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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沧海水


梅用不禁一愣道:“這却当真不曾听家父提过。/Www。Qb⑤。C0m”

        谢傲天朗然大笑道:“哈哈!怕是打死梅大哥他也想不到他才是那朱儿的中意之人吧?”顿了顿又道:“那朱儿还言辞阵阵説些什么‘曾经……’之类的话,唉,都过去這么多年,诸事操劳,当真有点……”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一旁的酸斋生却突然這般插口,更加不急不徐地端起酒杯,一仰而尽道:“唐代元稹的诗。”

        谢傲天忙抚掌点头道:“不错,不错,朱儿説的正是這句,梅念侄儿当真好学问。”顿了顿又道:“那朱儿也可谓绝色,可惜梅大哥当年却铁了心只认定烈玉一人,任凭其他女人如何千娇百媚,在他心中都难以泛出一丝涟漪。”

        梅用心下却不禁黯然,心道:看来除了当年在辽东苦苦等候二十年的木棉外,這世上竟然还有个朱儿也是這般苦恋着爹爹。想当年,爹爹若肯放下烈玉娘,另在木棉或朱儿二女中取其一,只怕爹爹后半生的命运虽説未必便会天渊之别,却定然可多少幸福许多。但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梅用不由得回味着朱儿当年拒绝谢叔叔的這两句话,想来爹爹心中亦是這般,沧海水,巫山云,得之幸,不得命,爹爹今生只懂痴爱娘一人,或许心中根本便不想再对旁人动情?

        又听谢傲天继续説道:“我知道這种事勉强不来,当年还着实难过好长一段日子。不过一切都在遇到妙妙后便烟消云散,因为她才是我命中的沧海之水,巫山之云,世上其余的女子与之相比全部沦为庸姿俗粉,我是再也不肯再留恋一眼,直到那时我方知,当年烈玉在梅大哥心中是如何独一无二的。”

        梅用见他説的真诚,果然是性情中人,转头看向一旁谢鹤语此刻望向谢傲天的眼神终于冰雪消融,流露出的乃是一个女儿望着父亲应有的眼神,不禁心中大慰。

        谢鹤语心中一动,忽地环顾四下道:“姐姐呢?我从未见过姐姐,今天我回来,她怎么不出来见见我?”梅用暗叫糟糕,偷眼望向谢傲天见后者果然一张笑脸顿时敛住,沉沉道:“如此不肖子女提来做甚!”

        梅用听此言,想到当日京城的杀狗大会谢傲天对一干私奔的八队男女一副杀之而后快的模样,便多少知晓谢傲天对长女私奔一事始终仍耿耿于怀,此刻谢鹤语突然提起此事,自然立即戳到谢傲天痛处,因此心下忙思虑如何暗示谢鹤语暂且放下此事不要纠缠。

        却不想此话到了谢鹤语耳中,却另有了番理解,谢鹤语也顿时勃然大怒道:“当年你割破我的脸难道还不足以解恨,你……你怎的這般狠心,连姐姐也不放过!説!這么多年姐姐在你這暴君手下到底过的如何惨痛?是破相、缺手断脚还是已不在人世?你现在立即説清楚!”她越説越怒,此时更是反手抽出长剑,欲替姐姐讨回公道。

        梅用知道谢鹤语乃是个急性子,见此情景急忙上前按住谢鹤语,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将谢琴音私奔一事对其解释个明白。

        一旁的酸斋生却开口道:“谢姑娘误会,令姐至今安好,肢体健全,衣食无忧,只是此刻不在烈火顶而已。”

        谢鹤语茫然地望向梅用,试探问道:“难道説姐姐已经嫁人了?”梅用不知如何回答,只得微微摇头。

        “那是……”谢鹤语不由得茫然地又看向谢傲天。

        谢傲天却脸色一沉道:“琴音是判教离家没名没分的与人私奔!”

        谢鹤语闻听此言知道家姐性命无虑,方才多少放下心来,狠狠瞪着梅用道:“如此大事,用哥哥竟然瞒我。却不知姐姐跟的何方神圣?”

        酸斋生插口道:“正是金碧辉煌宫的杨蒙的独子——杨用!”

        谢鹤语自然知道酸斋生手眼通天的本事,听闻他這么説那想来自然不会错,不禁雀跃,忙过来拉拉梅用的衣摆,去见用哥哥仿佛离魂般,直拉数下才回神,含含糊糊应了应。

        却原来一年前梅用虽然目睹谢琴音私奔,却因为那群祆教门徒倒足了胃口,因此這一年来对谢琴音私奔的种种传闻早已打定主意充耳不闻,是以他到如今竟然也只是知道那位并州城外与谢琴音私奔的,乃是个锦袍玉带杨姓公子而已。他亦直到此刻方才知晓,原来那位杨公子竟然是金碧辉煌宫的杨用!

        但是這怎么可能!那金碧辉煌宫正是他梅用的家,那宫主杨蒙是他梅用的亲生爹爹。当年梅用于梅谷中认梅清为父,跟其姓梅,那从此這世上便应从此没有杨用存在才是,如今却怎地忽然平地冒出来个杨用?這个杨用于一年前不但怂恿谢琴音私奔,甚至还与自己在并州城外有过一面之缘,此事实在蹊跷至极!

        谢鹤语却哪里知道這许多,只顾着叽叽喳喳对酸斋生説道:“那杨用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物,可配的上姐姐么?”

        酸斋生看到這般关切家姐的谢鹤语,也不再推诿,只道:“那杨用无论人品武功均是新一辈中佼佼者,容貌虽然不及二弟,却也算得上江湖上一等一的美男子,又坐拥泼天富贵,江湖上对其心生爱慕,欲一睹其风采之人,恐怕不在少数。

        谢鹤语听闻此言,顿时喜上眉梢,雀跃道:“姐姐竟可独占此鳌头,眼光果然独到!”

        谢傲天听到却颇为刺耳,几乎掀翻桌子,怒不可遏道:“那杨用小儿根本就是个大胆卑鄙,无耻至极的混蛋!不知他到底用了何种手段竟迷的音儿背祖忘宗,不但不顾廉耻与其私奔,更大胆偷去我祆教无上至宝倒贴与他!”

        酸斋生却多少略略吃惊道:“谢教主所説的至宝可便是指那个宝库钥匙?家师当年曾经对小生説过此物,据家师所言,此物几十年前曾经遗矢,祆教上下在這几十年锲而不舍,费尽心力,直到十几年前方才寻回此宝贝,却不想此物重新回到祆教尚不足二十年,便竟然又……”

        谢傲天叹气道:“唉,早知生女如此,当年就该一把掐死,也使祆教火神免于蒙羞。”

        谢鹤语听此言虽然觉得姐姐私奔无错,但盗宝一事,却着实説不过去,嘴上自然也不好再替姐姐辩解,只默然坐下挑着菜肴;梅用依旧想着那个莫名其妙冒出的杨用之事,也不言语;酸斋生竟然也是难得沉默;谢傲天正在气头上,一个人生气,也不多话,只一杯杯喝闷酒。

        四人各怀心事,一时间酒桌上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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