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炼丹
大约过了半年，君胤才又到不周山，换了一袭白衣倾世，没有戴冠，只用发带束着，一只木簪固定着。好一个风度翩翩佳公子。
不周山上年年月月花相似，月月年年人相同。
时隔多年不见，君胤也不觉得生疏，他捧了一件红衣来，送予荼杳。
荼杳只是看了一眼，便指尖轻勾，红衣便在身上了。
几年来，君胤更添几分凛冽、坚毅的眉间神色温和，他说：
“我喜欢红衣，亦喜欢你。”
“遂而觉得，唯有红衣才能让卿卿更美，现在瞧着果真如此。”
多年的隐秘爱恋，又有多年的离别相思。他竟是如此不管不顾的直白，一刻也再等不了了。
动人的情话谁不爱听？尤其说这话的还是心上人。
荼杳唇畔勾起笑来，显然是中意的，却不说话，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君胤在荼杳身侧坐下，陪她一起看云。
他知道荼杳看的不是云，是芸芸众生，是世间百态。
这些，他看不到，他看到的只是云，只是身侧的人。这样他亦乐意与荼杳一道看云。
这是十几年来，君胤第一次在不周山呆这样久。
君胤才惊觉，这不周山到处香草芳木，一派繁荣。
却寻不到荼杳的痕迹，只除了那一只用来浇水的青蔑竹篮子，便再也没什么了。
干净得君胤只觉得心慌，又觉得心疼。
心慌于她好像随时准备着抽身而去，叫他抓不住，亦求不得。
心疼于她过得如此轻简，即使他知道她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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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杳拾食采了一篮子的香草到池边清理，便见君胤折了一颗竹子，从旁边拖行走过。君胤见荼杳在看他，还笑得开朗的和她打招呼。
荼杳取了几截香木枝，君胤又伐了一棵高树，扛在肩上走得飞快。
荼杳拿出了炉子，君胤就凑过来帮忙生火，用的是星草引火，烧的是兰香木。
荼杳呼吸微窘，君胤忙问：
“怎么了。”
“无碍。”荼杳摇头。
得了回复，君胤仍旧时不时的，以关心的目光投向荼杳。
荼杳不理他，专心炉子里的事。
虽然知道荼杳是丹师，但君胤还不曾见过她炼丹，遂而十分新奇。
荼杳每有动作他便要问，有时候还有他自己的猜测或见解。
荼杳将一枝香木枝，掰做几截放进丹炉里。
君胤问：
“为何要折断？可是为了更好的淬炼药性？”
荼杳说：
“炉子的内炉太小，太长放不进去。”
“原来是这样呀。”君胤听了点点头，一副了然的模样。
荼杳将几种香草混在一起，揉成一团，挤出青绿的草汁，再加上雾池里取来的水，混合后放入丹炉。
君胤好奇：
“可是要先让几种药性相缓和，再加入搅拌，更能提出药力来？”
荼杳说：
“练制方法是一样的，不想多次重复，索性一起了”
“原来是这样呀。”君胤点头。
荼杳拿出两个巴掌大的紫色块茎，贴在炉子上放好。
君胤想了想，问：
“可是为了先热的药材，才好掰开放进炉子里？”
荼杳看他一眼，声音淡淡的：
“烤俩红薯而已。”
“……”
君胤点头，君胤不想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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