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谈谈未来 2
“如果有什么值得大闹一场的事情发生就好了呢。”卡莉的答案有些与众不同。
“大闹一场吗……”从那双炙热的眼神里，洛可以看出她所追求的大事情可不是一般的大。
“没错，原本以为说这个处于分裂状态的国家会发生各种各样的事情才来这个学院的说，结果真是让我失望。”卡莉摊开手，表示无奈，“要知道，为了到这里，我可是在魔法佣兵队里省吃俭用准备了路费和不少储蓄来到这里，结果这里并没有能让我大展拳脚的情况发生，而且还因为这里的制度被强制送到这里来，加上储蓄也几乎没有了，根本无法离开。”卡莉冷哼一声，一副不满的模样。
这番话让班级里的这群同学直冒冷汗，期盼着发生大事这种性格……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不过看她平时的所作所为，这样的理想反而极为符合她的性格。
洛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情绪，无论他的学生喜欢什么，他都不会太过于干预，最多只是引导。
“满分。”洛点点头，没有其他表示。
寂静——（乌鸦飞过……）
“什么？！！”“这种理想究竟是什么鬼？！”“为什么是满分？！”“根本体现不出理想好伐！！”
话语里大多是意见，却没有人提出反对，他们绝对相信老师说的话的真实性，只是想知道个理由。
“下一个。”洛没有理会反对的声音，而是让下一个同学开始发言。
听到老师这么说，所有人都默不作声，因为既然老师都这么说了，就表示他现在并不想将理由说出来，对于这个几乎没有弱点的老师他们也没有任何办法。
……
“未来的话呢……”蕾塔一副拿定不住的模样，“原本一开始我所想的是，能成为卡莉这样的人，自由自在，无所顾忌就好了，但是那样的话，就会跟安德妮的答案重复了。”蕾塔深吸一口气，“虽然比起大多数人，我拥有了比较多的东西，但是，因为不曾体会过那样的过去，所以我渴望这那样的未来——能随意地释放自己的未来。”
同学们默不作声，蕾塔是这个班级里的一个特例，大多数贵族阶层就算拿不出好的成绩，也不会来到这样的班级，而她……则是被家族放弃的那位。
“蕾塔同学，那么你考虑过如何到达那样的未来吗？”
“也许我这么说，老师你肯定会说我，不过在老师面前我无法说谎，所以……”蕾塔优雅地行贵族礼，“那样的未来，永远不可能。”
“不，大致的情况我已经非常清楚了，作为局外人，老师没有权利阻止你所做的任何决定，不过比起这个，老师有句话要告诉你——要及时紧握摆脱困境的机遇，虽然这个观点在幻境训练的时候我也说过，我也相信你会记住，不过因为重要的事情要说两遍，所以你明白了吗？蕾塔同学？”
“非常感谢。”蕾塔瞄了她座位边的同学，默默叹口气。
“怎么了？？”卡莉见蕾塔似乎有话对她说。
“没什么。”蕾塔急忙摆正了表情，让卡莉看不出破绽来。
……
“处于漆黑的夜里的我，被一阵令人厌恶的强烈的光芒所包裹，在逆境中奋力挣扎的我冲破光芒，回归黑暗，我应召魔王的召唤，来到这个世界，成为他的使者，因此……”
“维玆。”洛的声音不大，很平缓，很动听，尤其在维玆说在兴头上的声音，完全能压过他。
但是维玆却不敢说下去了，因为老师的那份无意识的震慑力他不敢去无视。
汗……
虽然大家都知道维玆总是这幅模样，但是因为平时他总是自言自语，如今在公开场合说得这么欢快，一个个表示难以接受。
毕竟在这个世界，勇者、魔王为主题的老套小说还是极为风行的，小说里的正派人物一般都是勇者，一般正常人都会因此信仰勇者，而维玆却反其道行之，去信仰小说里的魔王。
“因为你比较特殊，所以关于之前的问题，我换一个问法，你对印象里魔王是如何看待的呢？”
“魔王当然是我最尊敬的人！！”维玆自信满满。
然而并没有回答出洛想让他回答的答案来，“理由呢？”
“因为他支配着黑暗！一个人承受着所有的黑暗、所有的痛苦，所以值得我去尊敬！！因为身处黑暗，被世人所摒弃，被光明所排斥，他缺少理解的人，而我愿意去理解他！”
维玆话一出，所有人似乎产生了点新的认识，而他继续说下去……
“人们崇尚勇者，魔法佣兵公会也将勇者作为顶级佣兵的称呼，然而他们都忘记了魔王的贡献，黑暗与光芒同在，没有绝对的光明和黑暗，没有了魔王的存在，黑暗将散布整个世界，正视因为魔王支配着黑暗，支配着危险的存在，人们才能安全地生活着。”
“但是就算是那样，魔王还是将灾难带到世间！”有个勇者小说控的同学平时就看维玆不顺眼，这会儿更是将矛头对准了他。
“魔王在尽他的可能去保护这个世界，就算是魔王，也是有无法控制到的黑暗，毕竟黑暗出自人心，魔王可没有时间去管那些闲事！”
“就是因为魔王，世界才会产生混乱，不然人们会生活得更加合适！”
“就算没有魔王，难道人类就不会因为利益冲突产生战争吗？”
“这……”
“而且所谓的勇者，无非是魔王选中的。”
“你说什么？！勇者才不会是那样的！！”
“如果真的有魔王真的有野心去统治世界，那么就会想方设法除去所有的威胁。”维玆从抽屉里拿出一箱子的书籍来，“无论是什么样的小说，总是会详细地记录勇者的成长，最后打败魔王的过程，然而论其根本，勇者根本就是魔王培养起来的，既然从一开始就了解威胁他的存在，魔王又不是笨蛋，真的是威胁他的存在，他早就知道了，但是……”维玆颤抖这身体，悲愤地泪水不住地低落，“他厌倦了自己的存在，厌倦了自己常年处于黑暗的生活，魔王他……是在培养杀死自己的人选啊！！”
“怎么可能……”那个勇者控的人开始动摇了，显然他平时没想得这么多。
“坚强、有担当、勇敢……无论是哪一样，魔王都比勇者强一千倍一万倍！请别把勇者这种东西和魔王相提并论！！”
“可以了，维玆。”洛在说话的时候，同时对着那位和维玆反驳的同学看一眼，那个学生面红耳赤地坐下，“你想表达的东西，看来大家都接收到了，现在我想问你很关键的问题……你将来……是想成为魔王吗？”
“是的。”没有拖泥带水，异常肯定的回答。
所有人的心里都卷起惊涛骇浪……
如果不是之前有这那番说明，也许没有人想把维玆的话当一回事，但是此刻所有人对他都有所改观，至少那份精神是肯定的。
“那么能答应我一个请求好吗，维玆？”
“老师，您说……”被洛那可爱的眼神瞄了眼，维玆有些脸红。
“既然你知道魔王是个乐于承担黑暗和痛苦的人，而你又希望成为他，那么请你现在……体会一下光明的生活吧。”
“不行！”维玆严词拒绝，“如果处于光明，习惯了光明的美好，将来步入黑暗的时候，只会让自己经不住远离光明的诱惑……”
“但是你能逃避光明吗？这个世界没有了光，就算是魔王也不可能活下去呢。”
“……可是……”
“魔王之所以是伟大的，是因为他有着很好的心智，他能控制自己不被黑暗所侵蚀，而那样的办法就是……让内心充满光。”
“内心充满光？！”维玆惊呼。
“是的，既然你认为魔王是伟大的，就说明魔王也有光明的一面，而魔王的光明有不能让世人看出来的原因……”洛摸着自己的胸口，“那么只有蕴含在心里了。”
“是吗……”一直套着帆布帽的维玆渐渐拉开了帽子，露出他的干瘦面庞，杂乱的头发，“光芒……并不是那么的刺眼呢……”
洛见他这幅样子，满意地点点头。
……
“如果说是过去的我，可能会这么回答，如果有想要的未来，那么就什么都不要改变的未来，保持现有的样子一直死去就行了，是个超现实的想法，基本是不可能实现的，尤其自从老师来到这个班级，更不可能实现了呢。”杰弗奇推了推用沙子制作出的装B眼镜，“但是现在可不能有这样模拟两口的答案来糊弄老师你了，毕竟这样下去对谁都不好，而且之前的课堂上接受了老师不少的‘照顾’，让我明白了很多人生道理，因此我也想了很多，自己的将来该怎么做，自己该拥有什么样的将来，我该怎么办……好吧，我不扯了……”
杰弗奇见洛在他的身边召唤出两条藤蔓，他急忙停止装B行为，眼镜也散去了，但是依旧被藤蔓捆住了，皮肤被藤蔓抽擦一下，似乎上面沾上不明物质，让他不由得冒出一句**……
某眼睛女见状，留着口水在本子上快速写东西了……
“总……总之就是向着更远的道路走去……”杰弗奇急忙求饶。
“然后呢？”然而洛想听到的不只是这点。
“然后……然后就是……嗯啊~~……注意自己待人处事，不要过于骄傲自满……”
“然后呢？”
“诶？这些还不够吗？啊哼~~等下！我马上想！！”杰弗奇感觉在全班面前被老师整特别没面子，但是也怪之前自作自受。
难道是……
杰弗奇想到最初和洛见面时说的暗语。
“洛”是老师先说的，而他说了个“贝”。
然后互相以“嗯”表示意会。
其实名字不是关键，洛在说这个话时的眼神被他注意到了……
他认识我？这是杰弗奇在当时的疑惑。
然后是“贝”，这个字本身没有特别意义，当时的杰弗奇不想惹上麻烦，所以他想编造一个假名字试探一下，但是洛却在他说第一字时就打断了。
杰弗奇意会了，他想说假名的一瞬间就被洛看穿了。
洛也因为理会了杰弗奇，带着肯定的眼神点头，用“嗯。”表示理解。
结合现在洛刻意地要求他说出未来的打算，却说出几个理想化的答案都没能让洛接受的情况来看……
难道是……
所有和洛的一言一语被他综合考虑了，最后……
“未来吗……也许我并没有未来……但是我会期待那样的未来，未来是未知的，但是我会当它是美好的，我会去接受去面对它。”
“合格。”
听到这话，杰弗奇松口气，但是却浮现出新的问题……
为什么老师会知道我的未来？
洛的用意很明显，杰弗奇的未来会有极大的状况，他想侧面去及时告知他。
杰弗奇虽然没理会那么深，但是也至少清楚了自己的未来会产生那时候的自己会难以面对的东西。
这样的念头实际上会很让人陷入恐慌，但是杰弗奇常年作为一个旁观者，详细地观察了不少人的生活，无论是上层阶级或者是平民，一生总是会有不幸，因为他认为就算有不幸，也不过是提前得知罢了，并没有什么大不了。
…………
“老师，我怀有的那份理想出了什么问题吗？”汉基因克没有被认同，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追逐父母的脚步确实不算太大的问题，但是汉基因克同学你，怀有梦想的原因不对头，因为对不起家人，为了报答家人才选择的梦想，这样的精神支柱太弱了，你需要的不是去改变这样的梦想，而是加入一份能让自己更加坚定的精神支柱，不仅是为了家人，也是为了自己。”
“谢谢你，老师。”
随着汉基因克的坐下……
“下一个，不……最后一个。”
“终于到我了吗，老师。”塔克斯笑了笑站起来，“关于未来，其实我和杰弗奇的看法有些类似呢，如果允许，我不希望未来有所改变；至少改变的幅度不会太大，不然这样，某种意义上我会活得很累呢。”
“是吗……”洛还想问塔克斯一些问题，但是为了塔克斯的魔法的秘密，他还是放弃继续追问的打算，他选择了总结，“研究魔法需要目的性，如果魔法没有因此应用到生活里，那么根本没有必要去学习……”
随着这句话的展开，教师里安静得只有一个孩子满腹沧桑而又清澈的声音。
“了解自己想前往的未来，思考自己能通向的人生路，要知道，魔法不是生活的绝对，这个世界除了魔法还有很多其他应用的存在，魔法确实能很大程度给我们带来便利，却不是绝对的便利，魔法理论课，虽然你们大多人认为是很没营养的课程，上了不如不上，但是你们都还记得学习魔法的禁区那部分的内容吗？”
有的学生张张嘴，想说什么，但是又感觉打断老师的发言极为不合适，双手握成拳头。
“想必你们也了解到，魔法师的寿命基本不会超过50岁，这个就说明了问题，学习魔法的过程就是代价交换，而随着魔法的提升，寿命只会越来越少，毕竟魔法在历史上是精灵的专利，人类的身体并不好适应。”
“不过就算那样……”
“没错，就算那样，魔法那样诱人的力量依旧会引导你们通往那样的道路，魔法成为现在大陆的主要战力，不过，要记住，魔法不是身体的一部分，而是工具。”
洛的隐喻，意思是身体内的魔力储藏不能过量，只能在限制以内。
“能和我约定好吗？”
沉默……
学生们都非常清楚，在老师的教授下，身体犹如开闸的大坝一般，魔力在不知不觉中极为庞大的提升，那份提升带给他们兴奋，老师现在的要求无非是……
让他们强行中断魔力的积累，甚至有部分人要将魔力泄漏出身体。
难……太难了……
就好像戒毒一般，心里承受极大的压力。
来自老师的约定和他们对魔法的极度依赖……
“是这样做吗？老师？”杰弗奇话音刚落，魔力以完全可见的半透明度流逝出来，在空气中挥发了。
“做得非常好，但是……”洛召唤出藤蔓，将杰弗奇以极为羞耻的姿势绑起来了，“谁允许你现在就进行（装B）了？”
“嗯啊~~~”杰弗奇貌似要变奇怪了。
“那个……虽然这样的请求实在是奇怪，奇怪到头了！奇怪到家了，但是因为是老师，我相信你！”“老师都已经帮我体会过魔法的感觉了，放弃了也没有太大的关系。”“当老师提出不正常的要求时，才是最为正常的吧。”“之前的不正常情况也没有太多坏处，现在的不正常情况就算看起来不是太好的结果，最后肯定会变得非常美好的吧。”
不过也正因为杰弗奇起个头，其他人也纷纷同意了。
虽然都同意了，结果关于排除魔力的技巧目前也只有杰弗奇会……
“今天的上课内容差不多就是这些……”
完全没有魔法的内容，全部都是在讨论人生……
然而没有人对这样的课有异议，他们都获益匪浅。
“下课。”
随着洛的声音的响起，铃声刚好响起，他也消失在教室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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