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谈谈条件
陈永一边小口喝着温开水，一边无限唏嘘道：“方总啊，今个倒是让你看笑话了。也难为你忙上忙下地照顾我这一把老骨头了。”
方鸿一脸温良恭，说道：“陈总，你要不见外，叫我一声小方就行了。跟我还这么客气，不把我当朋友啊。”
听到方鸿的恭维，陈永一阵大笑，一不小心又牵动了身上的伤口，轻声叫唤起来。
方鸿赶忙拍了拍他的后背，帮他顺了口气，等到陈永稍微恢复了几分神采，方鸿朝楚离骚使了个颜色。
楚离骚点头会意，站出身来，说道：“方总，这点也不早了，虹光音像出版社还等着咱去签合同呢。”
方鸿一拍脑袋，惊道：“看我忙的，差点把正事忘了。陈总，实在不好意思，今天有些琐事要去处理，改日再来叨唠一二。”
说完，拔起腿就要往外走。
陈永一听虹光二字，心头一颤，也顾不得这遍体鳞伤的小身板了，一把拽住方鸿的大腿，大惊失色道：“方总，你找虹光签什么合同？”
“额……”方鸿一脸为难，旁边楚离骚却是一脸不耐烦道：“接下来《红豆》这专辑还要出五十万张呢，你们旭日办事太不靠谱。还是虹光这金字招牌省心，虽然价钱比你们贵上几成，但没后顾之忧，也算物超所值。”
方鸿面露难色，尴尬道：“陈总，不是我信不过你，实在是这《红豆》事关重要，我是半点疏漏都担待不起。还请你谅解。”
虹光作为国内老牌音像出版社，自然比陈永的旭日名气响了很多。以前旭日还能通过低价从虹光手里拣点残羹冷炙，虽说油水不算太足，但好歹也算能吃个七八分饱。
可随着国内音乐专辑市场的不景气，音像出版社也遭遇前所未有的寒流，就连老牌劲旅虹光也不得不通过降价来拉拢更多的客户资源，这样一来，旭日的好日子可算到了头，别说能像前几年那样能吃个七八分饱了，现在都快一个多月没开张了。
这会陈永脑海中只有六个字，“五十万张专辑”，那可是多少小钱钱啊？不行，这金主自己豁出性命都得把他留下来。
陈永心中把杨太行那龟犊子是骂了个狗血淋头，差点让这老杂毛让自己把金主给得罪了。
陈永念头一转，立马哀嚎起来，装作伤病发作，可方鸿明显感觉这老东西拽着自己裤腿的力量一点都没少，心头暗笑，“这老东西为了留下我，可算是脸面都不要了。”
可方鸿要的就是陈永挽留住自己，当下，顺水推舟，坐了下来，装模作样关心着陈永的状况。
陈永一边装作奄奄一息的模样，一边小心翼翼地探着方鸿的口风，“方总，虹光那边给你们开的价钱是多少啊？”
楚离骚怒目一睁，怒斥道：“商业机密，瞎打听啥呢？”
燥了陈永一个大红脸。
方鸿心中乐开了花，脸上却是一脸严肃，喝道：“离骚，怎么说话呢？陈总，你可别气着，他就这性子，不懂事。”
那体贴入微的模样差点没让陈永感动得哭出来。
“虹光开出的价码是一张十五，好说歹说，五十万张一口价十四一张。”方鸿随口胡编道，他压根就没跟虹光的人见过面，只不过是在旭日一张十二的基础上，随手加了点。
这边陈永一听，立马当了真，义愤填膺道：“我呸，奸商，彻彻底底的奸商。”那痛心疾首的模样，好似虹光宰的不是方鸿，而是自己般。
方鸿顺着他意思，也是一脸愤怒道：“老实说，我也被他们气的半死。陈总这边只印制了五万张才一张十二的价格。虹光那边一口气五十万，还一张十四，简直就把我当二愣子宰了。陈总，依你的意思，这次过去，我该还什么价格才好？”
陈总好一听方鸿的口气，对那虹光也是怨气颇深，心中暗喜，还有扭转乾坤的机会，沉吟道：“方总啊，不是我在这念叨虹光的不是。虹光老板是出了名的铁公鸡，雁过还要拔三根毛，这次你想把价钱还下来。依我看，难，难，难啊。”
陈永仰头望天，连叹三句难字，一脸高人先知模样，眼珠子却是偷偷瞥着方鸿的脸色，手心紧张地都出了手汗。
方鸿和楚离骚看到陈永那装腔作势的丑陋嘴脸，心里老早是笑破肚了，可脸上还是装出一副颓然丧气的表情，唏嘘道：“难道……难道就真的没办法了吗？”
陈永一见方鸿那黯然失色的模样，欣喜若狂，一把抓住方鸿的手，激动道：“方总，俗话说，东边不亮西边亮。咱也不能认一个死理是不？”
“陈总的意思是？”
陈永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说道：“方总，如果你把这五十万张专辑都交给我们旭日做。我陈永今天就拍着胸脯给你个实诚价，十元一张，连带你现在的五万张都十元一张。我们错印的五万张分文不收。你看这价钱你可满意啊？”
“这……”方鸿为难道，“陈总，不是我不相信你啊，实在是……”
陈永没等方鸿话说完，一咬牙道：“九块一张，方总，这可是全华夏都找不出第二家的低价了。你可想清楚了，过了这村，可就没这价了。”
“陈总，不是我不答应你，实在是我要和虹光签的合同里面还有好几个附加条件呢。我就怕你不答应。”
“什么条件？跟我说说。”陈永疑惑道。
方鸿朝楚离骚点了点头，楚离骚立马从文件袋中掏出一份早已打印好的合同递给方鸿。
方鸿拿着合同，一条一条点给陈永看过，“你看，这是我准备跟虹光签署的合同。这第一条就是专辑上要加印出版社的名称，不能只印制我们鲲鹏工作室，免得到时候出了什么差错，还得我们鲲鹏一家背这个黑锅。”
陈永脸皮一阵发烫，这第一条就是担心发生他旭日一样的状况才添进去的啊。
方鸿又往下说道：“还有，就是这一旦专辑出现任何次品，无条件退换，并有理由要求出版社赔偿损失。”
陈永眼角一抽，又是一条针对自己的。
“还有，还有这最重要的一条。”方鸿点了点合同最后一条合约。
“若是专辑出现无法弥补错误，导致鲲鹏工作室包括旗下艺人声名严重受损，鲲鹏工作室有权利要求出版社支付巨额赔偿金。赔偿金额为错误专辑数量乘于专辑定价的一百倍。（重大失误包括爱情动作片，邪教宣传片等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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