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姹紫嫣红**
玉春秋开春后工作上更忙碌了，回家的时间比较少，四处出差跑得比较多！春暖花开，难得空闲下来，休息的玉春秋周六来到曹书愿姹紫嫣红的小院里。玉春秋特意给书愿嫂子带了条花色明艳的大丝巾和一支正红色的口红，乐得她围起丝巾涂起大红唇，在五彩斑斓的各色花朵前红扑扑的脸蛋开怀爽朗的笑声让小院子如沐春风，快乐地让玉春秋用手机各角度给她拍着照！
不期而遇的玉春秋和闵东黎总算遇上了，玉春秋穿着纯色淡灰色毛衣配白色相间草绿色的薄款裙装在花红草绿的背景下衬地格外美丽动人！
闵东黎有些不知所措，迎面站着的玉春秋倒是落落大方，主动开口，
“这么巧！”
“蛮巧的！”
闵东黎带了两瓶酱香型黄酒，也特意有心地买了条纯色淡红色丝巾送给书愿嫂子。书愿嫂子今天收到了两份漂亮礼物，开心得合不拢嘴，一边打趣笑道：“巧呢，巧呢！你俩送礼物都能心有灵犀地想到一块去！”她乐开花地招呼好后，立马去忙里忙外地烧小菜去了！
曹书愿笑吟吟抬头望了望两人，嘴角也笑得弯弯的，继续低下头，手上剪刀剪纸的速度更快了！等玉春秋靠近坐在旁边的小椅子上后，闵东黎也坐道旁边主动问候道，
“最近忙吗？”
“还好！刚好有空出来溜达一下！”
“来监工这套老鼠嫁女？”
“嗯？”玉春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楞了一下，望了一眼闵东黎又看了看曹书愿手里的剪纸，突然明白地笑道：“嗯，那倒是！万一要急用呢！”
“这事不能急！”闵东黎调侃道。
玉春秋白了一眼他，去院子里看花看草地溜达去了。
“明天有空吗？”跟出来的闵东黎追着问道。
“没有！”
“周日也不休息？”
“加班！”
“钱赚不完的，要多注意休息。”闵东黎见她没什么反应，继续搭话，“这么忙，就不要来监工了！我给你照看着！”
玉春秋睁大了眼睛好几个白眼飘了过去，继续打着呵呵不接话！
“等书愿哥剪好了，我给你送过去！”玉春秋听见后面跟着的闵东黎在身后蹦出这句，她停下脚步，转过身直直地望着闵东黎，用手刮了刮前额头的头发，一幅你要干吗的架势！
“真的，到时候我给你送过去！”闵东黎笑哈哈地说着，突然很认真地问了句，“你新电话号码多少？”
玉春秋歪着脑袋看了看他：“你知道我电话！你都问了他们一圈了。”
“那不一样！旁门左道问来的，不算数！”
“哦！那要怎么才算？”
闵东黎一把抢过玉春秋的手机，密码锁未换，他轻易就打开玉春秋的手机，快速地输入自己的电话号码，拨号键按出，他发现玉春秋新号码上自己的号码真没有保存在她的通讯录里，顿时心里拔凉拔凉的。
玉春秋瞧了瞧他失望的脸色，没好气地说道：“自讨苦吃！”
远处瞧着他们的书愿嫂子突然大声喊他们吃饭，两人的尴尬算是勉强打破了！
玉春秋吃好饭，借口有事，提前就先走了。
闵东黎本属于皮薄之人，做不出来死皮赖脸之事，他几次到玉春秋家，从之前待如上宾到渐渐客气冷淡到她父母不再愿意撮合两个年轻人之后的避嫌，而且他和玉春秋两人的事，即使是玉春秋父母也是难帮上忙。
曹书愿瞧了瞧留下来浑身不得劲的闵东黎，特意起身泡了壶苦丁茶，他多加了一把茶叶，小煤炭炉子上的沸水冲泡出的茶叶香气四溢，他倒出两小杯，待稍微凉开后，递给了闵东黎。
闵东黎接过茶水一口喝下来，苦丁茶特有的苦味苦得他又皱眉又吐舌头：“什么茶？这么苦！”
“苦丁茶！”曹书愿呷了一小口茶：“苦丁茶具有散风热、清头目、除烦渴的作用。”
“我这毛病，就是喝到苦死，也解不了这忧愁！”
“喝茶最多解渴！”
“玉儿顽固得啊！老哥你有什么办法吗？”
“我是会越来越老，但又不会是月老！”
“你是我哥啊！”
“这会不要来攀亲戚扯关系！她以前乐颠颠跟在你后边受白眼的时候，你怎么想的。”
两人沉默了好半天，曹书愿说道：“喜欢的东西，要自己去争取。你妈妈不在了，没有人会费心费力地再为了你着想，但更要想清楚自己真心想要的是什么。什么东西都在变，人也是会变的，没人会一直停留在原处。”
闵东黎终于在接下来的周末里约到了玉春秋，他一大早就开车去她父母家接她，在屋子里打扮了半天的玉春秋磨磨蹭蹭地走出到了客厅，
“你这打扮了什么啊！穿得这么朴素！”看着折腾了半天的玉春秋实际换了套简单t恤牛仔裤，玉妈妈完全一副嫌弃看热闹的模样。
“挺好看的，简单大方！”坐在沙发上的闵东黎附和道。
两人很有些尴尬地坐在车里。
“去哪儿玩？”玉春秋看了看窗外，
“你想去哪儿？”
玉春秋没接话，看了看他，他俩眼神对上后，闵东黎快速闪避，他想了想，笑笑道：“去爬山吧。”他开了快两个小时到城郊山脚下，玉春秋看了看停好车一脸轻松惬意的闵东黎：“就这样？”
闵东黎嗯嗯地点着头，完全没有意识他没做什么准备。
“一会路上渴了饿了怎么办？”
闵东黎哦哦两声才反应过来，两人拿着车里备用的小背包，然后简单地买了两瓶水和几个小面包。正是人间四月天，漫山遍野粉红大红的桃花和洁白的梨花……虽然这是一座没有开发成旅游线路的山，但风景绝佳又免费又无商贩做生意，大小家庭或者三三两两的好友，路上行人蛮多。
半山腰上，玉春秋在树荫下找了块石头靠坐着，休息一下。闵东黎拧开矿泉水递给她，他看了看走得脸色红润，额头微微出汗的玉春秋，忍不住伸手帮她头发理一下，玉春秋脸更红了，她扭开头，自己用手整理了下头发。
“多喝水，少生气！”
“我没生气，我在爬山！”
曾经很熟悉的两人现在都知道尬尴和距离这两个词了，
两人都没主动挑太多的话题，默默跟随着爬山的人流，目标明确专心致志地爬着山。站在山顶的两人，俯瞰群山，心胸顿时开阔多了，闵东黎看着绵绵起伏的山脉，想起了一玛边境站的人和事，看了看近在眼前的玉春秋，勇气倍增，他看了看满头大汗的玉春秋，浑身兜里找了找，发现没带纸巾，连忙把两件套的外短款t恤脱下来递给她擦汗，
“你干什么？我是出汗，不是汉子。”玉春秋抗拒地扭着头。
闵东黎没理会她的抗拒，一把拉过她，拿着自己的棉t恤对着她脸上额头上一顿抹，他以为她是素颜，实际她化了淡妆，这一把抹得她用深棕色眉笔描的眉和淡粉色地口红被蹭得满额头满脸都是，两人尴尬地望了望，玉春秋只好用剩下不多的矿泉水浇湿在t恤上勉强把自己脸擦干净。两人又累又饿又渴，一脸狼狈地爬了个不算寂寞的山，下山后玉春秋急着回家梳洗，两个晚饭都没一起吃。
牟明夏认真地听取了玉春秋的约会汇报，在餐厅桌子上笑得绝倒，她夹菜的筷子抖个不停，完全夹不到嘴里，还不时地捶捶胸口：“哈哈！哈哈~笑得我奶~哈哈……不不，我胸~我胸疼！”
“你有胸吗？”
“有！胸怀大志、胸中自有丘壑！胸大不无脑……”牟明夏银铃般的哈哈哈笑声没停过，好半天才把这个欢乐给消散了，她歇了口气：“你说你们怎么也不动动脑！”
“我以为他是带我外出随便走走吃个饭什么的，结果去爬了个野山，而且什么准备都没有。”
“都是接受了九年制义务教育的人。”牟明夏啧啧个不停。
“这旧情复燃怎么就这么难！”
“我不知道啊，我没复燃过。”
“就是在一起特别别扭，感觉怪怪的，这感觉不对。”
“你们这做寻常事没感觉，那就做点非比寻常的！”
“馊主意。”
“馊主意也是主意啊。什么先婚后爱啊……”
“这不是八点档狗血无脑偶像剧。”
“你说你，图点啥不好！图感觉！那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不实在。闵东黎吧年纪还行，也没啥毛病，图他家房子车子不好么。”
闵东黎周末一有空就会常去欣欣礼品工艺厂，会去车间里看工序，和以前自小看着他长大的阿姨叔叔聊天，也会花时间去看公司的财务和销售报表，虽然他对厂里的事务并不在行，但他的身份能起到一定的监督作用，对整个厂子的运作有一些促进作用。
小姨和曹书愿甚感欣慰，特别是曹书愿因为他和玉春秋之间的纠葛，对他多有嫌弃，但现在觉得他的这份担待，让他感觉到了闵东黎的渐渐成熟。
刻意和有心是有很大差距的。什么差距？就是这两个词意的差距。闵东黎安慰自己不要焦虑，他知道自己是一颗真心，等人心落地后踏实下来，就安心吃饭工作约玉春秋。闵东黎只要一有空他就会主动地去找玉春秋吃饭逛街看电影，两人都努力地想修复间隔在两人之间的裂痕，闵东黎不送花不短信微信上嘘寒问暖，就是直接约她见面吃饭聊天，但两人都很克制，特别是曾经亲密交往过。尽管以前曾那么熟悉，但现在两人都放不开去聊天，没有找到合适的相处模式，旁观的玉妈妈却很是着急。
“凡是都讲究速战速决，拖拖拉拉这种论持久战这个事，不适合女孩子。多好的青春啊，拖成老姑娘了怎么办？”
玉春秋刚准备思索一下，反驳她。
“不要说我老封建，我就是！而且是那种顽固不化的老封建！”
“您老有什么高见？”
“就是你俩多见面吃吃喝喝，能合得来就在一起，不要互相拖拉。你们年轻人什么讲究感觉、情啊、爱啊！我不懂。”
“妈，那要是要你跟曹叔叔过一辈子，你愿意不？”
“我干嘛和他过！”
“那不就对了嘛！你也是不愿意的。“
“你俩是这个比喻的情况吗？总之，你俩要尽快有个结果，好的坏的都要出个结果。”玉妈妈主动给闵东黎打了电话，说是玉春秋周末约她吃饭，在甜梨巷的家里。
玉妈玉爸吃好饭，借口有事外出了。玉春秋和闵东黎面对一桌子菜，两人隔着一桌子远的距离，吃完饭，闵东黎抢着收拾桌子。
玉妈妈这顿饭即是鸿门宴又是想生米做熟饭，玉春秋尴尬得不得了，她没好意思自己呆着，两人一起收拾好餐桌厨房。相比较而言，闵东黎局促得多，他努力地想表现出自己的真心，但又怕适得其反，玉春秋特别冷静的态度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牟明夏说你对寻常事不感兴趣？”
“她这事也和你说？”
“我问的。比如有什么特别的不寻常的事？你想去做？”
坐在沙发上的玉春秋起身端起面前桌子上的茶杯，往后靠了靠，喝了喝水，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嗯嗯，比如爬个珠峰！”
两人相视一笑化解了不少的尴尬。
“我发了工资，去逛街吧！”闵东黎起身拉了拉玉春秋，“中午吃太饱了，一起出去逛逛消食消食。”
小吃民俗街比较有人气，来来往往的人群与热闹的街市上各色冰淇淋小甜点面包蛋糕奶茶红茶咖啡，散发着诱人甜蜜的香味，琳琅满目balingbaling亮闪闪的各种物品……让两人轻松自在了许多，玉春秋眼神停留在一个甜点摊上，闵东黎上前只买了一根玉春秋以前爱吃口味的冰淇淋递给她。
“你不吃？”玉春秋惊讶道，
“我午饭吃得太饱。”闵东黎不像以前一样，一副富裕人家的派头不知道人间疾苦，吃零食会买几款，不管是否会吃；买东西遇到颜色款式要挑选，不管需不需要，会多买几个款式和颜色……
“工资发得少？”
闵东黎摇摇头笑道：“得存钱娶媳妇。”
闵东黎这种在生活细节上的微小变化，让玉春秋感觉到了他的变化。但她很谨慎地对待这段要重新开始的恋情。男女之间这种情愫非常奇妙，比如所谓恋人之间犹如奇妙化学反应的火花，它若隐若现的存在，会让两人惺惺相惜，让人充满了力量，愿意为彼此赴汤蹈火；也会让人患得患失；会有人情深似海，也有人不过多情又无情；会心心愿得觉得地久天长也会薄情得转瞬即逝……时间的重复性会让所有的新鲜感渐渐地或者快速地消失，余下的日常和余生，生活里都是细水长流的琐碎。但恋爱和婚姻来说，物质基础三观是否切合和两人对彼此是否尊重宽容以及是否有爱是真实婚姻里幸福的基石。
有些人自小就得自力更生，精打细算地讨生活；有人会被爱宠溺着养成巨婴；有人会被命运眷顾，有人会被施以磨难……混合成这人生百态！闵东黎虽然三岁时父亲过世，但他有个要强的妈妈和暖心亲人的帮助，他没有直接感觉到人生吃喝的艰难。现在欣欣工艺礼品厂的收益定期是存到闵东黎另外一个银行账户。闵东黎妈妈以前专门给他办了他名下的张银行卡，每月给他定期存一些钱，特别是过年过节会预备一些花费给他。没有妈妈强势的疼爱后，闵东黎对钱财的观念大大改观，他发现不管是自己创业经营工厂还是实实在在的工作，钱财都来之不易。妈妈过世后，他一直保存着这张卡，现在是自己赚钱，他把赚到的工资反过来存到这张卡里，虽然闵东黎目前的薪水相对还不错，但和他妈妈之前一直富养有很大差距，他努力地用自己的收入养活自己并学着妈妈的习惯，定期存钱。他这张银行卡，如果不再存入就会有“坐吃山空”的感觉，这个感觉并非仅仅是在意这里面的金钱数字，而是曾经妈妈对他深沉的想要呵护他一生的母爱，他渐渐学会将收入也存在这张卡里，像是在延续妈妈的爱一样。现在的他，即使他生活简单，比如银行卡里的收入数字，想要呈现递增的趋势，就会像神话故事里的那碗水，一滴一滴地能滴满那碗，勉强够喝！但是想要水漫金山，大抵是要不知道前几世里心地善良、多多行善、救助他人动物植物，还得遇上那个会修行千年痴心入红尘来报恩的妖精良人—白素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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