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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百福齐臻


雍正六年四月,景仁宫皇后偶感风寒,太医院御医吴谦经手诊治,竟无好转,病情恶化,龙颜大怒,着内务府总管将吴谦上九条锁,拿交刑部定拟具奏,其所有家产资财皆伊平日招摇撞骗之所得,着交予九门提督阿齐图抄没赏给太医院人等。[燃^文^书库][www].[774][buy].[com](        .        .    )

        时璟珂已有九个月多之孕身,惊悉噩耗,大动胎气,羊水已破,待命的稳婆嬷嬷们手忙脚乱,毫无预防,公主府忙进忙出,一派混乱。

        老台吉夫妇闻悉临盆消息,快马赶到时,费扬古夫妇和观音保已在公主府正厅心急如焚。

        “此前不是说先别告诉公主么?”老台吉面露愠色,责骂观音保。

        观音保忧心忡忡,没空理会老台吉,费扬古解释道:“阿玛,公主想要知道的事我们还瞒得住吗?”

        哲娅福晋走到门外,虔诚跪地,叩拜苍天:“长生天,求您保佑公主母子平安,顺利诞下胎儿!”

        “阿玛,您别担心,公主一定不会有事的。”溪蓉上前劝着老台吉。

        老台吉脸色难看得很,观音保急不可耐地来回踱步:“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出来!”

        屋里,时不时传出璟珂的哀叫声。豆大的汗水已经湿了她的头发,全身剧烈的疼痛几乎让她昏厥,为了孩子,她咬牙坚持着,稳婆汗流如雨,恐慌之至,使眼色给旁边的人。

        一旁另一个稳婆见形势不容乐观,忙跑出来正厅准备汇报情况。

        观音保等人一见稳婆出来,忙上前问长问短。稳婆颤巍巍道:“额驸,公主力气使不上来,有难产迹象,还请额驸定夺,是保大还是保小?”

        晴天霹雳般,震击了正厅里的所有人。观音保懵了,答不上话来。哲娅福晋冲进正厅,一颗心悬到了喉咙口,问道:“母子不能都保下吗?”

        “奴婢是问如若最坏情况,是保大还是保小?”稳婆心急如焚,等着主人回复,好进去采取措施。

        观音保十分坚定:“保大!”

        “儿子!”哲娅福晋痛心地叫着。

        观音保苦笑地回过头,说:“额娘,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孩子以后还会有,可是公主只有一个。”

        “是呀,额娘。”费扬古忙帮忙安慰着哲娅福晋,“公主是帝后掌上明珠,若是我们舍大取小,那将是科尔沁之过啊!”

        哲娅福晋被再三劝服,只好伤心地坐在一旁为看似无望的孙子而哭。

        “哭什么!”老台吉怒骂道,“公主还在里头生死未卜,你现在哭给谁看!”

        哲娅福晋被吓得噤声,溪蓉忙过去安慰她,陪着她出去走走透气。

        璟珂几乎已经昏过去,迷糊中,她仿佛看见自己在现代的妈妈程诺心,还有一个跟胤礽画像之人长得很像的女子,慈祥和蔼地对她微笑,给她加油。

        妈妈……

        仿佛被感召一般,璟珂又恢复了意识,周围稳婆惊喜交加,又继续为璟珂接生。

        随着最后一次使力,璟珂终于虚脱,昏睡之前,听见一声婴儿啼哭,继而,不省人事。

        稳婆给孩子清洗之后,由乳娘喂了奶,再抱出来正厅塞给观音保:“恭喜额驸喜得千金!”

        观音保抱着小小的女儿,老台吉和费扬古也不免长舒一口气,闻讯回来的哲娅福晋一听是个女儿,一颗心掉了一半下来,不过仍是抱着小格格爱不释手。

        欣喜之余,观音保仍不忘璟珂,要冲进产房,被稳婆拦下,道:“现在乳医正在里头为公主诊治,额驸不便入内。”

        “什么?公主怎么了!”费扬古也着急不已,不由得紧张起来。

        溪蓉见他失态之也样,不免有些难堪,却仍微笑着面对周围的人。观音保顾不得许多,推开挡道的人,一个劲冲进产房里,赫然看见面无血色不省人事的璟珂躺在床上,大夫们不敢怠慢地为璟珂施针抢救。

        “公主!公主!”观音保冲到床边,握住璟珂的手,担忧不已,“你醒醒!我是观音保!你醒醒啊!”

        无论观音保怎么叫,璟珂都没力气醒过来。

        飘飘乎当中,璟珂来到一个静谧得可怕的空间,前方有个人背对着她站着。

        “请问这是什么地方?”璟珂试探性地走过去问。

        只见那人缓缓转过身,璟珂吓了一大跳,因为那人分明长得和她一模一样!难道,她才是真正的璟珂格格?

        女子微微一笑,慢慢说着:“谢谢你,替我活下去。”

        “你是璟珂格格?”

        女子点点头,道:“一定不要放弃。时辰到了,我该去投胎了。”

        说罢,一片万丈光芒刺眼袭来……

        璟珂猛然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是躺在公主府卧室里,满脸胡渣憔悴不已的观音保始终守在床边,见璟珂醒过来,喜出望外。

        “公主,你终于醒了!”观音保激动得哭了起来,抱住璟珂。

        璟珂轻轻拍了拍观音保,又想起孩子,忙追问起来。

        观音保平复了情绪,叫人去把孩子带来。不一会儿,乳娘抱着熟睡的小格格过来请安。

        璟珂抱过初生的女儿,颤抖地抚摸着她弱小的脸蛋和身躯,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阿玛说,公主为大,女儿的名字还是公主做主吧。”虽然虚惊一场,但是女儿平安降生,公主安然无恙,观音保瞬间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璟珂细想琢磨了许久,道:“道阻且长,百福齐臻,就叫长臻,如何?”

        “长臻……是个好名字!”观音保温柔笑着,轻轻坐上床边,搂过璟珂入怀,一家三口,幸福洋溢,羡煞旁人。

        怀中的女儿粉雕玉琢,让璟珂舍不得放开,直到观音保劝说了,璟珂才不舍地让乳娘抱下去。

        女儿生下来,可是心中担忧皇后的病情,璟珂又一次愁眉不展。观音保明白璟珂的心情,安慰劝道:“好公主,我们先养好身子,等你出月了,我们一起带长臻回去看皇后娘娘,好吗?”

        “嗯。”璟珂轻轻点点头,靠在观音保怀里安心地睡着了去。

        哲娅福晋和老台吉听下人来禀报说璟珂已经为孩子取好了名字,百感交集。

        “公主真是用心良苦。”老台吉忍不住感慨了一声,“道阻且长,百福齐臻……”

        这是观音保的头一个孩子,对盼望孙子已久的哲娅福晋来说,也足够她欣慰好几天,虽然仅仅是个女娃。

        “老爷,臻儿的满月宴,您可有主意?”哲娅福晋笑眯眯地询问着。

        老台吉这几日正开心,豪言道:“办!给我隆重地办!我要让科尔沁所有人都知道我博尔济吉特氏家生了个宝贝孙女!”

        正哈哈大笑着,溪蓉笑颜如花地过来了:“儿媳再次恭喜阿玛额娘喜得孙女。”

        “接下去可该你了。”哲娅福晋笑着拉过溪蓉,吩咐道,“老爷说了,臻儿的满月宴要隆重!公主还未出月,你是长嫂,可得费神些。”

        “这是儿媳应该的。”溪蓉点头笑应道。

        偌大的马场里,费扬古独自躺在草垛上,望着天边的云。科尔沁眼下到处是喜庆氛围,唯有他心里的落寞,无人知晓。

        璟珂平安,就好。

        他真是这么想的。对璟珂,他逼迫自己把那份情感深埋心底,甚至还想过要以逃避来面对。

        目前这样子,对谁都好,只要不再提起,就行了。至于溪蓉,他只能说,他会尽力去做好一个丈夫该做的事情。而溪蓉其实对他,也只是在夫妻之礼,并无其他感情。这么长时间以来,他逐渐相信溪蓉是个好女人,不会对璟珂有伤害,所以他开始放开了对溪蓉的戒心,尝试着对她更好。

        不过,费扬古并不知道,溪蓉其实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大度。尽管对费扬古没有感情,溪蓉骨子里却认为,既是嫁给了他,就该以他为天地。璟珂早产,她开始有所怀疑,认为未满月的长臻是璟珂同费扬古苟且之孽种。

        或许是心理作祟,每每见到长臻,溪蓉总是一次比一次更觉别扭。这次哲娅福晋却还让她主持长臻的满月宴。

        溪蓉把宾客名单拟好,让人给哲娅福晋送去一份,自己又亲自拿了一份到公主府给璟珂过目。

        “蓉姐姐,你想得周到,你看着办就是。”璟珂含笑对溪蓉致谢。

        溪蓉把名单递给侍女,又屏退所有人,正色问璟珂:“公主,你实话告诉我,长臻,是不是费扬古的孩子?”

        “放肆!”璟珂听到这话,顿时气上心头,她能忍受别人对她的指责,但是绝对不能忍受别人对她女儿指指点点!

        “富察?溪蓉!我敬重你是长嫂,才称呼你一声‘姐姐’。你可以对我有成见,但是你不可以怀疑费扬古,更不能怀疑我女儿!”

        溪蓉冷冷一笑,哀怨道:“公主,你命好,你有那么多人爱你帮你,可是我只有一个丈夫,他心里的人却不是我!”

        “那是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璟珂甚感厌烦,没了耐心,“我最后说一句,臻儿是我和观音保的孩子,与费扬古无关。你千万不要打什么坏主意,若是伤害我女儿,我要你千倍万倍偿还!”

        把话撂到这儿,璟珂便毫不留情把萧嬷嬷喊进来,让她送客。

        “公主别动怒了,对身子不好。”待溪蓉走后,萧嬷嬷才劝璟珂,“蓉福晋生性多疑,您别理她就是了。至于小格格,有奴婢们照顾,公主只管放心。”

        璟珂气未消,观音保刚从外面回来,就听见梅儿对他说了方才溪蓉过来发生的事情。观音保怒不可遏,转身跑回老台吉府里,揪出费扬古,怒骂道:“你们两口子的事情自己解决!不要来烦公主!”

        “发生什么事情了?”哲娅福晋和老台吉从房里赶出来,见这一幕,忙劝架着。

        费扬古也觉得莫名其妙,不知道观音保说什么:“弟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了?”

        “回去好好问你福晋罢!”观音保冷哼一声,甩开费扬古,又转头叫府里管家召集了所有人,集中在堂下。老台吉在一旁默然不语,冷眼旁观。

        管家清点完人名,观音保便开始了威严的厉声训话:“公主产女,科尔沁大喜。可是我却发现有些人在府里兴风作浪,存心害公主不得安宁!”

        说着,观音保冷冷扫了一眼旁边站着的溪蓉,又低头对几百号家奴们训话道:“从今天开始,再让我听到半句侮辱公主侮辱小格格的话,休怪我无情,家法伺候,绞舌教训!”

        凛凛的寒风而过,下面的家奴们战栗不已:“谨遵额驸教诲!”

        至此,观音保才让管家遣散了众人,又蔑视地瞪了一眼溪蓉,头也不回地离开老台吉府。

        费扬古瞬间明白了发生什么事,转头看了溪蓉一眼,面无表情,跟着观音保后脚离开了老台吉府。

        溪蓉知道,自己这次再无希望了。她苦笑着承受这后果,呆然等到所有人都散去。

        哲娅福晋怒其不争,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是无话可说,跟着老台吉去了马场巡视。

        “福晋,回去吧。”侍女杜鹃不忍心看溪蓉如此下场,也不懂如何安慰起。

        溪蓉已经忘记了该怎么哭,怎么笑。

        当年,她虽是庶出,却毫无争议是富察家最耀眼的一颗珍珠,花容月貌,才艺双全,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早早就被许给了显亲王家的公子。可是无奈造化弄人,溪蓉还未过门,未婚夫即病逝,溪蓉由此背上克夫骂名,再无上门提亲之人。

        先前,雍正要笼络富察氏一族,遂将其指婚给科尔沁贝勒,却是如今这般光景。溪蓉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接受这样的命运。

        难道,就因为她是庶出,所以她不能像富察?溪菡一般成为四福晋,甚至是日后的太子妃、皇后?

        难道,就因为指婚夫婿病逝,她就活该背上克夫罪过?

        难道,就因为先来后到,所以她只能忍受着丈夫对自己不冷不热?

        溪蓉觉得自己好累,好累,她不知道下一步自己该怎么走下去。那几年,因为显亲王家的公子染上时疫走了,自己再也不是那个被捧上天的耀眼明珠,额娘也瞬即失宠,抑郁而终。如今,她能有依靠的,只是身边一起长大的侍女杜鹃。

        “格格,算了吧。”杜鹃安慰着她。格格的痛,杜鹃心里都明白。正因为如此,她才不愿多说什么而让溪蓉更加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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