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分院帽
天已经很暗了，大家推推搡搡地下了车，阿莱特看到一盏灯在大家头上晃动，紧接着一个声音喊道。
“一年级新生，一年级新生，到这边来。当心你们的脚底，那么跟我来。”一个蓄着大胡子的男人露出微笑。
他们跟着这个名叫海格的半巨人，沿着一条陡峭狭窄的小路走下坡去，阿莱特脚底有些滑，这时候一双手扶住了她。
“谢谢。”阿莱特下意识去看，发现是布莱克，还未等她仔细去看他脸上的表情。
他们就到了。
小路尽头是一片黑湖，对面山坡上耸立着一座壮观巍峨的城堡，城堡塔尖林立，彩旗飘扬。
原来这就是霍格沃茨。
阿莱特笑了笑，坐上了一条船，海格在前面一个人乘着一条船。
“都坐好了吗？”
“好啦——”
“那我们出发啦。”
话音刚落，一队小船即刻划过湖面向前驶去，小船带着他们驶过峭壁，穿过常春藤帐幔，来到一处隐秘的开阔入口。
船停了下来，他们攀上山岩上的石阶，停在了一扇巨大的橡木门前，海格举起拳头，在门上敲了三下。
大门立刻被打开，一位翠绿色长袍的高个儿黑发女巫站在大门前，她看起来就很严肃。
阿莱特想，她应该就是副校长——麦格教授了。
他们登上大理石楼梯，跟随麦格教授沿着石铺地板走去，大家停在了大厅另一头很小的空屋里。
阿莱特能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她往后一看，是特快上遇到的那个阴沉少年和那个红头发女孩。
他们正小声地说着什么，阿莱特只隐隐听到什么“斯莱特林”，什么“分院”的字眼。
“欢迎你们来到霍格沃茨。”麦格教授说道。
“开学宴就要开始了，不过你们在到餐厅入席之前，首先要你们大家确定一下你们各自进入哪一所学院。分院是一项很重要的仪式。四所学院的名称分别是：格兰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每所学院都拥有自己的光荣历史，都培育出了杰出的男女巫师。”
“当然，你们在霍格沃茨就读期间，你们的出色表现会使你们所在的学院赢得加分，而任何违规行为则使你们所在的学院减分。”麦格教授说着，看了一眼后排正在打闹的西里斯和詹姆。
“年终时，获最高分的学院可获得学院杯，这是很高的荣誉。我希望你们不论分到哪所学院都能为学院争光。”
“等候时，请保持安静。”麦格教授离开了房间。
有个女孩拍了拍镇定自若的阿莱特：“你知道，怎么分院吗？”
“很抱歉，我不怎么清楚。我们家几乎都在布斯巴顿或者德姆斯特朗上学…不过我爸爸说，可能会让你唱首歌，我觉得不太可能，这太草率了…他还说，可能是和恶龙决斗。”
“梅林啊，我哥哥说，是和巨怪决斗。”那个女孩瞪大了眼睛。
一个矮小的男孩打了个颤，阿莱特想，他一定不会是个格兰芬多。
女孩看阿莱特淡定地耸了耸肩膀：“你为什么不紧张，不害怕呢？你不怕自己分到不好的学院吗？”
“不，我在下车前吃了个比比多味豆，我告诉自己，如果是橘子酱味，那我就被分到格兰芬多，如果它是鼻涕味，那我就被分到其他学院什么的。”阿莱特一脸轻松道。
“那如果是别的口味呢？”
阿莱特没说话，她从来没想过这点，她只是单纯不想吃到鼻涕味，也不想被分到其他学院。
她看到一些珍珠白、半透明的幽灵，滑过整个房间，阿莱特觉得很有意思，他们似乎在争论些什么，紧接着幽灵们鱼贯地飘飘荡荡穿过对面的墙壁不见了。
麦格教授让学生们排成一列跟着她穿过门厅，走进豪华的餐厅。
四个学院的学生都围坐在四个桌子旁，成千上万只蜡烛在半空中飘荡着，桌子上摆着金盘和高脚酒杯。
餐厅上首还横放着一条长桌，桌子上坐着教授们，阿莱特一眼就看到了主宾席中央的邓布利多，他的银发闪闪发光。
真是个和蔼的老爷爷。她这么想道。
麦格教授手里拿着一卷羊毛纸。
“西弗勒斯·斯内普。”那个大鹰钩鼻的阴沉男孩拨开人群，走出队列，戴上了帽子，坐了下来。
“斯莱特林！”
斯莱特林响起一阵稀碎的掌声，那个斯内普男孩落座后，殷切地看了一眼阿莱特身后的红发女孩。
阿莱特保证分院帽尖叫起来的时候，如果凑得再近一点，绝对会耳聋。
“莉莉·伊万斯。”
“格兰芬多！”
左边第一个桌拍手鼓掌，他们都穿着带有格兰芬多学院院徽的袍子。
阿莱特多看了一眼这位可能与她成为同学的美丽女孩，红发碧眸，真不像个麻瓜巫师。
……
“詹姆·波特。”
分院帽刚碰到他头上，就尖叫着喊出来。
“格兰芬多！！”
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可惜詹姆波特太得意了，他跳下凳子，走起路的样子很滑稽，惹得一阵哄笑。
“西里斯·布莱克。”
正当西里斯布莱克要上去的时候，詹姆波特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声为他加油助威。
“好兄弟，我在格兰芬多等着你。”
阿莱特看到斯莱特林四年级的纳西莎·布莱克正一脸紧张地看向西里斯，她旁边坐着卢修斯·马尔福，他正低声跟纳西莎说些什么。
分院帽在西里斯的头上呆了有足足一分钟，才高声喊道。
“格兰芬多！”
整个餐厅静悄悄的，阿莱特只听到人们低声议论着。
“什么？布莱克？是那个布莱克家吗？”
“是我听错了——”
“天呐，这太震惊了，黑魔法世家出了个格兰芬多。”
…
阿莱特不觉得有什么奇怪，有时候第一个开创先河的伟人，都要受到些什么争议和批评。
她和詹姆波特带头鼓起掌来，格兰芬多才稀稀拉拉地响起了掌声。
“阿莱特·艾凡。”
阿莱特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她了，她连忙整了整衣领，抚平袍子上的褶皱。
走出队列的时候，阿莱特依然能听到餐厅一些人的低声谈论。
“艾凡家族不是法国的吗？”
“你记错了吧，艾凡家应该是俄国的…”
“应该是英国的艾凡家族，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我们家和她家最近有点生意往来。”
“听说，他们家基本都在德姆斯特朗或者布斯巴顿上学，怎么这个艾凡来霍格沃茨了？”
“以前就有艾凡家的来霍格沃茨上学，不过大部分都是拉文克劳，实话说，姓艾凡的人，脑瓜都很聪明——当然…还有少部分的斯莱特林。”
阿莱特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不要紧张，她坐上了板凳，那顶又尖又破的帽子盖在了她的头上。
“格兰芬多，格兰芬多…”阿莱特在心里念叨着，她感觉这个分院帽在她头上调皮地扭了扭。
她听到耳边有个细微的声音。
“格兰芬多？哦，我看看，确实一些勇气，也看到了几分可贵的骑士精神…”就在阿莱特松一口气的时候，分院帽怪叫了一声。
“哦，还有…有不错的天赋，想要证明自己的野心…”
梅林啊，不会是斯莱特林吧。
不等阿莱特深想，她又听到分院帽细细的声音：“当然，这都是表象。”
阿莱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个分院帽就是喜欢制造悬念。
“是的，是的，你不觉得悬念才是最有意思的吗？我看到了一些你身上更可贵的东西，那么——”
“拉文克劳！”
阿莱特觉得自己被耍了，梅林欺骗了她，让她吃到了那颗代表格兰芬多的橘子酱味比比多味豆。
左边第二桌拍手鼓掌，阿莱特·艾凡勉强地笑了笑，走向了拉文克劳的桌子，她看着自己离格兰芬多的桌子越来越远，她觉得有些伤心。
她觉得，那个白胡子的邓布利多也离她越来越远。
当最后一个学生彼得·佩迪鲁被分到格兰芬多后，麦格教授卷起羊皮卷，拿上分院帽离开了。
阿莱特认出了那个矮小的男孩，刚刚那个害怕和恶龙决斗的胆小男孩，她想不通，为什么他会被分到格兰芬多。
而自己是个拉文克劳？
正当阿莱特看着面前空荡荡的小金盘思索着分院帽的话时，阿不思邓布利多站起来。他笑容满面地看着学生们，向他们伸开双臂，似乎没有什么比看到学生们济济一堂使他更高兴的了。
“欢迎大家来霍格沃茨开始新的学年!在宴会开始前，我想讲几句话。那就是：笨蛋!哭鼻子!残渣!拧!谢谢！”他重新坐了下来。
阿莱特用力地鼓掌，她被逗笑了，她似乎看到邓布利多朝她眨了眨眼睛，阿莱特一愣，她开心地笑了笑，似乎邓布利多并没有很遥远。
阿莱特又意识到，周围看她的眼神很怪异，因为大家都已经停了下来，只有她一个人“咯咯”地看着邓布利多傻笑，在整个餐厅里特别显眼。
她登时红了脸，匆匆低下头，拿起刀叉切着盘子里的牛排，又慌乱地拿起一杯南瓜汁，喝了一大口，却不小心被呛住了。
她的脸更红了。
——隔壁的格兰芬多桌
詹姆波特搭着西里斯的肩膀，他们两个看到对面阿莱特窘迫的样子，不由幸灾乐祸地笑了笑。
“梅林，幸好她不是格兰芬多，我是说，她一定不会是个格兰芬多。唔…一看就是个书呆子，哈哈哈……我敢保证，她啊，唔唔…绝对是整个霍格沃茨里最爱邓布利多的人了。”詹姆波特一边说着，一边啃着鸡腿，说话有些含糊。
西里斯布莱克淡淡地“嗯”了一声，没有再朝阿莱特看去，他拿了点马铃薯和炸薯片，又要了点番茄酱。
他在想，明天或许能收到一封布莱克家的吼叫信。
不过在格兰芬多的热情下，西里斯心情也忍不住好了起来，詹姆波特正神采飞扬地吹嘘着自己的魁地奇天赋。
等到大家都吃饱以后，餐盘叉都变得光洁如初。布丁上来了，还有各种口味的冰淇淋，苹果饼、搪浆饼、巧克力松糕、炸果酱甜圈、酒浸果酱布丁、草莓、果冻、米布丁……
格兰芬多桌吵吵闹闹的，一会儿欢呼，一会儿鼓掌，还时不时传来吹口哨的声音。
赫奇帕奇桌的学生则都乖乖地坐在座位上用餐，阿莱特看到一些女生交头接耳的在聊着一些八卦，说着说着，她们都“咯咯”地笑了起来。
斯莱特林桌相对来说比较安静，大家都是悄声谈论，还时不时传来刀叉的碰撞声，虽然斯莱特林们的用餐谈不上多么优雅，但还算得体。
拉文克劳有拿着书讨论问题的，有一边用餐一边聊天的，也不乏古怪的学生。
阿莱特觉得，或许，拉文克劳也没有那么的糟糕。
“现在，在大家就寝之前，让我们一起来唱校歌!”
阿莱特发现教授们的笑容都有些僵硬。
邓布利多将魔杖轻轻一弹，魔杖中就飘飞出一条长长的金色彩带，在高高的餐桌上空像蛇一样扭动盘绕出一行行文字。
“每人选择自己喜欢的曲调。”
“预备，唱。”
阿莱特张了张嘴，她没有太大声，那样真的太傻了，却看到詹姆波特放肆地将一只脚踩在凳子上，在那里尽情歌唱，他真的唱得一脸陶醉。
“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请教给我们知识，不论我们是谢顶的老人还是跌伤膝盖的孩子，我们的头脑可以接纳一些有趣的事物”
“因为现在我们头脑空空，充满空气，死苍蝇和鸡毛蒜皮，教给我们一些有价值的知识……”
他似乎觉得自己是个歌星。
阿莱特默默捂上耳朵，恰好和对面同样捂上耳朵的西里斯对视一眼，阿莱特替詹姆旁边的西里斯感到尴尬。
等到唱完以后，邓布利多揩了揩眼睛说，“音乐啊，比我们在这里所做的一切都更富魅力!现在就寝时间到了，大家回到宿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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