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话痨小桃的觉醒术


待林赟转醒,已是日上三竿。

        发现自己睡在一个简易营帐之中,他心中忐忑,忙挣扎着起了床,迅速地查看四周:除了一张床、几把椅子和一个茶几外就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了。

        营帐密不透风,只有一个出口,但出口处很明显有两个带枪的看守士兵的影子。

        倏然,门口传来一个人的脚步声,听起来十分急促。林赟飞速头脑风暴,迅速地挑了一招“缓兵之计”,飙进床底躲躲好。

        那人走了进来,林赟只能看见他的裤脚,白白胖胖,跟个白萝卜块似的,好像不是那个痨病鬼似的平王。

        那人的声音很是年轻,正在不停地呼唤:“世子,世子?”想来只是一个小侍从。

        林赟当机立断地趁他往门口去时,向反方向钻了出来,然后淡定地整理了下仪容仪表。

        见那小侍从马上要出门询问士兵,林赟忙在床后面叫住了他。

        那胖嘟嘟的小侍从转过头来,笑眼弯弯,惊喜道:“世子!奴刚刚怎么没有看见你?”

        虽然这小侍从长得可爱喜庆,但林赟并未因此放弃警惕。他虽然心中警觉,面上还是微笑,以麻痹敌人神经,使其放松戒心,面不红心不跳地厚着脸皮扯谎道:“刚刚有个小物什掉到了床底下,我正去捡呢。”

        “世子可找到了?这些事放着奴来做就是了。”“已经找到了,多谢你的好意。”

        听到面前俊美公子温柔的话语,小侍面上微红地害羞行礼道:“奴以后便是世子的侍从,世子唤奴小桃就成。”

        含水的桃花眼真诚地盯着小桃,林赟应道:“好的,小桃。”

        作为一名优秀的前记者,林赟完全没有忘记自己还要打探情报,很自然地套问道:“小桃,我这是在何处啊?”

        “世子被平王的人打晕了,被安将军所救,这里便是世子的临时住所。”,小桃回道。

        这么说,自己已经安全了?然而,林赟并没有喜出望外,恰恰相反,质疑才是记者的天性。

        他dna动了,瞪大双眼,真诚发问:“真的吗?”,继而抿嘴一笑、微微摇头,优雅自信地缓缓说道:“我不信。”神句的嘲讽技能直接拉满,引得小桃着急地点头保证道:“自然属实。”

        见林赟正等待下文,小桃激动地轻声说:“那平王最是好色无赖之徒。那番假惺惺的温文样,是他骗人的惯用手段。世子可千万不要受他蒙骗。”

        见林赟状似懵懂地点了头,小桃激愤地继续道:”这平王随陛下出征还这么不老实,趁陛下先行一步,竟敢偷偷对世子下手,真是太可恶了。还害得陛下如此舟车劳顿仍坚持要亲□□问齐宫家眷。”

        林赟忙接着话茬问道:“对了,小桃。我的那些仆从都去哪儿了?还有王贵妃,可也住在附近?”

        闻言,刚刚还对答如流的小桃面色突然开始有些忸怩、奇怪,支支吾吾起来,眼神也非常闪烁可疑。

        林赟察言观色,开始有些不解,倏然,尴尬地顿悟了:“救,我现在是个太子,这么关心王贵妃……他该不会误会成一些小妈文学吧虽说有些许悖德,但放在他们古代人身上,倒也正常。”

        正好回想起王贵妃刚才的话,林赟便轻轻柔柔、可怜兮兮、茶里茶气地说:“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唉,本宫母后早逝,素日里多亏王贵妃待本宫亲和慈爱,因此情谊深些。”

        小桃闻言,大为震撼,水灵灵的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打量着林赟,很是同情……随即,他又像是想到了些什么,给了一个坚定且饱含鼓励的眼神道:“世子放心!有陛下在,王贵妃定会得到妥善安置的。”

        停到此处,小桃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才紧张地说:“可惜世子即将进宫居住,因此与齐宫内其他家眷并不在一处。”

        林赟当即就想到王贵妃话里话外的那个意思,瞬间瞳孔地震,以几乎反射般的速度问道:“皇上有龙阳之好?”

        “自然没有!陛下此次安排世子进宫只是推行新策。并非是要”说到这里,小桃脸颊微红,轻咳了一声才继续道:“我我们陛下才不像这个昏庸好色的平王呢。陛下素来都洁身自好,甚至不近美色的。”

        林赟将信将疑,又来两句:“真的吗?我不信。”

        小桃再被一激,马上滔滔不绝地说:“在陛下还是东宫太子时,满朝文武便个个倾慕陛下既是天人之姿又是贤明天赐,挤破脑袋地想让自家女儿成为太子妃。东宫门口一时被围堵地比闹市中心都要水泄不通。最后还是陛下当时向先皇请愿暂不考虑婚配之事才断了他们的念想。”

        林赟在心中默默吐槽小桃也太会吹彩虹屁了。先前小桃形容那个平王装出了“温文样”,林赟就已经忍俊不禁了。这下可好,他直接连“天人之姿”都给整上了。就平王那个模样,周帝能帅?林赟可不信基因的威力到周帝身上就荡然无存了。再说,周帝只是拒绝婚配,万一惟好龙阳呢?

        但他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什么新策啊?”“大周后宫闲置,陛下便将诸位世子藩王安置进去。”

        林赟听不懂并大为震撼:“可以这样的吗,小兄帝是性冷淡还是有隐疾?退一万步说,这么骚的操作,后宫没妃子,尽住些政敌,那些迂腐的大臣能同意?而且是不是有点抠了?那些皇帝大臣不是都贼要面子、骄奢淫逸的吗??……等等,这个骚操作怎么好像有点耳熟?”

        小桃似是很能理解林赟的疑惑,真诚地说:“陛下此举确实太离经叛道了。”

        “皇上是怎么说服大臣的?”“没有说服。”林赟又吃惊地看了小桃一眼。

        小桃接着说着:“陛下给的理由是节省开支以充实国库和收拢权力。但那些官员纷纷上奏反对,尤其是在平王的掺和下。”

        等等!林赟总算想起来了!这不是他前几天恶补的网络热门文学《惊雀》里那个暴君的新策吗?正是暴君沈昭旻这一叛逆的迷之操作才使得后来原书男主陈国太子顾查得以进宫,最后谋朝篡位。而顾查又因为自己的白月光被迫去齐国和亲,而深感屈辱,故而对齐国太子林赟怀恨在心,一上位就清算了他。

        原书主要剧情都是顾查登基后的事儿。暴君和林赟都是炮灰,而林赟之所以这么在意,就是因为他和这亡国太子竟然撞了这么小众的名字!这下可好,他好像直接就穿书了,而且危在旦夕,既不得不被暴君软禁,之后还会被原书中那个恨死他的男主迅速打击报复……

        后来小桃一直教着不知怎么就突然极其郁闷且无精打采的蔫了吧唧的世子学周礼,直到传午膳才出去……

        门口传来不小的动静,林赟已累得像一条咸鱼,头都不抬,张口就胡言乱语道:“小桃你太快了,男人不可以这么快的。”

        谁知,门口那人发出了熟悉的油腻笑声。

        林赟猛抬头:果然是平王!他怎么还敢来的?

        平王刻意急切地走近,亲昵地将行礼的林赟扶起,还有意无意地反复摩挲了一下林赟的手背。

        林赟立刻恶心得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急抽手。他估计是人在屋檐下,自知理亏,倒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面色不悦地坐下。林赟也毫不示弱地找了把离他最远的椅子坐。

        少顷,平王才绷着一张丑脸问:“林世子可曾见过皇帝了?”不知为何,他问这个问题时林赟总觉得他好似还有些忐忑。

        待听到林赟回答“不曾”后,他才像是松了一口气,激动地说:“林世子,你当真要进宫吗?本王那皇弟的性子……可比不得本王。”,说到这,他欲言又止,邪魅一笑,最后只敢戏谑地说下去道:“他性子差又阴沉、古怪,不懂怜香惜玉。你就算是进了宫,他也连看都不会多看你一眼。”林赟冷淡地继续扮演着一具尸体。

        果然,那平王皱着眉头便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就连家宴国宴都冷着一张脸败兴,他也就只能靠那张羸弱的小白脸讨讨公主、小姐喜欢罢了!但父皇可不喜欢他。他说不娶妻父皇就随他去,再没上过心。他不讨父皇欢心也就罢了……”

        说到这儿,平王又刻意压低声音,跟个说书的似的,故弄玄虚地开口:“其实啊……本王看得出来,甚至连他的亲生母后都厌弃他!呵,他当时可是装的一副好相。满朝文武哪个不口口声声夸得他好像只应天上有似的。当初那群老迂腐就算是搜肠刮肚也硬要去把大堆大堆的上好辞藻贴到他身上,什么颖悟绝伦、敏而好学,有明君之相……结果呢?呵呵呵,登基后跟个疯子没什么两样。”

        见林赟油泼不进的样子,那平王猛地就站起来,将真面目暴露无遗。平王一步一步走近林赟,狰狞地狠声说:“你以为那宫里是什么好所在?你去了就是被软禁。他可还在后宫里押了个罪犯,谁都不知道他在里面搞些什么勾当!而你跟了本王,就是要星星要月亮本王都乐意给你弄来。”

        等平王双手撑在林赟椅子旁,头马上要俯下去;而林赟也正用头瞄准他的肚子时,进入备战状态时,小桃竟和安将军一起回来了。

        二人行礼后,平王恶狠狠剜了人高马大的安将军一眼,才灰溜溜地松开了椅子,一言不发地,狼狈地,近似逃跑地快步撤退。

        待他走后,小桃才着急地去照看林赟,问:“世子,奴才刚离开一会儿,平王怎就来了?平王可有伤害世子?”

        见林赟表示自己没事后,安将军拱手便行礼道:“安某直接就将世子带来,多有冒犯,惟望世子见谅。”林赟也立刻回礼道:“不敢当,不敢当,事急从权,安将军又救了我两次,我又岂敢不分青红皂白反来怪罪将军。”

        “在下安暄,字子白,我与世子年龄相仿。世子不介意的话,可以直接称我子白。”,安将军温润一笑,说道。“在下林赟,字安达,那子白也叫我安达就好。”,林赟与安将军相视而笑。

        其实林赟当然没有字,但那个神人、传媒界的“天降猛男”——carrvananda(卡尔范安达)是林赟的偶像。情急之下他便直接借用了偶像的名字,在纪念偶像的同时,顺便缅怀缅怀自己那只差临门一脚的梦想……

        眼下,林赟边打量着安暄边赞扬道:“将军真是英雄出少年。年纪轻轻就如此骁勇。话说昨日初见子白气质如此斯文,我还疑惑是哪里来的文人呢?”

        安暄笑道:“承蒙厚赞。世子真是慧眼如炬。其实带兵打仗本非我的兴趣所在。然国家之忧、君王之望却也压过兴趣。”

        林赟星星眼夸赞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子白实乃大丈夫、真君子!”“安达谬赞了,安某其实并非如此伟大。安某此举虽是为国为民,然亦有私心。”“子白何必如此苛责自己,圣人况且论迹不论心呢!人自然有私心。”“安达真乃豁达君子。”……

        而后林赟又留下了安暄吃午膳,两人又聊了许久,越聊越是相见恨晚,很是投契。最后还是安暄有军机要处理才被士兵带回去的。

        虽然林赟这么快就交到了一个朋友,很是欣喜。但新朋友在走之前却告诉了他了一个不幸的消息:

        “陛下明日就归来了,刚才已经有人来传唤我了,让我二人明日一同去拜见陛下。”

        ……

        “怎么这么快就要见暴君啊?!!!”,林赟一整夜都辗转反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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