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永宁

永宁坐在我对面，双手紧握着裙摆，一双灵动的眼睛灵动的在眼眶里转来转去，与她的侍女传递眼色，我看的好笑，这样的鲜活的永宁与记忆中枯瘦冷寂，一心要出家的的永宁比起来，令人欢喜得多。

        “公主殿下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我瞧见永宁眼睛亮了起来，就像我床头放的那盏琉璃灯，一闪一闪的，“可是公主实在不该只带着一个侍女就溜出宫门，万一发生意外，不说公主自己，你身边的小侍女，宫里伺候的那些人，哪个能好过？”

        “赵小姐，我以后不会了”

        我瞧着永宁这幅不知所措的样子十分可爱，忍不住笑出声来，“公主要是想出来玩，可对带几个侍女，总要保护自己周全。”

        “我背着皇兄溜出来的带多了人太麻烦了”永宁话还没说完，身边的小侍女扯了扯她的袖子，慌忙闭了嘴，不安的看向我。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作为世家女，皇宫设宴我去过几次，永宁是认识我的。只是我在外素来端庄持重，礼仪一丝不苟，永宁几个小公主不太爱和我玩，理由莫约是我这个人无趣的很。此番街头闹事，被我捉个正着，她很怕我告状。我笑盈盈地看着她：“公主以后要是真出来玩，又不想带那些无趣的人，不如以后来找我？我身边两个丫鬟武功还行，保护我们两个人不在话下，且我在上京这块地混了个脸熟，不仅没有太多不识趣的来找麻烦，还知道哪里最好玩”

        “真的可以吗！”永宁一蹦三尺高，“赵家姐姐，那我以后可就跟着你混了。”也不知道她哪里学来的浑话，听的我们忍俊不禁。我与永宁谈得投机，今生我本就想活出一个恣意畅快的人生，对永宁这种活泼的女孩子带有这一种天然的亲近之感，我特意迎合她的话题，不消片刻她就把对我的称呼从赵小姐到赵家姐姐再到瑟瑟了。

        “你这个小混账，又到哪里胡闹了，要是你出事了我怎么对得起母妃。”我正和永宁聊些街头小吃，正说道宝葫芦箱子里老李的炸丸是一绝，下次有机会可以去尝尝，忽听到一沉稳的男声传开，抬头一看是晋王李承邺，我忙低头行礼。李承邺虚扶一把，说道：“今天永宁之事，多谢赵姑娘。”

        “晋王殿下不必多礼，我与永宁公主投缘，今日不过举手之劳罢了，既然殿下来了，瑟瑟就先行告退了。”我带着侍女缓缓退出，看见永宁正挤眉弄眼的给我打暗号，我会心一笑悄悄比了个许可的手势。不料这一幕被李承邺看见，他神色莫名的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

        往后，永宁时常来找我玩，我们一起去西郊的树林里野餐，小玉捉来的野兔子撒上胡人的调料，烤的又香又脆。吃的永宁满嘴流油，边吃还是要边对我说，瑟瑟你吃的可真斯文。这时候永宁的侍女玲珑总来要来上一句“那可不是，瑟瑟姑娘可是上京最有才情的女子，是多少侯门贵公子心中的女神。”永宁则会翻一个白眼，“那又怎样！女神还不是和我一起坐在地上吃烤兔子！”

        我

        有时也就在东市随便逛逛，吃些民间小食儿，别有一番风味，我们都知道晋王派来的侍卫隐身护在我们周围，却从来不曾打扰，也就随他去了。只是每到申时，晋王就会抽身来接永宁回宫，我与他从一开始只有僵硬尴尬的行礼，到后来也偶尔聊上几句。李家的人长得可真好看，不过想下能入宫当上妃子的哪个都是姿态不俗的，基因一代代改良下来，现在的皇子个顶个的好看。我和他渐渐熟了点，我就开始好奇，上辈子让李承邺终身不娶妻的那位兄台长什么模样，我观察了日日陪伴在他身边的那些侍卫，也没看出那个有这样天大的魅力，让堂堂皇子终身不娶。哎，只怪我上辈子只顾着李承鄞，活生生错过了这天大的八卦。晋王喜欢男人，上辈子我记得为这事皇帝可是都快气晕了过去，把他喊到宫里不知道骂了多少回，晋王就是不松口娶妻。也把那个兄台藏的好好的，到我死的时候好像也没被气急败坏的皇帝找出来，不然帝王雷霆之怒，那位小兄弟的骨灰恐怕都会被皇帝的怒火烧成渣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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