上衣透着一股不容人忽视的杀气和气场，沉声道，“曲领导您可以拿去看看，看过之后，可以权衡一下，这样的罪名到底该成立还是不该成立！您，说了算。”
整个会议大厅，都被这最后丢出的一份文件，吸引去了目光。
心跳声，嘭嗵嘭嗵地响在每个人的耳朵里。
气氛无比紧张。
“曲领导，这份资料来历不明，再说从莫副领导手里交上来的，可不可信还是一回事……”冯领导看着那份文件也是怕了，不惜壮着胆子站起来，最后诋毁他一次。
“好了。”
曲领导脸色阴沉得厉害，若有所思地拿过了那份文件，看看封皮上一个字没写，一个章都没盖的素净样子，心思也百般揣摩不定。
“都先出去，等这事有了定夺我再叫你们进来。今天就别再出这个门儿了，年前必须把这件事了结，也好开展下一年的工作。”
“该留的人我留，该除的人，总结大会之前我报到上面去也能除个干净。都出去吧！”
冯领导不甘心地想再说点什么，却被年轻的秘书一拦，脸色冰冷淡然道：“冯领导，还是先出去吧。”
红漆木门被推开，一群人陆续走了出来。
有人还守在旁边，这儿的人一个都跑不了，等在门外，像是在等候判决一样。
单位的裁撤这种事，并非一个曲领导就能决定，但上报文件上该怎么写，罪名怎么阐述，却都是曲领导的手笔。哪怕不由他写，意思也必定要经过他的同意才行。
莫怀远高大挺拔的身影走出来，因着几天的不眠不休，眼底满是红色的血丝。
神情之间，却不显半点疲惫和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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