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她懂
秦擎蹙眉，目光探究地落在潞潞身上：“你们……认识？”
潞潞的脸色白的可怕。
她声音艰涩：“……可能是我认错人了。”
潞潞脸上的失态只显露了一瞬间。
昏暗的灯光下，除了离得近的秦擎，就连小姜都没注意潞潞脸色的变化。
待小姜走到潞潞面前，潞潞已经又恢复为了那个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华诸公关部主管。
“秦先生。”
小姜脸上的职业笑容客套而疏离。
他取出名片递给秦擎和高潞潞：“我是顾总的助理，姜渊。”
烫金的名片设计考究，秦擎却丝毫不在意。
他目光冰冷：“席念竹在哪里？”
姜渊笑了笑，淡淡地道：“席小姐与顾氏有一桩私底下的生意要谈，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二位要是愿意等，孤独恒星今晚就闭门谢客，等席小姐把事情解决完。”
顿了顿，姜渊又补充：“时间不确定，二位在这里等到什么时候都可以。当然，你们也可以先回家。”
秦擎眼眸幽深，看不出丝毫妥协的意味：“生意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可以谈。我们现在要确认的是席念竹的安全。”
姜渊笑了起来。
金丝眼镜片后，他的眼笑成了一弯月：“秦先生，你是信不过顾氏吗？”
秦擎针锋相对。
“顾氏若是真想让我信得过，就得先抛出能令我相信的东西来。否则空口无凭，谁不会说漂亮话？”
“秦先生的话有道理。”
姜渊拍了拍手，示意侍应生将电视打开。
屏幕里，很快出现了跟席念竹的联系画面。
秦擎的拳头，暗暗在袖子里攥紧了。
他当然信不过顾氏！
他在意的是竹竹的安全。
一旦姜渊弄虚作假，今天他俩必然得有一个人横着出去。
姜渊再怎么装模作样，也不过是顾铭之手下一条忠心耿耿的狗罢了。
视频的铃声响了几秒，很快，屏幕一闪，出现了席念竹的脸。
她妆容精致，衣着华贵，一幅盛装打扮的模样。
席念竹很少打扮的如此正式，全妆、礼服、小高跟，就连首饰都是配套的贵重红宝石。
看见秦擎的脸，席念竹面上显然有惊愕。
“打电话有什么事儿？”
秦擎沉默了一会儿，淡淡地道：“听说你昨天喝醉了，潞潞姐跟我一起来酒吧接你。”
席念竹眉头微挑，将目光放在秦擎身后的潞潞身上，笑的没心没肺：“能有什么事儿？我的酒量，潞潞你还不知道？”
潞潞目光深沉，却顺着席念竹的话笑了笑：“这不是怕你睡过了头么？今天剧组都没去，你也不提前请假，我到处找你都找不到，没办法才从剧组抓了秦擎的壮丁。”
潞潞装出一幅无可奈何的模样，推了秦擎一把，假装质问：“你倒是说说，接咱们金牌制片人席小姐，不应该是你的荣幸？还非要坑姐一顿饭。”
秦擎适时露出了羞赧的笑来，挠了挠头：“这不是不熟吗……”
“行了，我没什么事儿。晚上有个重要的商业行程，结束了我会自己回去的，不用担心。”
席念竹摆了摆手，面上的笑意却落不到眼底。
秦擎注视着画面中席念竹的眼睛，他们极快地对视了一眼，又迅速地挪开了目光。
仅这一瞬，秦擎的心里却涌上一股说不出滋味的情绪。
席念竹在撒谎。
她哪里没心没肺了？
席念竹一旦撒谎，她的眼睛就会眨来眨去。这种小动作一般人未必会在意，可他……又怎能不了解席念竹？
潞潞自然地接过席念竹的话：“那你大概几点结束？我去接你，顺便对一下明天的日程。”
席念竹的笑容一僵，她顿了顿，才开口：“我现在也没法确定，回头我们微信再联系。”
席念竹没再给秦擎和潞潞一个多余的目光，她挂断了电话。
姜渊收回了脸上一幅“我就静静地看着你们表演”的神情，咳了一声，提醒道：“这下应该对顾氏放心了吧？你们回去等也可以。毕竟席小姐是成年人了，她也能够自理。”
秦擎却大马金刀地在沙发上一坐：“没事儿，我们没什么别的事，就在这等一会儿吧。平时还要收卡座费，现在么……倒是可以免费蹭一蹭。”
他笑的诚恳而又纯洁：“顾氏应该不在乎这点小钱吧？”
姜渊也笑的不动声色，他做了个手势：“请便。”
又吩咐侍应生：“今天停止营业。秦先生和高小姐一切消费，记在我账上。”
商业客套的假笑之后，姜渊又上了楼。
偌大的卡座包厢里，只剩下了秦擎和高潞潞。
潞潞脸上的笑意早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硬。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她声音极低。
秦擎微微点头，示意潞潞先别开口。
他在昏暗的灯光下眸光逡巡，忽地起身，从墙上的壁灯旁取下了一个小东西，在掌心捏扁。
“应该就这一个……最新的微型摄像头，果然财大气粗。”
秦擎冷冷一笑。
他把摄像头塞进兜里，低声开口。
“竹竹应该是被威胁了。”
潞潞揉了揉太阳穴，脸色发青：“我怕有人伤害她，话也不敢说太满。竹竹应该能意识到我们在想办法——她明天根本就没有什么行程。”
秦擎眸光幽深：“她懂。”
潞潞疲倦地开口：“报警行不通。整个云城都是顾氏的爪牙。真报警，估计也不会当作非法拘禁处理，秦擎，你有什么办法么？”
秦擎皱眉。
与此同时，楼上的休息室里，席念竹冷笑着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语气冰冷。
“满意了吧？顾铭之，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啊？那是我的朋友，是我的同事！我一夜没回，他们担心我，不是正常的事？”
顾铭之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笑的温润，漫不经心地开口：“念竹，不要装傻，除非下次你想看见我用秦擎的脑袋装饰我的办公室。”
席念竹小脸一白。
她知道顾铭之没在开玩笑。
这也正是她极力在舆论面前撇清跟秦擎关系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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