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荥经遇阻
文成一看清军乱作一团，立刻率领大军掩杀，在这种情况下，六万大军绝对是胜算。很快两军就变成了肉搏战，由于太平军常年作战，且多是庄稼人出身，一身的力气，加上文成最近教给他们的杀招，清军兵败如山倒，直杀的血流成河，耳朵岭的大地都被染成了红色。战斗持续到天亮，最终大获全胜。经过清点，太平军竟然伤亡一万多，这是文成没想到的，不过自己武器落后，也在情理之中，这更加深了文成要给部队换装备的想法，但是清军除逃窜、被杀外，俘获有五千清军，可是没有找到刘蓉的尸体，也没见到人，最后有降兵交代，战乱起来时刘蓉被亲卫护着离开了。文成看着眼前的俘虏，心里满不是滋味，这些也都是中国人，都是大汉子民，相互残杀本不是他愿意的，要杀掉这些俘虏，心里更不是滋味，他想收服他们。于是凭着三寸不烂之舌竟然劝说的有三千人愿意归顺，剩下的人，文成只好让他们离开了。但是文称不知，就在两千湘军离开后，曾文厚带了八百多人追了上去，半路把他们全部杀死了。后来定都后，曾文厚犯案才被查出这件事。
柳开山这一夜杀的痛快，浑身都被鲜血浇透了，却高兴地来到文成面前,大嗓门问道：“少帅，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文成看看眼前的柳开山，满脸的兴奋却因为血迹的缘故显得滑稽可笑，不过知道这二叔是个宝贝，也不责怪，只是假装不高兴地说：“二叔，不是和你说过很多次了吗，以后喊我文成就行，你和别人不一样，你是我的二叔啊，你总喊我少帅，听着生分。”
谁知柳开山像被踩了尾巴一样，叫到：“那可不行，现在你是咱们大军的希望，也是统帅，你必须让所有的士兵敬畏你、拥戴你才能统御好这支队伍，我要是天天喊你名字，就会失了你的威严，这对你不利啊，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文成见拗不过他，只好随他去了。接着文成说道：“是这样的，二叔我一直没给你们说，我打算先和你说说我的想法，你给参详一下，我打算东上成都，拿下成都后咱们就以成都为基础，开始扩充军队，整顿民心，怎么样？”
柳开山看着文成，眼睛里满是激动，说道：“哎呀，文成，没想到你真的成熟了，能有这样的想法不简单啊，你也知道，当初我给你父亲说过好多次找地方安稳下来，结果怎么着，他是死活不听啊，结果咱们二十万大军落得如此下场，你放心，你这个想法我绝对支持，而且其余人也绝对会支持的，你只管放心去做好了，有别的事我给你顶着。”
“呵呵，那太好了，有二叔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文成也满心欢喜，本以为这些人到处跑习惯了，要是安稳下来还怕出乱子呢。
战场收拾完毕，新加入的三千清军只负责搬运辎重，并不发给他们武器，谁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人反水啊！最后一统计，共缴获完好铁炮三十二尊，燧火枪两万只，弹药无数，粮草无数，战马五千匹，文成大喜，犒赏三军，不过还是不让喝酒，有的士兵发牢骚，甚至有的因为没酒闹事，却被文成严厉惩罚，并规定：以后军中禁止饮酒，违者杖毙，不过伙食质量会提高，只要获得战功的就可以每天有一顿肉。普通士兵三天之内必有一两顿肉吃，这个规定让大家立刻安静了下来，虽然太平军不缺粮草，可是这肉平均五天才有一顿，现在一下子就多了好几顿，谁都高兴起来，至于那酒，又不能当饭吃，不喝酒不喝吧！
铁的纪律换来的绝对是令行禁止的部队。
文成升中军帐，把进军成都，以此为基地的想法告诉大家后，得到大家一致认可。于是文成大手一挥，全军继续前进。
荥经县是东进成都的必经之路，本来在这里的营山关口只驻扎有一营，七百来人。只是负责查询来往过客。可是前几日前线溃败，骆秉章才知道太平军竟然还有六万人，而且已经过了清溪镇，他急忙调集境内军队前往阻截。因此营山关口又加入了雅州府和天全州的一万先锋军，这营山关口设有城门，城楼三丈多高，城门前面挖了护城河，有吊桥在上面，城楼上锦旗招展、硕大的猛虎旗飒飒作响。士兵们全部荷枪实弹，紧张的气氛笼罩着大家，自从来到这里就经常听到逃军说太平军有天兵相助，漫天都是落下的炮弹，有死没活。要不是将领们经常巡视，这里的兵也非得逃走不可。
此时在营山关口后面的军营内，一座大帐里灯火通明。大帐内坐有五人，为首者是一中年汉子，三十开外，正是这里的将领华艳硕，满脸的络腮胡子遮住了黝黑的面庞，瞪着两只牛眼，张着嘴，满嘴的唾沫星子横飞四溅，他冲旁边一人说道：“刘督军，你有什么好办法对付那叛军空中的东西啊？要是没办法阻止，咱们还得来个落败的下场啊？到时候损失惨重，你我的脑袋都难保啊？”
华艳硕所问之人正是前军督军刘蓉，刘蓉因为惨败被降了职，如今让他留在这营山关口戴罪立功。这些时日众将领不断在寻找破敌之策，尤其是那些空中的部队，让人甚是头疼。
刘蓉说道：“我仔细观察了一下，他们空中的那个东西听说是热气球，其实每次都要靠风向才能攻击，如果风向不对，他们是不敢升空的，只要趁风向向西之时，咱们就可以攻击，另外咱们可以在这城墙内外弄些浓烟，他们分辨不清也不会随意投弹的。”
“嗯，刘督军观察果然细致，姑且一试吧，不过趁他们未来之前最好再想点计策。”周围的众将频频点头。
1862年七月中旬，翼王去世一个月了，路上听说是被凌迟处死，首级悬挂于成都城门楼上，示众一年。听到这个消息文成肝胆俱裂。他虽是穿越重生，却已经和文成的躯体完全融合，包括他的感情，他能感受到生前的文成和石达开那种浓浓的父子之情，不为前世，只为今生，也足以让文成对这位天下枭雄落泪，不为苍生，只为自己，足以让文成对这位末路贤能感激涕零。他发誓要让义父风光厚葬，表达他的敬仰之情。于是心如弦箭，恨不得立刻挥军平掉成都。奈何天不遂人愿，就在到达营山关口后，风向一直未能如愿，虽有重炮，可是清军竟然配备了上百门铁炮守关，还有三尊道光时期的万斤巨炮，让文成愁眉莫展。他可不愿让士兵强攻，那等于白白送死。
这日文成带着杜文秀和几个亲兵来到距离营山关口一里外的一座秃山上查看地形。只见营山关口坐落于两山之间，二百宽的山沟被一道高大的城墙截断，两边的山峰犹如刀削，直上直下，很难攀登。一条几丈宽的道路直通远方，城墙后面的道路两旁密密麻麻全是营帐，看样子能装下三万大军，不过可以看到里面的士兵稀疏，估计清军用了障眼法，看兵士的配备，估计应该就一万之众，但也不敢妄下言论，只能等探子探听虚实。在高大的城墙上有三座高大的炮台，正是那万斤巨炮，看得文成也胆战心惊，在女儿墙的垛口是一溜的铁炮，不下百门。有众多的清军在忙着加固城墙，运送弹药。在城墙后面的几百米开外竟然还可以看到几十门铁炮，看来这是所谓的二道阵地了。这次清军的将领不简单啊，文成的心里更是担心。突然杜文秀指着城墙北面的山峰说：“少帅，你看那里，那是什么？”文成顺着杜文秀所指的方向望去，费了半天劲才看清楚，就在山峰的峭壁上稀稀疏疏的有一些藤蔓从山顶直接到达清军大营后方的山脚下，而且那里杂草重生，没有几座营帐，要是趁机能攀爬下去，就可以趁机扰乱后方，绝对可以得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不过看了看那陡峭的崖壁，文成觉得只有自己的特工小队可以完成，不过要做的只是扰乱他们后方，人数少也没关系了。于是文成率领众人急匆匆回了军营。
特工小队共有三十人，这些都是在这五万大军里精挑细选的，都是二十上下，武艺傍身，头脑聪智的士兵，每个人都有一技之长，要是训练好了，那绝对和前世自己的队伍有一拼的。三十人分为三个小队，每队有一队长，一队长叫付国庆，是个湖南人，二十二岁，个子短小，但是浑身的肌肉，一套南拳那是难逢敌手，更兼头脑灵活，文成选人时第一个就选的他。二队长是步云清，才十八岁，山东人，使得一手好刀法，有劈山裂石之势，征战中更是战功累累，为人显得几分清秀，却是个读书识字的主，为人忠厚。三队长莫小海，河北人，曾拜师百家，一身的武艺没遇到过对手，枪法更是娴熟，什么样的火器到他手里跟玩似得，也因此让他做了特种小队的大队长，直接听命于文成。回营后，文成立刻命人去深山通知正在抓紧训练的莫小海带队回营，并派人去了那藤蔓的山顶查探。
特种小队回到营中已经是下午了，这时候探子回来报，说那藤蔓足有五六十根，全部是百年的老藤，都是深扎在崖壁之中，崖顶全是密林，那藤蔓顶端就缠绕在大树上面，甚是牢固。于是文成把众将领全部请进大帐议事。
经过商议，命特种小队背负手雷到达清军大营后方，一队负责燃烧营帐，制造混乱，二队趁机占领军火库，炸毁军火，三队则趁乱炸毁那三尊巨炮，如果有机会则炸毁城墙上所有的铁炮，只要巨炮被炸，大军立即攻城。一切商议妥当，人们都去准备了。
最兴奋的莫过于特种小队，这是他们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作战，既紧张又兴奋。半夜时分，特种小队在白日那探子带领下到达山顶。赶上今夜乌云密布，四周伸手不见五指，正好方便小队行事。众人试了试藤蔓，觉得很牢固，于是慢慢的都顺着藤蔓向下面滑去。由于最近训练没少攀爬这样的崖壁，倒也是轻车熟路。此时的清军大营也是万分紧张，不过由于天险阻挡，且太平军一直没有动静，好多的将校放松了警惕，士兵们也变得有些散漫。在大营后方的巡逻队不多，且已深夜，除了有两三个在四处查看外，其余的不是回营睡觉就是找了个有树的地方打瞌睡。在一棵大树下有两个士兵没有睡，看样子像是有点喝多了，正坐在树下说话呢。只听一人问道：“三哥，你说这些叛军没事瞎闹腾啥，害得咱们弟兄劳碌奔波，要不然这会儿我早在家抱着婆娘睡觉呢！”
“呵呵，六子啊，你不能这么说，咱们还得感谢他们啊，要不然咱们怎么能有立功的机会，咱们当兵图什么，不就盼着打仗立功、封妻荫子吗，上头发那点饷银连个孩子都养不活，而且还经常拖欠，这要是升了官可就不一样了，你看咱们队正，虽然芝麻绿豆大的官，可人家饷银比咱多好几倍呢，我听说他在老家又讨了个小妾，那个美吆！”
“切，别胡说了，跟你看到了似得，不过我还是盼着别打仗，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就你，你家都穷成啥样了，媳妇没跟别人跑了就是你造化，我劝你啊还是赶紧立点功，没准也能讨个小妾什么的，把你家那婆娘换换岂不是很美？”
“呵呵呵….”
“行了，听哥哥的没错，回头打起仗来，你只管跟在我后面，保证让你立个大功，到时候封妻荫子那还不是板上钉钉的事。”
“跟着你？”
“怎么，不信哥哥，我可给你说，队正都说了，只要我这次好好表现，他就会给我举荐当个副队正，到时候我再给你小子说说，加上你的战功，不愁没有出息。”
“真的？那可太好了，哥，我就跟着你混！”
“嗯，你小子就瞧好吧！”结果话没说完，被喊做三哥的人就睁大了眼睛，满眼的畏惧。原来正说着话呢，再一抬头，发现六子的脑袋竟然没了，可是把他吓死了，还没等喊出声音，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话来了，喉咙被人掐住了。就听一个声音问：“说，你们的军火库在什么地方，老实点，不然的话，他就是你的下场。”听了这话他的裤子全湿了。
步云清闻到一股子骚味儿，熏得他差点吐了。低头一看，原来自己抓住的这小子尿裤子了。不过也不能打草惊蛇啊，于是摁住他拽到草丛里。拿刀架在脖子上逼问军火库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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