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伤重
不得不说，瓦西里·伊万诺维奇·伊万诺夫是个很谨慎的人，这从他几次阻止南斯洛夫·耶维奇的军事行动中就可以看的出来。
但今日不同，只有四百敌军，还有一半人身上带伤无法战斗，就算是能战斗的人，也是体力不支的士兵，这一战，怎么看都是必胜无疑的。
他站在士兵们的身后，下达了总攻的命令：“进攻！”
毛子士兵冲上来了，刘羿等人再继续向南移动便是无用之功，刘羿命令道：“收缩阵形，防御。”士兵们开始向着中心区域靠拢，形成了一个直径五十米的圆，而这圆的最北端，就是刘羿。
有毛子士兵冲上来了，刘羿向前一步，一剑刺进那士兵的咽喉，而后迅速后退，重归原位。士兵们有样学样，只要毛子士兵进入攻击距离，就前行一步，不管是否杀死敌人，都迅速归位。
瓦西里看到这刺猬阵形，海蓝色的瞳孔瞬间紧缩。一个防御阵形便能够挡得住沙皇陛下的勇士么？不能，任何阵法，任何天堑，任何城墙都不能。
“进攻。”
瓦西里的命令不容置疑，士兵们就算明知是死，也要向前冲锋。一时间，毛子士兵前仆后继，蜂拥而至。
刘羿知道，如此防御阵形，怕的就是这种自杀式打法，若敌军太多，完全用士兵的命来填，那么阵中的活动空间会就会被压缩，等内部空间被压缩到极致，阵中的人便就成了待宰的羔羊，全无半点反抗的能力。
但他却没有更好的办法，若是全盛时期，对付这些打仗没有任何章法的毛子士兵，他一人就可以挡下数十人，可现在不行，他身上带着很重的伤，伤势让他只能发挥出百分之一的战斗力，若是一两个毛子士兵他还可以解决，人再多些，他也只能使用自杀式打法。
借着双喜和聂超俩人在左右掩护，刘羿的攻击频率明显加快，每每刺出一剑，被刺中的毛子士兵不是死亡便是失去战斗力。
一千毛子士兵终究还是太多了，已经有人被毛子士兵斩杀，有人倒下，伤兵便自动补位，渐渐的，倒下的人越来越多，阵形也越来越小。
瓦西里大喝一声：“冲锋，杀光他们，为死去的亲人报仇。”
毛子士兵也跟着狂吼：“报仇，报仇，报仇！杀……”那尾音托的老长，若没有经历过战争血与火的磨砺，就这一声怒吼就会被吓的尿裤子。
刘羿的肋骨疼的厉害，应该是断的肋骨扎到了肺叶，呼吸也开始困难了起来。从结束和毛子团长的战斗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个多小时的时间，内伤需要静养，他却一直在作战。
他的意识开始涣散，眼前也模糊了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距离死亡如此之近。就在这时，南方一里外传来马蹄声，马蹄声连成一片，也没点火把，在黑夜中，黑压压的数不清有多少人。
瓦西里见到有援军到来，神情几度变换。刘羿的士兵只剩下不足三百人，只需要再来一波冲锋就可以全歼，这援军出现的真不是时候。
瓦西里很清楚，刘羿就是这些士兵的指挥官。刘羿重伤，就算是马上接受治疗能活过来的可能性也很小，所以，他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用不着再拿沙俄陛下勇猛的士兵的性命去冒险，去杀一些毫无意义的残军。
“撤退。”
毛子士兵听到瓦西里的命令，迅速收缩阵形，然后做防御阵形向北撤退。
援军是戚振带来的。刘羿早就算到了，他去沙俄国土进行敌后作战，离开时必有连番苦战。所以，他事先安排，只要吕峰收到他的飞鸽传书，那么戚振就带着一队援军前来接应。
原本戚振收到飞鸽传书就要启程的，没想到南斯洛夫突然发起全面进攻，两方士兵的参战人数高达二十万，如此大兵团战争，戚振便被托住了救援的脚步。他的手下也全部投入战斗，漫山遍野全是排列整齐的方阵，当进攻的号角吹响的一刹那，两方军队二十多万人开始对阵厮杀。
一场大战持续了两天两夜，死伤不计其数。戚振本来都已经不想来接应刘羿啦，因为家园被毁，他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家园保卫战的战场上。还因为，他不相信刘羿这两千士兵能够在完成任务后活着回来。
但梁兆龙和吕峰俩人都坚持营救，戚振不敢抗命，这才带着士兵骑马到黑水河接应。
终于找到了刘羿，可当他看到刘羿的部队只剩下了不到三百人，顿时明白了自己犯下了天大的错误。现在他能够做的，就是追上毛子兵，把这些入侵者全都留在黑水河南岸。
“兄弟们，跟我杀。”跟我杀和给我杀是不一样的，一字之差，对士兵气势鼓舞作用便不可量计。戚振一马当先，手中红缨枪先刺穿了一个毛子士兵的后背。
战马的速度极快，以至于红缨枪穿过那毛子士兵的身体，依旧不停，当红缨枪把两个毛子士兵串成了糖葫芦以后，戚振一声大喝，把两人直接挑了起来，用力的砸向毛子。
步兵对战骑兵本就只有被宰杀的份，何况瓦西里等人过河时，连那重达八斤的铁质盾牌也没有带。
刘羿过河时，命令士兵挖的淤泥坑再度派上了用场，毛子士兵们慌不择路，重新陷到淤泥坑中。而河滩因为士兵的多次踩踏，很多地方淤泥被翻起，没过脚踝的淤泥拖延了毛子士兵的过河速度，现在，是戚振手下收割人头的时候了。
鲜血染红河滩，到处都是毛子士兵的尸体……
双喜身上的伤口不比聂超的伤口少，三个人并排躺在冰冷的草地上，就连动一下胳膊都困难。聂超想要去探刘羿鼻息，无奈怎么都动不了，只能用求助的眼光看着双喜，双喜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把胳膊抬起，放在刘羿的脖颈处，在战场上，当伤病的呼吸微弱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摸动脉是判断伤员是否还活着的唯一方法。
刘羿的脉搏跳动很微弱，若他只是普通士兵，定然会被当作战死的烈士处理。
很幸运，刘羿不是普通士兵。双喜对着黑水河大喊，“戚将军，侯爷伤重，快找医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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