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番外 尘埃落定
“唔……发生了什么事……”缓缓的醒来，他撑着地面缓缓站立起来，“奇怪，好像这个视角高了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伸出自己的手……手？？！
根本不可能有手才对？！
然而眼前的一切让他难以置信却不得不信，原本的他根本什么都不是，他是人体试验失败后的残活者，比起那些有些高大威猛模样的同乡们还要悲惨，至少他们能有个强大的样子，而他……甚至移动自己都很难。
他哭泣过悲叹过，但是没有放弃过，如一潭烂泥一般的身体反而更好隐藏，以致于那时候被帝国大清洗的时候比起其他受害者来说更好存活下来。
即便如此，他根本没有去期望自己的身体能恢复原来的样子，他只想活下去，看到更多的风景，仅此而已。
只顾着自己的变化，他激动万分，却感觉这周围的气息有些不对劲。
终于记起来要看看自己现在处于什么地方的时候，他的视线从手掌回到前方。
视线就再也没有转移了……
他的前方，是一群人类，不，是“人类”！
有着人类的外形，局部有着魔兽的特征。
和最初有着魔兽的外形，局部人类的情况完全相反！！
仿佛奇迹一般……
回想起他当时要袭击的一个对象，同样也想起了他被对方一瞬间打败的情景……
“难道是他？”
……
西薇雅在离开前问过洛，还会不会有牺牲者。
洛的回答是，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任何牺牲。
西薇雅意会了意思，原来一切都准备好了。
无论是社会的变革或者是理论的产生又或者是物件的发明，总是会有牺牲与破坏。
洛对托尔菲的人形构造的前提需要的就是破坏，然而对洛来说，他的做法和那般常识有所不同。
变革的流血，理论的批判以及发明的质疑等固然存在，却不适用于他。
他抽干放逐之民的血液，但是同时完全停止了他们死去前的那一刻——失传的冰系魔法之一，绝对的冻结。
血液的供给自然来源于血色骑士的血核。
毕竟可是用血液控制了这一片区域的所有生命，他的血核的产血量绝对充足，而且就之前他有办法对这个区域的所有生命进行控制的情况来看，他的血液同样适用于所有的生命。
基因的重组，肢体的拼接，血液的灌输……
他不仅完成了变革，而且这个变革的程度近乎完美……完美从来不存在，而洛在这件事上至少目前找不到缺陷。
……
无论是人还是魔兽，总是会存在本能一样的概念。
如肉食魔兽永远不可能去吃树叶，人类永远不可能不穿衣服在街上走，那些本能是属于他们的常识，假使发生了这样的情况，也只会被同类当成精神问题的代表。
原本是人类的放逐之民显然不会有这种生食其他物种的习惯，被基因改造过的他们显然忘却了过去的“常识”，演变成了这样。
如今成为了近似人类的模样，而他们的常识自然转变了过来。
在保持着魔兽模样的时候他们根本不会考虑他们有什么，而是考虑他们能获得什么。
像衣服这样的东西在人类的常识或许是极为普遍的存在，但是在他们成为不人不魔兽的样子以后，这样的概念早就被如何找到能填饱肚子这样的普遍思想给覆盖了。
再加上魔兽的大部分特征在身上的体现掩盖了大多数裸露的部位，以致于根本不需要衣物的遮挡。
洛虽然考虑到了这点，但是显然他那里并没有充分的衣物，先不说精灵们就是天天用树叶之类的东西掩盖，而他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能有多少遮盖物？
场面自然演变成一股骚乱。
想象一下突然某一天走在街上，无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突然都“哔——”奔了，那么你会有什么心情？
排除某些有着某种爱好的个体会产生某些奇怪的反应，大多数人的第一感觉肯定是惊讶得合不拢嘴了。
“洛，你快点准备一些衣物吧！”梅比莎此刻双手捂眼，头上在冒着蒸汽，虽然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她的指头根本没有合紧，真不愧是纯洁的少（da）女（ma）
“为什么他们要尖叫呢？”托尔菲表示不理解，毕竟他是放逐之民里少有的由魔兽向着人类方向的改变，保持着魔兽的常识也比较正常。
对于这个洛也只是耸耸肩，表示随遇而安。
……
“原来都是你这家伙害得我无法进行血脉的转换！”梅比莎对着前方的那位红发萝莉怒目而视。
萝莉嘟起嘴，不服输道：“把人家的力量都夺走了才敢这样对我说话，我看你也只是欺软怕硬。”
“就你那控制血液的能力，还不是没办法控制我身上的火龙血脉？”
“既然你知道没办法控制，为什么一开始就没去解除呢？”
“……”被这么一说，梅比莎干脸红着，不知道怎么回答，确实是她一开始怕强制去解除会产生什么负面影响而一直慢悠悠地去对待，结果当自己的血液被对方占据了一定比例，解除起来就有点压力了。
红发的萝莉是当时的血色骑士，梅比莎问她为什么选择那个形象的时候，她怎么都不回答，后来洛和她交谈的时候，她的理由也很简单，因为她喜欢帅哥……
只不过用血液组成的话，再怎么好看都有点怪怪的感觉。
少女在这个地方居住了很长时间，她自己都不知道住了多久，她只知道她是被关在了这里放着等死，然而却莫名其妙地活下来。
她说的话很模糊，以致于在外头偷听的梅比莎根本没听到多少有用的。
至于她后面所说的希望去艾达曼找帅哥，让帅哥都成为她的后O或者让他们搞O之类的就被梅比莎无视了，虽然看她红到冒烟的脸很没有说服力就是了。
因为萝莉不再地底了，放逐之地也变了个样子。
地面不再是坚硬的，而萝莉遗留的那份力量蕴含在地底，而她的意思是因为血核被用空了不少，根本没办法去回收那些力量，也就是说……
放逐之地，已经不再是被放逐的地方。
西薇雅留给洛的最后的礼物是精灵之核，同时，在最初被洛种植的生命之树也完全枯萎了，但是……
一棵树枯萎了，会有千千万万的树站立起来。
作为植物界的顶端，生命之树即使枯萎了，但是它用它老腐的身躯，借助遗留了生命气息的土壤重新孕育了诸多树木，尽管只是精灵森林边缘最普通的树木，但是足够了。
放逐之民经历了很多，不需求太多，这样就够了……
……
“……”
“我所了解的大陆情况只有这些了。”
“虽然你的叙述很完整，而且细节也很到位，你的少女时代再怎么说也是20多年前的人类大陆吧。”
“喂……”虽然总感觉对方不是故意的，但是梅比莎总感觉有被揭露年龄的嫌疑。
“假设，在人类的20年发展中突然魔导科技兴起的话，会怎么样呢？”
“魔导科技？那算什么？就我所熟悉的人类生活中，以魔法为生活的情况为大多数，而所谓的魔导科技根本没办法兴起，不是因为魔导科技不行，而是因为几乎不需要！”
梅比莎显然对魔导科技不屑一顾，但是却很有道理。
例如本来可以直接用念动类魔法进行物品的移动，突然发明一个只要注入魔力，就能同样实现念动魔法效果的道具，那么会怎样选择？
从常理来看，没有人会去选择魔导道具。
“知道了，作为回报，我会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不用了，不用你的空间魔法了，一直以来我都错了……”梅比莎宛然道，“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自己很完美，什么事都在我的意料之中，原来我一直害怕危险，害怕失败，我害怕伤害弟弟而远离他，我因为害怕失败而选择稳妥改变自己的血脉，我因为害怕被光明教会发现而不敢离开这里，我一直是个胆小鬼，但是那只是过去，在将来的我会去挑战这一切，这段时间谢谢你了。”梅比莎对着洛屈膝，行礼……
很优雅很标准，看来她可是时时刻刻都在要求自己做到最好，虽然她披着一身龙鳞，虽然时隔远离人类大陆这么久，她依旧有着一股贵族谦虚的风采。
……
“菲，你准备去什么地方？”
“为什么要这么说？”
“因为契约的原因，毕竟你是我的主人。”
“我可没有什么想去的，仇人也杀了，奢望也没了，唯一相见那个女孩的愿望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实现了……”托尔菲莫名地尴尬了一下，“那么你呢？”
“作为仆人，我并没有选择去往的自由呢。”
托尔菲笑了笑，发自真心地说：“你可真爱开玩笑，明明自己都说了，契约不重要，重要的是心的距离，那么这样好了，我命令你带我去浏览一下人类的社会，然后至于要怎么做，注意什么的，我全部听你的。”
“难道就不考虑命令我去做什么吗？”洛眨了眨眼。
托尔菲心里咯噔了一下，最终还是淡定了下来，“其他的……其他没想过……”
语气还慌张了下。
洛见她这反应，也都明白了，也只是无奈道，“好吧。”
紧接着他伸手一抓，一股猩红在他手掌前凝聚，成了一个萝莉，虽然是luoTi，但是他更在意的是其他方面……
“放开我！！”
“要放开的话，先说说跟着我们的原因。”
“你这是什么魔法？为什么我凝聚成的衣服不见了？”
“回答正题。”洛毫不犹豫给她一个手刀。
“啊呜……”明显想抓住那“刀”，却一副抓空后的不满和哭丧表情，“人家很多年没见过帅哥了，想去看看不行吗？！还有放开我啦！人家这样嫁不出去了！！”
洛这时候心里咯噔了一声，一副想发作的样子，“那么请问，在你看来，我算什么？”
萝莉歪了歪头：“坏姐姐？”
“……”
……
“等一下！为什么要生气？好姐姐，姐姐亲……”语气显然软了下来，但是洛启动的魔法阵的光却越发的明亮，从里面蔓延出来的藤蔓都是经过处理——滑溜溜的，数量上增加了一倍。
本来萝莉能全身化为血液逃走的，但是和之前血核被捏在洛手里的情况一样，被一种不知名的魔法限制了。
尽管她没有触感，但是看着这滑溜溜的东西就觉得可怕，而实际上洛也知道这回事，没有实际动手，仅仅只是让她看着，恶心她而已。
“难道是年龄不对吗？难道是阿姨？不然是婆婆？”
藤蔓再次增加了数倍……
“呜呜呜，不要啊~~”
……
“为什么要救她？”洛显然意犹未尽，不满托尔菲的插手。
“你也做得有些过了，像托尔菲在她这个年纪的时候，正是向往了白马王子的时期，多少要容忍一点。”话里的“托尔菲”是曾经的少女。
“你应该明白，我并不是在意这个。”
“我知道，你在意的不就是性别……但是她认不出你的性别也是情有可原的。”
“……”洛是想摆出表情却摆不出来，却也不好摆情绪了，“你想跟我们一起前往大陆吗？”
“对……啊不对！本大小姐怎么可能会跟你们一起走！只是同路而已！对！就只是同路而已！！”
教科书式的傲娇……
“我知道了，为了防止路上因为你而发生什么不得了的变故，我需要对你设下契约。”
“什么？还有这样的？！”萝莉刚想拒绝，却发现身体动弹不得了。
“已经来不及了。”比起托尔菲的契约，洛这次显然简易了许多，仅仅只是在萝莉的额头打上一个记号。
“你做了什么？你到底做了什么？”
“没有什么，只是如果你违反了我的命令，就永远见不到帅哥了。”
“啊？！不会吧？！”
“不然你试试？”
“呜……”
在一旁观看的托尔菲不得不对洛有重新的认识，他的腹黑属性满满，尽管那个记号给萝莉显得更加好看……
“名字？”
“弗拉尔·修斯贝尔……”
“年龄？”
“不知道……”
“哦，那就是12岁吧。”
“没那么小，人家是564岁了啊！！”
“哦，我知道了……”
“呜……”
“弗拉尔，欢迎你的到来，作为吉祥物。”洛伸出手来。
“吉祥物是什么鬼啦！！”弗拉尔泪奔而去，还没跑多久……平地摔。
“需要我扶你吗？”
“人家不是小孩子啦！不需要你来帮忙。”
弗拉尔身体由血液组成的，物理免疫，摔一跤并没有多少事。
洛托着翠绿色的晶莹，望着远方。
他看向的方向是一片雪白，那里是终年的雪山，山的背面就是人类大陆。
……
PS：洛和放逐之民有所不同的是，仅有一部分的魔兽特征，而且还是边缘地带，很多放逐之民甚至连器官、内脏都被完全改造了。
来到这个地方，曾经提到过洛穿着紧身衣，不仅仅是为了方便穿着，更主要的是为了伪装。
洛如果裸露的话，有着极大一部分的人类特征，而放逐之民偏偏是被人类所驱除。
为了避免莫名其妙地拉仇恨，他“换”上他制作出的这身，而那身紧身衣选用的材质不重要，重要的是浸染过精灵森林里的一种植物的汁液，使其在外人眼里就好像毛皮一般，而不会去疑惑是贴身的衣物。
这个梗不知道插在原文的什么地方比较合适，就放在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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