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修行体系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中年人一声斥喊，引得路人纷纷驻足围观。
这时，林崇才缓缓抬起头，一双猩红的眸子直视对方。中年人一愣，林崇猩红的眸子冰冷无情，像一条毒蛇盯着自己，让他脊背发凉。特别是在林崇的眼眸中，他感觉到了淡淡的戾气。虽然很淡，但却真实存在。
“嚯”，中年人心里打紧，“一个混子，怎么会有戾气。”
戾气，暴戾之气的意思。即一种残忍，凡事要做得狠，偏向走极端的一种心理或风气。可以看做杀心重，或杀气多过，染血过多而形成的沉淀。
“怎么会是戾气！可恶，哪怕是杀气也能理解。”中年人不解，也想不通。
他哪里知道，在古妖灵界，林崇与妖兽厮杀，拼的就是你是我活，比的就是狠辣，所杀妖兽没有成千，也有数百，再加上僵尸本就嗜血，暴戾，所以他身上自然就有了戾气，尽管很淡。
“天堂有路不走，地狱无门自投。不过……不是我，是你！”林崇声音冰冷，宛若寒冰，他认出了中年人，正是几天前辱骂自己，被自己打在裆部的学府负责人。
“杀！”林崇冷叱，挥拳而上。
“住手！”远处有长虹疾驰，人未到，声先至。但还是迟了。
撼山式！
砰！
中年人同样出拳相迎，两拳相撞，林崇退了一步，中年人身形微晃，双臂发麻，心中更是泛起滔天大浪。
“好大的力气！先天境抗我通灵境一拳，竟只是退了一步。”中年人开口，脸上带着惊容。
这话落在四周学子耳中，顿时一阵哗然。
“聋了我的耳？先天境硬抗通灵境。”
“张峰老师亲口说的，还能有假，张老师可是通灵境后期的高手，绝对不会说错。”
“哪里蹿出来的小子，年龄不大，都先天境了。”
“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我想起来了，前几天打在张峰老师裆部的那个猛人！”有学子想了起来，失声说道，一说完，他就发现不对劲，周围学子都向他投来惊讶的眼神，张峰老师更是恶狠狠的瞪着他。
那学子咽了下口水，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飙出一句“我妈喊我回家吃饭”后，直接闪电般跑走。
“呃！”空中疾驰而来的人显然被这句话噎住了，落地后先看了看那学子跑走的方向，随后才看向林崇，张峰。
“院士大人！”张峰看清来人，急忙行礼。周围学子也纷纷行礼。
“院士大人，您不是去参加五宗大比了吗？怎么回来了？”张峰询问。
“初战刚完，成绩一般。皇朝派人前来观摩，大比暂时延后。”院士是一名中年人，长发乌亮，但有些凌乱，双手插在浅蓝色长袍中，看起来有点懒散。
脸庞有些婴儿肥，一双星目，透彻明亮，眼角有道寸长的剑疤。几根浅浅的胡须参差不齐，给他原本懒散的形象添了一份狂放不羁。嘴角叼着一根稻草，言语之间，眼睛在林崇身上扫来扫去。
林崇气息一收，对方身上强大的气息让他心惊，毫不怀疑，对方翻手之间就能灭了自己。
“这个头型不错！”院士说道。
“谢院士夸赞，我这个人一向爱干净，更注重外…”。张峰话还未说完，就发现周围有低声嗤笑。抬头刚好看到院士伸手在林崇锃光瓦亮的光头上摸了摸。
张峰脸色涨红，他知道为何有嗤笑声，原来院士说的是林崇。刹那张峰的脸像猴屁股通红，额头有冷汗流过，知道这次丢人丢大了。
林崇也不忍住嗤笑一声，故意朗声说道：“谢院士大人夸赞，我这个人一向爱干净，更注重外表。”
声音落在张峰耳里，脸更红了，这是刚才自己的话呀。但落在周围人耳里，顿时一阵鄙视，因为林崇一身麻衣，衣服上有明显的污渍，且有漏洞。显然刚才那话是故意打击张峰的。
“改天心情好了，也弄个跟你同样的发型。”院士一句话，差点没把所有人惊住。
林崇也是一愣，这是院士是个奇葩吗？
“你这身衣服不行，张峰，去拿身好衣服来。”院士说道。
“院士大人，不可啊，这混子在选仆大会上，肆意滋事捣乱，悖逆学府制度。更是混进学府，应该废除修为，严审才对。”张峰说道，但踢打自己裆部的事他实在没脸提。
“混子？仆选？好了，从今天起，这个谁。”院士眉头微皱，他不知道林崇的名字。
“林崇！”林崇自报姓名。
“对，这个林崇就是学府的核心弟子了。”院士不耐烦的说道，“那个…都散了吧，林崇你跟我来。”院士一挥手，带着林崇远去。
院士房间中，院士一改之前的懒散，盯着林崇说道：“十天后，代替学府参加五宗大比。”
“不用吃惊，我观你血气旺盛磅礴，非一般先天境能比。硬撼通灵境一拳而不败，身有戾气，出手狠辣，你是最合适的人选。”院士从头到尾将林崇看了个遍。
林崇脑子百想千思，他知道在这样的高手面前，谎言就是催命符，且对方并没有恶意。他深吸口气：“院士大人，十天太短，况且我只是一身蛮力，并没有拿的出手的功法。”
林崇这话并没有说谎。院士也是一怔，根据他的了解，这小子是个滑头，肯定会拒绝，但没有想到对方这么干脆。
“功法，丹药，只要不为过，我给你提供。但是，到时候我要第一。”院士眼中锋芒闪现，凌厉无匹。
“我尽力而为！我有几个问题向请院士大人请教。我想知道最全面的修炼体系和境界划分。”林崇郑重开口，这种事，没什么人比院士的答案更有权威。
“哦？”院士皱眉，如果是其他人，一定会觉得这是最无知的问题，但实力越是强大，越能知道这个问题的涵盖性。
院士想了想，沉吟说道：“自古以来，修炼体系浩瀚庞大，但时境变迁，很多修炼之法要么丢失，要么不全。很多功化参天的大能痴迷修行，推演过去，意图修复修炼体系，共推修行盛世，但都以失败告终。”
“虽然失败，但一代代人杰，贤能前赴后继归纳总结，不少体系被推演而出，虽有遗漏，但也总算接近。”
“天地功法无数，生灵种类无数，所以才会有魔修，妖修，灵修等等。”
“但万法归一，大道至简，各种体系，看似参差不齐，百家争鸣，实际却是殊途同归！”
“修行，以自身为本，纳天地灵气，伐经洗髓，涉五行，跨阴阳，入仙途，悟天地大道，感世间法则。”
“修行之路，遥遥无期，或百年而终，或千年而存，或万年仍无果。有人曾感慨，修路漫漫，回头望，一场空。似镜花，似水月。愿万花簇锦，便逆世而修。愿水月长存，便化虚为实。”
院士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些我还没有参透。但人活一遭，理应峥嵘天地，成人上之人。而人上之人，须有一颗永恒无我之心，不屈不挠之意，不受羁绊之念，才能峥嵘于天地。主掌己命。你明白吗？”
林崇早已内心震惊到了极致，院士的话，他没有完全理解，似懂非懂，但正是这模糊的明白，将他的想象力无限放大。他深吸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惊，再次开口，“那境界呢？”
“境界，其实没有想象中的深奥，就比如后天，中天，先天，都是打熬身体练出精血，体内会有先天之气。因每个人体质不同，打熬肉身的程度不同，有的人百滴已是极限，会冲破壁障，进入气海境。有的人炼出千滴精血，还进不到气海境，但普通气海境不是其对手。你说境界还重要吗？
“境界不过是修为的一种沉淀，蜕变，是自我升华的沟壑，迈过它，路就更阔。如果太过苛求于境界，反而会被羁绊，战力才是王道。”
林崇越听越心惊，他隐隐明悟了什么，但努力回想又抓不住那丝明悟。
他抬头，发现院士正看着自己。“你的精血应该在千数吧？”
林崇愕然，没有开口，院士轻笑，继续说道。
“千滴精血，少之又少，也只有皇室，各大家族才有资源培养，且代价极大。”
林崇点头，他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若没有古妖灵界三大王者的栽培，他也许也仅仅百滴精血。
“修行，修炼，修心炼身。主在一个心上。传闻上古修士，有人不修身，不练法，专修心。他们身体如凡，污秽不堪，但心却走出了枷锁，超越了许多大能，仅靠心的明悟，言出法随，天地共鸣。”
“言出法随，天地共鸣！”林崇震惊，他难以想象，这是何等的境界，竟因一句话让天地共鸣。
“传闻而已，未必可信，但却道出了主次，修心。心有多大，路就有多远。”
“天地之大，一切皆有可能，修者，应有一往无前之勇，应有破釜沉舟之志，无论修心或是炼身，有一者达至大成，也足矣称霸一方。”院士说完，也不着急，静等林崇消化。
许久，林崇深吸口气，向院士郑重一拜：“多些院士大人！小子受教了！”
院士甩手间，一个储物袋落在林崇手里，“里面有你需要的东西。去内殿，你只有十天时间。”
林崇看着手中储物袋，沉吟间离去。看着林崇离去的身影，院士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喃喃开口。“师兄，你一辈子疯疯癫癫，却找了个好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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