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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和江湖郎中的游戏


在B市的天空下,花半里就如同新春的太阳,温暖怡人明媚荣耀。

        现如今,谁要是能够邀请到花半里的主人来做客周日的晚宴,那绝对是宴会主办方最大的荣幸了。

        只可惜,阮琳从来不轻易的参加晚宴和聚会活动。因为身价倍涨,她需要专程做一项事情——慈善事业。作为几年之内腾飞起来的年轻企业家,没有家族势力是很难在上流社会立足的,同时也需要更多的融入上流社会的规则。

        如同香港的慧美妍雅集一样,阮琳也必须创建一个慈善机构。当然不是她一个人独资,而是让她作为带头人,创建了B市头一个女性企业家和社交名媛组成的慈善团体。

        阔商太太、名门闺秀和崭露头角的事业女性们,人人争相在阮琳为首创办的真善美德集协会里面争取一个名额。

        真善美德集协会,是阮琳亲自让丰原一品的首席设计摄设计的东西。因为这几年的努力,加上城口开发的成功,阮琳身价倍增人面也更广,丰原一品的业务自从挂名在她的旗下后就颇受庇佑。

        在阮琳看来,丰原一品一直是独立于蓝氏企业的一个分支,将来是要给唯一的女儿的产业,那是阮琳的心血,也是认识蓝君天的资本,有特别的意义。

        正当阮琳从睡梦中醒过来之后,感觉到胸前男人结实的手臂压着自己。低头一摸,才知道,难怪自己一直睡不好觉,还做梦觉得呼吸困难,原来是这个臭男人搞的鬼。

        呼呼大睡的蓝君天已经很累了,他这两天的事情都是亲自安排的,周日的下午才回到家就和老婆睡大觉,连晚饭都没人敢来叫唤。

        此时的卧房里昏暗一片,花半里的主楼客厅却是一直都亮着灯的呢。

        蓝老夫人在楼下,当然清楚这个周末发生了什么事情。当年她离开儿子,蓝老夫人自己做儿媳的时候就是遇到了阮琳如今的状况,三十多年前的自己哭泣得死去活来,却还是没有办法从公公手中把君天要回来,直到儿子长大一点了才回到自己的身边,但是回到蓝家老宅的蓝君天和母亲天然的生疏变得刺伤了蓝老夫人的心。

        这样的经历和过往使得她一直都自己的儿子很担忧,很关心。所以,蓝老夫人后来对儿子的好总是无条件的,比三个女儿还上心,多少还是有些歉疚和补偿的。

        只是今时今日的蓝老夫人有些担忧起来,看着面前的空荡荡的客厅,视线从婴儿房的方向收回来,端庄的容颜有些焦虑和不安,额头隐隐可见发根有了没有烫染好的白发。

        雍容的贵妇人曾经的经历,是她对蓝氏的无力,也造成了自己今时今日在蓝君天面前说话没有多少分量的结果。

        虽然蓝君天表面上对母亲很听话,但少有执行的时候。如今心疼孙子孙女的蓝老夫人眼睁睁的看着故事重演,看见儿子抱着阮琳下车,守候在门口的她以为阮琳伤心过度了呢,结果走近一看,才知道她是疲累睡着了。

        大概可以猜想得到,阮琳还是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的。

        心事有些沉重,有些担忧的蓝老夫人看着面前的空荡荡的客厅,起身到婴儿房看看孩子。

        楼道口有了动静,踢踢踏踏的沉重的脚步声。

        转头一看,居然是自己的儿子。蓝老夫人关心的走到楼道口望着蓝君天,“君天,醒了吗,厨房里我让张嫂准备了饭菜,你端上楼给阮琳也一起吃一点吧。看你们晚饭都没有吃,我担心。”

        看着母亲和蔼可亲的脸,蓝君天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冷漠待她了。这样的口气,听进蓝君天的耳朵里,也知道母亲关心阮琳。将心比心,蓝君天突然觉得自己的忧郁在蓝老夫人面前显得好愧疚。

        多年前,是不是妈妈也把自己送走的时候满是不舍?答案应该是显然的吧。

        蓝老夫人小心翼翼的话,让蓝君天觉得很温馨。他也担心楼上休息的老婆知道了这件事情会怎么样,所以一直都在找借口推脱,说儿子和爷爷在一起,说是过两天就回来。

        可是纸包不住火,他沉重的脚步就如同他的心一样沉甸甸的放不下。他害怕了,害怕阮琳知道真想,害怕阮琳伤心。想着昨天去的路上,自己一路上不停的拍下来的录影带,想着老婆抱着小儿子幸福甜美的模样,蓝君天就退怯了,不敢张嘴说出来,不敢告诉阮琳儿子离开的事实。

        对一个母亲来说,送走自己的儿子是残忍的事情。那样的孩子就会如同自己和面前的母亲一样,产生一辈子的隔阂,难以开解和亲近。

        蓝氏的族规总希望最大力度的保证世代的荣华,却保证不了最基本的母爱亲情。

        看着面前的蓝老夫人,她的双眸里满是隐忧,蓝君天突然觉得自己好残忍。这些年来,自己一心完成学业,然后奋斗事业,二十多岁的时候面前的母亲就为自己的人生大事着想,知道遇见阮琳,她的不满意和挑剔惹得母子关系不和谐。

        到今天,送走了自己的儿子,担心自己的妻子。蓝君天才觉得,当年妈妈的痛应该也是这样的吧。

        深吸一口气,看着面前的母亲,“妈,别担心了,我会处理好的。这么晚了,你回房休息去吧,睡眠不好的话,明天孩子吵着你闹着你就不好了,注意身体。”

        突然之间太过于亲近还是很难的,蓝君天的话里面多了岁月的痕迹,懂得了传情达意,懂得了体谅母亲的苦心和无奈。

        擦身而过,蓝君天只身往厨房里走去。

        蓝老夫人怔楞在原地,不可置信的惊异的眼神看着自己儿子结实宽厚的背影,眸光中隐隐闪动着水花,儿子的话听进耳朵里,像是春天的暖阳一样让心变得温暖。

        厨房里传来轻微的乒乒乓乓的锅碗瓢盆的声音,缓步走过去,站在厨房的门口,看着魁梧高大的儿子背对着自己忙碌的收拾碗筷准备晚餐,蓝老夫人的脸上洋溢着一种难以明说的心酸的幸福。

        转过身体,看着面前的蓝老夫人居然在厨房门口,抬脸看着面前的母亲,蓝君天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妈,还没有去休息呢,不用担心,我自己照顾阮琳就好,你先回去睡吧,回去吧。”

        嗓音轻柔,多了感激,眼睛看着手里的托盘,转身从蓝老夫人的身边离开,端着热腾腾的饭菜上楼去了。

        目送儿子离开自己的视线,蓝老夫人看着面前空荡荡的客厅,脸上不自觉的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脚步轻柔的回到了自己的卧房。

        今夜儿子的一点点关心和爱,让蓝老夫人觉得过往的所有操心和补偿都是值得的。

        说起来,蓝老夫人曾经抚养三个女儿,三个女儿却在大家族的环境中学会了你争我夺。从小就开始争取自己的布娃娃和小玩偶,连女孩子使用的头花和发卡一类的东西,三个年龄不同的女儿都是得理不饶人,私下里都是跟自己抢着要的。

        每一次蓝老夫人看着自己的女儿幸福的依偎在自己的怀里,总是亏欠的感觉折磨着她。心心念念自己的另一个孩子,一出生没有多久,还不记事甚至当时蓝君天还不会说话走路,就被人领着离开了。

        当年自己苦苦哀求,回头还是只能够守候着三个闺女在蓝家老宅过活。丈夫理所应当的态度刺伤了她,想着也是政商联姻,没有多少感情,比起今天的君天对待阮琳的态度不知道好了多少。

        当年蓝明汉就只是转告她而已,一句话“这是蓝氏家族历来的规矩,你自己要心里有数”就打发了自己。蓝老夫人至今想起来都觉得心寒不已,心酸到无人可说的地步。

        躺在自己的大床上,愣愣的回忆起曾经的自己。觉得这辈子女儿们除了争夺,没有几分情感依恋自己。似乎真的应了一句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收不回了。

        二女儿和三女儿不停的向自己要求进入董事局。在蓝氏,蓝老夫人是当家主母,阮琳毕竟还没有入族谱,她自然就能够打压阮琳,让自己的女儿都进了董事局。

        可如今,蓝老夫人觉得自己有些羡慕阮琳了。羡慕她有这么一个体贴的丈夫,羡慕她不会感受到蓝氏家族的冷血无情,羡慕她的聪明和隐忍,也羡慕她抓住了男人的心。

        不像自己,到老了,精心抚育的三个女儿没有一个平日里来看望自己的,都是带着私心的时候有求于人了才来找自己这个老母亲。

        女儿有了自己的孩子,婆家的人抢着带孩子,一点没有体谅自己苦心的女儿们没有一个把孩子带过来自己看看的。想着外孙外孙女能够和自己生活一段时间都不可能。

        如今有了孙子孙女,蓝老夫人屈尊来到了花半里,好在和阮琳还算是没有大的摩擦,相处下来让蓝老夫人觉得也算是一个养老的好处所。

        人老了,听着孩子们的牙牙学语,蓝老夫人就就觉得很满足,很开心。

        儿子做了父亲,居然比自己亲自抚育的三个女儿还更贴心。虽然蓝君天不会撒娇不会粘着自己,但是今晚上说话的口气都换了好多,那样的态度不再是敷衍,也不再是视若无睹和压抑着不表现出来的厌烦。

        恍惚之间,蓝老夫人看着天花板,有些嫉妒阮琳了。这个摸爬滚打的女人从底层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得到的东西真的比自己还要多好多。

        那些宝贵的感情在从不缺少物质的蓝氏来说,是弥足珍贵的东西。她夺走了儿子,得到了丈夫的呵护和宠爱,还有儿女留在身边;她还夺走了蓝氏主母的权力,蓝明汉的归隐,注定了蓝氏的大权集中在了阮琳的身上。唯一牵制得了她的蓝君天只怕是也宠的她只会更加的无法无天!

        一想到这里,心情因为儿子的转变才有所好转的蓝老夫人就警惕起来了,双眸警醒的看着天花板,蓝老夫人突然之间觉得自己有一种情绪很失落很无解。

        想当年,自己做蓝氏的主母,蓝氏的产业庞大,但是都全权集中在蓝明汉的身上,而如今的儿子君天走仕途,职业的性质让他备受束缚。

        阮琳的职权的扩大只会是一种威胁。儿子如果管不住这个女人,那么将来自己也势必会离开花半里,被阮琳撵出去,同样的归隐山林。

        一想到这里,蓝老夫人杞人忧天的想法吓得自己一身的冷汗直冒。

        嗖的一下坐起身体,穿着睡袍在房间里走动的她显得有些不安起来了。

        为了蓝君天的将来,她情愿自己多家考虑更保险。这样的话,他会有更好的明天,更加有保障的地位。

        夜色在谋划中变得冗长起来,蓝老夫人已经开始琢磨自己儿子的未来了,越来越现实的未来。

        而端着晚餐上楼的蓝君天却只是一个守候自己妻子,想着怎么绞尽脑滋儿的把这件事情处理好才好。

        “来,再多吃一口,吃饱了我们说说话,睡了这么久,都是后半夜了,休息一会儿洗个澡,我陪你玩儿麻将怎么样?”像是哄小孩子似的,蓝君天又给阮琳添置了一口玉米丸子。

        一口一个玉米万字,像是小鸟喂食似的,蓝君天非常的细心,手法很熟练,都是从儿子女儿那里学来的。

        为了照顾孩子,他们做父母的都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很多事情都是自己亲自学习才得来的。阮琳倒是很快就学会了,蓝君天冬天的时候在政府部门上班,应酬的时候居多,想孩子了就打电话给家里,听听宝宝的声音。

        开年的时候,工作相对要少一些,这才有了时间照顾自己的宝宝。

        现在,蓝君天简直就是把阮琳当作了宝宝来照顾了。

        双手抱着靠枕,阮琳懒散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一张嘴自己咀嚼着吃,目光所至的地方,就是她下一口想要的。

        不知道会不会上瘾,反正男人愿意这么周到的服务,阮琳也乐于享受,并且有一种比儿子女儿更加的无耻的地方是,她故意使坏!

        “嗯,不错,就再来一口。”

        “嗯,这个油腻了,换掉。”

        “老公,一勺子这么多,你当我吃得完啊。不行,换了。”

        阮琳所有的要求,蓝君天居然破天荒的全部买单,并且服务态度也想当的耐心相当的好。

        疑惑的眼神一直紧盯着收拾餐具的男人。他今晚上实在是太诡异了!

        阮琳发觉,这个男人今晚上对自己百依百顺,连吃完了饭还亲自给自己擦嘴。诡异,实在是太诡异了。

        舒服的叹了一口气,伸展腰杆,拍拍肚子,非常小农民的姿态。阮琳掀开被子站起来,蓝君天赶紧的过来给她穿鞋,七星级服务都很到位了。

        有些事情阮琳实在是搞不懂,到底自己哪里惹到了这个男人,或者说自己是不是因为地位稳固了,提升了,他就变成男仆了,蓝氏有这个规矩吗?

        思来想去,阮琳还是摇了摇头,觉得蓝君天不是这么一个人,何况自己也不是主动欺负他的嘛。

        一想到这个周末自己的遭遇,阮琳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除了神秘的蓝氏是阮家无法比拟的,她倒是觉得生活还是照旧过。

        看着面前的男人细枝末节都这么照顾自己,阮琳就是觉得怪怪的感觉。仔细一想,他们生活在一起这么久,什么时候不是东风败西风胜,或者说东风压西风。自己还有过一手包办家务事的时候呢,连用人都没有一个的云杉别墅生活,自己除了做所有的家务,还要买菜洗菜煮菜,调和所有的口味儿来满足这个男人的胃口,更加有过之无不及的是,连一个钟点工都没有!

        这样一想,阮琳就觉得自己以前无数次被男人恶整过,还是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

        明知道他们之间的婚姻除了结婚证和婚礼之外,还有这些复杂的程序,他居然还要做什么保密工作。保密,哪里还有用。如今想起来,阮琳就觉得自己曾经被这个腹黑的男人恶整了,而且很惨烈。

        一起生活久了,生活的磨合总是有的。以前在云杉别墅的时候,这男人就是东风压西风,绝对的霸权和懒惰还没有人敢说他,还让自己从女孩儿变成了女人,脱去了青涩,变得妩媚,变得奢侈的开着兰博基尼;后来在蓝家老宅的日子,阮琳简直就觉得还不如自己在阮家生活的简短几个月来得好呢,TOU情的时候都觉得生活有滋有味儿;再后来的时间里,在总统套房的事情,他对自己的生活盯得紧紧的,那段日子翻云覆雨都让阮琳觉得自己凤在上是遥遥无期的。

        一直到在花半里的日子,光明正大的过活,创建了自己的豪门望族的开始,却因为孩子的问题一直没有解决,让阮琳觉得生活总是少了些什么。

        法国的发达医疗技术和自身优渥的条件,上天赐予了花半里四个可爱的宝宝,他们总算是圆满了,有了自己儿女。

        果真应了那句话,打是亲骂是爱,一起养儿养女才愉快。

        正当阮琳大睡一觉,养足了精神开始思考自己这个周末的经历的时候。这个男人就殷勤到了让人开口指责都不忍心的地步。

        眼见着收拾好所有东西回到房间里来的蓝君天坐到了自己身边,阮琳赶紧死皮赖脸的缠上去,舔笑着一张脸仰望着这个对自己这么好的男人。

        太多的纵容只会让游弋在幸福中的女人更加的骄傲,更加的觉得自己的生活蜜里调油。这种思想,在蓝君天认识阮琳的其中一年就是这么想的。不过现在不同了。

        眼看着老婆缠上来,蓝君天倒是大方的没有吓唬她,没有给她脸色,而是温柔的搂抱着,歉疚的心一次想要冲口而出,却在见到了她幸福洋溢的脸蛋时嘎然而止。

        阮琳不是傻子,一眼就看出来面前的男人有话要说,连眼睛的色彩都不是神采飞扬的。

        “你有事情要说是不是?为什么今晚上你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对我也太好了吧。我可没有要求你对我这么养女儿似的好,是你自己这么做的。”言下之意就是,对她这么好没用,是他自找的。阮琳的意思就是赖账来着,蓝君天懂得的。

        睿智的双眸深幽的看着面前的老婆,浅笑着一脸的温柔,完全不计较这些。蓝君天觉得,自己的老婆想要什么,此时都是理所应当的。而自己做这些微不足道的东西,自然就是应该的了。

        酒色的红唇轻起,看着自己怀里的老婆,“我对你好不好吗?你是我的妻子,花半里的主人,使我一生都要共同生活的伴侣,我孩子的母亲。呵!说起来,你的身份还很多,不过总是尊贵无比的,在我心里就是这样。”

        “大半夜的,你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我还是我,跟昨天没什么两样吧。你要是这么看,我自己都觉得自己不舒服起来了。名称有什么用,名称不能够当饭吃。你不是说要陪我饭后娱乐打麻将吗,来啊?”受不了男人的煽情和温柔到腻死人的地步,阮琳在蓝君天的怀抱里支起身体,看着面前的大床,她已经睡昏了头的感觉都有了。

        肚子里还是饱饱的,现在大半夜的精神头十足,哪里还想要睡觉啊。

        蓝君天宠溺的笑笑,看着面前的老婆,昨天去除了姜浩那一块心病,今天就来了丹青这一块万年伤,也只好陪着老婆打发时间了。

        提心吊胆的一直隐瞒着,时间的流逝只会让蓝君天觉得自己在煎熬似的。

        阮琳的脾气好,但是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原则的好。今时今日了,也就拖一天算一天吧,至少蓝君天的心里现在就是这么想的。

        两个人的麻将打得阮琳越来越来劲儿了,下手毫不留情的阮琳看着面前的男人用宽大的手掌和自己摸着迷你版的麻将,她就觉得异常开心。

        夜深人静,全家人都在睡大觉,他们两人在卧房里打麻将。

        明天还要上班,阮琳可是一点的心情都不受到影响的,反正瞌睡已经睡饱了,吃饱了就处理工作的事情,阮琳可不干。

        “本皇后胡五饼,你非要打四条!”阮琳轰得一下站起来,怒目而视,气急败坏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双手支撑在桌面上耍横。

        她今晚来了兴致,所以就和蓝君天玩儿起了皇后和小厮的游戏。本来是皇后和太监的游戏的,不过蓝君天是不同意的,哪怕是名字上的差别也是不愿意的。后来是皇帝和小妾的游戏,但是阮琳舍不得吃亏。所以,阮琳自称自己就是皇后,蓝君天就是江湖郎中,用阮琳的话说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分彼此,而且没有交情,下手的时候就毫不留情。

        赌注是诱人的,涉及到赢得一方可以提出一个问题或者要求,而输的一方就要赔偿一辆保时捷之类的豪车一辆。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以前的阮琳二十块钱的平面模特的价格都要跟人家吵架,如今小夫妻打打麻将都可以小赌怡情了。保时捷也只是小赌怡情,生活就是变得不一样了呢。

        阮琳的心态是很急切的想要赢过来的,所以这一开始就保定了必赢的心态。桌面上的迷你版小麻将转了好几圈了,眼见着就要黄牌了还没完场,这个该死的男人,连续打了三个四条,阮琳手里唯一的有用的四条眼见着就没有了。

        前后看看蓝君天面前打出来的牌,阮琳断定面前的男人还没有下轿!

        所以,他就是故意的!故意的不赢牌,也不放炮,等着自己自摸。自摸哪里有那么容易的,他一会儿提前打完几张牌,惹得阮琳觉得自己组牌无望就要换轿,换来换去到如今就只差五饼了。

        之前还看见这个男人打了两次五饼呢,还剩下两个五饼,要么就是在牌堆里,要么就是在男人的手上!

        显然的,眼睁睁的看着面前只剩下的两个麻将没有翻开,阮琳忍耐不住了。这男人今晚就是故意的!

        慵懒的伸展了身体,看着面前的老婆,蓝君天笑笑,大手一伸,轻柔的拍拍她的肩膀,“好啦好啦,坐下来好好说话。我想我们打的不是同样的路子吧,我可是没有缺门,清一色就是炸胡,想要我给你点炮,反过来不就是我赢了你吗?”

        阮琳气得张大了嘴看着面前的男人,猛地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下的牌。

        “哼!你!你太过分了,蓝君天,我打的是道道胡,你打的是沈阳麻将啊你!”这还是头一次两个人打麻将,一开始就是各自按照个字的方式来,所以到现在,阮琳觉得蓝君天耍诈,蓝君天却好言相劝的说她的规矩不对!

        气鼓鼓的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阮琳看着面前的男人,唉声叹气不一。自己都已经拿了三条杠了,还都是暗杠,这么大把大把的赢牌的机会错过了实在是可惜。

        “什么啊?我好不容易绞尽脑滋儿想要赢你的,结果我们连规矩都不统一,反正只剩下这么两张牌了,我不管,男士服从女士。打的就是道道胡,你跟着好改过来,我要是改成了你的沈阳麻将,我不就是包牌了嘛。”阮琳开始耍赖,强词夺理还说得条条是道的。

        蓝君天无奈的笑笑,有些好笑面前的小女人。都已经做妈妈了,还是不服输的个性。她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放心不下。

        作为丈夫,蓝君天今晚上倒是有好心情跟她斗嘴了。小夫妻不是以为的容忍和让步才会感情好的,适当的争夺更加的有利于彼此增进感情。

        “我说皇后,我是郎中,江湖郎中走哪儿打哪儿,你到底是没有我可以随机应变的,你要守规矩,当然是守的就是江湖的规矩,所以,以我的为准。”横竖乱掰,蓝君天这一招从来是不输给阮琳的。

        从两个人相识相知到相守的日子以来,蓝君天黑阮琳的机会很多,而且黑了她不止一两次。他自己都数不清了,多少次讹了她了。

        这一次,毫不例外的,蓝君天不想轻易地让步。也不会因为男士的绅士风度而做出让步的行为来的。阮琳看清楚了这一点,所以很明白自己的动作估计是没有用了。

        花瓣的红唇一嘟起来,上唇尖敲得高高的,杏眼儿一瞪,半是撒娇半是生气的模样煞是可爱。

        这明显就是超乎于牌桌上的美人计了,妩媚的小脸儿丰润光泽,在如此静谧的夜晚撩拨人的心神。

        “咳咳——”白皙修长的手捂着自己的嘴唇,看着面前的牌桌,假装视若无睹,不被美人计所诱惑,蓝君天一板一眼儿的开始自己的麻将牌。

        不吃这一套,那就只好另外用别的方式了。蓝君天笑看着面前的麻将,脑子里在正合所有的可能。他的技术只不过是不要阮琳赢,也不要自己输,要的结果就是令阮琳气愤至极的黄牌!

        脚底上有异动。桌面上的平静和桌面下是不同的。阮琳悄悄的从鞋子里把脚伸出来,看着面前的男人,摩挲着桌面下脚步的路线,光着脚丫子踩到了男人的脚背,然后是轻轻点点的从男人的裤筒里往上串……

        痒痒的有些难受起来了,桌面上被蓝君天拿走了一块麻将,只剩下最后一块了,他已经才出下一张牌是什么了。很不幸的是,下一张牌绝对是阮琳需要的五饼!

        脚底下是火热的,像是野火燎原一样串烧到了自己的大腿,然后直接的反应就是大腿GEN部的地方想要干坏事儿了。

        桌面上的牌注定自己会是输家,凭借阮琳的死皮赖脸的程度,组成了一张牌就算是好的了,到头来管它什么规矩,全国的麻将都不一样的规矩,她组成了就算赢的性子肯定今晚上要找自己的麻烦。

        所以,为了省事儿,桌面上的胸腔开始已经开始冰冷起来了,生面冷的一张脸,下面热得一身的躁动,蓝君天轻咳两声,看着面前的女人,清澈的双眸没有一点的变化,看不出他真实的意图。

        “嗯,这个怎么说呢?嗯,这样吧,我倒是觉得有一种方式需要我们来商讨商讨的,这样你也就不用担心自己会不会输牌了。”眉毛一挑,看着面前的老婆,蓝君天想要趁早结束最后只剩一张牌的局面。

        自己的老婆不是个本份的主,这个时候了,玩儿的花样多,耍赖也要提前摸一摸这最后一张牌会是什么牌。当然不能够让输不起的阮琳得知她其实就是个胜利者,只要一翻牌,她就会胜利了。

        害怕输牌的阮琳狐狸笑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心已经开始痒痒起来了。她确定面前的男人不会赢,但是自己也不想要黄牌,害怕输。

        “那你说说看,有什么好办法?反正最后一张牌一翻过来,要是五饼的话,那就是我赢了,要是不是的话,那我——嗯嗯,还是你先说吧,只要你说这牌怎么算是赢,我就考虑考虑。”腰板挺直的说话,阮琳有些虚张声势起来,看着面前的男人,她就是想要躁动一番,发泄心中的慌乱和不确定。

        黄牌的结局有些困难,所以,她已经想好了最保守最稳妥的办法。要么就是摸底,提前预知最后一张牌是五饼;要么就是在出现的一大堆的迷你牌中趁他不备的时候捡出来一颗五饼的麻将。

        阮琳希望是后者。因为,她已经开始着手迷惑面前的男人了。

        双腿端坐在桌面下,一动不动的蓝君天真的很有定力,桌面上的表情也看不出这里头的变化和他身体的躁动,在睡袍和睡裤下,掩饰得很好。

        面前狐狸一样笑起来狡诈的女人笑盈盈的看着自己,蓝君天觉得自己有必要给她上一课了。

        伸出修长的手臂,大掌抚摸着老婆柔嫩的手,脸上邪魅的笑出来,各自都有各自的小心思,只是各有目的来扰乱视听而已,而且最好缩短时间。

        “老婆,谁说一定就是五饼,我手里的牌你又看不见。”睿智的双眸看着面前的女人,她贼精贼精的双眸紧紧地盯着桌面上的五饼看了好几秒了,蓝君天当然是明白了她的鬼主意,志在必得的一笑,大掌控制了她的手,俊朗的脸上温润如同春风,拂人心扉,嗓音轻柔温甜,“我倒是觉得,咱们桌面上的牌不一定就这么快论输赢,留着回味儿不是更好?”

        “你不陪我玩儿了?”眉头一皱,阮琳心急的说道。

        这可不是她想要的结果,都已经到了最后一点上了,说放弃就放弃,她才不干呢!

        摇了摇头,蓝君天浅笑着看着面前的女人,非常肯定的说道,“不是不玩儿,而是等一会儿来玩儿,毕竟桌面上的玩儿到了这个份儿上,桌面下的你不也是迫不及待了吗?”

        不要脸的话就这么说出来了,亏得是在自家的卧房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阮琳的脸轰得一下就红了,红透了耳根的红。闷着头不敢吭声了。

        相比较于蓝君天的死不要脸加阴险狡诈和腹黑的精神,阮琳其实面皮还要薄一些,而且正义感强烈,对耻辱和荣耀的划分比较明显。自己搞的小动作想要混淆视听对蓝君天进行干扰,以便于自己能够更好的进行下一步偷天换日的计划,就这么被男人揭开来,她自己还是觉得很羞耻的。

        手掌上的力道一握紧,蓝君天站起身来,走到了阮琳的身边,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红红的小脸蛋儿令他非常的满意。

        指腹轻柔的摩挲她的脸颊,看着她的妩媚生波的双眸,他不介意顺水推舟,让她奸计得逞。

        俯身凑过来,看着面前的老婆,媚惑一般的笑起来,蓝君天的心里非常的开心,眼角的余光已经看见有一只小手怯懦的开始蠕动起来,一点一点缓缓的开始在桌面上摸牌,而自己面前的小脸蛋儿神情压抑着眼底深处的心慌和鬼祟,对着自己妖娆的发电,极力的掩盖她的小心思,以此迷惑自己。

        鼻尖对着鼻尖,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感受着情人之间的亲你和甜蜜。沉醉就是一件很容易很简答的事情,蓝君天乐见其成。

        换做是平日里,阮琳是不会这么下功夫的和他玩儿AI昧的。所以,蓝君天非常的高兴和满意此时此刻阮琳的态度和对自己的撩拨。

        蹲下身来,伏倒在女人的石榴裙下的姿态,一手从她的下巴往下滑,所过之处的福利一点都不放过,来到了她的柳腰处,双手不盈一握的感觉很舒服。

        阮琳的奸计得逞,收回自己的手,端坐在贵妃小木椅上,纤细的双手白嫩光滑,轻柔的抚摸着男人在自己腰间留恋不已的大掌,脸上的笑容轻松预约,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蓝君天当然知道她此时的目的已经达成,不过此时境地,男人的心思早就开始心猿意马起来了。

        仰着头望着高高在上的皇后大人,他这个江湖郎中似乎有了别的要求。

        “老公,我们还是继续吧。”得胜已经是势在必得了,阮琳轻柔的提醒,看着面前的男人,双手想要推开他。

        “继续?好。”浓眉一挑,蓝君天笑盈盈的看着面前的阮琳。

        可是这个该死的男人埋头继续的事情。

        “你!你你你!你过分——嗯——”

        随着男人就地取材的拿着自己的光脚丫在嘴边轻吻,甚至于伸出舌头来开始舔舐和啃咬,阮琳羞愤交加的被转移了注意力。

        光脚丫痒痒的有些难受,被蹲在地上的男人用这种女人做梦都想的姿势被人伺候着,浑身的神经都集中到了脚底板上面,后背都开始发虚汗了。恍惚记得有什么事情没有做,阮琳喘息不均的仰着脖子,咬着红唇艰难的忍耐起来。

        胡作非为的男人非常得意的舔舐起来,红润的脚指头大小均匀,惹得他更加的怜惜怜爱。大掌轻柔的摩挲女人的脚,光滑红润,很有弹性,甚至没有一点的死皮。

        阮琳虽说没有黄冬恋那么一天到晚的臭美,但是条件好了之后,她也很注意自己的保养的。尤其是生了宝宝之后,身材严重走形,她对美容的了解就更多,连形体和美容相结合的一些知识她都懂。

        所以,原本只是用来故意引开男人注意力的光脚丫子,此时被蓝君天细细品尝起来,让两个人都发现了这样的敏感点,耐人回味儿。

        “老婆,这可是你自找的!”说完,跪在地上的男人一用力,一把将阮琳拉下了椅子,两个人滚到了地毯上。

        喘息不已的阮琳看着面前的男人,有些难受的挪动身体,不想要此时就范。

        浑身的遭人难耐让蓝君天也有些不舍得了,他早就不想要那一桌讨好老婆的迷你小麻将了。反正自己都是输家,早就输了多少回了。

        她就是自己的克星,让他一再的沉沦难以自拔,连手掌下的小脚丫子都觉得很合适自己手掌的尺寸。

        “嗯,别——别这样,我——还没有——赢你呢。”蜷缩在厚厚的地毯上,阮琳的心情有些难以平复。

        仰躺在地毯上,身体蜷缩起来,眯着蒙蒙的醉眼,妖娆妩媚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在自己的身体上煽风点火,穿得严严实实的睡袍下,光光的脚丫子露在外。

        男人看着就觉得这软软的脚勾人不已。尤其是她邪恶的本质暴露的时候,在自己的脚背上胡作非为的那种TOU—TOU的感觉,早就勾起了男人的热火的心。

        “不,老婆你已经赢了我了。”不就是一辆好车嘛,他蓝君天几年前就不吝啬了,现在,他需要好好的享受这个没有例行条例的夜晚了,“你真聪明,不打牌也能赢了我。来,宝贝儿,感受一下,是不是已经赢了我了?”

        恶劣的男人把阮琳的手握住,然后牵引到了另一个令人眼红心跳的地方!

        阮琳红润迷醉的脸更加的紧绷起来了,虽然已经有了四个孩子,可是这样的放肆的动作已经让她没脸见人了!

        不觉得有些羞愤交加,该死的男人就是在色诱自己,而且还是让人脸红心跳的放LANG的动作。

        从厚厚的地毯上到大床上,用了很久的时间才挪动了一个地方。阮琳还是觉得大床上好,晃动再大,那也是软软的床,而不是坚实的厚厚的地板。

        令人脸红心跳的舞动起来,大床都咯吱咯吱的响了。豪华的双人加大号的大床是当初蓝君天定制的,这早有预谋的男人,今晚发现了新大陆,把阮琳的双脚丫子都已经啃咬得红肿了起来,处处都是两排牙齿印!

        触目惊心的红痕在脚上全都是,然后是小腿,后来是大腿上都有,再后来除了脖子上被自己极力的推拒才没有,别的地方没有一块好地方!

        “该死的,你属狗的吗?”羞愤交加的话从大床上传来,女人的嗓音变得尖锐刻薄,伴随着枕头无情的击打。

        享受和受罪是成正比例的,蓝君天不得不从自己一晚上的放浪形骸之后清醒过来,脑袋被击打了无数次。伸出手臂遮挡,不停的躲避老婆的攻击,热闹的早晨就这样开始了。

        蓬头散发的阮琳化身成为小疯子,不停歇的开始仍枕头。春天的早晨变得燥热起来,额头都是热汗。

        她羞愤交加的想要揍人,可是发现自己下狠手,抓、捏、咬都不合适,所以选择了枕头。

        “嗷——”眼睛被袭击到了,蓝君天难受的低鸣起来,“老婆,别这样,嗷——住手!我叫你住手哇——”

        “你还叫,把大家都叫来就好了!”羞愤交加的阮琳看着面前的男人,一百八十个不乐意了。

        两个人你追我打的就因为蓝君天昨晚上玩儿过火了,麻将打到了最后一刻被好事儿搅合了,今早上阮琳就开始收拾人了。

        她生气不是没有道理的。脚背上的红痕遮都遮不住。

        下楼吃早餐的时候,阮琳从衣帽间里拿出自己的靴子一样的棉拖鞋新款式,冬天的时候没有穿存起来的,所以这个时候就派上用场了。

        “阮琳啊,今天上班的时候给我捎带一样东西吧。君眉总是说我做的米肠好吃,她跟你都是在公司的人,我想去看她,最近不方便,你给我捎给她好了。”蓝老夫人浅笑着看着面前的儿媳妇儿,眼睛扫过餐厅一角的柜台,上面摆放着一些东西。

        阮琳顺着蓝老夫人的目光看过去,知道了她的意思,还以为什么事情呢,结果就是一些东西而已,“没事的,妈,包在我身上吧。”

        餐桌上的蓝君天动都没有动一下,自顾自的吃东西。他态度的转变从来都只是对阮琳是这样,蓝老夫人的话他听着没有自己的事儿也就不搭腔了。

        阮琳看着面前的男人,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话没有说,昨晚上的无厘头的事情惹得她很不舒服是真的,但是还有另外的事情是她要担心的呢。

        杏眼儿一闭,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男人,表情淡然的说道,“对了君天,爸爸什么时候把丹青送回来?”

        这是孩子的事情,阮琳每天都会腾出一些时间来想孩子的事情的,所以新的一周才一开始,她就已经在问了。

        餐桌上非常的静谧,连蓝老夫人都没有多少动静了。

        喉咙里的早餐一堵,蓝君天被卡得有些说不出话来。眼睛躲闪的看着面前餐盘里头的餐点,心里的一根刺儿被波动起来。

        面前的蓝老夫人和阮琳都看着他,只是一个清楚一个不明白而已。

        “咳咳——呃——这个嘛,过些天吧,过些天我们去接他吧。毕竟,毕竟爸爸一个人也有些孤单,有一个孙子陪伴膝下对老人来说是好事儿,对吧妈妈?”蓝君天糊弄的想出了一个借口,死咬着没有说出来。

        喝着牛奶的阮琳没有多心,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非常的放心的继续啃面包。

        早上的这一点风波自然而然的就被蓝君天的一个借口糊弄过去了,倒是蓝老夫人没有揭穿也没有说话。

        总部大楼的顶层,董事局主席的身份是阮琳在蓝氏企业唯一的立足点,但是却是足够的权力集中区了。

        例行会议的报告早就被属下草拟好了,掌控着实际上的财政大权,蓝氏的经济命脉都在阮琳的鼓掌之中。

        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穿着一身全封闭式的西装长裙的阮琳并没有把自己打扮得花姿招展起来,而是深蓝色的职业装,配上亮色的腰带,收腰得的效果非常好,看起来靓丽时尚也很抢眼,穿着春天的半截靴子,干练的女强人形象呼之欲出。

        办公室的房门砰地一声打开了,大刺刺的闯进来的女人香气熏人。

        “你找我?”蓝君眉完全不会使用一句敬语,哪怕是今时今日蓝明汉已经退隐了,她还是这么嚣张的养着下巴看阮琳。

        正在窗边看着风景的阮琳看着楼底下的广场和不远处的运动场,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的蓝君眉,眉眼之间深幽得让人捉摸不透。

        蓝君眉并不害怕面前的阮琳,至少在她看来,阮琳不过是依附蓝君天的人,虽然小有建树,不过根基不稳,毕竟不能够和自己的父亲相提并论。

        更何况,蓝老夫人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三个女儿当中,自己最得到母亲的宠爱,一直以来都是有求必应的。所以,仗着蓝家人的余威犹存,蓝君眉态度上还是那么傲慢的看待面前的弟媳妇儿阮琳。

        没有说话,阮琳转身来到了自己的主席座位上,看着面前的蓝君眉,牵强的笑笑,下巴所指的地方就是蓝老夫人让她带过来的东西。

        顺着阮琳所指的方向,蓝君眉看到了一大盒子的保鲜盒,被帆布包裹起来,只能够看到表面上漏出来的部分。

        “这是什么?”疑惑的走到盒子面前,拆开来看。

        里面就是一些食物而已,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呢。阮琳叫自己过来,居然就只是这些东西而已。

        “是妈妈让我给你带过来的,你自己拿回去吧。”阮琳清冷的嗓音一点都没有什么亲情的味道,看着面前的三姐,她不过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务而已。

        蓝君眉嗤笑一声,这些东西并不是自己想要的,也不屑要。

        随手一扔打开来的帆布帕子,双手环抱在胸前,看着面前的阮琳,鼻孔朝天的态度始终不变,“不过是一些食物,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情呢。不说了,这东西我带走。既然过来了,我就不防把事情都一一的告诉你好了。董事局今天的会议上,我不认为我们的产品适合搞新的研发,现在势头正好,你要是把资金挪用起来搞研发的话,只会是亏损,不会有一点益处。”

        这一块项目是李奥负责的项目,所以蓝君眉这一次靠边站,大权旁落难免心里不爽快。她不担心产品研发,也不担心现在的势头有多好,她只是想要抢夺一些属于自己的实权和财产而已,如果能够得到股份,那将会是更好的事情。

        以前还可以凭借蓝明汉拉虎皮做大旗,或者到妈妈蓝老夫人面前求情,就可以轻轻松松进了董事局,从阮琳的手上获取几个点的股权。

        轻而易举的事情,在今天看来,蓝君眉还是有这样的野心的。

        “哼!”冷哼一声,阮琳并没有动气,但是眼眸深黑,黑不见底,宛如黑洞,让人摸不清楚却也害怕得不敢随便招惹。她隐忍的能耐可以说是超能耐了,气势内敛的同时一直都有自己的一套处事原则。

        “你哼什么?我说的不过是事实,你不要以为爸爸不再守着我们了,董事局你一人做大,好歹这是蓝氏的产业,我才是蓝氏的女儿!”蓝君眉没有听到阮琳的同意,反而是冷漠的态度,这让她很不愉快的看着面前的阮琳。

        想要发威让自己更加的有气势,不输于人就要凭借自己的喉咙在声势上取胜。蓝君眉娇纵惯了,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方式来采取行动的。

        她还以为今时和往日相同,仰仗着蓝氏的身份想要阮琳给自己服软,所以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口气跟阮琳说话,狐假虎威的样子。

        肉倚靠在主席的座椅上,冷眼看着面前的蓝君眉,她的不屑和隐忍犹如一张弓,绷着一根紧紧地弦,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但是显然的,此时的阮琳并没有发作,只当是自己容忍她了。

        “把东西带走,我不是让你到我的办公室来说这些的。”坐正身体,端坐的姿势开始动笔签字了。

        “你!”蓝君眉耀武扬威没有得到回应,也没有看出自己打击到了面前的女人,这种时候了,她很是挫败。深吸一口气,胸腔鼓鼓的起伏起来,看着面前的阮琳就像是有深仇大恨似的。

        阮琳连基本的敷衍都没有做,埋头看着面前的文件,做着属于自己的事情。

        耳朵竖起来,清晰的听见了办公桌面前急促的呼吸声。

        蔑视的看着面前的女人的蓝君眉,双眼凌厉的投射出目光,好久才收回。转身走到了保鲜盒面前,用力的提起来,大跨步的往办公室的门走过去。

        “嘭——”的一声,办公室的门才关上了。

        阮琳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门板,眼睛里幽幽的闪现着精锐的光芒,她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儿!

        手头的签字笔狠狠的滑动在文件纸张上面,双眸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办公室的房门,心里在下着一个决定。

        她本不是多事的人,偌大的蓝氏养得活这些米虫一样的大家闺秀。可是,不代表自己就可以隐忍她们,想蓝君眉一样为所欲为的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闹事儿。

        阮琳想着已经有些谱了,拿起电话唤来了李奥。

        董事局要清人,这是她早就做好的决定。只不过,今天的蓝君眉已经惹火了自己,所以她需要出手了。

        早就告诉过蓝君天,蓝明汉一走,蓝氏的人事动向由自己的人一手把持,她只需要好好的把握这些机会就好。

        趁着新产品的研发还没有开始,筹备的过程中需要更多的人手。

        显然的,性格泼辣的蓝君眉就在考虑之列了。既然她这么不赞成,那就让她尝试一下被流放的滋味儿好了。

        蓝氏的总部虽然是B市,但是旗下的生产链和一些开发的项目已经牵连到了国外的地方了。要想要一直保持这样的关系,阮琳不觉得蓝君眉捣乱就可以在蓝氏生存下去。毕竟要给蓝君天和蓝明汉一个交代,家里头的太后蓝老夫人肯定是站在蓝君眉一边的,所以这事情需要一个好的借口。

        晚上回家的时候,花半里迎来了阮琳意料之中的客人——蓝君眉。

        客厅里很安静,但是没有几个人。连张嫂都只是在厨房里做事儿没有出来,只剩下蓝君眉一个人。

        本来今天早一点回家的阮琳是想要见一见自己的宝宝们的,没想到在客厅就被蓝君眉拦下了。

        长臂一伸,一身浓厚的熏香的蓝君眉阻拦了阮琳的去路,大有谈一谈的架势。

        “别走,妈妈不在家,去了百货商场,我来早了,但是我想,我来得很是时候。”转身扫视整个客厅,没有佣人赶出来捣乱或者偷听,家里的人都被她事先撵走了,回头看着面前的阮琳,冷着一张脸说道,“你倒是好了,拟定的人是我,居然要把我发配边疆。哼!幸好我知晓得早,所以我今晚上过来就是想要亲自给你送一份礼物的。”

        阮琳看着面前说话不着边际的蓝君眉,她向来是直言不讳,倒是没想到今天就变得神秘起来了。

        上午才安排下去的事情,这个时候就知道了,算她能耐。

        冷哼一声,阮琳看着面前的女人,不屑一顾的说道,“怎么,不服气?想要报复我你就直说吧,你有什么招数?”

        公文袋一扔,在沙发上弹了几下,阮琳转头看着面前不知道天高地厚只知道一味的耍小聪明的女人。

        “我弟弟没有回来,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你知道他今晚上要应酬的人是谁吗?”轻轻的凑到阮琳的耳边,蓝君眉挑衅和得意的脸色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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