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命运是掌握自己的手里的
“我要去试试。”洛穿上一身毛绒，配上他的尾巴，还真有种九尾狐幼崽的即视感。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一个多月后，经过多日的吞噬晶核，仅仅是走到一个陌生的房间，读取的数据也不会让自己出现晕眩的情况。
现在的问题就是外出。
虽然说是名义上的外出，但是实际上，前文所描述的那段美丽的景色也仅仅是被温室大棚包裹起来的森林，也并不是真正的外界。
凡事都有个适应的过程，洛也是在慢慢适应中成长。
当然代价是，吞噬了十几个生命体的晶核以及已经成长到数个成熟期的魔兽的晶核，而之后
这样已经是极快的速度，而且为了保证不产生什么排斥反应，还稍微放慢了许多。
吞噬只要做到将晶核转移到大脑就可以，而洛大脑里的同化机能会开始运作，从而进一步地提升脑容量……按照这个世界的说法是提升灵魂浓度。
“不过我认为现在还是太急了，毕竟才刚适应了陌生房间的训练，一下子就介入外界，万一无法消化那些多余信息……”
“艾西莉亚，你只是创造了我，但并不了解我。”洛丢下这句话，望着眼前的门。
只要打开眼前的门，未知的信息就在门的对面。
明知道自己的大脑会全部收取信息进行分类记录，一不小心会变成植物人的状况。
但是洛相信自己，一个月虽然不长，但是他坚信着……
信念能战胜一切。
艾西莉亚并没有去阻止他，因为她也想看看洛能走到哪一步。
如果他这次也失败了，那么这一切也只是重新开始。
把手放在门把上，洛深吸一口气，打开……
看似一模一样的风景，在洛眼里却多了很多东西。
相比一个月前，飞在天上的鸟类多了几只，树荫下的几株未成熟的花如今也开了，曾经在最近的这个树下憩息的那个魔兽不再是以前的那只……
右侧的大树的树叶多了十多片，爬行类少了两只……
不仅是看的，还有风摩擦树叶的声音略有些不同，细微的蠕动声，毫无保留地进入了大脑……
甚至是仅仅感受着阳光的同时在做着温度的计算……
最可怕的是，就连自己的脚步是在以什么样的速度在前进，都在大脑的运作范围内。
如同一台旧版本的电脑系统，一瞬间处理数个程序的运行，洛的大脑在此刻经受着非人的考验。
强烈的眩晕感传来，艾西莉亚对洛有着这样的能力还是很清楚的，洛感受到的所谓的眩晕实际上就是一种大脑过度运算的保护机制指令。
艾西莉亚微微颔首，洛做到了第一步，强制中断运算的指令虽然说是一层保险丝，但是如果难以忍受这样的感觉，更不要说接下来的目标了。
和最初的那次不同，洛没有昏睡过去。
强忍着大脑膨胀的感觉，洛保持着匀速继续前进。
但是每走一步，进入大脑的信息量都是以平方量为单位的递增。
处理完当前接收的信息，洛的大脑就会自动比对过去的信息进行推导出其他信息，而推导出的信息有可以与各种各样推导的信息紧密相连。
从最初的泰然自若到之后额头爆出致密的血管就能证明洛所进行的难度是极快地递增的。
极度膨胀的大脑还在继续膨胀。
艾西莉亚不由得皱眉了，那叹气的样子像是觉得几乎没有挽回的机会了。
……
一直都是萎缩着的尾巴开始无意识地摆动着。
洛的大脑达到了临界点，像是轻轻一碰就会碎裂的样子。
但是他不慌不忙，脸色平静，原本那一丝痛苦的表情也不存在了。
艾西莉亚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她在设计这个生命体的时候就是考虑到需要加载太多的信息，
才弄出九尾这种生命力强悍的个体，这样的个体在产出后唯一的难题就是在最初的适应期要保护好。
不然这样的个体就如同完全没有免疫机制的病人般，接触到外界的微生物，就是死亡的倒计时。只不过九尾狐接触的是信息罢了，而信息更难隔绝。
难道要把个体变成全身瘫痪的植物人？就说触觉吧，失去了触觉的生命体还能算是生命吗？
那么这个计划从一开始就不要开始算了。
“这种方法，我竟然没有想过……”艾西莉亚惊讶不已。
她一直以为让洛去吞噬晶核——也就是所谓灵魂的正体，能达到提高脑容量的办法。
虽然她也知道，这并不是办法的办法，因为即便是吞噬晶核，能提升的基本没有多少容量，这一个月，洛吞噬了十多个生命体的晶核，其中有人类、有精灵、有地精、甚至有魔兽的。
按照艾西莉亚的理解，洛是以直接消化的方式提升自己的脑容量，而这种方法也是在吸收效率上最高的，虽然不多，但是也有23%。
但是洛不知何时尝试了另外一种方案……
把吞噬后的晶核与自己的共存！！
这种想法太骇人听闻了，即使艾西莉亚自己都不敢尝试，即使这些晶核还是属于最纯净——即没有任何记忆的，艾西莉亚也难以保证什么时候自己的第二、第三人格会出现在上面。
一个国家只能有一个国王，同理，一具身体也只能有一个灵魂。
即使是神，也不希望自己的身体有两个意识吧。
但是洛却大胆地进行这个尝试，其中的九个晶核分别在他的尾巴里，还有一部分分布在他身体的各个部位，剩下两个集中在大脑。
洛的做法说起来也简单，一个计算量极为庞大的问题一台计算机无法处理，那么就建立一个网络就行了。
艾西莉亚知道这样做可能带来的后果。
一直以来亡灵也在研究灵魂共存这样的个体，但是毫无例外地因为相互间的不协调而造成最后自己从身体里取出晶核捏碎。
但是艾西莉亚却期望着一种可能。
这个孩子……他能够做到！
洛继续迈着极为缓慢的步伐，从侧面看，他只是进行极为悠闲的散步，而实际上他正闭着眼，分布在身体里的晶核被无形的丝线连起来，形成一个网络，而进入他身体的那些信息正在以极快地速度提高着，却被以更高的速度处理了。
直到……
“艾西莉亚，虽然只是个温室森林，但是无论从空间方位还是林木间的配合都处理得很好。”
洛只是随意地说着，艾西莉亚挥动着翅膀从上方落下。
“这么做真的没关系吗？”
“这样的做的话，我就不再需要吞噬晶核了吧？”洛反问道。
“是的……”
原来……并不是开发了什么新的方案，而是洛他……单纯地不希望自己依靠着夺取灵魂的手段度过接下来的生活。
艾西莉亚不由得感怀道。
“不过这样的话，接下来的生活就要辛苦得多。”
“没关系。”洛打个哈欠，摆摆手，作离开状。
望着洛的背影，艾西莉亚感到一阵愧疚，因为有一瞬间，她决定放弃了洛。
“对不起……”
洛停下了，沉思了一会儿。
“不用为了那种理由向我道歉，我有作为实验体的自知之明，假如这次的试验失败了，我也只不过再死去一次而已。”
“但是……”
“如果真的觉得对我抱有歉意，那么就答应我一个要求。”
“嗯……好吧。”艾西莉亚感觉也只有这样才能减少一下刚刚的罪恶感。
“现在我也不存在因为外界信息的过多造成大脑不适的情况了，所以你下次就不要来我房间。”
“哦……咦？等……听我解释一下，海洛伊斯……啊不，洛！！”
艾西莉亚自然想起了之前看着洛裸体流鼻“血”（淡绿色的）的样子被对方看到的情形，结果刚刚被这样那样的事给搞忘了，本来还打算今天过来解释一下。
但是洛已经走进了百米开外的房间里……
“好快！融合晶核（意指晶核间组合成网络，并不是真正的融合）后居然还有提升机能的效果！！”艾西莉亚赶过去的时候，被挡在外面的她不知如何是好。
作为上位精灵，不要说是普通的木门了，即使是城墙，也是一发箭矢的问题。
但是艾西莉亚不敢进去，因为这样的话似乎会造成更加难以解释的事态。
“洛，听我解释一下！”
“你的本质在我面前暴露无遗了，色精灵……”
“唔……”如此直白得让艾西莉亚无法否认，她也不由得黑线重重。
“我并不指望你能原谅我，但是明天能不能来主控室一下？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说。”
“没问题。”从精灵的语气里，听起来不像是作假，洛也就答应了。
“这样的话就你就欠我两个要求。”
“额……”
“如果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这个，让我很为难……”
“那样的话，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请您务必要过来。”
最后这句带着敬语决定了洛取得某种意义上的胜利。
同样的，他成功了改变了自己的生活方式。
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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