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3章只能去死
陆绝尘没有在意任何人的目光，独自走下城墙。
看着空荡荡的城门口，没有一个凡人前来相送，他虽然明白原因，却还是忍不住自言自语：“我终究不属于这里，也得一个人走！”
“也罢，就当我从来没来过吧！”
站在城门口，等苏东北打开结界，他径直走出城去，看到落寞的他，孤寂的背影，不断向兽群靠近，站在城墙上的白素雪，双眼尽是冷意。
“无论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你们能免于兽潮的迫害，终究都是他的功劳，可你们有谁站出来，为他说句公道话了？”
“你们没有，一个都没有！”
“不但没有，你们还有人幸灾乐祸！”
“本来，我想放过你们，但你们终究负了他，不值得被原谅！”白素雪用眼角余光扫视众人一番，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侯海南身上。
“那傻子拿你当兄弟，甚至可以原谅你对他的背叛，可你却不知悔过，还要继续背叛他，你怎么对得起他？”
“他拿真心与你相交，你却弃之如敝履，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他，你敢如此待他，我又岂会放过你？”
收敛杀意，她又看向了苏东北，依旧在心里说道：“苏东北，我早就知道，你不是真心待他，只是将他当成了一枚棋子。”
“我并不认为，这样有错！”
“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地去打两面的主意！”
“无论是谁，但凡敢染指两面，就都得付出代价！”
“苏东北，你不是很在意你的苏城吗？”
“那好！”
“我就毁了你的苏城，让你成为鬼魂野鬼，无家可归！”她想要为陆绝尘报仇，可陆绝尘却只想她能好好的活着。
“小雪，我还没有陪你周游天下，也还没有见到我的娘亲，我是真的不想死啊！”
“可我知道，我不死，你就不能活！”
“所以，我只能去死啊！”
“我死了以后，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因为你不仅为你自己而活，也是为我而活！”
“有朝一日，你周游天下了，记得一定要替我去叶族见见我的娘亲哦！”虽然他很不甘心，就这样去死，但是越是接近兽群，他的心反而越是平静。
反观兽潮，虽然黑压压一片，但是当陆绝尘一步步靠近时，无数妖兽比陆绝尘还要平静，并没有见到仇人的分外眼红。
如此诡异的氛围，让人十分压抑，故而有人因为恐慌，自言自语：“怎么回事？”
“白风不是它们的仇人吗？”
“仇人见面，不应该是分外眼红吗？”
“为什么它们没将白风撕成碎片？”
“为何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越来越多的人不知所措，有人突然想到了什么，就惊呼道：“难道”
不等那人说完，几乎所有人都朝他看去，其中有人更是问道：“难道什么？”
那人不答反问：“难道你们忘了七年前的那个传言了吗？”
“传言，什么传言？”有人疑惑，有人却反应过来，惊呼道：“难道，白风真的跟妖族勾结在一起了？”
“还是说，他本就是妖族的奸细，只是掩饰得很好而已？”
“不可能吧！”有人不信，解释道：“过去七年里，白风可杀了不少妖兽，说他与妖兽勾结在一起，还是妖族的奸细，谁信啊？”
不是所有人都不信，那些对陆绝尘抱有恶意的人，内心恐惧的人，还有内心阴暗的人，他们都相信，于是陆续有人反驳道：“怎么不可能？”
“就因为白风这些年杀了一些妖兽吗？”
“难道他就不可能是为了取信城主大人，才与妖族合谋，不得不杀一些妖兽吗？”
有一些老人对陆绝尘没有恶意，就陆续摇头解释道：“你们就知道胡乱揣测，也不好好想想，如果白风真与妖族有勾结，那妖族为何要逼他出城？”
“如果白风是妖族的奸细，他留在城里，一旦与妖族开战，岂不是对妖族更有利？”
“还有，白风的灵兽还在城内，如果他是妖族的奸细，他会放心将他的灵兽留在城内，然后独自去面对兽潮吗？”
“更何况，你们不要忘了，他为了保住他的那些妻子，他连家族长辈赐予的灵剑都交了出来。”
“如果他与妖族勾结，他是妖族的奸细，那他为何不带走他的灵兽，为何还要将灵剑交出来？”遭到这位老人质问，一位对陆绝尘怀有恶意的人冷笑道：“谁知道呢？”
“说不定，他这样做，就是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不让我们去怀疑他，他才能安全离开苏城呢！”
乜了一眼白素雪，他就接着说道：“也说不定，他不是妖族的奸细，只是与妖族勾结，而真正的奸细就是这头白狼呢！”
“他将白狼留在城里，为的就是里应外合，灭了我们苏城，也不是没有可能！”这样的猜测，让不少人开始动摇，忍不住敌视起白素雪来。
白素雪眼神冰冷至极，却不是为了她自己。
“那傻子虽不是为了你们，但终究保住了你们，你们不领取请也就算了，现在还想赶尽杀绝，让他绝望。”
“看来，苏城确实没必要存在了，那就毁灭吧！”做出这样的决定，她环视兽群，像是在寻找什么。
没人知道她所想，也没有人知道她在寻找什么，苏东北看着还在争论不休的城民，就呵斥道：“够了，吵什么吵？”
等城民安静下来，他就向陆绝尘看去。
这时，陆绝尘已经走到了诸位妖王的面前，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白风，你可曾后悔？”面对长蛇王的问罪，陆绝尘无喜无悲，平静地回道：“我不后悔！”
“如果让我重新选择，我依旧会如此！”
“屠戮你族子民，这不是我的道，但这是我必须要做的！”
“因为，我想要变强！”
“不后悔？”长蛇王嘿嘿一笑，就阴险地说道：“看来，还不够绝望啊！”
“既然如此，那就”它没说下去，就突然看向了苏东北。
“苏东北，这白风杀了我妖族不少子民，死不足惜，但他一个人的死，还无法平息我妖族子民的怒火，所以”
苏东北闻言色变，怒斥道：“长蛇王，你敢出尔反尔？”
“怎么会？”长蛇王又是嘿嘿一笑，继续说道：“我们又不是人，出尔反尔的事，我们怎么做得出来！”
“我妖族是天生的掠食者，我们只遵循弱肉强食的法则，至于尔虞我诈、背信弃义的事，那是你们人类常做的事，我等岂会去做！”
“该死的妖族畜牲，我早晚会灭光你们！”苏东北怒火中烧，故而质问道：“那你们这是何意？”
“白风已经交给你们了，你们还不离开？”
“离开？”长蛇王看了一眼陆绝尘，笑道：“我们当然会离开，但是离开前，你们要将这小子的灵□□出来！”
听到这话，陆绝尘就不淡定了，他终于露出恐惧，呵斥道：“你们敢出尔反尔？”
“我跟你们拼了！”他说到做到，瞬间冲向长蛇王，见他想要自爆，几大妖王也不迟疑，几乎同时出手。
一番攻击，陆绝尘瞬间被镇压。
将陆绝尘镇压在地，长蛇王出奇地没有去报复他，只是说道：“小子，你只是一个问道境的小羽士，想要跟我们同归于尽，不得不说，你真是勇气可嘉。”
“但是，你未免太天真了一些！”
“说我们出尔反尔？”
“我们何时答应，会放过你的灵兽了？”
“你还是老实待着，看你们人类是如何背信弃义，出尔反尔的吧！”它说完，陆绝尘就气急败坏地怒斥道：“小雪也是你们的族人啊！”
“她也从未杀过你们的任何一个子民，你们为何不肯放过她？”遭到他的质问，其他妖王都无动于衷，还是长蛇王回道：“没错，她是我们的族人！”
“但是，她跟错了人！”
“为了人妖两族的和平，我们妖族从来不介意子民亲近你们人类，哪怕与你们人类缔结契约，也不是不可以。”
“但，她不该跟着你！”
“因为你与我们妖族为敌，而且你还不够强大！”
“不够强大么？”陆绝尘心灰意冷，自言自语道：“是啊，终究还是我不够强大，如果我足够强大，怎会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如果我足够强大，又怎会保不住小雪呢？”
“在没有遇到小雪之前，我就是一个不能修行的废物，哪怕后来能修行了，有着别人都嫉妒的天赋，也依旧一个废物。”
“像我这样的废物，十年多前就该死了！”
“偏偏还妄想逆天改命，真是一个笑话，天大的笑话啊！”说着说着，他就哭了，看到他泪流满面，长蛇王没有同情他，只是问道：“现在，你可后悔了？”
一想到无法保护白素雪，陆绝尘就自责不已。
“是的，我后悔了！”
“我后悔十多年前活了下来！”
“我后悔带着小雪离开了家族！”
“我后悔将小雪留在了身边，我该让她早点与我分开的！”
“我后悔，我还不够强大，保护不了她，反而让她陷入了绝境！”说完，他就问道：“告诉我，你们如何才肯放过小雪？”
“只要能放过小雪，我可以做任何事，就是让我立即自杀，也可以！”听到这话，长蛇王顿时严肃了几分。
“没想到，你愿意为我们妖族的人，而选择自杀！”
“既然你可以为我们的族人而死，那又为何还要不断屠戮我们的族人呢？”长蛇王很好奇，而其他妖王也很想知道。
到了这个地步，陆绝尘也不隐瞒，回道：“因为杀戮，可以让我快速强大起来！”
“如何强大起来？”长蛇王又好奇地问道，但陆绝尘这一次却不肯回答。
没有得到答案，长蛇王也不再追问，就说道：“虽然你愿意以死谢罪，但是很抱歉，无论你如何做，我们都不可能放过你的伙伴！”
说完，它就看向苏东北，说道：“苏城主，将这小子的伙伴，交出来吧！”
“哎，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一头灵兽啊！”苏东北暗自叹息，却故意怒斥道：“长蛇王，你们之前可没说，要将白风的灵□□给你们！”
“如今，白风已经落入你们手里，你们为何出尔反尔？”
“不”长蛇王连连否认，随即解释道：“我们并非出尔反尔，我们只是在追加条件而已！”
“再说了，从你的苏城建成开始，你苏城的人就一直在猎杀我族的子民，而这几年，我族子民更是死伤无数！”
“所以，你该不会以为，只是交出一个白风，就能了了吧？”
“该死！”苏东北暗骂一声，就呵斥道：“既然你们早就决定，要白风的灵兽，为何一开始不说？”
“早说吗？”长蛇王嘿嘿一笑，就回道：“我们为何要早说呢？”
“我们要是早说了，你还会发誓吗？”
“你不发誓，我们能看好戏吗？”
“哎，真是可惜了！”
“如果你发誓，要保护这小子的伙伴，那该多好！”
“一旦违背誓言，也定是一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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