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馆 > 西蜀后宫 > 第48章 御花园丽妃生嗔 神庙中看踏摇娘

第48章 御花园丽妃生嗔 神庙中看踏摇娘


第四十八章    御花园丽妃生嗔        神庙中看踏摇娘

        因毋青竹不在宫里,知琴便撇开众人,悄悄往一僻静之处,静候珍珠到来。不多时,便听得一阵环佩叮当之声,放眼望去,却是长公主和淑妃等人路过,她暗自想着:这两人素日里不和,已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怎么今儿倒走到一块儿了,还有说有笑的,可真是令人觉着奇怪。知琴正暗自纳闷,不妨珍珠已走到了眼前,因拿手轻轻击了珍珠一掌,笑骂道:“你这丫头,鬼灵精一个,倒吓了我一跳,魂儿也给你吓没了!”

        珍珠笑道:“姐姐想什么呢?连我走到跟前儿了都不知道?”

        知琴一面拿手指着珍珠的额头,一面又道:“你这小蹄子,尽管使坏吧,改明儿个你出宫去了,我呀,巴不得你找一个厉害婆婆,到时候我看你还敢耍贫嘴!”

        珍珠道:“你这话可是再没有的,我倒想长长久久的离了这里,只是淑妃娘娘不肯放我。”知琴道:“快别说这个了,快说找我来有何事?”珍珠警惕的往四周看了一眼,又向知琴道:“姐姐请附耳过来。”因在知琴耳边低语了半宿,知琴听了,不由得大惊,原来蔷薇早产一事,另有蹊跷。她忙问:“此话果然不假?”珍珠道:“哪里敢骗姐姐呢,我昨儿个出宫遇到小允子,这可是他亲口跟我说的。淑妃娘娘前儿还说呢,若是找到了小允子,必先揭下他一层皮来。我还纳闷呢,小允子那胆子哪里就敢假传淑妃娘娘的旨意了,原来是有高人在背后指点。”知琴道:“妹妹是明白人,这些话也就在我跟前说说罢了,千万不可告诉别人。”珍珠道:“姐姐难道还怕了那个奸人不成?”知琴道:“不是这话,就算张扬出去,也未必有人肯信,到时候别人还疑心是皇后娘娘在背后指使呢。”珍珠道:“姐姐到底也该支会皇后娘娘一声,好让她心里有个底数。”知琴道:“我若将此事告知皇后娘娘,她也未必会信呢,不瞒妹妹说,在皇后娘娘心里我还没有那人有分量呢,毕竟我侍候皇后娘娘的日子没有那人长。”珍珠还要说什么,因见有人朝这边过来了,二人忙方匆匆散开,各自回去。

        你道来人是谁?却是那莞宝林同张昭容一道过来了,二人显然都瞧见了知琴于珍珠二人。张昭容口快,因向莞宝林道:“她们怎么在一处了?这罕事可是天天有啊。”莞宝林含笑不语,因为她知道凭自己的身份,是不宜随便说话的,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虽说宝林是众嫔之首,到底连个正紧的娘娘也是算不上的,凡事都要谨慎。正如此想着,忽听前面有人说话,张昭容笑道:“有好戏看了,瞧瞧去呀。”莞宝林知道前面是丽妃和徐贤妃及柳妃三人,自己躲避还来不及呢,哪里还敢去看呢?只是禁不住张昭容拉她,也只得一道去了。听得丽妃向徐、柳二人道:“我成日里又要照顾皇子,又要到太后跟前应承,哪里有功夫学二位姐姐,去采集什么露啊,水啊的,拿去讨好皇后。妹妹可没有那个闲功夫。”

        柳妃道:“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绝无此意。”

        丽妃笑道:“二位姐姐是何意,妹妹也管不着,只是呢……”一语未尽,却听花蕊夫人道:“众位姐妹们这是怎么了?”

        丽妃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慧妃娘娘啊,您不在牡丹院备那什么‘月一盘’,倒来这儿管起闲事来了?”莞宝林心下暗想着:这丽妃是怎么了,和进宫时判若两人,极度傲慢,对任何人都无礼,倒不怕得罪人,气焰嚣张,颇似当年的梅妃。却道那花蕊夫人知道丽妃现在是逮谁咬谁,也不想去招惹她,因向丽妃道:“我们这些闲人哪里敢和妹妹这么个大忙人比,就不打扰妹妹忙了,我们就先走了。”又向徐、柳二人道:“我那里有新茶来了,二位姐姐赏脸一道去吃上一盅。”莞宝林是聪明人,只看众人的光景,便知道自己此时更是不宜出去的。只不知道这丽妃在哪里吃错药了,谁都要去招惹,别看徐贤妃表面厚道,实则内心藏奸,别人看不出,她却是看得出来的。

        看来,这丽妃并不知道佛爷不好惹这个道理。因恐张昭容前去说出什么不知好歹的话来,倒驳了徐、柳二人的面子,莞宝林道:“姐姐,我们走吧,韩昭容还等着我们呢。”张昭容道:“我当能看到什么好戏呢,什么都没看着,没劲儿,哎,还不如去池边看鱼儿嬉戏呢!”莞宝林一直觉得这个徐贤妃人不简单,只怕连皇后都未曾把这人看清呢,这边张昭容拉了她去池子边看鱼,似乎已忘了和韩昭容有约了。莞宝林见她今日并没有出去替丽妃说话,觉着好奇,因问道:“姐姐和丽妃娘娘如今很是厚密,怎不去替她说话呢?”张昭容道:“你只看丽妃那副嘴脸,便知道她是秋天的蚂蚱长不了”!莞宝林心想:人人都说这张昭容傻,如今看来,倒也未必呢!二人看了一回鱼,便到観娃宫找韩昭容了,暂且不提。

        却说毋青竹在神庙之中,忽遇华老板也在此处看戏,那小伙计吆喝着为她开出一条道来,她便同了那小伙计去了左侧的看棚。华老板早迎了出来,因回头瞥见韩弢坐在那里饮茶,显然他也看见毋青竹了,只是装作不知,这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心下自思道:莫非他这是在华姐姐面前故意疏远我么?这是何故?正这般想着,韩弢倒起身了,不咸不淡的问候,让毋青竹反而有了些许的失落。华老板是个明眼人,自然知道缘故,却不明言,携了毋青竹的手一同坐了,因见台上那苏某人出场,与其妻作斗殴状,因向毋青竹笑道:“这人烂鼻貌丑,不曾作官却自称郎中,嗜酒如命,又常在醉后殴打他的妻子。而这女子将满怀悲怨谱为词曲,倾诉自己的不幸。这也太没用了,可真是丢了咱们女人的脸……”

        韩弢道:“不是这女人没用,而是这苏某人太混账了。”

        华老板笑道:“哟,我倒没想到,你会如此说。”

        二人话里的意思,毋青竹自然明白,复又想着:自古以来,女子的命运哪里是由自己掌握的?女子的命运一生都系在男人身上,这不能不说是一种莫大的悲哀。如此想来,更无心去看这出踏摇娘了。忽听韩弢道:“这出戏在前朝可是很受人喜爱的,常非月道是‘举手整花钿,翻身舞锦筵。马围行处匝,人簇看场圆。歌要齐声和,情教细语传。不知心大小,容得许多怜。’可知它在当时演出时的情态、场景和受观众喜爱的实况。”

        华老板道:“看一次两次倒也罢了,见天儿的只是这几出戏,可还有什么看头?”毋青竹只轻轻的摇着团扇不语。回头瞥见韩弢悄悄出去了,和一个人窃窃私语了一阵,又神色慌乱的进来了,暗自对华老板使眼色,华老板会意,因向毋青竹道:“你先坐着,我先出去片刻。”毋青竹道:“姐姐请自便。”直到戏终了,也不见华老板与韩弢二人回来。接下来,又看了七八出戏,正思离开之时,方才引她过来的小伙计才过来说:“我家主人有事先走了,说是今儿个怠慢了姑娘,请您一定要见谅。”

        毋青竹道:“无妨,请代为告知你家主人,就说我改日再登门拜访。”这时候。沁水公主和青瑜也过来了,她便向二人道:“玉蟾、丝雨二人去哪儿了,没和你们一道么?”青瑜道:“我们也在找她们呢,这丝雨丫头越发不成样子了!早知道不如打发了她呢!”毋青竹道:“我早就说过环佩那丫头好,你不信,偏偏带了丝雨过门。”

        沁水公主道:“一个好丫头固然好,只是哪里就这么容易得了,王尚仪身边是凌霄也就看着老实,谁知道是个手脚不干净的,蔷薇倒好,只是打发她出宫了。”

        毋青竹道:“可不是么,你身边若是没有个玉娇还不知怎么着呢!”

        三人一面说,一面从出了神庙,早有一个身着短衣的车夫过来了,玉蟾、丝雨二人立于车旁,青瑜便向丝雨道:“你这丫头,就只是疯吧,半天也没个人影儿,是不是不想跟我了?”

        丝雨道:“小姐,我错了,一时贪玩,就……”

        沁水公主道:“好了,好了,她们和咱们年纪差不多,可不就知道玩儿吗?”

        见毋青竹要上车,丝雨忙伸出手欲去扶上一把,毋青竹笑道:“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了,倒还用不着扶呢。”上车后,毋青竹默默的想着:韩弢和华姐姐到底是什么关系?复又记起含章公主一事,因问青瑜与沁水公主:“太后每日都要念叨武阳三四回,你们可有她的消息啊?”

        青瑜‘嘻嘻’的笑了两声,又道:“我不知道,姐姐可别问我。”沁水公主道:“皇嫂不是外人,哪里就告诉不得了?皇姐如今正和她的郎君在南唐游历江南风光呢,真是好不快活……”毋青竹道:“你们这些丫头啊,年幼不知事,也就罢了,只是武阳一向老成,怎么做出这样儿的事来?还有那个什么段王爷也真是的,怎可如此这般委屈了武阳?既是两厢情悦,何不正式求亲?偏要整这么一出,武阳也未必会觉着开心呢,我一直觉得,那位段王爷之为人未必稳妥呢!”青瑜道:“姐姐不曾见过他,依我看,他人极好的,姐姐竟不必替公主担忧了。”毋青竹道:“人极好,又如何?他身在帝王家,到底是身不由己,你们不知道这位段王爷家里原有三位侧妃么?必定少不了争风吃醋之事,依照武阳的个性,肯定是要吃亏的。

        ”沁水公主道:“皇嫂,您可真是杞人忧天啊,段王爷说是要带着姐姐一辈子浪迹天涯呢,又何来争风吃醋之事?”毋青竹直摇头,又道:“你们这些丫头啊,把男人想得太简单了,女人在他们心目中,是远远比不上事业的,什么浪迹天涯,全是哄你们开心呢!”正说话间,马车忽地一颠,三人险些被颠出来,毋青竹忙探出头去,问那车夫:“怎么回事?”那车夫道:“前面一辆马车横冲直撞的,我怕它撞过来了,只得避开,让娘娘受惊了。”沁水公主道:“这是谁呀,当街纵马,依律当重罚,我倒要看看是谁不想要脑袋了!”因探出头来,四顾了一回,又问那车夫:“那人在哪儿呢?”车夫道:“那人已经过去了。”沁水公主道:“你给我追上他!”毋青竹已看清那人是韩弢,忙向沁水公主道:“不必追了,想必那人定是有急事吧。”这日晚间,毋青竹姊妹二人留在驸马府用饭,也不必多记,饭罢,沁水公主送二人至大门前,眼见她们上了马车,才返身回去了。

        毋青竹向车夫道:“到绿柳山庄。”车夫调转马头,一径往绿柳山庄而去,车夫道:“娘娘,您先等着,小的这就去扣门……”毋青竹摆手道:“不必”,因自己上前叩响了门上的铁环。少顷,门开了,走出一个丫鬟来,见是毋青竹,便说:“毋姑娘来了,可不巧了,我家主人今日远行了,您有何事?”毋青竹道:“倒也无事,不过是来找她说说话罢了,她既不在,我也就不叨扰了。”那丫鬟道:“到底进来坐坐吧,奴婢们也想听您说说笑话儿呢。”她心里想着:无事宁可早些回去,也省得太后念叨,因向那丫鬟道:“还是改日再来,时候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那丫鬟脸上掠过些许失望,因向毋青竹道:“我家主人和韩公子还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呢,姑娘您也就更难得来一趟了,可叫奴婢们想念呢。”听得这话,毋青竹方才知道,韩弢与华老板是一道走的,她心下的失落更甚了,他二人即便不是情投意合,其关系恐怕也是很深的。

        实则,事情并非毋青竹所想的那般。原来,段思英忽染恶疾,性命堪忧,急招他二人回大理,目的是协助段思聪稳登大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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