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莱尔视角八
餐桌上的气氛很压抑，经过刚才的事情，我也不好意思再跟洛林讲话了，因为这样会显得很……暧昧。
卡修与斯因莱特停止了他们的争辩，品尝着自己的餐点，没有人说话，我也不知所措。
“今天的讨论就到这儿吧，既然谁也不想放手，就让别人来做决定。”卡修说着令我震惊的话。
我是一件商品吗？被他们任意玩弄，仿佛随时可以出手。
我捏了捏桌布的边缘，低着头不说话，洛林暗示性地看了我一眼，并问我：“你想要知道这个别人是谁吗？”
我偏过头，小幅度地点了点。
他说：“是奥格斯格先生。”
我一时惊讶到无法言喻，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我的去处已经重要到牵涉了奥德里奇家族的利益吗？
我跟泽维尔的死亡并没有关系，想到这里我松了一口气，我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今天到此为止，我先上去做准备了。”卡修最先站起身来，整理了衣服上的褶皱。
斯因莱特见状也站起身来，冲安格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安格竟然是这一桌人之中最安静的，从头到尾没有插话也没有加入我们的聊天。
她甚至有一种躲避灾祸的感觉，只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儿，品尝着面前的菜品。
我没有吃很多，但大多数都很甜腻，这使我的饱腹感很强，不想吃任何东西。
“你在想什么？”洛林仿佛看穿了我，我总有一种他明白我在想什么，却就是不愿拆穿我的感觉，真的很古怪。
“我没有想什么。”
回答完我就迅速离开了这儿，但是回到休息室没有多久就有人来通知我：“奥格斯格先生来了，所有人都必须到场，你准备一下，尽快去吧。”
“既然是所有人都要到场，为何通知我的你那么着急？”我疑惑的问他。“这并不需要那么着急，毕竟所有人都是一起的。”
今天的我感觉真的很烦躁，但我同时又庆幸我刚才吃的甜点很多，至少坐在那儿不会再感到饿了。
“奥格斯格先生现在在泽维尔的休息室，不久之后就会去到大会议室，但是他现在点名见你一面，你只能提早去了。”那名研究员好心提醒我，说完还感叹道：“你运气真好，能被奥格斯格先生青睐。”
“我可不觉得这是什么好运气啊。”我难得吐露我的真心话，“如果你想要的话，你去吧。”
“不不不！”他连忙推辞说，“这是找你的，我怎么能去呢？”
你看，有一些人分明向往，想要去做，想要在大众面前展示自己，可将他送到了真正的舞台上，却因紧张而无法动弹。
真是可笑。我想着。
我第一次感觉到这个实验室能给我带来的不只是经验，可能更多的会是什么讽刺的人生道理。
“这么好的机会你真的不去吗？”我说着，嘴角挂上了一缕笑容。“这可是大放异彩的好机会呢，你不去，我会替你感到惋惜。”
研究员古怪地打量了我一眼，说：“我还是算了吧，毕竟我没有你漂亮，可能他们也看不上我。”
原来如此，他们以为我攀高枝了。到也难怪，谁会在自己的博士死后没几天就被那么多人“青睐”呢。
他走后，我还听见他小声的嘀咕了一句：“长得漂亮不是什么好事……幸亏我不是。”
我有些生气，但我总不可能把他抓回来，重新骂一顿。所以我收拾收拾，扎起了头发，去往了泽维尔博士的休息室。
“你来了。”卡修博士坐在奥格斯格先生的对面，抬起头来说。
我打量了一下这间休息室，冲他问好。
看来每个博士的休息室都很大，但又有所不同，斯因莱特博士的休息室看起来没有人情味，而泽维尔博士的却又偏向华贵。
这应该不是他所喜欢的风格。我在心里下定义，但我的理智告诉我，过早的定论，不是什么好事。
我看向了卡修博士对面的男人，西装革履，保养的很好，依旧可以看出他年轻时的模样英俊，打扮得很是严谨，那双与泽维尔十分相似的黄绿色眼睛之中夹杂着世俗的利益，冷漠的没有感情，让我一眼认出了他就是奥格斯格先生。
“您好，”我礼貌地向他问好，“请问您找一个平平无奇的小研究员，有什么事吗？”
“你很好奇。”奥格斯格打量着我，“再分配到泽维尔的麾下之后，你就不再平淡了，所以不用妄自菲薄，泽维尔小时候从来不会像你这样。”
“嗯……多谢您的指教。”他的话让我一时有些尴尬，不知道如何才能接下去。
奥格斯克先生问我：“你现在多少岁了？”
他的气场很强大，让我颇有一些犯错的孩子面对家长的恐惧感，于是我听话地回复：“二十岁了。”
“嗯。”他点了点头，“你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除了那张脸以外。”
我竟然不知道他是夸奖还是讽刺，自己作为一个男人被夸奖的最多的竟然是那张毫无作用的脸。
于是我大胆子说道：“您不用过多称赞我的脸，这张脸对于我的人生轨迹来说并没有实质性的作用。”
“胆子不小。”奥格斯格先生笑了一声，“泽维尔经常这样顶撞我，不听我的话，但他拥有那个实力。”
他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了几分怀念，倒像是一个属于父亲的柔情。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把心底的话说了出来：“可能您很在乎他。”
“在乎？”奥格斯格先生说，“是的，我很在乎他，他是奥德里奇家族的继承人，我在他身上花费的心思要高于所有人。”
“但他却选择了自杀。”奥格斯格先生说着很残忍的话，“他就是疯了，也应该疯的有价值。”
我强压下心底的震惊，说：“您对于您的孩子要求很严格，但是……也请您不要下意识的转加在我身上，我不是您的孩子。”
卡修小声地“啧”了一声。奥格斯格先生细长而锐厉的眼睛看着我，大笑起来。
他说：“你真的和泽维尔挺像的。”
“谢谢您的夸奖。”我先姑且把这当做夸奖，“请问您还有什么指示吗？”
“没有了，”他说，“我只需要和你聊聊。”
于是我顺理成章的问：“是有什么大事吗？”
他停止了笑，突然严肃了起来：“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们就回归正题吧。”
他说：“你身上有泽维尔近乎三分之二的研究成果以及财产，所以……现在我们来商量一下你的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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