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目击证人
“你就告诉她，说邓咏怡不是故意见死不救的，是……反正就是我没来得及，再说平时她老针对我，我觉得她就是遭报应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邓咏怡是吗？
席念竹眯眸，一束阳光照进寺庙，在她虔诚合十的手指中添了抹光彩。
她指甲盖上的美甲片，跟那日席念竹在花盆底下发现的，完全一样。
果然是她。
席念竹勾唇，眼看邓咏怡要起身时，她上前一步，把人按了回去。
“你……”
邓咏怡回头，跟席念竹视线相撞，脸上掩不住的惊恐。
“在佛祖面前，我希望你能如实招来，那晚成苗死的时候，你是否在现场，又做了些什么？”
席念竹满脸冷色，气势压人。
邓咏怡想挣脱她，却被她狠狠捏住了下巴。
“心虚了才来求佛祖保佑，那成苗呢，她也只是个跟你年纪相仿的女孩，她能求谁？”席念竹冷声质问。
“够了！”
邓咏怡撇去满身惊惶，一把推开席念竹，眸子里浸满了怒火。
“你们每个人嘴上都是成苗成苗，有谁能看到别人？”邓咏怡愤怒地瞪着她，“她从入学那天起，就装腔作势，锋芒毕露，她多讨人喜欢啊，结果还不是死得那么惨？我看做人就不能太高调，当心遭天谴！”
啪！
席念竹毫不客气地一巴掌甩上去。
“你们是同学，红眼病得治。”
席念竹逼近她，一字一顿道：“且不论成苗平日里为人如何，若她遇害时你视而不见，等同于罪犯的帮凶，道德上你会受到一辈子的谴责。”
见邓咏怡有些怕了，席念竹才冷道：“还知道来求佛，看来心里也是有愧疚的，你还不算无可救药。”
邓咏怡何尝不知道自己犯了错？
可当时的她……
“当时你在现场，看清凶手的脸没有？”
邓咏怡摇头，“太黑了，而且……他还戴着口罩。”
“事发现场，只有你在？”
邓咏怡烦躁地揉了下头，“应该只有我。”
这次她没拿到学校的奖，班里校庆晚会参与节目的名额，她也没竞争到，心里很不爽，就来鹊河边上散心了。
她也没想到那个夜晚，如此难忘。
“你先组织好措辞，待会儿去跟警方说。”
席念竹按住她，眼神警告。
恰是此时，手机来电。
是医院打来的。
“席小姐是吗？张阿姨醒了，你现在有时间过来一趟吗？”
“真的？那太好了！”
席念竹很是欢喜。
没想到这次跟秦擎来山顶，是来对了，好消息一个接着一个来。
“帮我照顾好她，大概一个小时后，我就能到，辛苦。”
席念竹正挂电话，邓咏怡踩准时机，低头咬了口她的手腕，疼得席念竹下意识缩回手。
邓咏怡拔腿就跑。
她才不会去派出所，如果到时让全校都知道她见死不救，她一辈子就全毁了。
“邓咏怡，你给我站住！”
席念竹赶紧追出去，来祭拜的人渐渐多了，人潮拥挤，席念竹前一秒还见着邓咏怡，下一秒她就宛如人间蒸发般不见了。
席念竹赶紧四处找。
可不能让她跑了。
如果有她的证词，案件或许就有新的突破。
邓咏怡藏在寺庙北边的石柱后面，见席念竹找了好几圈，最终离开，她才慢吞吞地走出来。
“对不起……”
邓咏怡眼底蓄满了泪水。
她承认，她的确很嫉妒成苗的样貌跟才华，凭什么她就有如此得天独厚的资本，所有人都围着她转？
就连她喜欢的学长，也给成苗送了好几次情书。
所以那晚，她躺在花盆后的草地上放空数星星，听到成苗先是接电话，再是被人推到河里，她纠结，挣扎，脑海中跳过万千思绪。
她邪恶地想成苗就这么死掉。
可最后她还是心软了，想出去救她，不曾想此时，来了另外一对情侣，若她再出去，那不就成杀人凶手了？
“我不是有意的，成苗，你在天之灵不要怪我，行吗？”
邓咏怡走到寺庙最后一级台阶，从旁边走出来一个男人。
她本没在意，可对方却在经过她时，反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擒拿住。
“你谁啊？”
邓咏怡偏头吼秦擎，也是此时，席念竹在车里招了招手，“带她上来。”
看到席念竹，邓咏怡很惊讶。
“你不是早走了吗？”
“你还躲在寺庙里面，那么宽，我找不到，那就只能守株待兔了。”
席念竹找她时，也第一时间给秦擎打了电话，让她注意这个穿着白衬衫绿色休闲长裤的女孩。
秦擎一直没见她出来。
席念竹才想出这个办法。
“你要是今天在这里待上一整天，我就把寺庙给铲平了。”
席念竹从副驾驶座回头来，捏着邓咏怡的下巴。
“还跑不跑？”
她还以为邓咏怡是认识到错误了，没想到，屡教不改。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秦擎，你直接送她去派出所。”
进入市区后，两人分道扬镳。
席念竹打车到医院还需要花将近十分钟的时间，她回拨刚才的电话，却怎么都打不通。
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希望张姨没事。
很快抵达医院。
一出电梯，她就看到满地的血，一路延伸至张姨的病房门口，席念竹心跳狠狠咯噔了下。
“张姨！”
她赶紧推门进去，屋里好几位医生跟护士围在张姨病床边，但她除开头发造型乱了些外，没什么不对劲。
“席小姐，你来了？”
张姨笑意苦涩。
席念竹松了口气，走近问：“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外面这么多血，我还以为……”
医生跟护士们脸色非常凝重。
张姨这才说：“刚才楼下精神科的病人跑到楼上来了，正好看到我从加护病房里移出来，就追着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把刀子。”
“护士帮我挡了他两刀，受了重伤送手术室去了，哎，我这老婆子也够拖累人的。”
张姨叹息一声，眼底泪花闪烁着。
想到刚才小护士奋不顾身扑上来的画面，她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女儿的音容笑貌。
芸儿也曾是如此善良的小孩，可惜造化弄人。
一旁的小护士虽难过，但还是病人要紧。
她劝慰道：“阿姨您别伤心，刀子没伤到颖儿的要害，她不会有事的，您先顾好自己。”
张姨感激地握住了护士的手。
待医生跟护士检查完离开后，席念竹才跟张姨说起邓咏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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