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危机
外面捉.奸的声音惊扰了屋内的四个人。一时他们都手足无措起来。还是王杏花率先反应过来。一声快堵住大门的命令下来后，严十和张铁生两个男人立刻搬起桌子板凳将木门堵住。
外面的火把映亮了半边天空，红色的夜幕看起来是那样的沉郁。张小仙尖着嗓子在门外喊着让王杏花滚出去，否则将会带人破门而入。危难似乎一触即发。
“娘，我们为什么要抵住门？现在张铁生和我跟你们在一起，他们说不了什么闲话的。”刘春天不是很理解王杏花的命令，就现在这情况，随便说个谎就能圆过去了，何必躲躲藏藏的！
“春天，别问了。”王杏花的脸色惨白，“听娘的话，你和张铁生在这儿堵着。我有些话要对严十说。”
刘春天看着同样震惊的严十，听话的没再说什么。
严十跟随王杏花进了房间，他不知道她究竟打算做什么。其实他也有跟刘春天相同的疑问，为什么要将门堵住，这样更显得做贼心虚。
“十儿，如果有一天我的名声变得很臭很臭，你还愿不愿意娶我？”王杏花突然冒出一句话让严十惊喜又懊恼的话。
“说什么呢？我要娶的是你的人，又不是你的名声。”
王杏花笑了，就像雨后的晴天，干净而纯粹。
“那就好。十儿，你一定要记住你现在的话。”
严十听了这话，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杏花，你要做什么？你可不能乱来！”
“我没有乱来。我很认真的！”王杏花握住他的手，“听我说，一会儿我站出去，告诉他们是我勾.引你，你抵死不从，然后就有了今天晚上的事儿。”
“不行！”严十抽出他的手，“杏花，你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做这种不讨好的事儿？我们现在打开大门，放他们进来。我就不信了，有你女儿女婿在我这儿，他们还敢说你偷.情？”
王杏花摇摇头，并不赞同他的看法。
“春天还小，有些事情不懂可以原谅。你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不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他们既然来堵门了，肯定是有确凿的证据。退万步来讲，就算他们手中没有证据，他们还可以搜你的家，总会找出点什么。”
“搜就搜呗，我怕他们啊！”严十冲动地说出口后，想起枕头下的东西，闭嘴了。
“想到什么了，是吧！”王杏花低声道，“没关系，十儿，我们总得为自己做过的事儿负责。”
“要负责也是我负责啊！我不要你牺牲自己保全我。什么事我一个人扛。”严十的眼泪顺着脸庞落了下来。
“你看你就这点出息。”王杏花挤出一丝笑容来，“我这么说肯定有我的道理。十儿，你先不要激动，慢慢听我讲。讲完了我们再做决定好吗？”
“你说，我听着。”严十用袖子揩着眼泪，哽咽地说道。
“现在这局面，我们只有两种结局。一是两人都受到惩罚，另一个是一人将过错全拦在身上。”
“我揽，全由我揽。”严十带着浓厚的鼻音迅速地说道。
“十儿，别激动，听我讲完。”王杏花努力让他平静下来，“寡妇门前是非多。村里人对女人比对男人苛刻得多。你去承认过错，他们也饶不过我。他们会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你勾.引我也是因为我不守妇道，还会说什么寡妇天生受不了寂寞。你去承担责任和我们俩同时受惩罚并没有什么区别。我把过错揽在我身上结果就不一样了！世上对男人远比对女人宽容。他们会相信我的话，认为是我贱所以诱使你堕落的。他们会体谅一个大龄老光棍的身体需求。再者，你是我们村唯一可以看病的大夫，他们看在这个份上，也会对你从轻处理的。”
“所以，”严十听完她的话，奇迹般地冷静了下来，“你要我一个大男人如同小人一般，将罪责统统往自己女人身上扔，然后心安理得地过自己的生活。杏花，你的心好狠。”
“怎么会呢？”王杏花假装淡定，“我怎么会让我男人变成那种人。我刚开始就说了，经过这件事后，你得娶我。这就是你作为一个男人应该承担的责任。”
“杏花，我虽然糊涂，但我不傻。哄人的话我还是听得出来的。你要是将错揽在了身上，恐怕不止是名声变臭吧！你还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严十的眼睛猩红着。
“你想多了，我当然可以活下去。我可能也会像二妮那姑娘一样，派送到静庵做苦力。我们的事比二妮的事好办一些，可能我还不会去做很重的苦力。”
“那你一开始说的要我娶你的话就是骗我的。你都去当尼姑了，还怎么嫁给我？”
“我在尼姑庵里待几年，等风头过去了，你再带我逃走吧！我们逃得远远的，从此过我们的二人生活。”
严十大笑起来，随即目光凶狠地说道，“王杏花，你到现在还在骗我。你她娘的就是一个最大的骗子。骗我的感情骗我的心。你根本就不打算嫁给我对不对。什么去尼姑庵，什么过两个人的小日子，狗屁，就你这脾气，被全村人拷问后，不一根绳子吊死才怪。我现在想通了，你今晚跟我来告别是打算永别吧！告诉你，没门，你想死没那么容易。我让你死不成。”
说完，严十捂住了她的嘴，手脚并用地将她拖到床上，用堆在一旁乱七八糟的衣服把她捆得严严实实。
“严十，你放开我。”王杏花怒目训斥到。
严十没听她的，用衣服将她的嘴堵住。
“杏花，是你逼我的！”
说完，严十跑走了，不一会儿他端着一碗凉水冲的药过来了，二话不说的将药灌进了她的嘴里。再重新将她的嘴堵住。
王杏花急得汗水湿了满脸，她不怕他害她，她只怕他做傻事。
“杏花，你以后不能再说话了。”严十用手绢擦着她的脸庞，温柔地说道，“我会承担一切罪孽。我要让你平平安安的活着，平平安安的享受天伦之乐。我严十只有你，你要出事，我也活不了。可你就不一样了，你还有女儿，以后还有外孙。我已经得到过你，这一生也算圆满了。从今以后，你的生活会回到原来的模样。这是我替你做的最好的选择。”
王杏花哭着在床上挣扎着，企图逃出他做的“牢笼”。她从来没有如此无助过，以后也不会这样无助。她有预感，她会失去他。彻底的。
“杏花，我爱你。”严十吻了她的脸颊，顺手从枕头底下那出东西，转身走出了房间。
王杏花发出悲戚而嘶哑的哀声，她的身体因为巨大的悲痛而抽搐起来。整个人看起来像是濒临死亡的动物一样，绝望又惨烈。只是这份绝望与惨烈，那个最在乎她的人再也看不见了。
严十来到大门这边，看着用力抵着门的张铁生和刘春天，诡异地笑了。
“刘春天，想不想救你娘？我有个办法让你娘远离谣言，你愿不愿意试一试？”
“你说什么？别鬼扯了，快来帮忙，这门要被推倒了！对了，我娘呢？”
“你娘被我毒哑了，现在被捆在床上。”
刘春天和张铁生动作一滞。
“靠，你这王八蛋说什么呢！这么危机的时候你开这种玩笑。”
“我没开玩笑。刘春天，你现在如果听我的话，按照我的意思来办事，我保证治好你娘的嗓子。”
“你说！”刘春天咬牙到，“我能做的一定按照你的意思来！”
“很简单，叫你男人把我捆起来，然后押出门，告诉门外的人说我不怀好心将你娘引到我家，幸而被你们发现才没酿成大祸。剩下的事，就不用你们管。”
严十保全王杏花的用意，傻子都看得出来。
“你这样做我娘同意吗？”刘春天并不想按他的方法做，她总觉得事情还没严重到这一步。
“她都哑了，还怎么说同意不同意！”严十笑得很残忍，“该你这个女儿为娘亲敬孝了。怎么样？考虑好了吗？一会儿门开了神仙都救不了你娘。想想看，你娘这年纪还得接受外人的辱.骂，再严重点可能还得进静庵里做苦力。刘春天，作为她的女儿，你忍心看到这样的事儿发生。”
静庵两个字刺激到了刘春天，一切全是那人搞得鬼。
“我可告诉你，刘春天，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想做不孝子，想让你娘当一辈子哑巴，你就继续犹豫。门可是要开了！”
刘春天恨起自己来了，就是因为她不够聪明，所以才导致她今天面对这样两难的局面。她从来没有这样清醒而明确的渴望着自己能变得聪慧起来，以保护她所珍惜的一切人和事儿。
“严十，我敬你是条汉子。你放心，我刘春天对天发誓，一定会救你的性命，让你和我娘顺顺利利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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