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家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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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色的光彩遍布整个大地，连在偏远荒区的孤儿院的褐色木屋也被橘色的余光染成诱人的色彩。
原本吵闹的空地，在黄昏到来的时候也安静了许多，但是却有几人与其他人不同，其他人三三两两的回到大木屋里，而有一名年约二十体型壮硕的男子和两名年约八岁的有着同样面容的女童端坐在木屋门口，遥望着前方等待着什么似地。
夕阳的余辉渐渐的消失，在孤儿院的大门前方缓缓的出现赤着膀子的刘言，左手拿着鱼竿右手提着衣裳包裹的大鱼，露出头来的鱼瞪着惊悚的眼睛仿佛诉说着是谁杀害了它。
体型壮硕的男子率先看到刘言，快速的站起身来赶到正走来的刘言面前奶声奶气的道：“言哥哥～你回来啦！今天有没有钓到鱼。”似小孩般摇头晃脑。
左边一名女童注视到刘言双手中的东西对着壮硕男子笑道：“阿呆，你看看言哥哥手中是什么，亏你长着这么高大。”用手指了指刘言右手提着的鱼。
“恩。。（咽了口唾沫）是啊！阿呆，言哥哥今天钓了这么大的鱼你有口福了。”右边的女童看着大鱼咽了口唾沫道。
阿呆低头看了看大鱼又看了看刘言，脸上却满是依恋：“言哥哥，今天阿呆很乖哦！”用那比孩童还要纯真的眼眸俯视着刘言。
仰望着体型壮硕脸上却满是如同幼儿般依恋的阿呆，刘言心中阵阵的疼痛，道：“恩～阿呆，今天这么乖等等言哥哥叫院长妈妈煮鱼汤喝好不好！”
“嗯！”阿呆重重的点着头应道。
两名女童以为刘言忘了她们，不依道：“言哥哥，我们呢！我们呢！”
“都有，都有。”刘言笑应着，“小莺，小鹊，今天有没有好好的跟阿呆玩。”
双胞胎姐妹互相看了看，神色低落，答道：“阿呆一直不肯跟我们一起玩，他说要等言哥哥，如果强行逼他就大哭，对不起呢，言哥哥。”
“没有关系，阿呆就是这样，等你们跟他熟悉了之后，自然而然的会玩在一起。”两姐妹如哭似泣的声音刘言连忙安慰。
“诶。”微微叹息的刘言担忧的看了一眼阿呆，想不到阿呆还是这么粘着自己，如果这次的测试通过，进入内城那岂不是要留下阿呆一人，不知能不能带他一起去内城，走一步算一步吧。
“好了，我们去找院长妈妈叫她做鱼汤，走咯～”刘言一马当先的进入屋内，随后阿呆与两姐妹也紧跟了上去。
屋内的布置非常简单，大厅只有一张十米长一米宽的淡深色的木制餐桌，上面充满积年累月的污渍，大厅两边是房间，只用黑布简单的遮挡，左边是男孩的房间，右边是女孩的房间，两边的房间内使用三字形排列有序着二十张木床，大厅后面是厨房与洗漱的地方连着院长的房间。
坐在餐桌上的孩子们，各个神色期待的等待今天的晚餐。餐桌上的孩子们看见走进大厅的刘言与他手中提着的大鱼，霎那间欢呼一片。
“阿言，你这钓鱼技术真不是盖的，这么大的鱼被你钓上来今晚我们有口福咯！”一名缺了右手年约十二岁的大男孩夸奖道。
“是啊～是啊！言哥哥就是厉害，今天又有鱼吃咯！”一名右眼相连没有眼睛的年约八九岁的女童连连应道。
餐桌上的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夸奖着刘言，瞧见孩子们如此的高兴，刘言笑道：“呵呵～你们等着，我现在就拿给院长妈妈煮，这么大的鱼今天每个人都能分到鱼肉！”
又转头对他们嘱咐道：“阿呆、小莺、小鹊，你们坐着言哥哥去厨房把鱼给院长妈妈。”
阿呆三人点头。
向着厨房走去的刘言沿途经过孩子们时，如同受到英雄般的猛烈待遇。他心中一片宁静，每次钓到的鱼不管大小都会受到猛烈的欢迎，自己也在赞扬中感到欣慰，上天夺去他们的肢体却夺不走他们的快乐。
撩开黑布的刘言瞧见在厨房内劳碌的女性背影，轻声道：“院长妈妈。”
闻声转头的女性，有着因辛劳过度而略显粗糙的肌肤，从饱经风霜的五官中可以看出原本的美丽，特别是长及腰间的长发，虽已经有些枯黄且带有缕缕的白发但并不影响这名女子特有的知性气质。
院长转头瞧见到如此大的鱼也是惊讶：“阿言，今天钓到这么大的鱼呀!”随后注意到刘言光着膀子且全身脏兮兮，调笑道：“阿言。把鱼放这我来处理，你看看全身脏兮兮的像个小花猫似的快去洗一洗。”接过手中的大鱼。
刘言低头瞧了瞧自己，确实！全身脏兮兮，尴尬道：“是的，院长妈妈。”还用手抹了抹脸庞的汗渍，顿时原本还算干净的脸一下子变得脏兮兮。
看见刘言如此，院长咯咯的娇笑，一边捂着嘴忍着笑一边用手帮他擦了擦脸，调笑道：“咯咯咯。你呀你。在孩子中是最成熟的也最让人放心像个小大人，看见如此成熟的你现在如此粗心大意真是让人忍俊不禁，还好没有被他们看见，不然这个故事可以流传许久咯！”说完一脸戏谑的看着他。
似乎受不了如此的戏谑，刘言如同逃避似的冲出厨房，冲向厨房深处的洗涮间。
进入洗漱间的刘言，费力的用水井旁的木桶打着水，倒进磨盘大小的木盆中。
颤颤巍巍的捧起木盆从头往下浇，冰冷的井水掺进皮肤使他舒爽的打了个寒战，如此反复数次，身上的污渍也随之消散。
“好舒服，阿言再来一次。”突兀的在意识中响起刘玉的声音。
“你醒了，玉儿姐（鱼儿姐）感觉怎么样。”对于刘玉的苏醒并没有感到惊异，因为这样的情况已经发生多次，在最初的几次还会吓一跳，但随着次数增多也渐渐的********了。
“阿言，你又这样叫小心我使出绝招，看你敢不敢！”刘玉有些恼怒的威胁道。
“我知道了是我错了，拜托！你可不能这样做！”不知为何原本固执的刘言听到如此威胁一下子求饶。
“嘻嘻，阿言你叫一声姐姐我就原谅你，不然。。哼哼。”刘玉继续的威胁。
对于刘玉提出的条件刘言踌躇不已，如果不答应的话，她又要用自己的身体乱来，这已经多少次了？应该有五百多次吧！每次乱来的后果都让自己羞愤欲死，虽然可以争夺身体控制权，但是又不忍心这样做，叫另一个自己叫姐姐，怎么想都觉得怪异。
“阿言，我都知道你的心思！反正你不叫的话我每次都要这样乱来，还不如叫声姐姐以后自然会让着你。作为姐姐的一定让着弟弟，不要犹豫了。”刘玉诱惑着并许诺着做弟弟的好处。
“姐。”还未说完的刘言就觉察到她的小心思，顿时停下后面的话。
“刘玉你居然想我叫姐姐，你就可以作威作福的命令我！”
“什么作威作福的这么难听，这叫姐姐的特权，我不管！你一定要叫。”暴露出小心思的刘玉蛮横道。
“不如，我叫你妹妹，反正你想受到爱护，那由哥哥我来帮你吧。”刘言提出郑重的解决方案。
“阿言，连姐姐也不肯叫你。你。”话语未完刘玉的声音就从意识中断断续续的。
原本紧密相连的意识变得若有若无，惊恐万分的刘言不断呼喊着。以前就算意识沉寂在深处也能感觉的到，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快要消失的感觉。
万一她会消失怎么办？留下自己一个人怎么办？一想到这的刘言，就感到被一股无法形容的比黑暗还要恐怖的阴影笼罩着。
是的！想起来了，那是还没穿越时，在那无尽黑暗死亡的感觉。没有着光，没有声音甚至连身体的感觉也失去，在什么都没有的世界，只有无尽的走马灯记忆，反复着—反复着，如同永恒的黑暗般直到永远。
好害怕，好冷，原本带给自己一丝温柔的记忆也随着走马灯似的重复变得好冷，那种无法形容的寒冷比世间任何的事物还要冷。
好冷，刘玉你在那儿！我没有骗你，如果不是你的拯救，我也只是活着，如同野狗般活着，没有你的光，我只能在这无底的深渊挣扎着，绝望地独自的蜷缩在角落里哭泣。
从内心涌现出的虚无笼罩着刘言，不断的拉扯他往那无尽冰寒的深渊。
“阿言～阿言～”好似从遥远的彼方传来的光芒般，照亮着刘言，温柔的感觉重新回到他的心里。
原本将要停歇的记忆渐渐复苏，意识从无尽的黑暗中解放出来。担忧而又温暖的情绪从刘玉那传来，分离在两个世界的意识又重合在一起。
“阿言，你吓死我了！一下子感觉不到你。”刘玉愠怒道，“你要不想叫就不叫了，何必这么吓我，如果你出事我。”
“不，姐姐，叫你姐姐不为过。”刘言似乎想通了般豁然道，“你对于我来说胜过一切，我无法承受失去姐姐的后果。”
“哎呀！想不到弟弟这么大胆，跟姐姐表白，我很高兴。”刘玉假意娇羞道。
“呃！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要歪曲事实好吗？”刘言无奈道，想到姐姐的性格就一阵头痛。
“什么吗？阿言好无趣，不过作为姐姐的我应该照顾弟弟。”快速进入姐姐的角色。
现在想来刚才的感觉就一阵后怕，如果不是姐姐又一次的救了自己，现在可能在永远的虚无中度过。
“不过现在最主要的事，是去吃鱼肉咯!”
“呃，我就知道姐姐还是姐姐，那走吧！”无奈的刘言只好换上干净的衣服，走向前方的大厅。
照耀井水旁的橘色光彩，随着刘言的离开也从天窗那慢慢的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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