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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这天阳光正好,几个婆子七嘴八舌的看着姜渔在哪儿洗着衣服。

        姜撸起袖子,用力的搓洗衣服。她很幸运,幸运的是她穿越在一个小姐的身上,不辛的是,她一路逃奔,终究是逃不掉落入叛贼的手中。姜渔抬手回望,阳光刺破一切,总有屋檐下的阴影处,坐着上了年纪的人。

        “该死的老天。”姜渔不洗又不行,这几天岁夏生了寒疾,也就是感冒,这地儿抓她们来的人也没怎么怠慢她们。

        派了大夫看,也给抓了药,不过也就只够熬上一碗的分量。古代啊,一个感冒真能死人的,可她能怎么着,难道和那几个整日以泪洗面大小姐们一样哭哭啼啼的。

        “这女娃一看就是干过活的,不像那几个小姐太太,洗个衣服都不肯。”盘发粗衣的大妈盘腿坐在屋檐下的长阶。

        其他几位跟着说了起来:“对,帮洗个衣服还给俺嘞个簪子,你瞧着,这成色,乖乖滴不得了。”

        又一个道:“瞧你没见世面,瞧我这个。”

        簪玉佩珠花,艳艳沐浴着光。

        姜渔洗好衣服,端着木盆,回了被分配的屋子,真不明白抓她们的那些人是怎么想的。把抓来的女眷和他们的家眷住一起。

        真不怕发生个意外,姜渔想了想那些娇娇小姐们,是她也放心。原来的姜渔和那些小姐也是一样,不然也不会因为退个婚而自缢。

        姜渔回屋。

        又听她身后:“模样不错,大美人,就是。

        “就是个啥。”

        “俺瞧着不好生养。”

        沈琢造反的时候,是一个村几十户,不跟着也没个法了,屠夫杀里长,沈琢杀县令。

        越是乱世,律法越狠,整个村那是要株连的,跟这两位一个村,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其实这些人心中也明白,早晚一步罢了。

        姜渔那晓得她们也是日日提心吊胆,夜夜寝食难安。姜渔回屋后,一条的大通铺,床上是一个闷闷不乐的少女,手中绞着手帕。

        姜渔进来拿了岁夏的衣服,准备出去就被叫住了,“姜小姐,你可曾打听到了林府的消息吗?”说话的是林府的大小姐,但不是个嫡出,这么长时间,也没个来问的,看来是个弃子了。姜渔摇头,走出了房间。

        姜渔能这样断定,因为有两个在前一夜都没住都接了回去,所谓的人质也就她们这种吧。林添也被扣留了,按理来说,沈琢不会这样的放人,但抄完了家,让人再用些许粮食来赎人,不赎人也行,继续关着呗。

        显然姜渔和这位林府大小姐林烟儿,是被继续关着的,这么一个大院,坐落不少的屋子,有男有女,虽然男女分住。

        他们又能住些什么地方,这几天抬出去的尸首,一具又一具,连个白布盖着都没,都是是些年纪轻轻,看着真触目惊心。

        都是些生时无人问,死了也没个棺材,甚至连白布掩面的都没有。是在这儿被折磨的?不是,也可以说是,因为人心中一旦不平衡,总会拿其他人出气,那么最容易下手的,就是一个屋的。而他们都是些家族庶出,死多少都没人心疼的那种。

        所以姜渔见着那些被抓来的人,都是绕着走,她倒是无所谓,本来就不是林府的人,被错抓了,也出不去啊。

        “你是要死了么。”姜渔搭晒着衣服,旁边地上爬着的阴郁少年,他在阴影的角落,是因为妄图逃跑而被打折了这条腿。

        姜渔用左眼看过了,没伤到筋骨。但他现在的状态,随时可能猝死。

        吕俊源还是静静的坐在哪儿,没有理会姜渔,姜渔也不想多管闲事,不再理会那角落的少年。

        少年心中是后悔的,早知杀了和他住一起的那两个人不会被追究,想他为什么要爬出去呢。后悔填满着心中,他一个瘸腿的人再回前院,那些人中,就像死了那两个对他动手动脚的人,他就是这样爬到了后院。

        美貌在没有实力的时候,只是别人的物资,少年自然俊美,朱砂点额,仿佛山间浩渺的清冽之泉的眼睛,美如肤色,好不胜收。

        后院是女眷住的,在这个大宅院,这是那些和他被抓来的男人绝对禁足的地方。

        其实被抓的这些女人里,有的早就走了出去,也没个过问的,为什么有的不走,因为回去面对的就是死,也可能家里心善,随便让她给个人做妾。

        或许看护后院的人,把这位当成女的了,毕竟换岗了。而且几十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都是庄稼汉,不好听的说,不是跟着沈琢,大概一辈子都出不了县城。说来这处宅子,被关都是江南世家望族庶出的。

        谁也不知道谁能出去,被关一块的大都客客气气,但美色有时候就是犯罪的理由。

        真是嫡出或者在家中受宠的早赎了去。

        姜渔啧啧出声的感叹着长廊下坐着的少年,他的生命怕是熬不过这夜了。

        姜渔回到自己的住处,这本是丫鬟住的,她们算好的了,真的丫鬟都被放了。

        捏了捏腿,按摩着自己的肩膀,姜渔说了句:“岁夏。”

        躺在床上,额头温热手帕的岁夏回了句:“小姐。”

        “安歇着吧。”

        姜渔摸着岁夏的额头,热退了不少,她中午熬药,又洗了一下午的衣服,搁这儿吃个饭,一会儿还要自己找厨房做。

        有什么食材做什么,姜渔所幸还有些厨艺在身。若是前院,那就是粗面窝窝了。

        林烟儿在厨房试着熬粥,可她终究是小姐,哪怕再不受宠。这几天看着姜渔如此做饭的如此娴熟,她不禁崇拜。

        姜渔进来时,林烟儿还在哪儿生着火。

        “烟烟,你在一旁帮我生火。”厨房内的鸡鱼肉蛋都不缺,油盐酱醋的都不缺。姜渔也没个做人质的觉悟,一日三餐不缺,顿顿还都有肉,这些连那些大妈都不舍得吃。

        又一次香飘满院,虽然有些夸张,但路过厨房的都味到了浓浓香气。

        “走,端屋吃饭。”

        姜渔和林烟儿回屋吃饭。这时候的林添两天没喝多少酒到是清醒了,他被关在大牢,层层看护下,可以说插翅难逃。

        沈琢特地查了,林添的功夫虽不是出神入化,也可以说是来去无踪。

        “饭来了。”

        看守的牢卫,端来了好酒好菜。

        他每日的酒菜都是上好的。

        沈琢今天清闲了些,黄昏时候他轻装简服的和几个人在街上游荡,他身边的人,跟着后面的赵二想了想还是说道:“主公,那些还没有被赎出去的人怎么处置。”

        沈琢笑了笑,未理会他,转而说道:“你们看这望仙楼,足有七重九十二阶。”

        “主公昨天所说过的话,你是忘了。”

        中年教书先生附斥的一句,弄的一行人皆是怏怏不乐。

        ”王良。”沈琢叫了一个名,中年教书先生不再说了下去。

        沈琢说道:“是时候去看看了。”

        姜渔吃过饭就想着走走,她随身带着武器,没有什么可怕的。就是外边的少年,还在哪儿,不过昏了过去。

        姜渔赶忙上前,将人背了起来。

        沈琢到了前院,很快收服了一些人,这些天以来,被关着的的这些世家庶子,跪在沈琢脚下,他们心已经冷了,原来他们在家族,甚至不如一百旦粮食。

        沈琢自始至终没有说话,一切都是王良依命行事,王良对着那些人说道:“入我主公门下,诸位可愿。”

        此话一出,皆纷纷拜谢。

        “这些人,都交给你了。

        沈琢说完,飞来一个黑衣蒙面的人,那人见沈琢,单膝跪在地上,“十二堂主前来求见主公,令公子请主公前去定夺”

        沈琢对这些人,并不放在心上。但彼时又是用人之际,何况有些计谋对他将来大计更有用处。

        姜渔将吕俊源放在床上,林烟儿有些不适应,她的教养使得她很难和一个不知名的男子共处一室。

        “小姐,这个公子是谁。”岁夏仿佛好了,她打了一盆水来,进了屋就看到姜渔在为吕俊源接骨。姜渔当然不会,但她那只左眼可以查到几百年的跌打损伤治疗经验。

        并且可以转化到她自己身上。

        姜渔见他昏迷沉睡,抬起那支腿,猛地折叠一推。“啊!”吕俊源疼的咬牙醒来,令他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

        他感到腿上的知觉,下了床,看着陌生的屋子,对着见过几面的姜渔,脸色毫无血气的他拜谢道:“多谢姑娘。”

        姜渔浅笑:“行了行了,你可以走了。”

        姜渔注意到了角落,林烟儿很是羞愤的在哪儿没咋说话。

        吕俊源自是知规矩的,他再三言谢后,便离开了。姜渔松了一口气,想着是时候回林府了,她问林烟儿:“你不回家了?”

        林烟儿道:“且在等等。”

        姜渔也没再说,她到无所谓,到哪儿也是住,何况这里对她人身自由也没限制。

        有吃有喝,还是再等等。

        灯火昏暗,夜过三更,杀人放火,不过眨眼。“你们是何人,谁派你们来的!”

        一群黑衣人,蒙着面,露着一双看破生死的眼。今夜应天府,运河港口十二堂口,惨遭满门屠杀。沈琢不是嗜杀之人,命令下达之后,他才反应过来,是时候接管了。

        但接管的人选让他有些犯难。

        姜渔第二天醒了个大早,前面的人好像都没有了。是被放了,还是被杀了,应该不是,要是杀早杀了。

        这几天陆陆续续有人接,有人自己走。

        她是落个清静,她也想离开,又不想回林府,再又没银子,所以她想着出去看看,有没有来钱的门路。

        岁夏这两天风寒刚好,不便跟着出来,林烟儿这个小姐太过古板,画地为牢。

        她只好自个出来,天气逐渐热了起来,姜渔把头上唯一的发饰银钗拿了下来,准备找个当铺,给当了。

        路上

        ”听说了吧,码头的十几个堂口的堂主,他们一家的老弱妇孺,昨夜都被杀了。”

        这也是为什么被沈琢抓的那些人,无论是不是庶出,也不论是男是女了。昨夜一场血雨腥风,被抓起来的人都被家里的人接了回去。

        至于代价多少当然是沈琢来定。

        姜渔在街上溜达,有的没的就听着酒肆楼馆内,那压着声音的大声议论。而诺大的街道没有车马过,摊贩更是少的可怜,就连商铺都没几家是开着的,姜渔一边瞅着一边走着。

        来来回回总是能够听到谈论昨夜的那十几起屠杀。百姓的饭后闲聊也不过就是这样,姜渔心中警铃大作。

        她不傻,这个时候,这个局面,这是谁做的不就显而易见了。

        姜渔小步的加速的跑着。

        “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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