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方鸿不来,你也滚
微客上，方鸿以一言斥退百万水军。
那句寒山拾得说瞬间火遍整个微客，成为最新的装逼名言。
而在京城电视台大楼中，技术部门正加班加点统计着收视率。
第二天中午，京城电视台会议室中，诸位高层和主持人悉数到场，由台长亲自主持会议。
正值人生黄金岁月，不惑年纪的台长手里捧着一张报表，上面是最新一个礼拜的收视率。
“黄俊，你主持的交通热线，这礼拜收视率为4.6%。同比下滑17%，可要加把劲了。”
“朱静，干得不错，主持的相亲才会赢一直是台里的主力，这次拿下了同时段21%的收视率。不错不错。”
京城电视台台长莫锋将台里的节目一一点评过去，或褒或贬。
最后只余下一台节目，就是昨天才播出的《舞林大会》。
节目总监制叶重心里像吊了十五只水桶，七上八下的，他知道这舞林大会算被自己搞砸了，此刻他已经不奢求台长能网开一面了，只求能稍微给他留点颜面就成。
等到莫锋好不容易报完所有的节目，呷了口绿茶，独独拿起一张纸，中指在红木桌上一下一下扣着。
清脆的咚咚声仿佛是阎王索命声般敲在叶重心尖上，只差直接跪下来求莫锋别这么折磨他了，要杀要剐，台长你给个痛快成不？
莫锋看着叶重那张比哭还难看的老脸，冷漠地瞥了他一眼，这役下功夫讲究一个过犹不及，敲打到这份上，也可以收手了。
莫锋清咳一声，缓缓说道：“我手上这份是舞林大会两小时节目时间全部的收视率。作为台内大力宣传的新节目，这份成绩单可不怎么光彩啊。”
莫锋长叹一声，众人视线纷纷望向了监制叶重，羞得他燥红了脸，恨不得挖条地缝钻下去。
“节目起先走势良好，开始便有15%的同时段份额。可往后便是江河日下，节目播出一个半小时后，收视率竟然会跌到2%的最低谷。那可是黄金时段的节目啊，就算午夜晚新闻，都有3%的收视率。叶台长，你能不能跟大伙解释下？”
“我……我……”叶重支支吾吾地，脸红得像猴屁股似得，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诶。”莫锋又是一叹，话锋急转道：“不过好在节目最后十五分钟，收视率开始上升，在节目最后八分钟的时候达到顶峰，竟然有18%的收视率。叶台长，这种堪称颠覆性的节目亮点为什么不一早便拿出来？真要拿它压箱底吗？你知不知道，京城有多少电视台？整整十二家。你知道有多少电视台在虎视眈眈吗？要是他们看到我们这倾心打造的‘舞林大会’竟然只有2%的收视率你说他们会不会笑掉大牙？”
莫锋的质问声一句接着一句，脸上的寒意愈来愈重，说到最后恨不得直接把手里那叠文件甩叶重脸上了，真是没半点用的废物。
叶重此刻是心中有苦不能言，自己不是把这方鸿这杀手锏留到最后，而是压根就不知道方鸿会带来这么轰动的效果。
但他是万不敢说自己差点把方鸿的节目撸了的事实，到时候莫锋非一把掐死他不可。
莫锋理了理微乱的鬓发，压了压火气，道：“叶副团长，一个礼拜后，舞林大会第二集播出。到时候，我不希望再看到这么张丑陋的成绩单。最后出场的那小子，下礼拜你把他安排到第一个出场。接下来，我们台里宣传舞林大会的侧重点也全部放到那小子身上。争取把它捧红，然后捆绑签约。”
莫锋唾沫飞溅，神采飞扬地布置着下礼拜的方针计划。
叶重在底下却是坐立难安，一张脸涨成猪肝色，好几次想举手发言，却有退缩回去，直到莫锋缓了口气准备做陈词总结时，叶重这才豁出去了，举手示意。
“叶副团，你说话。”莫锋呷了口茶，目光中满是寒意。
面对莫锋侵略性十足的眼神，叶重打了个寒颤，心中后悔不迭，只是眼下已经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道：“台长，这方…方鸿昨晚就宣布放弃这次舞林大会了？”
“什么？”莫锋的脸一下子如六九天般冷了下去，双手死死捏着紫砂茶壶，一字一句道：“你再说一遍。”
叶重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战战兢兢道：“方鸿……方鸿昨晚已经确定不参加舞林大会了。所以……”
“啪”
会议室传来一声巨响，莫锋狠狠把手中的紫砂茶壶摔了出去，跳起来指着叶重鼻头骂道：“你TMD蠢猪啊，这么个宝贝选手你也让他走，你怎么不和他一起滚出舞林大会？”
叶重像只受惊的鹌鹑般，苦着一张脸，任凭莫锋指着他鼻头一顿臭骂，连辩解的勇气都没有。
足足骂了五分钟，莫锋这才稍稍化解了些愤怒，扯了扯领带，冷声道：“如果下礼拜的舞林大会我见不到那小子，那叶重你也不必再来电视台了。”
说完，便大步离去，莫锋只怕再站在这里，非被这叶重给气死不可。
听到莫锋最后一句话，叶重整个人像被抽掉了灵魂般，一下子软倒在座位上，双目无神，呢喃道：“怎么办？怎么办？”
会议室内，众人高层和主持人默默退场，这叶重身为副团长时他们是要拼命巴结，可如今明眼人都看得出了，这叶重恐怕是要被台长一撸到底咯。这时候再去跟叶重套交情，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嘛。
这群人，一个个可都是人精。
走到最后，只有平时和叶重最不对付的朱静留了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叶台长，你也别太担心了。你去跟方鸿说说吧，没准还有机会，我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坏人。”
叶重一双老眼噙着泪花，作为活了半辈子的老人，见识过多少人走茶凉，墙倒众人推，自己也曾站在他们那个位置幸灾乐祸过，可没想到这才多久，这现世报就还上了，这次大家推得就是自己。
朱静看到叶重那失魂落魄的模样，轻轻一声叹息，不再多言出门去了。
但她的那声建议却在叶重心中扎下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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