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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遭陷害百口莫辩 糊涂人天可怜见 1


第六十五章遭陷害百口莫辩        糊涂人天可怜见(1)

        一连数日,孟昶对毋青竹皆避而不见。每日下朝后,便流连于遂初堂,那丝雨虽已身怀六甲,因其精于女子媚惑之道,使得孟昶对其赞不绝口,恨不能终日留在遂初堂。早把诸妃丢在了脑后。

        一日,花蕊夫人正拿了扇子在园子里扑蝶玩耍。因见孟昶带着几个太监朝这边过来了,便上前请安。孟昶笑着扶起花蕊夫人,因方才扑蝶的缘故,花蕊夫人此时娇喘连连,额角渗出了密密的汗珠,脸颊上飞起两团红云,却又别具一番风韵。孟昶一看,就有些呆了,心想道:若论姿色与风情,莫若眼前的女子。毋青竹她哪里比得了呢?忽地想到毋青竹,他的心像被刺了一下。

        花蕊夫人见孟昶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倒觉得有些难为情,因问道:“皇上何故如此看着臣妾,每日都看,还没看够么?”孟昶笑道:“可不是?”花蕊夫人娇笑道:“皇上就会讨人欢心!只是……”话未说出口,又觉不妥,也就止住了话头。孟昶见她话只说一半,便问她:“有何事要说,趁朕这会儿高兴,一并说出来。”花蕊夫人略一踌躇,便笑道:“按理,这话臣妾不当讲,只是……”见她又不说了,孟昶便说:“素日里,你也是个爽快人,今儿说话也吞吞吐吐的,是个什么缘故?”花蕊夫人撒娇道:“臣妾说了,皇上若一个不高兴,便叫人砍了臣妾的头……”孟昶笑道:“怎么近来总听你们说这些个话?朕何时成了喜欢要人脑袋的昏君了?”花蕊夫人道:“皇上圣明,这个臣妾自然是知道,只是怕皇上听了觉着不高兴呢!”孟昶道:“爱妃有话尽管说,朕不治你的罪便是……”

        花蕊夫人道:“宫里有些传言,不知皇上可听说了……”孟昶知道花蕊夫人不是那好管闲事的人,听她说这话,必事出有因。便凝神听她娓娓道来。

        由来后宫就是是非之地,也不知话头是谁引出来的,反正,如今宫里人都在盛传遂初堂的雨昭嫒很不检点。原来在毋府的时候便与下人中一个叫福贵儿有染。陪嫁到欧阳家后,也与一个叫同喜的小厮不干不净的,且被人撞在眼里了。进宫后,常召她表兄进宫,后来又听说这个“表兄”和丝雨并没什么亲戚关系,遂初堂那些个当差的,都说他二人常眉来眼去的。这些个事也不知是谁抖出来的,不出一月光景,这位雨昭嫒的名声如今算是坏透了。

        只怕孟昶还蒙在鼓里呢,花蕊夫人少不得说了,她这么做,并非搬弄是非。虽未曾亲眼瞧见,可不难揣测,丝雨一定是常在孟昶耳边说皇后的不是。这一月里,孟昶竟然从未见过皇后。

        岂料孟昶对花蕊夫人所言,只是付之一笑:“这不过是那底下的人搬弄是非罢了,信不得的。”花蕊夫人道:“臣妾信是不信,倒不要紧,只怕带坏了皇上的名声呢!方才听太后跟前的红绫说,连人证都找到了,如今正传那些人进宫……”

        话音未落,已见永福宫的大总管齐公公带着丝丝雨并一帮太监宫女朝这边过来了。

        那丝雨见孟昶在此,忙上前拖住孟昶的衣袖,下跪喊道:“皇上救我!”孟昶向齐公公道:“公公这是要带雨昭嫒去哪儿?”齐公公道:“启禀皇上,奴才是奉了太后的懿旨,带了雨昭嫒去永福宫问话。”

        孟昶明知是因为何故,却故作不知,转头问丝雨:“你又做错了何事,惹太后不高兴了?”丝雨道:“皇上,您是知道的,臣妾终日呆在遂初堂,太后交代的,不叫妾身去永福宫请安,妾身连太后的面儿都没见着,哪会惹恼太后?”

        孟昶道:“不拘是什么,你到了太后跟前认了错也就是了,太后她老人家最是仁慈的,想来也不会把你怎么着,若实在抵不住,叫人悄悄带个话给朕,朕即刻就去永福宫替你说情。”

        丝雨只是跪在地上不肯起身,倒是花蕊夫人上前扶起丝雨,一面又道:“你好歹也起身吧,如今你有孕在身,跪着对肚里的孩子不好。再说太后她老人家等得不耐烦了,越发恼了,对你倒不好。更何况皇后娘娘、淑妃娘娘、梅妃娘娘都在永福宫,你叫众人都等你一个人,可算是不知礼数了。”

        孟昶向花蕊夫人道:“你消息倒很灵通,朕都不知道的事你也知道了。”花蕊夫人道:“方才她们打这里经过,臣妾才知道的。”孟昶道:“那你怎么不去?”花蕊夫人道:“臣妾去了永福宫,只怕太后见了不高兴……”

        这厢丝雨一步三回头的朝永福宫去了,孟昶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叫她只管放心。

        要说这丝雨胆子也够大的了,身为皇上的女人,居然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奇的是孟昶的脸上居然没表现出不高兴来?花蕊夫人觉得难以理解。看来她根本就不了解他。

        却说,丝雨进了永福宫,被带进含元殿,未及下跪向众人一一请安,见同喜、福贵二人都在此,还有几个毋家的下人,并两个掌柜模样的中年男子。丝雨有些摸不着头脑。正暗自猜测这些人进宫做什么,只听太后厉声道:“好你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还不给哀家跪下!”

        丝雨忙跪了,又道:“妾身给太后请安,给各位姐姐们请安!”太后道:“谁稀罕你请安,你老老实实的跪着,哀家有话问你!”太后指着同喜、福贵儿向丝雨道:“这两个人你可认得?”丝雨看了他二人一眼,道:“妾身认得。”太后冷笑道:“认得就好,哀家还怕你说不认得这两个人呢!”丝雨笑道:“福贵儿是宰相府的家丁,同喜是驸马爷的贴身小厮,妾身自然是认得的。”

        太后道:“你别笑,有你哭的时候。”因又转头向同喜、福贵道:“给哀家说说,你们和丝雨是什么关系?”福贵儿忙上前,伏在地上回道:“禀太后,丝……雨昭嫒和奴才是同乡……”太后呵斥道:“糊涂东西,谁问你这个了?哀家问你,眼前的这位雨昭嫒在毋府之时,你二人可有行苟且之事?”福贵儿颤声道:“太后,这都是丝雨,哦,不,雨昭嫒先勾引的奴才,奴才若早知道她是要进宫做娘娘的,就是打死奴才,奴才也不敢冒犯雨昭嫒……”

        太后道:“这个哀家可不管,把这福贵拉出去,无媒妁之言,无婚嫁之论,他二人的行止等同通奸。”说着太后转头问毋青竹:“按照我朝典律,与人通奸,该治个什么罪?”毋青竹起身回道:“按照我朝典律,男子与人通奸,则发配充军,女子则凌迟处死。”太后向福贵道:“听见没有?哀家也饶不了你,你也听见了,有现成的典律在那里摆着!”因向齐公公道:“叫人把这个福贵拉下去,交由刑部处理!”

        梅妃走了出来,盯着福贵儿,又向太后道:“依臣妾看,也不能怪这福贵儿,太后您想啊,他一个三十多岁还没娶亲的汉子,哪里经得起一个妙龄女子的勾引?”

        福贵忙道:“奴才冤枉啊!”太后道:“这会儿没功夫听你喊冤,你且下去,哀家择日再处理你的事!”这里同喜见福贵已被治了个充军的罪,早吓得不知如何是好,没见太后问,早伏在了地上,头磕得‘嘣嘣’直响,忙道:“望太后明察,实在是……”早有淑妃上前喝住:“大胆!在太后和皇后娘娘跟前居然敢如此无礼!还不退下!”丽妃向淑妃笑道:“哎呦,姐姐,您还不知道吧!咱们这位雨昭嫒不只这两个相好的,连城中最有名的寿安堂里那位少东家也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丝雨忙道:“绝无此事!他们分明就是在胡说!”

        太后道:“如今人证都来齐了,你还不认了?”丝雨明白自己被人暗算了,便暗中向贴身的宫女绿儿使眼色,暗示她去找皇上,谁知那绿儿竟然视而不见,倒把头转向别处去了。

        一直躲在角落里的蔷薇走了出来,向太后道:“别说是雨昭嫒不肯认;这些个奴才们胡说也未可知。须得有切实的证据,省得冤枉了雨昭嫒。”梅妃笑道:“太后只需传一个人进来,大家伙儿就明白了。”太后忙问:“是谁?”梅妃道:“就是那位寿安堂的少东家沈悠然!”太后道:“咱们绝不能允许有人混淆皇家血脉,即刻传召沈悠然进宫。”

        梅妃道:“他就在外面候着……”

        不多会儿进来一个年轻公子,向众人道:“草民沈悠然给太后、皇后娘娘,并各位娘娘们请安。”说着,欲行大礼,太后摆手道:“行了,免礼……哀家问你的话,你若不据实回答,可要仔细你的脑袋!”

        沈悠然道:“草民绝不敢欺瞒太后,必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太后瞟了丝雨一眼,又问沈悠然:“听说你是雨昭嫒的表兄?”沈悠然道:“回禀太后,草民只是一介商人,哪里配做昭嫒娘娘的表兄?不过是误传罢了。”太后一拍桌子,又道:“后宫的规矩你不知道吗?外男不得擅入!就是一家子的骨肉,无旨也不得进内廷,哀家怎么听说你这些日子,见天儿的往遂初堂跑,你可知这是个什么罪名?”沈悠然忙道:“草民不甚惶恐,实在是因雨昭嫒再三的恳求,草民不得不进宫……”丝雨忙道:“妾身召沈悠然进宫,只为腹中的龙子……”太后呵斥道:“你给哀家闭嘴,问了他,自然就该问你了,急什么?”

        如若按照沈悠然的说法,丝雨曾于两月前到寿安堂就诊,那时,丝雨已有身孕,而按照丝雨被临幸的日子来算,那是完全不可能的。如此一来,丝雨肚子里的孩子便成了来历不明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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