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对指碎花
“酒中仙到现在还没醒，候补队员们把他带回去了。另外就是，我们这边的无双学院的候补队员都被淘汰了。风迟一开始代替酒中仙上场，但是因为对上了杨艺琳重伤了。”玉雪箫依然极为冷静的道，昨天的事情仿佛也不曾生，果然，这就是玉雪箫。白昼依然和煦的笑着，只是笑容中多了几分不明显的落寞。谁也没有发现。
要说这几天出力最多的就是风迟了。
“还有一个名额，该怎么办？”展寒抢先道，“浪费吗？这不太好吧……”
“浪费可不行，这是无双学院扬名的好机会。”白夜轻风云淡的道，目光却是看向了雪流薇。
“好，就让那位姑娘上吧。”玉雪箫是聪明人，一下子就明白了这话的意思。
雪流薇抿着妖娆的红唇一笑，从精神世界拿出了一个木制的面具，戴在了脸上。在这几个人眼里，雪流薇用的这个木制面具就是用不堪一击的破木头做的，但是白夜和白昼却能一下子辨认出，这是黑暗神木，是魔族才有的，看上去和普通的木头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却可以增强发挥。白夜能认出来，是因为从书上看过，至于白昼，就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了。
而玉雪箫，也猜测着绝对不是普通的木头，不过也只是猜测而已。
“我本来的年龄可没这么年轻，我可是活了几百岁的老怪了。”雪流薇这是在骗人，白夜知道，雪流薇的本身年龄只有十五岁罢了。下一秒，雪流薇乌黑的发瞬间变成了银白色，银光湛湛的银白色发无风依然飘逸着，看起来只是给她添了几分神秘和出尘……
然后雪流薇去了白夜的休息室换上了无双学院校服，进入会议室。
“这样如何？”雪流薇压低了嗓子，有那么一点像男子的声音，在加上之前酒中仙没有怎么说话过，除了他们几个人，还有谁知道她不是酒中仙？
“不错。”白夜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个笑颜。
展寒发现，比起白夜之前的笑，这个自然不知道多少倍——是因为这个女子吗？但是这个女子自己都说自己可是一个足足“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级别人物”了。越来越觉得自己看不懂白夜了，不禁摇摇头，但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为自己这个朋友惋惜，他不是应该要娶那个玉家嫡女玉幽蓝吗？展寒怎么知道白夜还有两个月就要离开这个东夜大陆了……
白夜望了一眼展寒，笑容僵了一点，说实话，他真心觉得对不起这个朋友，他们曾经约好，等成为神灵级别，一起闯荡其它大陆去。
“好了。我们去比赛场吧。”玉雪箫道。之前的酒中仙的比赛还是让风迟冒充上场的，勉勉强强的赢了，但是对上的是那个之前杀人不眨眼的杨艺琳，造成了重伤。不得不说这几天风迟是比较惨的，完全是被当做苦力。
“第一场，酒中仙对战白蕊。”裁判员道。
“白蕊是我妹妹，拜托你手下留情一点呀。”白夜道。
“那是自然会的。”雪流薇摆摆手，一跃便跃上了比赛场。
白蕊的样子显然是有些为难，她修炼的是精神属系，而且又没有修炼过什么精神属系的攻击绝招，她之所以被选进正式队员的原因是因为他们需要她炼丹给这些其他队员们恢复体力。可是她也是见识过酒中仙的恐怖的，可以把人变成骷髅，而且被洞穿了心脏也不会死，或许他根本没有心脏！
可是白蕊哪里知道，眼前的人不是什么酒中仙而是她以前见过很多次的雪流薇？
“赤炎。”雪流薇声音因为被调节的太过低沉，听不出一丝女气。
火焰乱舞，火焰中泛着一点黑芒，炽热至极，即使是凤凰在其中，想必也无法涅槃吧。火焰漫天，看起来仿佛十分浪漫，但是只有深处其中的白蕊才知其恐怖。白蕊使用精神力想要暂时的阻挡住眼前的攻击，但是还没接触到火焰就破灭掉了，白蕊精神力强大，倒是没有被反噬。
绝望至极的闭眼等死。但是火焰在临近她面前的时候却破灭开来。显然是人家手下留情了，白蕊自知不敌连忙道谢退场。
见白蕊无事，白夜松了一口气。
“第一场，酒中仙胜。”
不知道雪流薇又得到了什么机缘，灵气的等级皆是晋升到了墨灵级别，不过却依然看不透白昼的修为。
“这个名为白昼的家伙不简单，估计不只修炼了灵气。”昨夜，雪流薇是这么说的。
雪流薇跳下了比赛场，华丽的落地，站在白夜眼前。展寒自觉让开白夜身旁的位置。
“多谢喽。”雪流薇笑声如银铃。无人知她此时的笑颜是多么明媚，一张面具遮掩住了她的容颜。
……
“第五场，白夜对战杨艺琳。”裁判员道。
眼前的女子，身着血红的华贵的丝绸衣裳，媚如妖，妖异中透着嗜杀之意。桃花眼中尽是魅惑，妆容艳丽而精致，柳眉连弯弯的月牙也无法比拟其美。不过，比起雪流薇，还差远了。
“比赛开始！”
残夜剑出。
这杨艺琳，实力远不如现在的白夜。不过这杀人无数的妖女，战斗经验应该也不会差。
白夜眸露杀机，这个妖女几乎每上一次场，就要杀一个人，当然，除了风迟是重伤，未死。他不是什么侠义之士，但是为了自己活命，就不能手下留情一点。
“呵，去死吧！”杨艺琳冷哼一声。
不是白夜死，就应会是杨艺琳灭！
雪流薇幻象随着白夜的意念而出现，只是黑发变成了银白色。
“哟，不错不错加油。”雪流薇的眸子望着距白夜身旁有两三米的地方，显然她能看见自己的幻象。白夜跟着雪流薇的幻象挥舞起剑来。《残夜》剑法里，不只是有一种剑法，而是一套剑法，每一种剑法，都是她领悟而出的每一种剑法都是有名字的。
第一式——索命一招。前招皆为虚招，唯独最后一招才是绝招。这一种剑法，专对付比较强大者。
第二式——千军不敌。虚中有实，专用于对阵千军万马。
第三式——修罗白衣。此意为修罗嗜杀不染白衣，而非修罗穿着一身白衣。
白夜的剑光直接将杨艺琳弹开。招式被打断了，杨艺琳勉强落地，喷出一口血来。完全敌不过，她显然是不可能扭转的。看来，实力上的差距，不是单单的战斗经验就可以扭转的。
“你也许实力远远强于我……但是，被叶黯凝的青龙幻象攻击到了的你……强撑着，不会痛吗？”杨艺琳冷笑着道，气息越发的妖异。杀气毕露。
白夜动作未停下。
杨艺琳不禁慌了，她以为，白夜会被他戳中心事，动作慢下来。凝起灵气，向白夜飞速射去！白夜早就将灵气灌注于足下，飞速的闪过。没击中！杨艺琳脸色一变。
剑，刺中杨艺琳的心脏处。
血花展开的那一刻，残夜剑的剑身上突然光芒大绽，灭杀！白夜一贯的作风，杀人不留一点血迹。这么快就结束了战斗，白夜不禁有些失望。
“第五场，白夜胜。”裁判员道。
……
现在，比赛场上选手区只剩下了十三人。但是十三人之中的白夜却因为运气好抽中了“幸运卡”直接进入了下一轮。个人赛是两个人两个人的对战，多出的一个人怎么办？于是……就出了这么一个名为“幸运卡”的东西。
时光飞逝，很快比赛场上就只剩下了包括白夜的七人。
“唔……这次是我运气比较好。”江流抽中了这一轮的“幸运卡”。
“恭喜喽。”白夜笑了笑道。不过于谄媚，也不过于疏远。
“嗯。”江流看见是白夜勉强微微一笑。他眸中极力掩藏的伤感，却被白夜一下子看破。这几日，江流除了自己有比赛、要念几个规则之外，都被风华学院的院长老头拽去修炼功法去了，根本不知道白夜已经成长到了怎样的地步。基本上足以与他平起平坐，甚至可以超越他。
“唉……”白夜为江流一叹息，看来江流是发现了，那位在碧霄幻境遇见的玉姑娘其实就是玉幽蓝，但是他却要迎娶玉幽雅。
白夜看向除了自己和江流之外的其他五个人——玉雪箫、玉幽蓝、白昼、玉幽雅、“酒中仙”也就是雪流薇。
那么，和自己打的会是谁？玉雪箫、玉幽蓝倒是无所谓，如果对上了雪流薇呢？庆幸的是，刚不一会儿白昼就轻松的赢了第一场，第二场开始——“酒中仙”对战玉雪箫。
白夜扔掉纸条，和玉幽蓝相视一眼，选择了沉默。
场上比赛已开始。
雪流薇见玉雪箫召唤出了凉尘，便也召唤出了自己的契约兽。
“小兜！”
只见一只类似麒麟的生物站在凉尘面前，高达一百米左右，看来是远古洪荒巨兽的幼兽。赤红的皮肤、鳞甲熠熠生辉。
“是狩！是狩！”凉尘惊愕的大吼着出于本能的手忙脚乱的后退。
“狩？”玉雪箫挑眉，她可没有听说过什么“狩”。
“是……犼。”凉尘哆哆嗦嗦的可怜巴巴的道。
犼，是麒麟一族的祖宗级，麒麟是灵兽，其一族中血脉传承中的力量确实不可忽视，凉尘害怕倒也正常。况且凉尘不过是绿灵级别而已，若是和雪流薇打下去，也许凉尘会受伤。这场比赛，说到底不过是在东夜的一个小插曲罢了，结果并不重要，若说为了赢得这场比赛，为了那些看着很丰厚，不过于她而已却根本就微不足道的奖励，因了一时意气，而翻出了底牌，暴露身份之类，实在得不偿失。况且若说不继续下面的比赛，倒也能避开白昼了，此人心思太过奇异难测，自当远离，莫在东夜多生事端才好。
雪流薇见玉雪箫心不在焉，而凉尘是瑟瑟发抖害怕的样子。不知这一人一兽是怎么了。凉尘如此正常，可是玉雪箫的心不在焉却是在雪流薇的意料之外。
这是怎么了？
只见玉雪箫的目光望了过来，雪流薇抬眸，对上玉雪箫的那一双眼眸，她的眸子如冰一般剔透清明，几乎是不起一丝波澜，但是仿佛真的像是冰一般，有寒气缭绕。
这个如冰雪一样的女子，雪流薇竟是看不透——她，真的只是东夜大陆这个偏僻的小地方的玉家的旁系之女吗？算了算了，不管玉雪箫将来造化多大，也许将来她们只是陌路人而已。不过这玉雪箫，非玉幽雅可比。
“我弃权。”没有畏惧之色，没有尴尬之神情，亦是没有慌乱、手足无措，而是宁静至极。
为什么？
不过这样自然是极好，没有损失的获胜。虽然胜败对于雪流薇来说是无所谓的。
裁判张着嘴，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有人上了场还弃权的。
玉雪箫完全不在意众人的反应，伸手拍了拍身侧凉尘的头，唇角微扬，道，“走啊，愣着做什么。”
凉尘抬头看着她，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半天说不出话。
“比赛一点都不重要。”她极是随意，“下一场，便由酒中仙上吧。”
“等等，我想知道为什么。”雪流薇眸光幽暗，不知在想什么。怪不得几乎见过雪流薇的人都说她古怪至极。
“我前几日受了点伤，如今不打算继续动武了。”玉雪箫眸光一转，似水波潋滟生辉，“不过一场比赛，不值得我伤了自己。”
场下白昼原本正悠然饮茶，闻言不由得看向她，眸光深沉，忽然浮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来。
玉雪箫，原来，你也不是铁板一块。
“第二场比赛，酒中仙胜。”裁判员道。
刚上场的白夜停滞了片刻，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只是玉幽蓝没有看出，其中的无力，只是面无表情的淡淡的等待裁判员宣布比赛开始。
“比赛开始！”裁判员接着道。
只见两人同时动起来，仿佛有心灵相通的默契一般。其实只不过是为了抢夺先机而已。
白夜衣袂翩飞，好一个蹁跹儿郎，俊逸中带着不可忽视的英挺之气，水属系灵气运转着，周身多了一层白雾，一层白雾弥漫着，令他看上去更是飘渺出尘。
玉幽蓝眉目清灵，白衣飘飘，充满仙气的多了几分冷峻，几乎没有一丝温婉，白衣裳上没有一点其他颜色，只是无瑕的白颜色，可谓白衣如仙。
“碎花指。”玉幽蓝灵气聚集于只见，冲着白夜的方向，轻缓的点去。白夜周身那些似点缀一般的飘渺白雾在碎花指刚落下的一刻，消失了。
白夜将水属系灵气也效仿的凝聚于手指尖，散发出磅礴气势。
他不是不愿意使用光明属系灵气，只是在使用光明属系的灵气之时，白夜总是感觉到，丹田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开了……那种感觉，极为难受，不知该如何形容。水属系灵气对光明属系灵气。凉意对仙气。水属系的灵气，触感是极为冰凉的。
指与指相对。
看似像是仙侣许下诺言，实则是惊心动魄的对决！用灵气与阳寿在拼命！不仅是是实力的对决，还有心智与领悟。胜与败完全在于时间。
“你也是……穿越过来的？”玉幽蓝将心中埋藏已久的疑惑道出，如果白夜不是穿越过来的，那么他为什么突然的由“废材”变成了“天才”呢？
“穿越？是大陆名称还是宗派？如果这样的话——你是谁？”白夜的声音很低，他们两个之间的对话，除了他们之外，谁也听不见。不错，白夜是在说谎，否定自己穿越的事实，白夜总觉得，有些事，当做不知道也许会更好一点。
“说了，你也不会明白。我就是我，玉家玉幽蓝。”玉幽蓝眸中淡漠替换了疑惑。
僵持了良久，磅礴的灵气不止地于上空相撞……
此时，白夜只感觉眼前一黑差点就晕厥过去。玉幽蓝喷出一口血来，看样子情况白夜差不多。
一根银丝缠绕住玉幽蓝的手指，白嫩光洁的手指一下子被划出了一道血丝。虽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但是却也打断了两个人之间的挥洒灵气和燃烧阳寿的拼命行为。不是因为有仇，而是因为发自心底的想要去比较。
银白色的发丝被灵气的光芒映的闪闪发光。
这是一根头发，雪流薇的头发。白夜很快辨别出来。
“真是不要命的打法。”雪流薇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眉眼越发妖媚，但是气质却越发清冷。真是个让人看不透的家伙。
白夜感受到直接的剧痛，却无暇顾及什么了，这痛，对于现在的白夜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没有给自己留一点休息时间，白夜再次动身。而玉幽蓝见白夜动了，便拿出武器——“十三节连环”也就是白夜一直称作九节鞭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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