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收集
褚绪和凝合溜进了游泳馆，为了不被发现，她们没有开灯。
游泳馆里很滑，褚绪摔倒了好几次。
凝合拿出打火机，照亮褚绪面前的路。
“慢一点，小绪。”
“唔，我没事，凝合你看看池子里，水够不够多？”
褚绪揉了揉摔疼的屁股，拉住凝合腰侧的衣服。
凝合将火机转向泳池，水面反射出光线。
游泳池里的水是满的。
“太好了！有这么多水唉！”
褚绪开心的看向凝合，凝合却不像她那般兴奋。
“凝合？”
凝合没有回话，走到泳池边上坐下，掏出烟，点燃了一支。
褚绪有些心急，拉住凝合的手臂：“你怎么又抽烟？今天都抽了多少烟了？”
凝合还是没理她，大口地吸着烟。
褚绪使劲晃了晃凝合的手臂：“凝合！”
“我、我抽完就下去，你安静一点好不好？”
察觉到凝合的抗拒，褚绪只好不再催促她。
褚绪起身，摸黑找到了泳池旁边的架子，架子上放着游泳圈和救生衣。
褚绪开心的拿着救生衣跑回池子边：“凝合！用这个哇呀呀呀呀呀哎呀！”
褚绪滑了一跤，摔倒时一脚把凝合蹬进了池子里。
凝合“扑通”一声掉进泳池里，激起的水花还没跌回水里，她就像落水的猫一般，抓住泳池的边沿，“哗”的一下爬了起来。
褚绪赶紧拉住凝合，把她拉了上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尽管凝合反应迅速，还是吃进了几口水。
“凝合对不起！”褚绪拍着凝合的后背，慌张的道歉。
“咳咳！没……没事咳咳咳咳！”
“呜……凝合你等一下，我去找毛巾……”
褚绪跑进游泳馆的更衣室里，找到了毛巾，捧着毛巾出来时，凝合正靠在墙边，试图点燃打火机。
被水泡过的打火机再也点不燃了。
褚绪把一张毛巾盖在凝合身上，再用另一张毛巾擦拭凝合的头发。
凝合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水不停的滴落下来，她却好像不在意，只是一直用大拇指摩擦着打火机的砂轮。
“凝合，”褚绪握住凝合的手，“先把身上擦干好不好？”
凝合似乎终于接受了打火机点不燃的事实，不甘心的骂了一句“屮！”，便把打火机扔进了黑暗里。
褚绪被凝合吓了一跳。
打火机“嘭”的一声掉在某处之后，游泳馆里便安静了下来。
褚绪以为凝合在生自己的气，小心翼翼的道歉：“凝合……对不起，我、我会赔给你的。”
凝合叹了口气，无奈的仰起头：“我没有生气……小绪，不用你赔。”
凝合拿起毛巾擦了擦脸，褚绪发现凝合的手一直在发抖，便轻声问凝合：“凝合……你是不是……怕水？”
凝合没有否认，一边把鞋子里的水倒掉，一边对褚绪说到：“小时候……因为好奇……我去过海里，遇到了一只章鱼，之后就不喜欢水了……”
虽然凝合没有直接承认，但褚绪心想：果然还是怕的啊……
凝合拿起褚绪找来的救生衣，她的手还在发抖，却对褚绪说：“来吧，我准备好进去了。”
褚绪拉住了凝合。
“凝合，算了。”
“哈？”
“是我不好，只想着自己，我不知道你怕水……凝合对不起。”
“只是讨厌水而已……再说我都湿透了。”
“可是，我们也不能确定，泳池里的水就一定含有足够的力呀。”
“不试试怎么知道。”
褚绪轻轻抱住凝合：“我想到了一个不用让凝合泡在水里，也能吸收大量旧眼之力的方法，只是需要等到明天……”
褚绪的头靠在凝合的胸口，凝合的双手又不知道该放在哪儿了。
凝合拍拍褚绪的头，妥协了：“好，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不可以因为心急，就把球球扔掉。”
“嗯，我答应你。”
第二天，凝合和褚绪一起站在暴风雨里。
雷声隆隆，狗老师的体育课取消了，全班都呆在教室里自习。
褚绪谎称要上厕所溜了出来，和凝合在教学楼门口碰头。
“小绪啊……你担心我讨厌水，就、就不担心我被雷劈吗？”
狂风将褚绪吹得双脚快要离地，一阵闪电后，远处传来巨大的雷声，接着，地面传来了微微的震动。
褚绪抱住凝合的腰才能站稳，大声对凝合说到：“没事的！猫老师说，学校做了避雷措施！只要不站在避雷针附近！就不容易被劈到！”
“是吗……”
昨天的晚自习时，猫老师说今天会有暴风雨，并且给她们做了旧世界的防雷科普。
褚绪把身上的雨衣脱了下来，递给凝合：“凝合！这是学校特制的雨衣！大概可以防住一次雷击！你把这个铺在脚下！站在这上面会安全一点！”
凝合的旧眼，需要身体尽可能多的接触到水，才能吸收旧眼之力。
“那你呢小绪！你怎么办？！”
褚绪从口袋里费劲的扯出另一件雨衣：“我还有一件！四汐借给我的！”
两人在学校里四处尝试，终于，在学校正中间的石塔下，凝合感觉到了强大的旧眼之力。
“就在这里吧！小绪！”
“好！”
褚绪找来几块石头压住雨衣，让凝合站了上去。
凝合脱掉鞋袜，站在雨衣上，伸出双手让雨滴打在自己身上。
褚绪看见凝合身上泛起了绿色的光，一开始是浅绿色，接着变成了深一点的绿色，最后，绿色的光扩散开，映在凝合四周的雨滴上。
这时，石塔的斜上方突然落下了一道闪电，闪电落在石塔的高度时便像被吸走了似的，强行拐到了石塔顶端。
爆炸似的雷声响起，石塔剧烈的抖动了起来。
褚绪被吓得尖叫了一声，她抬头看向石塔，突然发现石塔是学校里最高的建筑，比设在四周的避雷针还高。
难道石塔也是用来避雷的？褚绪心想。
猫老师告诉了她们避雷针的位置，但并没有提到石塔。
正当褚绪以为自己多心了时，又一道巨雷劈到了石塔上。
这一道雷比第一道离得还要远，褚绪清楚的看见，闪电出现了强行拐弯的情况。
难道……褚绪感到不妙，正准备叫凝合离开时，听见了什么东西裂开的声音。
石塔的底座上，出现了和褚绪一样高的裂痕。
“凝合！不行了！我们快走！”
褚绪话音刚落，石塔还在发出破碎的声音时，几道较小的闪电在天空中汇聚成了一束，朝着石塔劈了过来。
远处有一道小闪电没来得及汇聚成大闪电，也独自劈了下来。
石塔被大闪电劈中，发出巨大崩裂声的同时，小的那道闪电竟没有朝着石塔拐弯，而是向着褚绪她们劈了过来！
雨衣防住了雷击。
“轰隆”一声后，褚绪身上的雨衣变成焦黑的颜色，碎成了灰烬。
凝合脚下的雨衣也未能幸免。
褚绪还没来得及思考，同样的一大一小两道雷又落了下来。
完蛋了……褚绪心想，不光没有找到真相，还连累了凝合。
不过，如果自己不在了，蓝若也不用再害怕，旧眼之力会暴走了吧？
时间好像变慢了，褚绪看见凝合全身包裹着绿色的旧眼之力，朝自己跑来。
来不及的……
褚绪闭上了眼睛。
“小绪！”凝合抱住了褚绪。
褚绪感觉到，凝合的旧眼之力覆盖在了自己身上。
雷声之后，褚绪睁开眼。
两人平安无事，有人挡在了她们前面。
亮眼的橘黄色头发在褚绪眼前飘荡，前面的人转过身，那人有着一双同样亮眼的橘黄色瞳孔。
“两个遭天谴的！异象的天气还敢在外面乱晃！滚回教室去！”
“啊……谢……”
褚绪张口正要道谢，那人就转过身，摸了摸旁边的石塔，嘴里喃喃到：“辛苦了，老东西。”
然后，那人向上一跃，竟然蹦到了空中，徒手打掉了一道劈向石塔的巨雷。
褚绪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了，凝合拉起她：“趁现在快走！小绪！”
凝合拉着褚绪飞奔回教学楼。
荔枝和猫老师正等在门口。
“你不要命了？！”荔枝揪着褚绪的耳朵大吼，声音里透着崩溃。
猫老师却只是看了褚绪和凝合一眼，语重心长的说到：“没事就好……”然后便转身看向天空。
褚绪也抬头看向天空，乌云密布的天上，一道明亮的橘色光影，正在不停和闪电对撞。
较小的闪电直接被击散，而较大的闪电，则在对撞之后散作了无数细小的闪电，接着再被被橘色光影击散。
褚绪忍不住问到：“猫老师，那是……”
“那是……拥有最强旧眼之力的旧人，原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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