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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皇后多疑


大半年过去,令妃于陌上馆艰难产下一女,是为皇七女。[燃^文^书库][www].[774][buy].[com]若是位公主也就罢了,偏偏这公主还是在乾隆二十一年七月十五日出生,这盂兰盆节是普渡孤魂野鬼的日子,这天出生的孩子,必定是被认为不吉利的。对令妃来说,更是雪上加霜的事情。

        七公主刚出生不到一日,皇太后身边的福如嬷嬷就亲自前来抱走了七公主。

        “嬷嬷!求求您不要带走小公主!求您了!”令妃不顾产后气虚体弱,跪在略微冰凉的地上,狼狈不堪爬过去求着福如嬷嬷。

        福如嬷嬷好歹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并没有被令妃的举动吓到,反而还笑着劝导她:“娘娘,说句不中听的,您现在自身都难保,还能为小公主谋求什么前途?太后娘娘的恩典对您和小公主都好,这婉嫔小主是后宫里的老人了,虽地位不高,可向来不争不抢,皇上都敬她让她。小公主跟着她还能过些平静的日子,将来若是伶俐可爱,求得一门好姻缘也不在话下。太后娘娘让奴婢转告您,即便皇贵太妃亲自出面保你平安,可淑嘉皇贵妃一走,后宫上下还有哪宫妃子愿意替您抚养小公主呢?”

        见令妃泣涕涟涟,呜咽着没法言说,福如嬷嬷轻轻叹了一声,继续道:“奴婢也希望您是冤枉的,不过皇后娘娘和纯贵妃娘娘她们可不一定会这么想。趁着太后娘娘还肯为您说句话,您就依了吧,无谓去惹怒了皇上。”

        “嬷嬷……”

        从生产至今,令妃还未好好瞧过、抱过女儿,福如嬷嬷这番说辞不无道理,七公主跟着她又能过上什么好日子呢?庶出的身份,恐怕只能落得忻嫔早夭的和宁公主那般,一生下来便是对外联姻的工具。但就算是联姻工具,她也要尽力为女儿谋求高位,最好如固伦和敬公主一样,嫁得贵族,留居京师。

        福如嬷嬷见令妃已有所动摇,语气也柔和了许多,让人赶紧扶起令妃回去养着身子,才说:“娘娘,来日方长,您若是清白,有朝一日必可以母女团圆。奴婢还需尽快同太后回复,先行告退。”

        眼泪如断线珠子般落在地上,令妃的心绞痛得分外痛苦,她不愿再这样下去,既然温惠皇贵太妃替她背了黑锅,她也生完了孩子,当务之急是赶紧逃离这个鬼地方,早日跟女儿团聚!

        “不行,我一定要振作!”

        眼神里的凶狠与冷漠,让令妃慢慢止住了泪水,踉跄地站起来,端起桌上凉着的红糖姜水,大口大口地喝着,她要尽快恢复体力,重回承乾宫。

        慈宁宫里,皇太后小心抱过七公主,静静地瞧了许久,也不说话。今日正巧在慈宁宫里坐客的璟珂也凑上来看了看瘦瘦小小的七公主,轻声道:“真是个小可爱。”

        “这可惜她额娘不可爱。”皇太后淡淡地说了一句,又转头看向身后伺候着的福如嬷嬷,说:“婉嫔怎还未到?”

        话音刚落,宫女便进来报告说婉嫔已在外头求见。没一会儿,风韵犹存的婉嫔已端庄婀娜地踏进门,上前向皇太后请安。

        或许是太久没见过婉嫔,璟珂竟觉得婉嫔比以前更好看了,所谓相由心生,婉嫔幽居深宫,自潜邸格格开始跟在弘历身边,数十年来恬淡地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她的气质是超凡的,干净的,落落大方,不失风采。

        “哀家把七公主托付给你,你可要善待她。”皇太后让福如嬷嬷把七公主抱过去给了婉嫔,认真地叮嘱了几句。

        婉嫔谨慎道:“嫔妾谨记太后娘娘教诲,一定对小公主视如己出。”

        “太后,小公主的名字和封号……”璟珂想起了弘历到现在都没来瞧过这个刚出生的女儿,所以才小声问了太后意思。

        皇太后沉思了片刻,浅浅笑道:“皇帝忙祈雨之事分身乏术,七公主的名字就由哀家取了,待得了空再告诉皇上,由皇上拟了旨意签批玉牒。”

        皇太后在福如默默搀扶下慢慢起身,走到婉嫔面前,无名指和食指上的金亮护甲轻轻压低了襁褓,露出七公主粉嫩的小脸蛋,皇太后瞧了一会儿,又收回了手,转身坐回去道:“她额娘需要静心思过,既然如此,公主的闺名就拟了叫歆思,封号和静。和硕和静公主,如何?”

        璟珂微微一笑,点点头道:“皇太后用心良苦,希望令妃真能就此静心反省,和静公主长大后能温和文静。”

        皇太后“嗯”了一声,侧过脸对福如嬷嬷使了个眼色,福如嬷嬷会意,福了一礼离开了慈宁宫,许是去乾清宫罢。

        “温惠皇贵太妃自作聪明,她跟令妃之间平日里有何来往,这事都得查。”皇太后突然间像是漫不经心一般说了句,璟珂疑惑地“咦”了一声,她也意识到失态,忙摆摆手,叫婉嫔和璟珂都离开去。

        并没有直接就出宫的璟珂,去了趟翊坤宫,还没踏进门就听见瑾瑜大发雷霆殴打宫女,宫女叫苦不迭地哭喊着,瑾瑜的斥责声更是不停。

        璟珂忙跑进去问清楚之后才晓得这小宫女真是够倒霉,原是在乾清宫当差,只因昨日瑾瑜过去送糕点给弘历的时候无意间看见这名叫燕尔的小宫女戴着鲜艳的花饰,当面默不作声夸她好看,今天趁着弘历外出便把这燕尔揪了来,严加教训,指责她意图迷惑君上。

        璟珂瞧这小丫头不过十三四岁年纪,生得眉清目秀的,正是好打扮的年纪,应该是前阵子刚进宫不久的汉人包衣,要说真想迷惑弘历,小宫女还偏稚嫩些。不过这节骨眼下打扮得花俏,也瑾瑜会动怒,想着固伦和龄公主夭折还不到一年,瑾瑜已经变得略有些神经质,稍微有个风吹草动就会紧张起来。

        “娘娘身为后宫之主,管教宫女天经地义,可别闹出了性命,毕竟这打狗还要看主人,终归是乾清宫当差。”璟珂实在看不下去遍体鳞伤的燕尔被容儿的藤条抽打得抽搐,小声提醒着瑾瑜,弘历回宫后若是听到了这事,对于瑾瑜来说绝对是有害而无利。

        瑾瑜瞥了璟珂一眼,冷哼一声,让人把那燕尔拖下去治伤,才抓起茶杯咕噜咕噜喝了好多水,十分愁闷道:“姐姐,你看连一个小宫女都敢欺负本宫!难道本宫做错了?”

        “娘娘,没人认为你做错,只是您不该这时候这么做。”璟珂轻轻一笑,拍了拍瑾瑜的肩膀,劝道,“皇上心情一直抑郁不佳,淑嘉皇贵妃薨逝,令妃禁足,两位小公主早夭,若是这时候娘娘做了什么事情惹皇上不痛快,恐怕皇上会迁怒于娘娘。”

        “哼,金佳氏那个贱人,害死本宫和龄公主,死不足惜!”一提起淑嘉皇贵妃,瑾瑜双眼便燃起了恨意。

        “对了,姐姐,温惠皇贵太妃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是她害了本宫的孩子?”瑾瑜十分不明白,几次要去寿安宫,都被弘历和皇太后给挡了下来,以温惠皇贵太妃颐养天年不宜叨扰为由,将一干人等拒之门外。而令妃却仅仅被禁足,瑾瑜又觉得十分不公平,她认为但凡常理都不可能相信事情真的与令妃无关。

        瑾瑜的恨意已经充斥了她现有的思想,这也是璟珂最为担忧的。她担心因为这样,久而久之瑾瑜与弘历之间会愈来愈针锋相对,以至于历史上最令人扼腕痛惜的一幕终究到来。

        璟珂只轻描淡写给瑾瑜说了上一辈的恩怨,瑾瑜起初觉得不可思议,慢慢相信之后,突然间为已故的姑母孝敬皇后感到不易。

        “你当得母仪天下,也要当得隐忍宽宏。”璟珂长叹一声,千言万语最终化为一句劝说。

        事实上,璟珂担忧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弘历回宫之后没多久就听说了乾清宫宫女燕尔被瑾瑜笞打的事情,果不其然大动肝火,但是他并不是去翊坤宫兴师问罪,而是不假思索地当夜召幸了燕尔,翌日封其为宁答应,大大打了瑾瑜一个无声的耳光。

        宁答应前来翊坤宫奉茶请安的时候,众妃嫔面面相觑,小心瞧着瑾瑜的脸色,生怕一个不小心瑾瑜就生吞活剥了宁答应。

        宁答应,封号又是“宁”,可见弘历是多么想前朝后宫都能息事宁人,奈何瑾瑜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根本没能想到这么一层因素。在她心里,她宁肯弘历跟她大吵一顿,好过这样折磨她,让她颜面无光。

        “林氏燕尔今日承宠晋为宁答应,以后可要好好伺候皇上,诸位姐妹也要好好关照宁答应。”瑾瑜面不改色说着这些话的时候,下边是一张张惊愕的脸,大家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瑾瑜竟然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愉妃倒是显得很平静,似乎早就料到接下来的事情——宁答应刚刚谢恩,瑾瑜就抓起一把盘子里的花生扔到宁答应身上,不等她反应,又抓起桌上刚斟上的滚烫热茶,直朝着宁答应的脸泼了过去,宁答应吃疼地眨着眼,忍着火辣辣的脸上疼痛,不敢妄动。

        “狐媚子果然是狐媚子,你以为学令妃以鲜花为头饰,就会恩宠不断吗?你不过是东施效颦!”瑾瑜嗔骂着“啐”了一口吐到宁答应身上。原来她之所以如此憎恨宁答应,全是因为宁答应戴了花,跟令妃一样的喜好。这好巧不巧的相似,只怪这宁答应倒霉。她才刚入宫不久,又怎么知道被禁足的令妃会有这喜好,若是知道,打死了她也不敢惹恼瑾瑜。

        愉妃轻轻笑了声,看向瑾瑜说了句:“娘娘,令妃还在陌上馆里闭门思过,宁答应小小年纪初入后宫,又怎会见过令妃?这或许是巧合吧。”

        “愉妃,你要做好人,本宫不管你。但今日你为这贱人说情,休怪本宫不念多年姐妹情分!”

        被瑾瑜呛声的愉妃不禁愣了片刻,她倒是没想到瑾瑜会变成今天这样,以前的瑾瑜曾经蛮横,但是后来吃一堑长一智,就算心里有再多不痛快也不会表现出来,看来十三阿哥与和龄公主的死亡对她的打击真的深不可测,以至于她都恢复了本性。不,应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现在的瑾瑜不仅仅蛮横,更是毒辣。

        愉妃噤声之后,纯贵妃本就看不下去,不忍心,劝道:“主子娘娘,皇上身边的老人也就咱几个了,咱可不能自乱了阵脚,愉妃是无心的,请主子娘娘不要见怪。”

        听了纯贵妃左一声右一声叫着“主子娘娘”,瑾瑜的心情才好了一些,又瞪着宁答应絮絮叨叨训了好长一些话,才肯放她回去换身干净的衣裳。

        “对了,延禧宫来人说是怡嫔身子不大爽,病了一段时间,可有太医去瞧过?”冷静之后,瑾瑜又想起早上起身梳妆时候容儿告诉她的事情。想着怡嫔毕竟是长公主璟珂的义女,碍于璟珂面子,多多少少她得照顾着这个绝育之后便甚少承宠的女人。

        一方面瑾瑜还叹息,就算怡嫔有几分神似哲悯皇贵妃又如何?哲悯皇贵妃死了那么多年,弘历身边来来去去像收集邮票一般,只消这女人有几分哲悯皇贵妃影子,便长宠不绝,令妃便是其中之一。可另一方面瑾瑜更怀疑,弘历心里还有哲悯皇贵妃的影子吗?自大阿哥永璜病逝,这几年弘历笔下已经没有了兰花图,哲悯皇贵妃终究成了他的记忆。

        纯贵妃点点头,叹息道:“臣妾已派人去瞧了,怡嫔这么多年独居延禧宫,也够苦了。”

        “苦?这后宫的女人有谁不苦?”瑾瑜嘲讽一笑,让纯贵妃深觉得尴尬不已。

        想想这皇贵妃之位空缺,两位贵妃如今去了一个,四妃之位原本还悬了一位,现如今舒妃疯癫,令妃禁足,仅有愉妃仍独善其身。至于嫔位之下,又有哪几个不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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