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人鱼观察日志十七
“那最好不过了。”斯因莱特大笑着说。“我觉得两派没有必要如此，现在事情解决了，一起庆祝一下不好吗？”
“我们可没有心情在这个时间节点跟你们一起鬼混。”卡修说。“你们每次会议召开得都很着急，但是到头来还不是草草了事。”
阿尔斯在他得身旁点了头。我说：“既然如此决定了，那这会也就没有必要继续开下去了，散会吧。”
我单方面宣布了散会，说完就站起身来，后面陆续也听见了抽动椅子的声音，但我并没有回头看是哪些人。
几天前，他们都形成了以我为中心的习惯，这让我稍微有些不适应，甚至是不适。
爱丽丝一整个会议都低着头，没有说话，在会议结束之后，她却大胆的跟上了我得脚步。
“博士……”她小跑着跟上，问我，“你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的全部吗？”
“我觉得这是很显而易见的事。”我回答她，“如果你拥有了自己的势力，会有人心甘情愿的为你送上情报。”
她问我：“那么如何才能拥有自己的势力？”
“很简单，”我停下了脚步，偏了偏头。“不要依附他人，这会使你变得无能，而无能是一切的开端。”
“谢谢您的指导。”她听完就停下了脚步。
我有些烦躁，开始担忧起了几日后人鱼一族的祭祀大会。
万一希里失败了怎么办？我心里想，但很快否决了。
无论我刚才有多么的冷静，那都只是浮于表面的，我才听到这个消息的同时，内心挣扎了许久，才详装平静。
我回到我的休息室，坐在沙发上，竟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我不知道是如何产生的，但却感觉放下了很多。
这一天，再没有人打扰我。
……
斯因莱特的计划很快启动了，并且非常顺利，派出的研究员接连反应说海边的渔民确实听到了空灵的歌声，并且与录像上塞润妮缇所哼唱的一致。
这几日我没有去见希里，再没有我通知的前提下，他也不会轻易浮出水面。
我担忧，甚至是害怕他被发现。
“情况怎么样了？”卡修询问身边的人。
他坐在沙发上，调整的姿势，将右腿搭在了左腿之上，双手则交叉放在了膝盖上。
他身边的研究员洛林俯下身来，将右手放在左肩前，恭敬的对他说：“他们的计划似乎很顺利，八月十七日那天，他们很幸运的如同渔民一般听到了歌声。”
洛林是卡修非常看好的研究员，眼睛是透彻的苹果绿，发色有些偏橘棕，生得一副温和的好相貌，其地位与克里特并无不同。
唯一的不同是他的家世并没有克里特那般好，是布料商的孩子，也是卡修家族的一支极小的旁系，相比克里特而言会更加容易掌控。
“然后呢？”卡修不紧不慢的端起了茶杯，轻声问道，“没有后续发展了吗？”
“他们在那里停留了几日，决定将情况报告给实验室，a派的人欣喜若狂。”洛林说着，笑了。“他们还是那样自以为是，不自量力。”
他继续说：“这几日我通过实验室计算，遥测发现柏林西岸的海岸线并未上涨，我便去实地考察，发现a派人员在极端的喜悦下，并未询问海边的渔民歌声从几日前开始。只是在他们踏入的那一天晚上，他们都听见了而已，没有办法确定歌声真正的起源日期。”
我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拖住茶柄的手轻轻晃了晃，并没有多说什么，仿佛在这件事里，我只是一个彻底的旁观者。
“你对此没有什么表示吗？泽维尔。”卡修轻唤了我的名字，面带微笑的询问我，这在我看来倒算是一种亲切的问候，毕竟没有a派那般的虚情假意。
“我对此并没有什么看法，”我对他回以一笑，笑容仿佛成了这个实验室里的人必备的面具。“这虽然是我的报告，但肯定会有一定的差错，我并不是什么神人，也不并能保证它完全正确。”
“说得很好，你的认知很清晰。”卡修说着，放下了茶杯。“你并不具备a派那些自以为是的劣质品格，我很看好你。”
他向我发来了投名状：“泽维尔，考虑考虑，转会吧。”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暂时没有这个打算。”我的态度看似谦虚，但却态度明晰的拒绝了他。
“很可惜，我们这边虽然能力不行，但贵在有自知之明。”卡修说。“你非常适合来到我们这边，我们这里明显更适合你。”
“心领了。”我点了点头，冲他举杯。“下次再来。”
卡修点了点头，向身边的洛林指了指门口，说：“去送送泽维尔博士，你们也许可以交流交流，毕竟我也希望你像他一样年轻有为。”
洛林谦逊地接受了，并走到我的面前为我拉开了门：“请。”
我冲他回以一笑，便迈步走了出去，一路上我们并没有很多交流，或许大多是学术。
“请问潮汐报告的调研……您大约做了多久呢？”洛林说，“我一直很好奇这件事情。”
我说：“关于潮汐报告的调研，时间并没有很充裕，我只是大致得出了结论，真正的功臣并不在我。”
他点了点头，向我询问其他的问题。
洛林的确很听话，没有做卡修话语以外的，任何出格的事，说是交流，就是简单的交流。
他非常好掌控，就像是一个精致的傀儡。
“您慢走。”他带着下属对上司的恭敬说道，然后在我的注视下，向我行礼后，缓缓退下。
他比克里特有教养，据说是卡，从小带在身边的，以继承人的身份培养着，虽说地位与克里的相同，但在卡修的心中，自然是重视程度要倾向于他。
我没有再想什么，双手撑在控制台前，打开了几日前的录像。
上面播放着希里的身影，他的话仿佛还回荡在我的耳边，一遍一遍想要戳开我隐瞒的谎言。
“可是你真的没有看我吗？不要撒谎，不要做一个坏人。”
“有没有被我吓到？”
“我不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想法的。”
”但是我就是很想你，不知道这是什么情绪。”
“思念，想念有什么不同吗？”
“泽维尔，你不要笑。”
“我知道我想你，你没有思念过我吗？”
我想，我确定在崩溃的边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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